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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作品合集XD在線閱讀 - 女主出現(xiàn)

女主出現(xiàn)

    小野大輔自己也承認,他是個非常樂觀的人。

    一直在醞釀的表白被神谷要結婚的宣言一激而出,還是以失敗告終,他也只是睡了一晚,就更新了作戰(zhàn)計劃。不管怎么都好,小野不會放棄神谷。他會繼續(xù)努力,直到成功的一天。

    有這樣的決定后,心情也輕松了很多。上去十點多小野哼著歡快的歌去錄音棚。

    櫻花真的快開了,已經(jīng)能看見粉色的花苞,隨風搖曳,仿佛一幅上了色的水墨畫。

    穿過每天都會經(jīng)過的小路,小野在拐彎前聽見轉(zhuǎn)角處的嘈雜聲。

    他回頭望去,原來三四個男人包圍住了一個年紀不大的女孩。

    那女孩長相很清秀,一頭長長的波浪卷。她倒沒有顯得很害怕,只是身邊的幾個男人明顯要動粗的樣子。

    小野止住腳步,皺起眉頭。

    其中一個開口:“晴子,你要識時務。信之交待的,你若不跟我們走,我們只有逼你。”

    晴子依舊退后:“我和信之已經(jīng)沒有什么好說的了。你們清楚?!?/br>
    另外一個一嘆:“那就是得逼我們硬來了。抱歉?!闭f罷掄起袖子竟是要揍上去的節(jié)奏。

    當然,他的拳頭被小野半路攔住了。

    接下來的幾分鐘,進行了一場完全不公平的斗爭。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竟然也動了刀子。

    等小野反應過來,左臉靠近耳側已經(jīng)被劃了一痕。比疼痛更早反應的是沮喪;完蛋了,他那么HANDSOME的顏??!

    啊,出血了,好疼啊!

    遠處響起了警鈴聲。包括小野在內(nèi),打得正激烈的一幫人都僵在原地。

    其中猛地看向晴子。晴子揮揮手機:“幸虧給我喘息的時間,我已經(jīng)報警了?!?/br>
    她停了停,輕嘆:“即使是信之,也不會想去警局做客的吧?!?/br>
    她倒是很了解叫做信之的人;很快那幫人來的快,散的也快。

    小野長長呼出一口氣:“幸虧你聰明,不然我肯定是打不過他們的。我們倆都死定了?!?/br>
    晴子掂起腳尖:“你的臉受傷了,你都不管嗎?”

    小野開始他典型的憨笑,撓撓頭發(fā):“被你這樣一說更疼了,你幫我看看是不是流了很多血?”

    晴子搖搖頭:“那倒沒有。但是這種快刀的直接割傷,恐怕是會留疤的。真對不起?!?/br>
    小野依舊在揉自己的一頭呆毛:“啊,留疤?那我就不能繼續(xù)作HANDSOME了……不過幸虧你沒什么事。他們可能還會再來找你的,你可千萬要小心啊?!?/br>
    晴子啼笑皆非:“喂喂,你的重點不對吧。留疤可不是鬧著玩的啊,臉上一道刀痕,很影響容貌的。先去消毒處理一下吧?!?/br>
    她湊近看了看:“不用縫針。去醫(yī)院也只是會被要求消毒。我?guī)湍惆伞!?/br>
    小野‘唉?’了一聲,配上特有的顏意。

    晴子笑笑:“我是一名護士?!?/br>
    “噢噢噢?!毙∫跋肓讼耄骸澳呛冒?,那全權交給你處理了。一定要小心哦,雖然會留疤也請不要讓它太丑陋,我還要用這張臉去跟人表白呢?!?/br>
    晴子揚眉:“表白?會成功嗎?”

    小野滿不在乎:“失敗再來,失敗再來,總會成功的。我絕不放棄?!?/br>
    晴子笑了,輕輕說:“請加油?!?/br>
    小野使勁點頭,‘嗯,嗯!’他笑了:“你也加油!我是說躲避那個叫信之的人這件事,要加油啊,小心再被他們盯上了。”

    一陣風吹過,吹落小野臉上的一點血珠,不經(jīng)意間落在晴子的裙擺上,像是寓言著一段故事的開幕。

    4

    小野感到自己正往下沉。

    是在很深,很深的水里,無法掙扎,只能任由自己往下沉。他的頭非常痛,像有一根針,直直穿透進腦海深處……然后,要把腦海最深處,最重要的東西抽光。怎么握都握不住。

    小野想伸手反抗,他卷曲起手指,卻再動彈不得。

    頭痛欲裂。

    仿佛墮入了很深的海底,一片黑暗。很可怕。

    “不要怕,別亂動,我在這里。你可能是聽得見的,你別怕別擔心,很快就能醒了。”一把很輕,很好聽的女聲。啊,真是可愛的聲音,這種聲音是能去做聲優(yōu)的吧。

    “手也不要亂動了,你還嫌自己傷得不夠重嘛。好好睡一覺,等麻醉過去?!陛p輕的,像羽毛。小野聽話的停止掙扎。他很努力的,很努力掙開眼。

    一片黑暗中,哪里傳來的聲音呢?

