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來自小雄子的引誘[劇情]
“您在說什么?”阿諾德認為自己剛剛聽錯了,卻聽小雄子又問一遍: “您是否有心儀的雄子?并且,我想問您,覺得我怎么樣?” 伊夫說得認真,且躍躍欲試,“我已經(jīng)成年了,等回到主星可以測骨齡證明我沒說謊,您不必有疑慮?!?/br> 他仰頭看大約有兩個他那么高的懷特先生,望進那雙嚴謹?shù)难劬铮龀鰪娬{(diào),“您沒聽錯,我在向您求婚,正式的?!?/br> 阿諾德的腦子一片空白,什么想法也沒有了。 “這個請求可能有點冒昧,但我真的很想擁有您。”伊夫說著,“您瞧,我爬出冷凍艙后第一個見到的人就是您,第一個跟我說話的人也是您,這可以稱作緣分了對吧? 而且,您真的很可愛,我的眼睛根本沒法從您的身上離開,我真的很想和您組成家庭?!?/br> 他一連用了許多“真的”組詞,試圖增強自己話語的可信度。 廝混在軍中的雌蟲各有各的想法,‘找個雄子好好過一輩子’這一想法,每個人都有過。 哪怕是再熱衷于平權(quán)遠動的雌蟲也無法對如此真摯的求婚請求視而不見。 伊夫見懷特先生沒有反應,緩緩垂下頭,語氣夾雜著失落,“我知道您可能會有顧慮,我大概可以想象到,沒用到被塞進冷凍艙的雄子在歷史上大概只有我一個。 距我離開主星已經(jīng)過了一百多年,我的親友,甚至家族都可能不在了,我很可能沒辦法給您太好的生活。 而且如果塔爾的法規(guī)沒變,回到主星后我將被審查一段時間,或許在結(jié)果出來后,再向您提出要求才是妥當?shù)?。?/br> 小雄子越說聲音越小。 是剛成年,舉目無親,孤立無援,可能面臨牢獄之災,弱小又無助,只能等著被裁決的小雄子。 誰能狠下心拒絕呢?連神都不能。 “我答應您?!?/br> 阿諾德一時沖動,這樣做出回答,他平復著自己的心跳,能理解迫切需要找到自己在社會的定位,鼓起勇氣抓住救命稻草的小雄子。 伊夫當即抬起頭,臉上笑得開心。 他目測下自己和懷特先生的身高差,攀住自己未婚夫的手臂,用命令的語氣提出作為未婚夫的第一個要求,“抱我起來。” 阿諾德下意識遵從,輕輕松松握住小雄子的細腰,豎直地將小雄子拔到和自己平齊,手上無意識掂了掂,只覺小雄子實在是太輕了。 ‘是雄子都這么輕,還是只有對面的小雄子這么輕呢?’他開始后悔自己早前攔著小雄子多喝營養(yǎng)劑的行為。 伊夫終于可以平視懷特先生。他立即伸手摟住懷特先生的脖子,將自己掛到懷特先生身上,側(cè)頭一口親向懷特先生的下巴,然后成功被懷特先生的胡茬扎到。 他不滿意地掙扎幾下,錚出一小塊自由活動的富余,再次努力伸頭,一口親向懷特先生的嘴唇,一觸既離,嗯,離開1厘米左右。 “蓋個章,你就是我的了?!?/br> 阿諾德的身體已經(jīng)快緊繃成一座雕像了,能不摔到小雄子已是多年訓練的成果,哪還能聽清小雄子說了什么。 他能聽到血液在血管里轟鳴著,能看到眼前象牙白的膚色,絲絲淡灰色的頭發(fā),淺紅的唇色因為親吻帶上一絲水光,和微微抬眸的紅瞳相得益彰。 太近了! 