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傻狗,把蘋果叼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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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誠一伺候薛小少爺吃完飯,從房里退出來的時候,程楷還在原地待命,言誠一皺起了眉頭,沒好氣地說:“你怎么還在這里?” 沒有你的允許我哪敢擅自離開,程楷心里念叨,沒敢說出口,只畢恭畢敬地問道:“言總還有沒有別的吩咐?” 言誠一生怕程楷多待一秒鐘,連忙說:“沒有了,沒有了,快走吧?!?/br> “那我就先……” 話還沒說完,薛燃嘴里叼著煙,裸著上半身就從房里出來了。 程楷立即鞠了個躬,“小少爺好?!?/br> 言誠一緊張的情緒全寫在臉上,氣勢一瞬間就弱了下去,程楷有所察覺,暗自為自家老板嘆息—— 老板放著好日子不過,非要來這里找罪受,感覺全世界除了小少爺誰都想害他似的,這是何苦呢! 言誠一用自己高大的身子擋住薛燃的rou體,兇巴巴地用眼神驅(qū)逐程楷。 薛燃吸了口煙,起了捉弄的心思,他推開言誠一,問程楷:“你什么時候把他帶回去。” 程楷夾在中間左右為難,額頭冷汗直冒,“聽少爺吩咐……” “不要,不要。”言誠一急了,一頓猛搖頭,索性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完全不顧在下屬面前丟臉。 “……” 空氣一瞬間凝固,程楷當(dāng)場石化,世界觀徹底崩塌,他實在無法把曾經(jīng)雷厲風(fēng)行的老板和現(xiàn)在這個坐在地上耍賴的大齡兒童聯(lián)系在一起。 到底怎么回事!失個憶怎么感覺智商也丟了! 薛燃笑罵了一聲弱智就轉(zhuǎn)身去了浴室。 程楷大氣也不敢喘,直到言誠一用只有兩個人聽到的聲音說了一句“還不快滾”,他才逃也似的奔出蝶院。 程楷安排的生活管家很快就到了。 兄弟倆都是嬌生慣養(yǎng)的公子,整棟別墅上上下下打理起來十分麻煩,薛燃三天兩頭往外跑,擔(dān)子自然落在了言誠一身上,好在言誠一樂此不疲,想在有限的時間里為薛燃更好地服務(wù),于是讓程楷安排了一個生活管家。 程楷辦事一向讓老板省心,請來的生活管家精通衣食住行方方面面。 各個國家各種菜系信手拈來,細(xì)微至每一雙襪子的疊法,每一條領(lǐng)帶的打法,每一件衣服要水洗還是干洗,游泳池過濾系統(tǒng)打理,院子里綠植養(yǎng)護,甚至還涉及到豪車保養(yǎng),無所不知,無所不能。 言誠一不管是失憶前還是失憶后,對做菜都特別有興趣,而且從始至終也只愿意做給同一個人吃,所以他向管家學(xué)了不少手藝,每天考慮的事情從“燃燃什么時候回家”變成了“該做什么給燃燃吃”。 一雙曾經(jīng)只負(fù)責(zé)翻閱文件和簽名的手,如今傷痕累累,手心起了好幾個繭巴。 家里倒是煥然一新,薛燃卻無所察覺,甚至家里什么時候多了個管家都不知道。 言誠一也沒打算告訴薛燃,每天等薛燃不在的時候才傳喚管家,畢竟他也不想任何人插進他們的二人世界。 薛燃尤其喜歡吃甜食,言誠一便天天研究,把國內(nèi)外的甜品挨著做了個遍。 他的注意力被很好的轉(zhuǎn)移,等待薛燃?xì)w家的時間也變得充實起來,可每當(dāng)薛燃一回到家,言誠一的目光便吸附在薛燃身上,簡直走不動路,巴不得像條大狗一樣賴著薛燃。 薛燃走哪兒他就跟到哪兒,薛燃游泳,他在池邊端水遞毛巾,薛燃在陽臺上抽煙,他就在一旁木訥地托著煙灰缸。 