    他費盡力氣把眼睛睜開一條縫。強烈的光芒刺痛他的眼,他根本什么都看不清,模模糊糊看見了一張女孩清秀的臉。就在自己面前,正微笑盯著自己。

    額……好像有點熟悉?

    小野這樣想著,心里安定下來,重新落入黑暗里。

    晴子撫平小野卷起來的手指,笑著輕罵:“真是執(zhí)著固執(zhí)的傻瓜?!?/br>
    ******

    神谷浩史跪在教堂里,已有整整一天。

    收到小野車禍重傷的噩耗,幾乎所有親朋好友都第一時間趕去醫(yī)院。就在人堆中,看見整群的人,焦急地臉,擔憂的心,本該沖在第一個的神谷卻往后退了一步。冰冷的恐懼襲卷了他,這恐懼讓他無法跟去醫(yī)院。他不能想象看見小野滿身插管躺在病床上的樣子。

    神谷奔跑到教堂里。

    最后一次見小野,他被自己鎖在大門外。他甚至還惡狠狠的說:“小野大輔,你永遠都是這樣,做事情永遠不會想想將來,想想后果?!?/br>
    就是因為這樣,就是因為猶豫的那一刻。將來又怎樣,后果能怎樣?什么會比一條人命更脆弱更輕?他哪有臉去看小野?自己這樣一個懦弱膽小的垃圾,對著那個執(zhí)著深情的人。他根本不配。在那個晚上,他就失去了資格。

    都是他的錯。

    神谷閉上眼,雙手合十,第無數(shù)次向教堂中央的巨型十字架懇求。

    ……仁慈的上帝,如果您能聽見我的話,求您保佑小野君安然無恙。這一切都怪我,只是我一個人的過失,和他真的沒有關系。只要小野君能平安度過難關清醒過來,我向上帝許諾,我愿意用一切去彌補曾經(jīng)的錯誤,我愿意失去任何東西,包括我的生命。……

    請仁慈的上帝,給我這個機會。

    ******

    神谷也開始了寫給小野的信件。每一天都會寫一封,每一封都不會很長,但是字里行間包含了一些他也許永遠說不出口的話。

    晴

    今天我看見櫻花初開了,果然又是賞櫻花的季節(jié)了呢。你還記得去年這個時候,我們在錄制DGS前偷偷去看櫻花?你說過的啊,以后也要一起,年年如此。我沒有拒絕啊。沒有拒絕就是答應?。】墒菫槭裁词Ъs的會是你這個混蛋。混蛋!快點醒來吧。

    神谷浩史。

    晴

    我看見小石渡了。她告訴我你恢復的很好,只是沒有醒來。她說你的家人朋友都去了,獨獨缺我一個而已。我笑著說工作實在是太忙了,等到你醒來那天一定會去的。小石渡沒再強求,我猜她看穿了我笑容的僵硬。小野君,如果你不醒來,我是不會去看你的。你不想快點見到我嗎?快點醒來吧。

    神谷浩史。

    晴

    DGS錄制無限延期了。這是神谷浩史和小野大輔的節(jié)目,缺了你我果然是什么都做不到的。我今天整理了DGS的周邊和CD,竟然找出了好幾件ONO WILD。我想起了,DB祭之后喝得HIGH了當場買了幾件減低你在庫的壓力。我以為我扔掉了的,沒想到還收著。但是我現(xiàn)在不能看這些東西。我一看眼睛就會疼。我把他們?nèi)疾仄饋砹恕P∫熬禳c醒來吧,好嗎?

    神谷浩史。

    晴

    一直都在天晴,萬里晴空,開始有人抱怨今年的夏天提早到來。難道是你缺席的原因,竟然沒有下雨?我今天竟然接到了mamaD的電話。長輩還是很溫柔,雖然她的聲音也很疲憊。她勸我去看你,我還是拒絕了。很差勁吧,這樣拒絕長輩??晌以趺慈タ茨??如果我見到你的周邊都會控制不好情緒,我怎么能看到你在病床上?我這樣告訴mamaD了,她說我是個傻孩子。啊……被說了呢!之后電話里我們沉默了好久,我能聽見mamaD的飲泣聲,不知道她是不是也聽見了我的。

    你看,想你的人那么多,小野君……快點醒來吧,好嗎?