阿諾德的本能在叫囂著危險,近乎交纏的呼吸帶來的曖昧感不是現(xiàn)在的他能承受的,他的心跳得像不斷做著空間跳躍的不受控星艦一樣! ‘我發(fā)誓,世界上最好看的顏色是紅色。’此刻的他能說出自己一生中最真的誓言,并為之履行一輩子。 阿諾德.懷特會喜歡紅色一輩子,他本人無比確信這一點。 哪怕之前做過應急措施,他的呼吸還是在無意識加重。星靈沒有再度眷顧他,或許是覺得他已經(jīng)足夠幸運也說不定,他稍稍加快的喘息吸引了小雄子的注意力。 伊夫壞心地繼續(xù)吻上去,身后舒展的尾巴,翹起的小尾巴尖投影在星艦的地板上,如同頂尖畫師隨手涂抹的曲線,靈動而魅惑。 誰能說這不是個小惡魔呢? 淺吻在唇的親密接觸間不斷加深,阿諾德從一開始的驚訝中漸漸回神,本能地回應,向來因為淡灰色而給人冷淡感的眼睛半闔上。 兩人漸漸不滿足于彼此嘴唇的輕咬,伊夫試探性伸出小舌頭抵住對方的牙齦,一點點探入其中。 ‘嗯,是難喝的營養(yǎng)液味道?!闹形⑽⑼虏?,可見一點也不專心。 而阿諾德本來放在小雄子腰間,做托舉動作的手,漸漸將小雄子拉向自己,和小雄子緊緊貼靠著,右手慢慢向下,滑向小雄子的臀尖。 大手不小心碰到伊夫的尾巴根,讓沉迷接吻,本就有些情動的伊夫自嗓中發(fā)出一聲低吟,原本舒展愉悅的尾巴瞬間繃直。 此時伊夫不小心直接將接吻中調(diào)情般的的撕咬變成貨真價實的“咬”,意識到這點后慌忙向后探身,想退開些距離。 同樣驚醒的阿諾德屈膝,將他放下來,臉頰瞬時變紅,向后退了兩步。 “對不起?!?/br> “對不起。” 兩句異口同聲的對不起讓他們望向彼此。 很好,阿諾德從此喜歡紅色的理由又多一項,小雄子透紅的臉頰看起來Q彈極了,讓人真想咬上一口,吸一吸,吮一吮,嘗嘗味道。 當然,他可舍不得真的咬上一口就是了。 “血……”伊夫的聲音就像唧唧蟲那般小,他看著阿諾德,抹抹右邊的嘴角以做提醒。 阿諾德伸手抹向自己左邊嘴角,成功將自己的容顏打理干凈,同樣投桃報李的提醒,“您的頭發(fā)被汗水沾在額頭上了,或許需要再洗個澡?” “好的?!币练蛐廊唤邮苓@個建議。 轉(zhuǎn)過身后又回頭,問得忐忑,“您不喜歡我嗎?” “您怎么會這樣想?”阿諾德驚詫不已,“如果不喜歡,我不可能答應您的求婚?!?/br> “那您……為什么剛剛……沒有多大反應……”伊夫有點不知所措,“是因為我的吻技不好嗎?” “不,我已經(jīng)興奮得快要將您撲到床上,讓您強要我了?!卑⒅Z德解釋得坦蕩,“現(xiàn)在也在一樣的渴求您。” 見小雄子的目光瞥向他的下半身,很明顯在懷疑,或是覺得這話一點說服力也沒有。 阿諾德見狀直接沒顧及地將腰間皮帶打開,將一把制作精巧的智能小鎖露在外面,這是許多光陰里,雌蟲們代代改良的抑制鎖,幾乎每一只成年雌蟲手中都會有。 腰間做成“鎖”的樣子只是為了復古,貼合人們思考的定式,實際上有沒有都行。 這“鎖”看起來是在腰上,非常方便檢驗戴了或者沒戴,實際下面才是“重頭戲”,設計的精巧,一絲多余的材料都沒有,非常有用。 大可以用“小而精”來評價。 伊夫顯然也知道這玩意。 他似是有些許吃驚,徹底轉(zhuǎn)回身再次與阿諾德面對面,快走幾步,用手指拖住精巧的小鎖,驚奇地問,“您一直戴著這個嗎?” “不,今日清晨戴上的?!