薛燃逗他,把煙灰缸故意放在他頭頂,威脅說:“不準(zhǔn)掉下來?!?/br> 言誠一十分緊張,整個注意力都放在了頭頂,小心翼翼,生怕煙灰缸掉落。 薛燃躺在躺椅上,看著旁邊站得筆直的傻大個,“你站這么高,我怎么抖煙灰?” 言誠一立即護住煙灰缸,毫不猶疑地彎下腿,直接跪在了薛燃旁邊,煙灰缸剛好接在薛燃夾煙的手下方。 他就像一個沒有思維的機器,薛燃的命令就是唯一。 從這以后,言誠一又多了一個職責(zé),就是“人形托盤”。 他每天最期待的事,就是把做好的甜品和水果端端正正地頂在腦袋上,再乖巧地跪在薛燃的腳邊,有時候是在床邊或者浴缸邊,薛燃不愿意抬手的時候,他就趴著,像一粒吸附在地上的塵埃。 薛燃心情好的時候,會吃下言誠一做的甜品,有時候惡劣性起,直接把奶油蓋在言誠一頭頂或者臉上,言誠一茫然地眨著眼睛,睫毛上都是白花花的奶油。 薛燃這才開懷大笑,于是,言誠一也跟著笑,露出比奶油還白的牙齒。 真是一只傻狗。 “以前看不出來,你居然這么狗?!毖θ颊{(diào)侃道,“叫兩聲?!?/br> “汪汪——”言誠一四肢著地,就差一根搖搖晃晃的尾巴了。 手里的蘋果剛好啃了一口,薛燃突發(fā)奇想,看著陽臺下邊的泳池,手一拋,蘋果被直直地扔了出去,撲騰一聲,掉進了泳池。 “傻狗,叼回來。”薛燃命令道。 此時他們在二樓。狗,那只能用爬,叼,那必須用嘴。 爬下去,跳進泳池,用嘴叼起蘋果,再爬回二樓……言誠一遲疑不過幾秒,立即四肢并用地爬走了。 不一會兒,笨拙的身影就出現(xiàn)在樓下的草坪上。 爬得挺快,薛燃嘴角勾起玩味的笑容。 可言誠一卻在泳池邊愣了好一會兒,遲遲不敢下水。 薛燃皺起眉頭,指尖的煙燒了一半,他突然有點印象,言誠一好像是不會水性的。 記憶里,某個燥熱的夏天,薛燃的身高噌噌往上竄,夜里都會被抽筋疼醒,那一次正巧在河里游泳,怎么得救的他已經(jīng)記不清了,總之醒來就看到旁邊的陌生人和不省人事的言誠一。 陌生人似乎是他倆的救命恩人,嘴里吐槽著,兩個人都不會游泳,干嘛還一個個往下跳。 薛燃悶悶的,那個時候他還沒迎來徹底的叛逆期,可言誠一卻已經(jīng)養(yǎng)成了臭臉的習(xí)慣。 他幽幽轉(zhuǎn)醒,煞白一張臉,表情冰冷異常,周圍的氣溫瞬間低了好幾度,也不管自己渾身濕透,把身上的毯子取下來裹上薛燃的身體。 想到如果沒有得救的后果,言誠一幾乎是咬著牙說道:“以后,不準(zhǔn)碰水?!?/br> 薛燃當(dāng)時對這種冷冰冰的命令只抱有一點點別扭心思,也不知道從何時起,這種別扭越來越深,越來越厭煩,以至于聽見言誠一說話就想吐。 似乎是從他明白趙曉音和言永明的jian情開始…… 想到這,薛燃額角抽痛,怒氣一下子就上來了,攥著拳頭,指甲幾乎嵌進rou里,可他終究是什么也沒能做,重重跌入躺椅,也不去看樓下言誠一如何叼回蘋果。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言誠一終于叼著蘋果回來了,可他從上到下都很狼狽,全身濕了個透,不停滴著水,頭發(fā)粘在兩邊,看上去比實際年齡小了些許,嘴里叼著蘋果,剛好咬住薛燃啃缺的那一塊,臉頰泛著不自然的紅暈。 薛燃眉頭緊皺,閉著眼睛不說話,言誠一就在薛燃腳邊跪趴著,像個完成任務(wù)的大型犬,等著主人摸頭獎勵。 “咳咳……”剛才嗆了一口水,還沒順勻,言誠一咳了兩下,引得薛燃更加煩躁。 言誠一不知所措,小聲地叫著:“燃燃……” 薛燃猛地?fù)炱鹛O果,往言誠一臉上砸去,怒吼道:“滾!” 言誠一不躲不避,結(jié)結(jié)實實接下這一擊,臉頰一瞬間被打出了一個紅印子,他半張著嘴,想說什么,卻只能委屈地咽了口口水,撿起蘋果,灰溜溜地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