    神谷浩史。

    雨

    我夢見你了。夢中我踏入文化放送的錄音室。你就坐在那里,抱怨我買的飯團沒有之前好吃,還嫌棄我是不是總是買半價的東西。我一聽就怒了,一腳踢上去。你抱著胳膊說很疼,神谷桑太過分了!我揭開你的袖子,是一大片瘀青。我突然想起車禍的事情了,我想喚你的名字,可是在開口之前我就醒了?,F(xiàn)在是夜里3點56分,外面在下著很大的雨。我聽著雨聲,突然很想念你的聲音。無法抑制的想念著。

    我很后悔。如果再給我一個機會,那一晚我不會讓你獨自離去。我想我會開門,雖然很難為情,但是還是會抱住你。

    其實,小野大輔,我很早之前,就已經(jīng)喜歡上你。早的你根本不會相信。

    這句話我藏在心里,藏了無法想象之久。

    我承諾,只要你醒來,就一定親口告訴你。

    神谷浩史。

    第六天,在神谷執(zhí)起筆之前,他接到了一通電話。

    “神谷桑,我是小石渡。那個……小野君,他醒了?!?/br>
    待續(xù)。

    5

    神谷作了一番準備才去醫(yī)院。

    他換了衣服,將他寫給小野的信疊好,放入信封里,找出禮物的彩帶,打了一個漂亮的結。嘛……這些哈茲卡西的信就當禮物送給他吧。反正他醒來了,是應該給獎勵的。很多很多獎勵。把所有能給的,以后全部都給他,什么都不要給自己留下。

    神谷想了想,將精致漂亮的一疊信放入小野送他的記憶盒子里。

    這盒子也帶上好了,總不能只有自己一個哈茲卡西。

    他有點激動。到了車上神谷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在顫,根本沒法好好開車。

    “真是,怎么跟4歲孩子一樣,開心得不知道收斂。你幼不幼稚啊神谷浩史。這個樣子給那家伙看到了可是會笑話你一輩子的啊。”神谷無奈吐槽自己。

    不過一輩子,聽起來也很好呢。

    他放棄開車,做了TAXI去醫(yī)院。小石渡說小野的病房在五樓東側24號房。神谷越是接近那個房間,越感到腳步的急切。好緊張,但是又好開心。他停在24號房外面的窗簾后。

    房里有人聲。

    神谷透過窗簾的空隙看見小野。還是老樣子嘛,除了臉上那道礙眼的疤痕,依舊帥的除了HANDSOME完全不能形容。雙腿打了石膏,不過應該很快能恢復。小野正在揉自己的頭發(fā),露出簡直是招牌的笑容。有點呆萌,但卻比外面愜意的風還暖。

    神谷幾乎是一個霎那就紅了眼。

    小野醒了,正在哈哈的笑著。

    這樣的畫面太美好了。好像空蕩的天地之間,神谷找回了自己的鳥語花香。

    他深深吸一口氣,調(diào)整自己的表情(總不能也跟小野一樣笑得像個傻瓜吧),按下門把將門打開。病房里人不少,醫(yī)生護士自然不在話下。除此之外還有mamaD爸爸D,石渡,諏訪,內(nèi)P,跟小野相熟的聲優(yōu)包括近藤,中村,安元等。

    小野聞聲抬頭,看見神谷。他的笑意不變,喚了一聲:“神谷桑。”

    神谷原本要繼續(xù)向前的腳步卻猛地停住了。

    ******

    客客氣氣的一聲‘神谷桑’,還飽含了一絲驚喜。

    可有什么不對。

    神谷停愣在原地,把目光投向周圍的親朋好友。意外的沉重。雖然猶在小野清醒地欣喜,可掩蓋不了緘默的失望。中村將眼神轉(zhuǎn)向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話,最終又把話咽了回去。

    神谷慢慢向前,極不確定的回了一句:“小野君……?”

    他走到醫(yī)生面前。醫(yī)生是醫(yī)院里有權威的主任,對這最后一位探病者流露更深的同情。

    “小野大輔先生由于腦部受了嚴重震蕩,記憶部分有破損,失去了部分記憶。對于前八年的事情,他已經(jīng)想不起來了。對于他而言,現(xiàn)在應當是2007年春。這樣的情況也許會跟隨復原好轉(zhuǎn),也許不會。非常抱歉?!?/br>
    2007年春。

    過去八年的記憶,都想不起來了。

    神谷沒有記錯的話,那時小野已經(jīng)同中村和安元合作過。那么忘記的,就應當包括近藤,DGS番組,和神谷浩史。

    像是在晴朗的藍天硬生生撕裂一道雷電。

    神谷注視小野。小野像是已經(jīng)接受了周圍的事物,此刻正對他露出鮮少看見的禮貌笑容。非常禮貌,也非常疏離:“神谷桑竟然來看我,真是太麻煩了。我們僅僅合作過一部動漫而已,神谷桑這樣的大前輩能來,我——我很感謝!”

    “誰告訴你我們僅僅合作過一部動漫而已?”原本想要控制情緒的神谷聽見小野這樣說忽然忍不住,輕聲反問。

    “?!皇菃??”小野轉(zhuǎn)了轉(zhuǎn)大眼睛。

    mamaD嘆氣,摸摸兒子的頭:“大輔你這孩子,醫(yī)生都說你不記得八年的事情了?,F(xiàn)在是2014年。你已經(jīng)是個人氣聲優(yōu),主役過很多動漫。你和神谷桑合作了廣播番組DGS也已經(jīng)八年了。DGS非常受歡迎,而且還在武道館開過見面會哦。神谷桑不只是你的前輩,也是關系很要好的大親友?!?/br>
    “不會吧!那么厲害!我不可能的啦!”小野大呼?!袄蠇屇銢]有夸張?”

