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欺
喬陌嵐聞言不由諷道:“我沒有不聽話的狗?!?/br> 宋則笑意凝滯,而后漸漸消失,他認(rèn)真道:“嵐嵐,我的命都能給你,又有什么不能聽你的?!?/br> “可是再聽話的狗,你也得給點rou吃對不對?” 宋則看著刑訊室里神色頹敗的費爾,說:“放了他可以,我只想問一個問題?!?/br> “他跟我說的是假話對嗎?” 喬陌嵐怔了半秒才反應(yīng)過來宋則指的是什么,他不由感到可笑,就算宋則口口聲聲說不相信費爾所言,實際上也不敢確定吧。他們都清楚他脖子上套著解不開的枷鎖,誰都能拾起那根欲望的牽引繩。 他已經(jīng)不想好奇,在這兄弟倆眼里,他喬陌嵐究竟是什么樣的人。 喬陌嵐回道:“對,費爾的確沒上過我的床。” 他不等宋則眼底的光燃燒,又反問:“那又怎么樣?” 宋則此時才正眼看向喬陌嵐身后的零,平靜面容下藏著即將失控的殺意。正如宋釗重逢后遲遲不愿面對那個答案,當(dāng)下宋則同樣問得艱難。 “這些年,你有沒有過別的人?” 喬陌嵐聞言眼中浮起一絲笑意,“我體內(nèi)有春色,你說呢?” 錯失的時光早就寫好了結(jié)果,倘若不去戳穿這美好假象,他尚能維持風(fēng)度裝一個人,可心有預(yù)料構(gòu)不成防御的堡壘,現(xiàn)實的棍棒砸下時骨rou都要碎成糜粉。 宋則的眼眶頓時紅了,假裝的平靜龜裂碎落,他厲聲低吼:“是誰?!我殺了他!” 喬陌嵐靠近他,唇擦過宋則臉側(cè),滑過一抹溫軟,在他耳旁柔聲道:“很多很多人,我記不太清了,你也知道,藥性發(fā)作時我沒什么理智?!?/br> 宋則聽得目眥欲裂,他的心上人語氣那么溫柔,像在念一首動人的情詩,說出的字字句句卻將他千刀萬剮。 “我的保鏢,聯(lián)盟官員,合作伙伴,酒吧的侍應(yīng)生,甚至是偶遇到的聊得來的路人……都有可能。” “你不開心嗎?是你把我變成這樣的呀?!?/br> 宋則猛然盯住了喬陌嵐,像惡犬盯住垂涎已久的獵物。十年不長,只是他無夢的一覺。十年好長,他與喬陌嵐之間隔著天塹鴻溝。 大哥提醒他如今的嵐嵐不一樣了,他不以為然。 可其實喬陌嵐有沒有改變,變成什么樣,對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根本就毫無影響。 他的報應(yīng),早在十年前就開始了。 宋則紅著眼慘笑道:“是,是我自作自受?!?/br> 喬陌嵐忽然發(fā)現(xiàn)男人眼眸浮起一絲淺淡的灰藍(lán),像什么不祥的預(yù)兆,他本能察覺到危機,立馬往零的身邊退了一步。 但就是這一步瞬間激怒了對方。 “嵐嵐,你為什么總是怕我?”宋則喃喃自語,“就和當(dāng)初你要離開一樣?!?/br> 音落時他身形消失在原地,喬陌嵐心頭一驚,身旁的零驟然抬手擋住了宋則兇狠的一擊。 姿容俊逸溫雅的男人發(fā)起瘋來容顏仍舊俊美無儔,只在神情中蘊含令人心寒的血腥味,他甚至還有余裕說話:“很多很多人里,是不是也包括這個東西?” 宋則并不需要喬陌嵐的回答。 