卑⒅Z德知道聰明的小雄子可以自己得到相關(guān)答案,關(guān)于為什么要這么做。 小雄子抬頭挑眉,似乎對這種常見的東西也帶著很大興趣,“我可以?(may i)” 他在征求打開的許可。顯而易見,就算阿諾德拒絕,他或許也還是會找個別的方式打開。 阿諾德顯得有些為難,他的確很想拒絕,說得委婉,“……您最好不要現(xiàn)在這么做,我還沒冷靜下來,可能會做出一些不那么禮貌的事?!?/br> “好吧?!?/br> 小雄子暫時放過他,貌似很好說話的樣子,讓阿諾德艦長松一口氣。 伊夫親手將小鎖塞回去,又親手將皮帶扣上,不是很嫻熟的動作總是不小心碰到什么地方,根本不像是在幫忙的樣子。 弓身低頭時的呼吸打在這位艦長的腰腹上,哪怕隔著一層服裝,對敏銳的雌蟲而言也是別樣的刺激。 更遑論兩位已是未婚夫夫關(guān)系呢。 阿諾德不敢插手,只得一動不動,低頭看起來,又覺得小雄子很認真做著事,不得不忍受甜蜜的折磨。 說是折磨可一點沒錯。 雌蟲大多皮糙rou厚,又因為各種原因,成年后可能一直得不到雄子的撫慰,所以這個群體發(fā)明的小東西會對自己下狠手。 能讓情欲冷下來的東西,不是徹底的放縱失態(tài),就是疼痛和冰冷,猜他們會選哪個? 雄子面前怎么能失態(tài),怎么可以做出那般難看的姿態(tài)! 當然,有了某種關(guān)系后另當別論就是了。 “阿諾德?” 他第一次聽見小雄子喚他的名字,和想象中一樣,軟軟糯糯的,讓人想聽第二遍,第三遍。 思緒不受控地妄想著,如果是在床上叫的那就更好了。 “什么?”這位艦長壓根沒注意到自己的語氣有多輕柔,要是認識他的人見到,定會以為自己撞鬼了。 “你的精神力等級是S級?”小雄子狀似隨口一問,阿諾德也答得隨意,帶著濃厚的鼻音,從喉管中擠出一個音節(jié)“嗯?!毖劬σ徽2徽5囟⒅⌒圩拥膭幼?。 “好了?!币练蛉缤瓿梢患蠊こ痰臉幼樱笸藘刹?,站好后,微微抬頭望進淺灰色的眸子,“伊夫.伯恩,我的名字,叫我伊比,阿諾德。” “您……”阿諾德剛發(fā)出兩個音節(jié)就被打斷,伊夫莫名堅持,“叫我伊比,或者伊夫,不是‘您’,是‘你’,休想再用這么客氣的稱呼,阿諾德,你剛剛答應我了?!?/br> 阿諾德不記得自己答應過這種事,卻也順著小雄子的意,開口叫出,“伊比?”。 伊夫,不,伊比霎時笑起來,甜得比砂糖還要膩人,尾巴在阿諾德的腰間纏上一圈,將兩只小手背到身后,一邊小步后退,任由尾巴依著慣性在阿諾德腰間劃過,一邊大聲答道,“是的,我在這呢?!?/br> 直到尾巴從阿諾德腰部徹底滑開,只剩個尾巴尖極為微小地在他左腹畫個八字小魚,瞬時收到身后,纏到自己腰上,轉(zhuǎn)身回去洗澡了。 連說一句話的時間都沒給可憐的阿諾德。 阿諾德.懷特艦長看著小雄子背影輕快地走遠,喉頭向下滑動,面上倒看不出什么,至于其他的也只有他本人知道了。 他拿起那支喝了一半的營養(yǎng)劑,像小雄子一樣咕咚灌下,略微冷靜,握著玻璃管,細細回憶一遍自己的行為舉止,忍不住低低罵自己一句,“該死!你就是個混蛋!” 此時,他是坐不下的,也只能站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