    “mamaD說的都是真的。”神谷聽見自己平和的聲音?!癉GS比想象中要成功很多。我們?nèi)ツ暝谖涞鲤^開了見面會。你在2014年主役了很多部動畫,持續(xù)NOW PEAK,人氣也很高。這次車禍,擔心你的業(yè)界好友跟粉絲,簡直不計其數(shù)。”

    小野哦哦的點頭,然后不好意思地搖頭:“可是我都想不起來了啊。你們這樣告訴我,對我而言也是很陌生的。真的很對不起……我只記得我配了古泉,剛剛小有成績而已。DGS……那是什么的縮寫?”

    一直沉默的諏訪淡淡開口:“Dear Girl Stories?!?/br>
    “哦哦?!毙∫澳肺哆@三個字,靦腆的對神谷露出笑容,像個遇見前輩的小孩子:“能和神谷桑合作的我很幸運呢。因為我……不記得這些了,我現(xiàn)在都覺得很緊張呢。和您這樣的前輩合作,一定是誠惶誠恐的。我是不是很遜啊?”

    神谷扯開笑容:“沒有,你做的很好。你做的一直都很好?!?/br>
    他望著小野聽見‘很好’兩個字后,露出如釋重負的模樣,覺得眼底變得有點濕潤。

    神谷眨眨眼:“小野君……真的,都忘了么?八年間的事,車禍前的事,全部…都忘了么?”

    小野閉上眼??吹贸鏊芘Φ脑谒伎迹缓蟊傅膿u搖頭:“每次想要回想,就覺得頭很沉,像沉入水底了一樣。抱歉!”

    mamaD抱住小野,哽咽起來:“有什么關系,你沒事就好。記憶可以慢慢找,只要你還健健康康的活著,那比什么都好。”

    爸爸D的眼眶也有些發(fā)紅:“只要人沒事才是最重要的。”

    “是啊?!鄙窆嚷犚娮约旱母胶汀!爸灰藳]事就好?!?/br>
    小石渡站在神谷身后,似是想要緩和氣氛,指指神谷一直捧著的盒子:“神谷桑,你拿的什么東西,好大一盒?哇包裝得還很漂亮呢,是要送給小野君的嗎?”

    神谷這才記起手里的盒子。他仿佛被燙了一樣猛然后退。

    小石渡有點意外:“神谷桑?”

    小野睜著大眼睛,靜靜地看神谷。隨著小野的目光,眾人不約而同看向神谷懷中的盒子。的確包裝精美,就像是要送出去的禮物。

    神谷緩緩拉出一道笑意:“不是哦,才不是送給小野君的!這是我的粉絲剛才送我的,我捧在手中還沒來得及放下。里面都是一些關于我的收藏和禮物……跟小野君,沒關系呢。”

    小野低下頭:“哦……不是送我的啊。石渡桑你總是亂問!”

    小石渡抄起家伙:“唉我發(fā)現(xiàn)你氣人這點倒是一點沒變啊!”

    小野抬頭露齒而笑。

    神谷閉上眼。閉上眼睛,世界只有黑暗。他看不見小野的笑容,也看不見小野眼中看向他時,失去的那些東西。那些曾經(jīng)呼之欲出,能夠點亮黑夜的東西。就好像如果看不見,他就能片刻假裝,那些東西還在。

    可已經(jīng)不在了。從小野脫口而出的‘神谷桑’,他已經(jīng)知道,不在了。

    “吶”神谷睜開眼:“小野君沒事那真的太好了。我還要去工作了,你要好好恢復哦。我還會來看你的。加油YEAH!”神谷抱緊他的記憶盒子,帶著笑臉向后退去。

    他這樣說,除了mamaD,爸爸D和小石渡,剩余的朋友都紛紛表示該離開。

    小野滿不在乎,噘著貓嘴揮手。

    神谷推開病房的門,用讓他自己吃驚的淡定冷靜走在最前方。

    直到中村悠一從后面跟上來,低聲說:“我們?nèi)ズ纫槐桑窆??!?/br>
    6

    他們?nèi)チ酸t(yī)院不遠處的小飯館,一人要了一瓶清酒。

    小飯館的清酒也不是什么有名品牌,貌似是店主自制的。一口就烈的很。

    神谷喝了一口就放下,笑笑道:“我不能再喝了,我還要工作呢。你也少喝點,不然衫田要怪我的。”

    中村痛快地放下酒盅。

    他們坐在外面的木桌前??諝饫餄M是飄蕩的櫻花。

    中村默默看了神谷一會,突然問了一句:“他把你完全忘了。沒事嗎?”

