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何事秋風悲畫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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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一屆的門派大比是武林中少有的隆重活動,各門派的青年才俊盼著在比武中一鳴驚人,而像秦牧遠這樣無門無派的散人來湊熱鬧見世面的也不少。 他來得有些晚了,那擂臺上已經(jīng)上上下下了好幾批人,如今留在臺上的這一人一身黑白道袍,梳著整齊的發(fā)髻,少年老成的模樣,正是太極門的小掌門張清。 秦牧遠不僅認識張清,甚至還與他切磋過一回??上m將太極門的八卦掌修習的爐火純青,但秦牧遠的劍法同樣也不差,所以最終還是占了上風。饒是如此,在年輕一代中,張清也是排得上前五的,若不是秦牧遠長他幾歲,比試的結(jié)果還真不好說。 “江北華家,華殷殷。” 在場的大部分人都沒見過這位深居簡出的華家大公子,作為孤俠的秦牧遠更是如此,他和其他人一樣,好奇地往場中望去。 這是怎樣的一個美人! 他手持一把銀白色的長劍,著月色長衫,臉色卻比劍光更加泠冽,細眉下是一雙桃花眼,眼尾細長,襯得人更加清冷。 待秦牧遠從驚艷中回過神來,場上的切磋早已結(jié)束,他只來得及聽見華殷殷悅耳動聽的聲音:“此劍名為瞬華,承讓了?!?/br> 那天之后,秦牧遠像是變了一個人。他過去向往的那些游歷江湖快意恩仇被他到了腦后,轉(zhuǎn)而想方設(shè)法地靠近華殷殷。 秦牧遠從未想過自己會這么迷戀一個人,他愿意為華殷殷付出所有。然而華殷殷什么都不缺,也什么都不想要,除了武學(xué)。 他天賦本極為出眾,然而因先天體弱,即使修成了高深的內(nèi)力劍法,但已再難寸進。華家曾為此尋訪過許多名醫(yī),卻對這娘胎中帶出來的毛病束手無策。 但秦牧遠可以。 秦牧遠從未見過父母,記事起就由師父撫養(yǎng)他成人并教授他劍法武藝。十八歲那年師父病逝,死前將前塵往事告知于他。原來他師父曾有一深愛之人身中劇毒,為救此人他不惜叛出師門,四處尋找傳說中被曾魔教豢養(yǎng)的珍貴藥人,其血rou足以生死人rou白骨。藥人當世難尋,他師父費勁千辛萬苦最終只找到了當時仍是嬰兒的他--一個藥人和普通人的孩子。 他并非純血的藥人,又那么幼小,若是想救他師父的愛人需得將整個心臟都用作藥引。 “那時我本想直接將你殺了,可秦緒不同意,他說你太小,就算整個吃了也不一定能治好他,說要等你再長大一些...” 連初弦蒼白枯瘦的手指抓緊了床褥,語氣中滿是絕望和悔恨:“他在騙我,我應(yīng)該發(fā)現(xiàn)的,我應(yīng)該發(fā)現(xiàn)的!他根本等不了那么久...我好后悔,我好后悔!” 許是到了最后的時刻,連初弦也不用再掩蓋任何想法了。秦緒在死前讓他給這孩子找個好人家生活,連初弦便干脆將孩子養(yǎng)大,還讓他冠上秦緒的姓。然而即使相伴了數(shù)十年,連初弦還是時常后悔當時沒有用秦牧遠的命去救回秦緒。 “秦緒,秦緒...” 連初弦在死前不停念著這個名字,漸漸沒了聲息。秦牧遠看著他的尸體,心中五味雜陳,雖然師父臨死之前仍悔恨于過去沒有殺掉他,但多年的陪伴,他早將對方當作唯一的親人,這份感情確實是難以割舍的。 最終他將連初弦安葬在屋前的竹林中,隨后下山開始闖蕩江湖。 多年來秦牧遠打探了不少消息,既有那幾十年前叛出三才門的弟子連初弦的,也有關(guān)于那珍貴的魔教藥人的。藥人的制作方法極為殘忍,需將根骨上佳的少年人日日浸泡于各種毒藥靈藥中,以人體來中和藥性,如此練成的藥人雖可祛千毒治百病,但壽命極短,往往活不過而立之年。 他自胎中繼承了一半的藥性,雖然性命無虞,但屬于藥人的,功效,也大打折扣,只有心頭血還有用處。不過用來醫(yī)治華殷殷的病應(yīng)當不成問題。 起初他只是單純地想要治好華殷殷,先取了一次,藥引,讓對方服下。因為這副藥,不僅華家將他奉為上賓,連華殷殷都對他親近了不少,甚至會主動邀他同行。雖然知道華殷殷對他只有普通朋友之情,但每次看到對方清麗的面容,秦牧遠的心都忍不住悸動。 直到他取完第二次的藥引想去交給華殷殷,卻撞見一個清秀可愛的女子跟在華殷殷身后,臨走前羞澀地往華殷殷手中塞了一個東西。 秦牧遠看著那個玉佩,勉強壓下心中的酸澀問道:“方才那位女子是?” “我父母為我挑選的妻子。”華殷殷一貫的面無表情,平淡的一句話卻令秦牧遠如遭雷劈。他有些惶急地上前一步,聲音有些發(fā)抖:“你,你不是說,只對武學(xué)感興趣,其他都不在乎嗎?!?/br> 華殷殷不知秦牧遠為何如此失態(tài),他的確醉心于劍法,也對情情愛愛毫無感覺。但婚姻之事并非由他一人決定,成家立業(yè)更是絕大部分人的必經(jīng)之路,他不覺得自己一定要違背這些,因為他本來也不在意。 他覺得沒必要向?qū)Ψ浇忉屵@么多,只簡單說道:“無論如何我也是需要一個妻子的。” 然后他聽到了一句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話。 “如果我說,我要當你的妻子呢?” 后來的秦牧遠曾為他在沖動之下說出的這句話付出了許多代價,但他從未后悔過,至少,在他還活著的時候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