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
宋央如往常一般早早出門準備去實驗室,到樓下發(fā)現(xiàn)沈渙的車還停在那里,他走過來,笑容溫和“給你買的早餐,先把早餐吃了,我送你去學校好不好?” 宋央眉頭微蹙,有些不理解他是怎么想的,她以為她說的很清楚了,昨天他臨走前她親口告訴他他們回不去了,她給不了他他想要的,他當時什么也沒說,只是望著她,然后就離開了,她以為他們已經達成一致了 “你用不著這樣,我現(xiàn)在很忙,沒時間也不想再和你糾纏不清”宋央不耐道 “這個生煎包還不錯,你要試試嗎?”沈渙答非所問笑容不變問她 宋央深深地無力,無奈到“我離學校很近,用不著你送我,你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那你先把早餐吃了好不好?看著你吃完我就走”沈渙也退一步 宋央不想再和他進行口舌之爭,上了他的車,快速的吃完早餐,就下車往學校走,然后就發(fā)現(xiàn)沈渙也跟著她走 宋央煩的要命,略顯暴躁道“你不是說看我吃完你就走?” “我這不是在和你一起走嗎?”沈渙做無辜狀 宋央冷笑,和她玩文字游戲,胡攪蠻纏,她不再理他,任他跟著。接下來的幾天,沈渙雷打不動的接送她,宋央被他攪得情緒越來越不穩(wěn)定,在實驗中失誤越來越多,壓力越來越大,導致情緒越來越失控,隱隱又有復發(fā)的苗頭 終于那天由于她白天情緒實在糟糕,實驗沒做好,實驗數(shù)據一遍一遍都不對,煩躁不堪,晚上見到沈渙還一直跟著她,她忍不住對他發(fā)了脾氣,說了重話,話一出口她就后悔了,明明是自己的問題卻要牽連到他,可是他沒完沒了的糾纏真的讓她很煩,他到底為什么會對她有這么深的執(zhí)念非得死抓著她不放?五年了,就算再愛又如何呢?愛已經被時光消磨殆盡,何況她如今已經再不敢去愛了,不論是去愛他,還是愛別人,太累了,她做不到 沈渙一副失落無辜的樣子,可憐兮兮的望著她,可她的心是石頭,不會再軟了,沈渙見她無動于衷,就難過的眼圈紅起來感覺馬上要哭了,他在她面前真的表現(xiàn)得很脆弱,明明他是很強大又冷漠到顯得冷血的一個人,明明是他一直在做著傷害別人的事情,別人只有被他算計被他欺負的份,他卻總是很容易被她弄哭,他捉住她的手在唇邊親吻近乎哀求道“央央我不逼你了,所以你也不要再趕我走了好不好?” 宋央疲憊地輕輕點頭,他們彼此都讓步了。 沈渙又可憐巴巴的望著她,像個小孩子希冀但是又小心翼翼的問“那央央我能抱你一下嗎?我好難過……就是……” 他還想解釋一番,宋央輕聲說“可以”然后他所有的話哽在喉間,一時瞪圓了眼睛似乎有些不可置信,眼睛亮晶晶的好像得到了獎勵般欣喜,但生怕她下一秒反悔就立刻撲了過來死死抱住她 沉默了一會,沈渙突然小聲問“所以央央你是打算和我從朋友做起嗎?” “是打算和你做朋友,不是從朋友做起”宋央糾正道 沈渙癟了癟嘴將她緊抱在懷里有些委屈的撒嬌“央央別對我這么無情嘛” 宋央不應,下巴埋在他肩膀處,xiele力氣倚在他身上,今天過得實在很糟糕,她抿了抿唇小聲的和他道歉“對不起,剛剛和你說了很過分的話,是我沒控制好自己的情緒” 她感受到他身體的緊繃然后沒被他更加用力抱在懷里,緊到感覺要喘不過氣,輕輕推了推他他又放松下來然后道“央央你不用和我道歉,是我對不起你……而且,在我面前你不用顧慮那么多,對我而言你的情緒是你的依賴,我會很開心,所以不用道歉,你只要愛我就好” 宋央一時呼吸窒住,心臟好像被人揉了一把,有些疼,又有些酸澀,他總算是稍微明白了一點愛究竟是什么,什么才算是愛,不再那么偏執(zhí)極端。 她一時沒說話過一會才岔開話題問“抱夠了沒?我要回家了” “沒有,永遠都抱不夠,央央再讓我抱一會”他近乎撒嬌的語氣道 宋央被他抱著過了許久許久他才依依不舍的放開她,將她送上樓然后才自己離開 宋央中午和實驗室唯一一個女生李妍一起去食堂吃飯,回實驗室的路上經過學校大禮堂,看見門口很熱鬧好像在舉行活動,抬頭就看到了電子屏上顯示的“B大與SR集團校企合作協(xié)議簽約儀式在此舉行” 看到SR集團李妍立馬激動起來,“宋央宋央,SR集團,SR集團你知道嗎?他們的總裁叫沈……什么來著,哦對沈渙特別帥還特別年輕” 沈渙?!