瞬息之間他跟零就拆了上百招,喬陌嵐看得不安,零的戰(zhàn)力他最了解,何況零一身鋼筋鐵骨根本不會痛,面對敵人時自然沒有恐懼。宋則再強也是會痛的,現(xiàn)在與零交手卻像不要命般。 零既然敵不過暴怒的宋釗,面對瘋狂的宋則更沒有勝算,男人絞住他雙臂重重一腳蹬在零腹部,霎時把零踹飛出去落在地上,零當(dāng)即翻身躍起,還沒站穩(wěn)空中就襲來一道刺眼的電流。 宋則脫下撕裂的外套甩到一旁,堪稱閑適地挽起袖口,對被電流擊倒的零輕聲宣布:“游戲結(jié)束?!?/br> 那是專門針對零做出的電磁槍,安裝在這個房間的天頂,全部啟動后能把零轟個半毀。 零無法動彈了,程序卻還沒死機休眠,掙扎著想要嘗試起來繼續(xù)保護主人。 宋則沒再理會他,朝喬陌嵐走去,一邊淡淡說:“我還不能很好的控制現(xiàn)在這具身體,不想讓寶貝看到太殘忍的畫面?!?/br> 喬陌嵐無處可躲,他的尊嚴(yán)也不允許他表現(xiàn)出怯弱,于是站定了沒動。他沒為被擊倒的零動容,喬陌嵐心知自己現(xiàn)在只要給零一分注意力,宋則就會做出更難以預(yù)料的事。 這個人對他的占有欲早就偏執(zhí)到不可理喻的地步。 不知何時他身后玻璃已經(jīng)變成了鏡面,看不到刑訊室內(nèi)的場景了,倒映出現(xiàn)下荒誕的一切。 宋則將他禁錮在身體與鏡面之間,眼眶赤色未褪,可憐得像只被主人遺棄的小狗,“嵐嵐不要那些人了好不好?” 喬陌嵐感知到什么,容色一變,“宋則!” 對方無奈地回應(yīng)他:“我說了還不能控制現(xiàn)在的身體?!彼捯粢活D,“不,面對你我從來就不能控制自己?!?/br> 宋則抓住喬陌嵐的手按在心口,隔著薄薄布料喬陌嵐仿佛握住了男人蓬勃跳動的心臟,他聽到宋則語含疑惑:“或許你再給它一刀,它就聽話了?!?/br> 喬陌嵐完全貼在了鏡面上,根本避不開宋則,而他的身體在察覺到男人情動的性物后,比他的理智投降得更快。 宋則曾給過他激烈纏綿的情事,他在使用零時尚且無法忘記,當(dāng)下這樣真實親密的觸碰,熟悉的燥熱立即從腹部涌向全身。 宋則輕輕吻喬陌嵐神色冰冷的面頰,對他有說不完的話:“我把碰過嵐嵐的人都?xì)⒐夂貌缓?,我給嵐嵐好不好?” “我說錯了,應(yīng)該是嵐嵐給我好不好?” “好啊。” 宋則聞言一愣,他不敢相信喬陌嵐回答得如此干脆,就聽到對方繼續(xù)道:“第一個你應(yīng)該殺宋釗?!?/br> 喬陌嵐沒掙脫宋則的手,就勢點了點他的胸膛,“做不到嗎?” 宋則表情微動,苦澀道:“他是我大哥……” 喬陌嵐抽回了手,“看來你也清楚,如果當(dāng)年不是我跟宋釗之間出了問題,哪輪得到你趁人之危。” “你當(dāng)然不敢也不能殺了宋釗,是你虧欠了他,說到底,你就是個覬覦兄嫂的卑鄙小偷?!?/br> 曾經(jīng)艷絕帝星的美人如今依舊容色逼人,這種帶著攻擊性的美誘人也傷人,尤其在他不掩嘲諷時,動人心魄的容顏下是能把人逼瘋的輕蔑。 “阿則,不久前我才跟你哥睡過,現(xiàn)在也無所謂跟你做一次?!?/br> “但是別在我面前演兄弟情深的戲碼了……這真的讓我很惡心?!?