    神谷似乎一早就料到中村會這樣問,笑意不改,咧開嘴:“他醒了這不是很好么?mamaD說的是,只要人活著,健康。記憶又算什么呢?你看,他的那個嘿嘿嘿,嗯嗯嗯,噢噢噢真是不管以前還是現(xiàn)在都沒改過來啊,沒救了這人?!?/br>
    中村只是道:“但你沒回答,他忘記了你,你有沒有事?!?/br>
    神谷看向中村,回答得很緩慢,似乎很多情景都在腦中浮現(xiàn):“悠一,你知道最開始的幾天,我都在哪里度過?我去了總是去的教堂,一直跪在上帝前。我告訴上帝,如果能讓小野度過難關,清醒過來,我愿意失去任何東西。雖然這樣說很失禮,但是我寧愿相信,我和上帝做的這個交易把小野救回來了。我早就準備好,我能承受所失去的?!?/br>
    他的最后一個尾音停留在一個微笑:“能讓那個笨蛋好好的,你看我會有什么事?”

    中村靠后,他盯著桌上的盒子,突然指了指:“這里面的東西真的跟小野無關?你看你這表情,笑比哭更牽強,原本我只是猜測,現(xiàn)在我可以肯定,小野大輔那家伙車禍前,你們倆一定發(fā)生了什么?!?/br>
    花瓣吹落在酒盅里。

    神谷靜靜盯著飄在酒面上的花瓣,并不回答。

    中村也不再追問。因為他自己也知道,是否發(fā)生什么,已經(jīng)沒有意義。

    增加的只有傷痛而已。

    ******

    小野真不想承認,他是被想上廁所的急切給逼醒的。

    關鍵是,上廁所這非常簡單的事對于雙腿都骨折打了石膏的人,簡直比登天還難。輪椅就在旁邊,夠也夠不到,更別提坐上去。雖然知道昏迷中都是護士在給插管解決,醒了以后終究又是另一回事。

    不行!

    小野想,怎么也得先努力看看。

    他掙扎著坐起身子,小心翼翼的往輪椅的方向挪動。啊以前沒有發(fā)現(xiàn)怎么打了石膏后腿這么重嘛真討厭。心里一邊埋怨,小野碰到了輪椅的把手。就是現(xiàn)在!他猛地撐起身子,往輪椅上坐。

    然后——華麗麗的失去平衡往床下滾。

    一雙手伸出來扶住了他。小野轉(zhuǎn)頭,看見穿粉色護士裙的女孩。女孩子看起來清瘦,力氣倒是不小,把小野拉起來端坐在輪椅上。

    她退后,雙手叉腰:“小野桑,你想干嘛?”

    小野恩,額,躊躇了半天,還是妥協(xié):“我,我想上廁所T︿T。”

    小護士一愣,失笑出聲:“那你可以叫我啊,我是負責你的護士,你要上廁所必須要找我的啊。你看看你現(xiàn)在的雙腿,沒人幫助是不可能方便的啦。我推你進去?!?/br>
    她一邊說,一邊已經(jīng)開始行動,推著輪椅往病房內(nèi)的單人廁所去。

    小野見她開了門也跟著進來,一點都沒有要出去回避的打算,焦急起來:“唉!唉!我就是不想麻煩你……你看,如果小解大解都要靠你的話……我會很難為情的,畢竟你是年紀輕輕的女生……”

    那小護士又是一愣,半天才紅了臉,笑出聲來:“那個……我是護士呀,這就是我的工作……原本我是完全沒有關系的,現(xiàn)在你這樣說…真是的,弄得我也不好意思了?!?/br>
    小野揮揮手:“不用,完全不用!到了這里我就知道該怎么做了,你不需要幫我的,真的。你就在外面等著,如果不行我會叫你的,真的!”

    她的臉紅撲撲的很可愛:“你說的啊,不行要叫我,我就在門外?!?/br>
    “嗯嗯!._.”

    比想象中的順利。呼——小野從廁所出來,整個人都輕松不少。

    小護士把廁所門關上,將輪椅推回床邊:“小野桑,要睡覺了嗎?”

    小野想了想:“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沒怎么睡著?!?/br>
    他突然想起什么,連忙問:“啊,到現(xiàn)在還沒有問你的名字,真是很失禮!你叫什么呢?”

    那小護士看了看他,沉默幾秒才道:“我叫晴子?!?/br>
    小野靦腆的笑笑:“晴子醬,謝謝你?!?/br>
    晴子卻沒什么笑容,她看起來有一點難過,又猶豫一會才問:“小野桑,八年間的事情,你哪怕一點也想不起來了嗎?”