宋央怔怔的搖頭,她從來沒聽他說起過自己在干什么,他出現(xiàn)至今他幾乎都沒說過自己的事情 “你不知道你應該的,畢竟你整天都泡在實驗室不聞窗外事,不過我也是最近知道的,沈總是美國杜克大學本科數(shù)學和經濟學雙學位畢業(yè)的,前段時間咱學校經濟學院有一個項目就邀請了沈總作為項目顧問,他被人拍下來了就有人開始扒他的信息,這才知道他是杜克大學高材生還自己開了一家公司,你猜他什么時候開始創(chuàng)業(yè)的?你絕對猜不到,他大學只讀了三年就申請?zhí)崆爱厴I(yè)開始創(chuàng)業(yè),據他的校友說他大學前兩年真的是瘋子一般瘋狂修學分,那種瘋狂程度真的是……害”李妍一說起帥哥的傳奇經歷就開始興奮,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不過也有人連他以前的事都扒出來了,他爸好像在他高考那年進監(jiān)獄了,攤上這么一個爸爸,身上有這么個污點也挺那啥對吧?” 宋央沒說話,垂著眸,沒想到他們距離如此之近,他的事卻還要她從別人那里來了解。 其實沈渙他爸的事除了當事人沒人了解清楚,那年暑假他被送進監(jiān)獄不到一年就靠關系被放了出來,沈渙在美國在他的監(jiān)視下一直暗中收集證據,第二年的時候,也是怪他自作孽不可活是他倒霉,太貪心了,經商還販賣軍火,然后被官方給盯上了,沈渙自然不會不識趣,主動和官方合作,在抓捕過程中,沈渙就親眼看著他死在他面前,甚至丟了一把打火機,讓那汽油燃燒的更猛烈,將他燒的更干凈些,就此他所有的根基也都被除盡,他的那幫人再無翻身之日,而他就不要命的往死里學得以申請?zhí)崆爱厴I(yè)早日回國 “反正我們的那個實驗也做的差不多了,也不差這一會,機會難得,可能我們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他了,我們要不要進去看會兒?”李妍慫恿道 宋央沒拒絕,跟著她走進去,禮堂里人滿為患,應該都是來看沈渙的。李妍和宋央站在靠門口的角落里,方便隨時走,儀式還沒開始,禮堂里滿是嗡嗡的說話聲,然后突然出奇的安靜,然后是一陣尖叫,宋央抬頭,沈渙隨著校長一同上臺,宋央目光不自覺緊緊追隨著他,較之幾年前,現(xiàn)在的他更加的自信沉穩(wěn),溫和矜貴,身上也更多了一絲清冷疏離,這才是沈渙啊,是她最初喜歡上的那個人,他就應該永遠閃閃發(fā)光,永遠是天之驕子,他就應該永遠肆意而熱烈的活著,而不是和她綁在一起耗盡自己的一生,毫無意義的腐爛,衰敗,他不應該這樣的,他和她不一樣。 宋央輕輕拉了拉李妍的衣服示意她們走吧,李妍雖意猶未盡但想起實驗報告還是順從的離開了 臺子上剛講完話的沈渙注意到有人溜走,不禁多看了一眼,然后一眼認出了那個熟悉的背影,晚上送宋央回家時問她“你今天去那個簽約儀式了么?” 宋央嗯了聲,她自顧自的往前走著沒注意到沈渙早已停了下來,回頭看他他才跟上來,聲音很平淡地問“你就沒什么想問我的嗎?” 宋央搖頭。她都已經知道了,是真的沒什么想問他的了 沈渙唇角緊抿似乎有些不悅但克制著沒有和她發(fā)泄,但看起來心情真的很不好,宋央無話可說而剛好到樓下了,她想快速結束這尷尬的沉默就說了聲“我先上去了”就快速進入樓道 她只走進樓道還未邁上一個臺階他已快步追來,樓道燈未亮,黑暗中沈渙攥住她的手腕一手護住她的腦袋將她抵在冰冷的樓道間的墻壁上,冰涼的唇瓣覆上來,帶著一股急于發(fā)泄的煩躁和戾氣,又似乎想通過這個吻她的反應來證明些什么,他吻得急躁又兇狠,蹂躪著她的唇瓣,她嗚了聲掙扎反抗著,幾個月了除了她生日那晚他再未有過出格的舉動也不曾逼迫過她,如今這又是怎么了受什么刺激了? 除了反抗,宋央始終不曾給他其他反應,他泄氣了一般松開她,似乎失望到了極致“央央你就非得和我比誰更狠心非要證明到底是誰離不開誰是嗎?我認輸,我認輸還不行嗎?” “我沒有”宋央訥訥道 “你是沒有”沈渙冷笑了下“你輕飄飄的一句沒有就已經把我千刀萬剮了,這還算輕的,你要是再說一句更狠的說你討厭我說你不要我了你看我還能活多久?” 宋央不知該說什么,倒是沈渙自嘲的說了句“算了,反正我跑不掉,你也跑不掉的。送你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