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姨:男人沒一個好東西(除了相公)
哈嘍哈嘍米娜桑,又是我——擅長虐男主……哦不,擅長寫甜文的朝歌子醬,今天的嘉賓是蔡蔡子的鄰居張姨,讓我們一起來看看張女士心里都藏著什么秘密吧。 · · · 我們家子女多,我上頭有三個jiejie,下面還有兩個弟弟,為了能讓兩個弟弟娶上媳婦,十五歲那年,我被爹娘嫁到萬山鎮(zhèn),配給個一身毛病的瘸子為妻。 雖然旁人總說我命苦,但我不這么覺得,我那短命的相公雖然身體不好,但確實(shí)是個頂好的好人。 他生怕自己哪天出了什么意外,我嫁過來第二天就將手里全部的錢都交到我的手上,說話永遠(yuǎn)溫聲細(xì)語,也不像我和我叔叔伯伯們一樣,講究“男子遠(yuǎn)庖廚”的那一套說辭,他最喜歡的事情就是做飯,他的夢想是成為遠(yuǎn)近聞名的大廚師,然后給我們修一套不漏水的房子。 他確實(shí)也這么干了,他去縣城當(dāng)了酒樓的廚子,還把我也接到了那里,我從被可憐的悲慘女人,變成了令人羨慕的幸福女人。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一直都是被相公這樣寵愛著的,并不是突然變成幸福女人。 然而好景不長,相公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臨終之前,他為我攢下了一筆足夠令我后半生無憂的存款。他將我們的新家蓋在南方來的帶著個女兒的夫子旁邊,叮囑我要和夫子一家打好關(guān)系,以免村里那些流氓來欺負(fù)我。 蔡夫子的女兒十分沉靜巧麗,和相公當(dāng)初設(shè)想的我們的女兒很像,乖巧聰慧,還俠義心腸,尤看不慣恃強(qiáng)凌弱之輩。 總之,我非常喜歡蔡夫子的小女兒,她也總愛來我家里串門,給我讀書上的故事,陪我一起繡針弄線。不是我吹噓,我們阿意從小就長得白凈漂亮,若不是她爹走得急,說什么也得給她說門好親事。 村里有傳言說我與蔡夫子勾勾搭搭,阿意聽了不以為然,她深知夫子對夫人的相思之情,也明晰我對相公的留戀之意,看見對鰥夫寡婦,便想著能樣一塊兒湊,這看似有理,實(shí)則卻不盡然。 提起阿意的那個混蛋相公,我就一肚子的火。那可不是什么好東西,早在阿意沒嫁過去時,那混小子不知從哪兒聽來萬山鎮(zhèn)有個風(fēng)韻猶存的寡婦,直愣愣找到我家里來,仗著一張吸引小姑娘的俊臉,口出狂言,要與我共度春宵。 我自然是不允,冷著臉將他關(guān)在門外,然而他揚(yáng)言威脅要將我二人之事宣之于眾,試圖以此撬開緊鎖的房門。 我認(rèn)得他,他曾在萬山鎮(zhèn)學(xué)堂里讀書,是蔡夫子的學(xué)生。 我只是一屆鄉(xiāng)野村婦,大道理不懂,卻知道他們讀書人最重名聲,若我這中年寡婦與俊俏書生的事情傳出去,更丟人的自然不會是我,于是我任他去叫,我還生怕他不叫大聲點(diǎn),好讓全村人都知道他這所謂讀書人是個什么下等貨色。 他只當(dāng)我欲絕還迎,還苦口婆心勸我不要顧旁人看法,雖然我年長不少,但徐娘半老,風(fēng)韻猶存,反而比那些年輕姑娘更有滋味。 我不知道他這話和多少人說過,但是也有不少人來我這里試探打量,不是寡婦就一定會寂寞難忍饑渴難耐,難道寡婦在他們心里就是這樣定性的形象嗎。 我不知道別人,但我只是想安安穩(wěn)穩(wěn)守著相公留下的房子,卻有不少男人要來打它的主意?;蛟S這個世界上確實(shí)有比相公更好更健壯的男人,能夠一起生活很久,但是每天對面著面目可憎的人,長久的生活也只會變成漫長的折磨。 媒婆也來找我談過,說是要我看開些,人死不能復(fù)生,凡事要往前看,不能止步不前。可我不愿意,我一輩子也忘不了,成婚那日,相公掀開我的蓋頭,紅著臉叫我“娘子”時的場景。 他是個瘸子,卻是年少時為救人掉進(jìn)山崖摔斷了腿,九死一生好不容易從鬼門關(guān)趕回來,聽見被他救下的那個同伴向人戲笑著他是個腦子傻的。從那之后他就想,往后再也不要對不相干的人好,要把愛意都留給值得的人。 我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女人,紅燭帳中,我頭次見這個父母為我定好親事的男人,他的眉眼溫潤,臉頰微紅。我一眼就認(rèn)定他是個好人,我不要潑天的富貴,只想和他相依相守,共同度過余生。 我也有想過,如果相公娶得是別的姑娘,依照他的性子,會不會也對她那樣好。但那沒什么意義,在我認(rèn)識他的時候,他遇見的人就已經(jīng)是我了。 夫子臨終將阿意托付給了陳生,連個婚禮都沒辦,等到阿意回門那天,我才知道這么一回事。 然而婚約已定,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親,我原本想著,也許有了夫子女兒做妻,那混小子應(yīng)當(dāng)能收斂一點(diǎn),或許浪子回頭也未可知。 阿意受了委屈也都吞在肚子里,直到婚后第五年她突然帶著女兒歸家,告訴我舊宅被陳生租給李夫子,她無家可歸,問我能否暫住在我家中。我自然是應(yīng)允,然而心中卻是五味雜陳。 歷經(jīng)此番我才知道,浪子回頭之所以金銀不換,便是因?yàn)槟侨f中之一的微小幾率,與其相信一個壞人會因?yàn)樽约夯诟模弥腋Hベ€,不如當(dāng)初就當(dāng)斷則斷,還能少吃些苦頭。 阿意說要和離,我一百個支持,也為我當(dāng)初未能及時去陳家將混事告知阿意而愧疚不已。原本是想,莫要臟了小姑娘的耳朵,才把這事獨(dú)自壓在心里,誰也沒說,可誰成想夫子明理,竟也看錯了人,將阿意嫁給了那種貨色。 誰又能想到,一個英俊文雅的書生,知書達(dá)理討人喜歡,背地里卻是那種混蛋,怪只怪知人知面不知心,畫皮畫骨難畫骨。事到如今,亡羊補(bǔ)牢,為時不晚,及時止損,趕緊斷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