    小野正好被晴子說到頭痛的地方。他失眠最大的原因就在于此。人生獨獨缺少了八年的記憶,可每當他試圖去想,就如無數(shù)次,仿佛被人放入深水,難受得喘不過氣。

    反反復復,他幾乎就要放棄了。

    “是啊。想不起來了。可是你看——”

    小野指了指做客沙發(fā)上的東西。“那些是粉絲和親人朋友送來的,八年來的一些東西。看到那些東西我就覺得,我想不起來,很對不起在乎我的人。尤其是——”

    他瞇了瞇眼:“一半都是DGS的東西呢??磥碚嫒缢麄兯f,是個很火的節(jié)目。還去過武道館開見面會,我卻給全忘了。”

    晴子原本心中是覺得可惜,看到小野的樣子,卻坐到了他對面。

    她覺得小野需要的是鼓勵而不是任何的壓力。

    “小野桑,不要沮喪,想不起來就算了吧?!?/br>
    她對他微笑,一個很秀美的笑容?!半m說記憶就是人生中的一部份,可畢竟都是過去的事。人應該往前看,總不能把最大的精力花在糾結過去上,那樣太浪費了。而且你的親人朋友都還在,只要這一點不變,中間的過程好壞又有什么關系呢?”

    夜晚的病房里只有淡淡的月光,晴子輕緩的說著,她的笑容揉著月色,灑在夜里。

    小野一瞬間,感到了心不規(guī)則的一個跳動。

    他是個很容易動心的人;他想,他怕是又是動心了吧。

    小野知道晴子是在安慰他,便也不再反駁。更何況她說的也未必沒有道理。他已經(jīng)不再年輕。清醒了才知道,他從三十不到成為了三十六歲的大叔。

    他要做的事情很多,如同晴子所說,把精力都花上糾結過去上,是否真的應該?

    晴子見小野側頭若有所思,不經(jīng)意看見了他左臉的疤痕。

    晴子心中一動,伸手去碰那道淺淺的疤。

    她突然的動作讓小野下意識轉(zhuǎn)頭躲閃。晴子卻出聲道:“不要動?!?/br>
    “晴子醬?”

    她的手碰到疤痕,慢慢順著痕跡到耳邊,才收回手。

    晴子眼色暗了暗,才回以笑容:“再告訴你一件八年間發(fā)生的事吧。其實你認識我的?!?/br>
    “埃?O_O?”

    晴子道:“這道臉傷,就是為了救我才留下的。說起來那也是不久之前的事,我被人圍攻,而你充當了英勇救人的英雄。最后欺負我的人都被你趕跑了哦,可是留下了勝利的戰(zhàn)斗品。你知道你有個外號叫HANDSOME。你還沮喪要破相了……我一直感到很抱歉。真的,一直很抱歉,在你英俊的臉上因為我,留了一道疤?!?/br>
    小野聽見晴子的話,又想閉上眼睛去想。

    “算了,反正想不起來的。”晴子輕聲阻止他?!拔腋嬖V你也一樣。”

    小野睜開眼。

    他靜了一會,低聲道:“原來我們還有這樣一段淵源?!?/br>
    晴子微笑:“而你,成為了我的病人。世事真奇妙,對不對?”

    小野和晴子的目光交匯。他點點頭。

    8

    小野除了雙腿石膏還沒有拆需要依靠輪椅,以及一些必要檢查之外,基本已無大礙。

    DGS恢復了錄制,就在小野的病房里。原班人馬在病房里準備好之后,都沒預想到會有什么意外。

    曾經(jīng)的DGS太歡樂,導致氣氛完全不像是番組,倒像是兩個現(xiàn)充吃晚飯閑著沒事談戀愛。

    等小野車禍后的第一次錄制,才發(fā)現(xiàn)了問題的嚴重性。

    他和神谷的默契明顯不如前。問題不是出現(xiàn)神谷身上,該主持,該開玩笑,該吐槽,他仍然在做。

    差別卻是出自小野。

    雖然聽了DGS,他知道自己該有的特定角色,但是小野卻明顯的跟不上,而顯得心不在焉。

    “小野君?小野君你干嘛又發(fā)呆,你每次這樣我也是接不下去的嘛,討厭啊你。”

    這樣的抱怨出現(xiàn)超過兩次,在場的STAFF都看出了神谷撐場的辛苦。諏訪跟內(nèi)P交換了個眼神,神情變得嚴肅看向小野。

    而原本就緊張的小野看見現(xiàn)在這樣的情況,更是感到腦中空白,根本無法順利接下神谷試圖拋出的A。

    “果咩。請,請暫停好嗎?”

    內(nèi)P響應小野的要求,抬手示意工作人員暫停錄制。

    神谷露出擔憂的神色,將水遞給小野:“是不是累了?要是覺得累了不用今天錄了,改天再錄吧。要不要緊?”

    小野喝下水,看起來有些沮喪:“對不起神谷桑,是我不好。我不是累,我一點也不累……只是跟不上我們曾經(jīng)的節(jié)奏。我做不出DGS以前那種歡樂的感覺。”

    神谷急道:“小野君你怎么這樣說呢,怪誰都不能怪你啊!是你還要適應。要我說,就應該再過一陣子再說,我——”

    諏訪走到門邊,推開門,對神谷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也一同出去。

    神谷看著小野喝下一杯水,站起來,用堅定的聲音對小野說:“跟你一點關系都沒有,你不要自責。我向你保證,會變好的。交給我?!?/br>
    他走到門外。

    小野的病房的窗簾因為要收錄而拉上,看不見神谷和諏訪。

    諏訪推了推眼鏡,神色少有的嚴肅:“神谷,現(xiàn)在的情況不太樂觀。DGS已經(jīng)停播三個禮拜了,就算我們能爭取再停播一周,你知道我們根本不可能停播超過一個月?!?/br>
    神谷皺眉:“小野剛剛經(jīng)歷車禍,傷都沒有痊愈,難道你們要逼他?”

