生死
喬陌嵐入睡后,宋釗叫機器人來給自己打了針鎮(zhèn)痛劑。 順便讓機器人把零扛出去扔到院子里。 他本就不是大度的人,多一個宋則已是極限,假如有機會,他會把費爾殺了。 宋釗輕輕上了床把喬陌嵐抱進(jìn)懷中,在黑暗中滿足地輕嘆。 他感謝命運讓他找回喬陌嵐,即使余生都要在烙印的痛楚中度過也沒關(guān)系。 他沒有把握找回喬陌嵐的心,可還能再度擁抱對方就已是上天的恩賜了。 * 陽臺的落地窗沒關(guān),星光從天際隱沒時,晨風(fēng)吹起了紗簾,刮入一陣涼意。 宋釗被鉆進(jìn)懷中的喬陌嵐弄醒了。 他抱緊這心愛的脂玉,愛憐地親吻喬陌嵐光潔的額頭、薄嫩的眼皮。 鎮(zhèn)痛劑還未失效,他體內(nèi)的疼痛輕微,空置多年的欲望便開始作怪。 愈吻愈是心動,愈吻愈是想要喬陌嵐在他身下盛開。 宋釗輕柔地?fù)崦?、用指尖描繪著喬陌嵐后腰那朵鐘情的烙印。 他后悔過背叛了他們的婚姻,后悔過對喬陌嵐的真心不屑一顧,后悔過傷害欺騙威逼利誘與強迫。 卻獨獨沒有后悔過,給喬陌嵐打下這株只屬于他的玫瑰。 可能喬陌嵐不會相信,他從未想過要他做自己的附屬品。 所以他們婚姻三年,他也從未提過一句,要喬陌嵐放下事業(yè)。 他總愿意為他保駕護航,也愿意欣賞他闖出自己的一片天,現(xiàn)在仔細(xì)想來,后來他逼著喬陌嵐學(xué)乖,是為對方的決絕惱怒不甘。 他不愿承認(rèn)自己丟失了什么,他在喬陌嵐面前做盡了蠢事。 指下肌膚柔膩得好似浸了水的絲綢,宋釗指尖順著臀縫下滑,抵進(jìn)了軟嫩的xue眼里。 是濕的、熱的、跟幾個小時前一樣,插進(jìn)去足以令神魔都瘋狂。 他吻喬陌嵐微張的唇,撬開齒列品嘗那一尾還在沉睡的軟舌,好甜。 他忽然記不得這十年里自己有沒有味覺,應(yīng)是沒有吧,否則怎會在重逢時才覺出辛酸苦辣。 真奇怪,他在喬陌嵐身上有那么多不解。 就像他不喜溫柔,偏偏對喬陌嵐有用不完的小心翼翼。 他覺得專情是個笑話,卻寧可為了下落不明的喬陌嵐守身多年。 這一吻從柔情蜜意漸漸變成狂風(fēng)驟雨,喬陌嵐被吻醒時,硬熱的roubang同時插進(jìn)了他后xue里。 他神思還沒徹底清醒,以為自己又陷入了哪個重復(fù)的夢境,主動抱住了對方的腰乖順承受。 宋釗心頭燥熱難耐,喬陌嵐此時情態(tài)就像很久以前,在云星的那個早晨。 宋釗就是在那時候確認(rèn)了自己的心動。 昨夜痛楚大于快感,神傷之下宋釗只算囫圇饕餮一場,并不為那被當(dāng)做工具般的交合感到愉快。 他翻過身將喬陌嵐攏在身下,像獅獸保護自己的幼崽,充滿了在喬陌嵐清醒時他刻意收斂的所沒有的強勢和占有欲。 宋釗抽送得輕慢,每次只抽出半截性器就再次插入,他啄吻喬陌嵐唇角,低聲叫他失去了的稱呼,“我的夫人?!?/br> 喬陌嵐半夢半醒,習(xí)慣了在夢中回應(yīng),“唔、老公……” 酥麻的快感麻痹心神,喬陌嵐不知cao弄自己的人是誰,又溢出一聲,“阿則?!?/br> 宋釗眸色一暗,情潮退去兩分顯露出一絲莫名的意味。 他該悲該喜?他該拿喬陌嵐如何是好? 或許不論他們的感情何去何從,宋則都是他們之間無法抹去的存在。 宋釗發(fā)狠般在喬陌嵐鎖骨上吮出一枚紅痕,這株玫瑰倔強得渾身帶刺,偏又脆弱嬌嫩打不得傷不得。 他虛張聲勢的威嚇多像挽回臉面的做戲。 而喬陌嵐已經(jīng)看穿了他紙皮做的盔甲。 男人兇狠的吻掀起的痛感明晰,喬陌嵐驟然從幻夢中醒轉(zhuǎn),他神色茫然了幾秒,就被xue內(nèi)插弄碾磨的性器推下欲海。 “唔嗯、啊……”宋釗一改片刻前輕緩的抽送,撞得深cao得重,令喬陌嵐幾乎無法言語,“啊混蛋!” 