/br> 宋則沉默半晌,“你跟那些人上床時,會不會難過?!?/br> 喬陌嵐故作詫異:“你在問什么?‘春色’只會讓我高潮,你忘了嗎?” 零還在掙扎,發(fā)出的響動令宋則看了他一眼。 可這一眼結(jié)合喬陌嵐的話好似觸發(fā)了什么開關(guān),宋則猛地將他翻過身去按在鏡面上,動作粗暴地扯下了喬陌嵐褲子,手指插進(jìn)那緊閉的后xue里草草捅了幾下就釋放出兇刃挺身而入。 喬陌嵐被撞得驚喘,脹痛令他指尖在鏡面刮出刺耳的聲音,宋則拽住他腦后的發(fā)使他仰首,“嵐嵐。” 他不同于宋釗,對十年時光有多深刻的感受,面對改變了的喬陌嵐會不敢貿(mào)然觸碰。于宋則而言他只是睡了漫長的一覺,醒來不過一夕之間,愛和恨都和昨日一樣強烈。 被喬陌嵐親手殺死和目睹喬陌嵐跳海仿佛就在昨天,失而復(fù)得的驚喜卻交織著物是人非的悲哀,他的珍寶布滿了碎裂的暗痕。 宋則怎么可能平靜冷靜就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在見到喬陌嵐那一秒他就想抱他狠狠cao弄他。 “活”過來到現(xiàn)在,他都找不到活著的真實感,大概他比兄長更需要一枚烙印,時時刻刻提醒他愛恨不能休。 后xue中的性器緩緩抽出半截,甬道還未完全濕潤,摩擦的觸感鮮明到可怖,guntangrou刃是淬了火的刀,剖開喬陌嵐柔軟的內(nèi)臟。 可下一秒深重的插入又帶起翻涌劇烈的酥麻快感,令喬陌嵐剎那間濕了眼眸。 宋釗把他按在鏡面上cao弄,嗓音暗含的欲念也冰冷,問他:“喬陌嵐,你看看鏡子里這張臉?!?/br> “你以為我看不出來那東西像我跟大哥嗎?” 春色催熟的身體甜蜜得宛如汁水飽滿的桃杏,兇狠的抽插片刻就會流淌出黏膩的甜液,男人的進(jìn)出愈發(fā)順暢,饑渴的rouxue背離主人的意志,在性器插入時用力的吮,又在對方抽出后哀求的留。 宋則在鏡中與喬陌嵐對視,看他浮起情欲的濕潤瞳仁,“寶貝,你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時候?” * 喬陌嵐沒有回答,他閉上了眼,不愿看宋則也不想看地上注視他們的零。 宋釗未必就沒有看出零與他們的肖似,只是對方給他留存了顏面。他可以抹去零的存在,可七年里抱著零念念不忘的日夜無法抹除。 宋則似乎從來不愿給他退后的機會。 當(dāng)初逼著他沉淪心動,現(xiàn)在逼著他正視自己的懦弱。 身體真的是背離了意志嗎?他沒有隱秘的期盼過嗎? 以報復(fù)為名就能裝作不知道自己還在乎嗎? 喬陌嵐不愿意深想答案,他怕這答案嘲笑他仍要犯賤。 喘息呼出的熱氣在鏡面上涂抹一片濕霧,喬陌嵐在情欲吞沒神智前說道:“那然后呢?” xue內(nèi)征伐的性具停下,宋則被滑膩溫軟的嫩rou們裹得發(fā)麻,卻忽然心生一股冷意。 “我是、放不下你們?!眴棠皪贡犻_了眼,他看著鏡中的宋則,記得對方曾在煙火下說好愛他。 宋則抱緊了他,“嵐嵐不要說?!?/br> “但我不愛宋釗了,也不會再愛你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