    諏訪搖頭:“這是能逼出來的?我們看到他這樣心里都不好受。但是你要知道,我們可以等,節(jié)目不能等。如果他不能盡快找到狀態(tài),上頭已經(jīng)提議先找別人替代小野君一段時間,等到他差不多能回歸再——”

    “不可能?!鄙窆葦蒯斀罔F:“沒有人能替代小野君。任何人都不行。”

    神谷的眼神非常堅定:“如果小野君沒有準備好,那我們就等他準備好。我不要和任何其他人主持DGS。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我也退出來。諏訪,我不是想為難STAFF,我知道大家都是為了節(jié)目好,只是我的確做不到。”

    “不是和小野君一起,我就做不到。”

    諏訪靠著墻嘆氣:“那你說怎么辦?”

    神谷握著拳沉默一會:“這不怪他……其實這是我的錯?!?/br>
    “你什么意思?這和你有什么關系?”

    神谷凝視窗戶里小野隱約的輪廓,聲音放得輕了:“你不明白……只要我一個人知道就夠了。諏訪,這件事因我而起,我會承擔責任,就算要我彌補小野君不足的地方,撐起場也沒什么,你們千萬不要怪他。請千萬,不要讓他覺得難過?!?/br>
    “傻瓜?!闭屧L望著神谷,低聲呢喃。

    神谷對他淡淡地笑。

    兩個人之間的對話,病房內(nèi)的小野沒有聽見,卻一字不漏的傳到了例行來給小野檢查的晴子耳里。

    晴子藏在角落后,猶豫片刻,轉(zhuǎn)身跑入樓梯間的樓道里。

    她拿出了手機,在屏幕上停頓一秒,撥通小野的電話。

    ******

    “晴子,果然我還是做不好DGS的,”

    小野的聲音依然沮喪,聽得出來外面的人還沒有進屋?!拔彝耆囵B(yǎng)不出以往的默契,也跟不上A。表現(xiàn)比第一期還要差很多。雖然工作人員都沒有說,但是我知道神谷桑一個人也很辛苦……”

    “小野桑!”

    晴子背靠墻,大聲說出來:“難道你想要放棄嗎?”

    小野在電話的彼端沉默了。

    晴子想,這應該不是她最初認識的那個小野大輔。

    最初的那個小野大輔是不論如何都不放棄,想要向前努力的。也許八年的時間空白真的讓他緊張失措,同時也改變了小野大輔。

    他考慮的事情需要更多更多,沒辦法如以前一樣只抱有赤子之心。

    “小野桑?!?/br>
    晴子也平定了自己的聲音。

    她的語調(diào)變得很輕,想外面輕輕拂過的風:“這時候如果否定自己的話,最失望最受傷的不是你,是關心的你的人,知道嗎?那些人是誰,你又知道嗎?”

    小野低低的重復晴子的話:“我的親人,朋友,和愛護我的所有人?!?/br>
    “是?!?/br>
    晴子肯定道:“不會就重來,不對就改正。比第一期還差就越過第一期,做出別期的成績。培養(yǎng)不出默契需要的是時間,很多很多的時間,跟不上A就用該睡覺的時間去補。不管是八年前,還是八年后,你知道的,只要付出很多努力總能得到相應回報?!?/br>
    “愛你的人全都沒有動搖,你又怎么可以對自己動搖?你的搭檔神谷桑在這時仍對你不離不棄,這份真摯難道還不足以讓人化沮喪為動力嗎?你怎能讓他獨自一人?”

    “神谷?!?/br>
    小野緩緩重復那個名字:“我怎能讓他獨自一人?”

    他的聲線不自覺轉(zhuǎn)而放輕,仿佛在反復品味晴子的那句話。

    神谷桑,不會讓他獨自一人。

    “小野桑?”晴子見小野并不回答,稍有些不安。

    小野‘啊’了一聲,才道:“不好意思,剛才那句話好像稍稍讓我覺得熟悉了,才反復想了那么久。但你說的沒有錯,我不能讓愛我的人失望,對自己抱有懷疑也是會讓他們失望的?!?/br>
    晴子不禁笑出聲。

    她靠在墻邊,長長的頭發(fā)蓬松垂在腰間,抬頭望見樓梯道里的窗子。

    湛藍的天,潔白的云,滿眼都是希望。

    “晴子醬,謝謝你開導我,我還可以麻煩你一件事么?”