宋釗用唇堵住他的嘴,兇得要吃人,吮得喬陌嵐舌尖生疼,不懂男人突然受了什么刺激就發(fā)瘋。 春色加持的快感不許他多想,喬陌嵐羞于承認(rèn),比起冰冷的玩具機械的cao弄,他的身體大概更習(xí)慣且喜歡……宋釗或宋則所給予的略顯粗暴的性愛。 宋釗吻破了他的唇,吞下了他溢出的血液,他便咬破了宋釗的舌尖,慢條斯理地舔了舔唇,對方在隱忍兩日后終于泄露出溫柔外的冷厲。 喬陌嵐被捏住了下頜,一如從前被宋釗掌控的姿勢,使他不悅地瞇起了眼。 男人英俊桀驁的面容上是堅定得令人心悸的神情,唇角一絲猩紅的血液襯得他如修羅,于是話語中也含著血腥的氣息。 “陌嵐,阿則為你要死要活時我覺得他任性得不可理喻?!?/br> “我現(xiàn)在理解他了?!?/br> 以死相逼卑劣又懦弱,可除了死亡,他們怎么放得開他?! 喬陌嵐扯下宋釗的手,傾身摟住了對方的脖頸,他正要在宋釗耳旁出言諷刺,就看到了那枚烙印。 * 喬陌嵐從浴室中出來,他光腳踩在地毯上,沒走兩步便被人攔腰抱起。 宋釗將他放坐在床側(cè),蹲下身給他套上拖鞋,一切都像曾經(jīng)那般自然。 但喬陌嵐不再會輕易為這所謂溫馨的場面動容,他踩在宋釗膝上,說:“把零還我。” 宋釗凝視他半晌,自嘲的一笑,隨即起身居高臨下對他道:“夫人,我在十年前就看清了我自己。” “那么你呢?” “跟我去見宋則?!彼吾摾^續(xù)說,“回來我就把那玩意兒原封不動還你。” 喬陌嵐不置可否。 待他跟宋釗出門時,正好遇到跟宋釗手下們僵持的費爾。 “阿嵐!” 喬陌嵐皺眉出聲:“住手。” 宋釗只是不動聲色的虛摟住喬陌嵐腰身。 費爾見狀心中突然有些泄氣,宋釗在跟他示威,喬陌嵐卻沒發(fā)現(xiàn)對方的動作。 費爾在喬陌嵐臉上看出了饜足之意,這情態(tài)不是簡單的紓解就能有的,眉目間盡是被疼愛過的春色。 喬陌嵐跟宋釗上床了。 費爾不知該不該提醒對方,不要再上宋釗那王八蛋的當(dāng)。 宋釗淡淡道:“那地方特殊,不能帶無關(guān)人士去?!?/br> 喬陌嵐看他一眼,對費爾說:“我沒事,你回去等我吧?!?/br> 費爾臉上不贊同的神情令喬陌嵐眼神一閃,“費爾,不要干涉我的決定?!?/br> 宋釗沒看費爾,對海鯨道:“把那東西修好了送到公使的地方去?!?/br> 費爾只得向喬陌嵐點頭,然后離開。 * 沙漏蟲巢的執(zhí)事再次迎來了宋釗,不曾想還見到了這位傳說中名動帝星的外交官。 “喬先生,很榮幸能見到您?!?/br> 喬陌嵐對這座教堂的印象不深,在他與宋釗的婚姻里,彼此都沒向?qū)Ψ搅倪^多少工作上的事。 至于宋釗那非人的體質(zhì),喬陌嵐只略知一二。 他頷首以作回應(yīng),執(zhí)事便引兩人進(jìn)入教堂。 “宋釗……” 宋釗握住了喬陌嵐的手,不許他掙脫,“你馬上就能見到他了。” 黑白分明的蟲巢給人極大的震撼,喬陌嵐沉靜一路的心忽地不受他控制。 他……殺了宋則是事實。 他以為自己可以云淡風(fēng)輕地完成跟宋釗的交易。 當(dāng)初他既能往宋則心臟捅入那一刀,如今不過是見一面罷了,又算得了什么? 喬陌嵐是這么想的,直到那枚裝著宋則的蟲卵來到他身前。 對方肋下的刀口甚至都還停留在那一刻,血液干涸成朱色,刀口那樣深那樣清晰。 宋釗cao作光屏解開基因鎖,晶體壁障上便出現(xiàn)兩個不同選項。 “陌嵐,你覺得阿則該死,那我給你機會再選一次。” 宋釗說完果斷地轉(zhuǎn)身離去。 直走到隔離門外才長嘆一口氣。 喬陌嵐眼前唯二的選項,是治愈或銷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