    晴子收回眼光,有些奇怪:“你說啊?!?/br>
    小野的聲音頓時變得遲疑,像有點害怕的小孩子,對信任喜歡的人獨有的依賴:“能在開始錄音時為我加油打氣么?我想,如果我能看見晴子醬的話,我會很心安的?!?/br>
    晴子眨了眨眼。

    ***

    休息過后的收錄,讓眾人意料之外的順利。

    本來都做好通宵開夜車的準備,沒想到小野有奇跡一般的進步。并不是徹底做出了車禍以前的效果,但跟不上的A和與神谷之間的互動明顯有了更迅速的反應。

    若是不知該如何是好,也能做出一兩個如同過去的顏藝博取時間以及神谷的吐槽。

    這樣巨大的差異,源于什么動力?

    STAFF嘴上都沒說,眼角卻都在悄悄掃過窗簾前。

    原本應該是密封的窗簾被拉開了一小部分,透明的玻璃窗外面,靠墻站了小野的護士。

    她應該是正是午休時間,手里夾了一個三明治,一面慢悠悠的吃著,一面給小野微笑打氣。

    這是小野懇求工作人員允許的一個例外,因為他覺得晴子會讓他心安。

    當他迷惑或者緊張時,看見窗子外面的目不轉(zhuǎn)睛的晴子,心里頭的恐慌就會軟如棉花,也不自主安定下來,并且覺得瞬間元氣滿滿。

    小野說不清楚為什么會這樣。

    他只覺得,晴子會讓他鎮(zhèn)定,能平復他搖擺的心。

    他需要她。

    這些全都看在神谷眼里。

    他的TENSION變得少見的HIGH。好像小野一個最輕微的動作都能讓神谷彎下腰笑很長一段時間。每一次小野緊張?zhí)ь^與晴子對視,神谷都仿佛被逗笑了一樣,嘴角有止不住地笑意。

    這樣的情緒感染了整個房間里的STAFF。

    收錄結束后,晴子對小野指指手表,表示自己趕時間,往下一個病房跑去。

    小石渡意味深長的看晴子跑開的背影,轉(zhuǎn)頭看小野:“我說你怎么接了一通電話就變了一個人,原來是有特~殊~的人在打氣!敢情我這個經(jīng)紀人說破嘴皮子,為你擔死心也沒有人家晴子醬幾句話來的厲害??!”

    小石渡那語氣活生生從二十幾歲的小姑娘變成中年婦女一樣的八卦。

    小野登時搖頭擺手:“沒有,我沒有。石渡醬你不要亂說!再說明明你也沒有安慰我,你只是可惡的威脅要扣我工資而已!”

    抗議之余耳朵卻逐漸發(fā)紅。

    諏訪跟神谷站起來收拾收錄時用到的道具資料,這時回頭,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說:“扣你工資是小,小石渡的可怕你忘了才好!晴子等于救了你一命!吶吶,你什么時候以身相報?”

    “大魔王你又想到哪里去了!啊……石渡醬有可怕到什么地步,會比現(xiàn)在還可怕嗎?不可能吧!(′°ω°????????‘)”

    “(?皿??)小野大輔,你活膩了!”

    諏訪一個巧妙的話題轉(zhuǎn)移,讓小野跟小石渡鬧成一團。他推推眼鏡,頗有些無奈的望著兩人,眼角卻移到了神谷的臉上。

    神谷以罕見的速度收拾好東西,并未特地跟工作人員道別,只是小聲跟諏訪說:“我有通告,先走一步。這一期也多謝了?!北闾げ诫x開。

    諏訪望著神谷的身影推門,才慢慢跟上去。

    他將門關上,喊住走廊中行走的神谷。

    “你真的沒關系么?”

    神谷停下他的腳步,卻不回頭。

    諏訪深深嘆出一口氣:“神谷,你能告訴我,你真的沒關系?默契十足的搭檔變成了半個陌生人,你要花盡比往日更多精力去配合他。面對一個全然不同的小野大輔,對你也不再相同,甚至不再依賴的小野大輔,你真的沒關系?”

    醫(yī)院里的下午非常嘈雜,神谷只往前走了幾步,和諏訪之間卻隔了很多人。

    人來人往之中,神谷轉(zhuǎn)過身,諏訪卻看不清他。

    他的聲音與收錄時一樣,輕快而沒有一絲不妥:“諏訪,你想要什么樣的答案呢?”

    簡簡單單的一個問題,卻讓諏訪無言以對。

    神谷微笑:“默契十足的搭檔變成半個陌生人,不再對我依賴,不再對我癡纏,我為什么會有關系?難道我一定要傷情傷心,才是你們想看見的情景?你告訴我,面對這樣的小野大輔,把過去全忘的徹徹底底的小野大輔,我除了保持我的微笑,還應該有怎樣有關系的反應?”

    明明同樣的一成不變的微笑,他好不容易才能cao縱的如此完美。

    話語間,有病人的急救呼叫,醫(yī)生與護士奔跑經(jīng)過走廊。

    擁擠的走道,神谷的最后一個音節(jié)吞沒在沸騰的吵鬧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