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我沒有嫉妒…” 面對溫喻的評價,小茶先是抬起頭想要說些什么,可很快她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抱著小貓輕輕地瑟縮了一下,好半天才辯白出一句聽上去非常莫名其妙的話:“我是守規(guī)矩的好女人?!?/br> 聽到這句前言不搭后語的解釋,溫喻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只覺得那種有時在與小茶溝通后會在心里產(chǎn)生的奇怪隔閡感又浮現(xiàn)了出來。 就像是對方明明很努力的在聽她的話,幾乎從來都不忤逆她,可在面對這個百依百順的屋里人時,她有時也還是會有種說不出的無奈,甚至還會因此而感覺有些煩躁,然后就想狠狠地收拾她一通出出胸中的悶氣。 對,就是悶氣。 第一次察覺到這種情緒的時候,溫喻是有些驚訝和疑惑的,畢竟先不說她在外摸爬滾打這么些年如今幾乎沒有人敢去觸她的霉頭,就說以小茶那么個溫順乖軟的性子能讓她受氣,這話說出去連她自己都覺得好笑,叫別人聽了也更像是她沒事找事故意挑剔屋里人似的。 剛開始溫喻也反思過自己是不是太難相處了些,可后來又出現(xiàn)幾次這樣的情況之后,她才終于確定了她跟小茶在溝通方面出了問題,或者再確切點兒說是她們兩個的想法不太一樣。 當然,兩個人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偶爾出現(xiàn)分歧也是正常現(xiàn)象,雙方好好溝通解決掉就是了,她雖然霸道了些,但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問題是小茶她總是習慣性的逃避溝通,只要她們兩個稍稍有一點兒要起爭端的苗頭,她就立刻認錯,就算是她根本不認同這個觀點,之后會偷偷躲在被窩里哭,也依舊會勉強自己順從她。 那種軟軟慫慫的模樣剛開始溫喻還覺得挺有新鮮感的,畢竟她之前的情人都有個性得很,可一旦看得久了就讓她既頭疼又火大了,因為相比于一方的隱忍不發(fā)她更喜歡兩個人能直截了當?shù)慕鉀Q問題,哪怕是跟自己鬧一場也可以的。 可一看到小茶惶然不安的神情,她又沒法去跟對方較勁,結果就是她只能默默地忍了下去,然后安慰自己說:小孩兒乖點兒好,乖了就不會到處惹禍。 但這種事兒的次數(shù)一多溫喻就忍不了了,再加上她本來就不是什么好性子的主兒,負面情緒壓抑得久了她就會開始在其他途徑發(fā)泄自己的不滿與怒氣,比如說:在床上…… 先把那個惹自己生氣的罪魁禍首剝得光溜溜的,然后再花樣百出的把對方欺負得紅著臉眼淚汪汪的,不僅很解氣而且還刺激。 于是無法成功說服屋里人的溫喻常常會選擇在床上睡服對方,甚至到最后養(yǎng)出了個壞習慣,偶爾她會故意找事看小茶委委屈屈又不得不逢迎自己的模樣,然后心里帶著點兒惡意地估量著小茶的極限在哪里,并想瞧瞧這個堪比面人兒的屋里人到底會不會生氣。 但很顯然這并不是一個適合解決根本問題的方法,就拿前些日子來說,小茶差點兒就被她給嚇壞了,看到對方那段日子意志消沉、強顏歡笑的狀態(tài),溫喻自己也不自在起來,也是那個時候她才清楚的意識到小茶對于她來說是不同的。 似乎從剛遇見小茶開始,她就對她有一點兒額外的心軟,即使是所謂的欺負也更像是一種另類的調情方式,既想要引起對方的注意,偏偏又不愿意明晃晃表達出來,最后只能將喜歡摻夾在蠻橫的索取與狡猾的試探中,實在是別扭得很。 所以在認真地考慮過后,她把溫子瓀送的那兩個舞姬給打發(fā)了出去,左右她清凈慣了,也過了喜歡左擁右抱、鶯燕環(huán)繞的年紀,沒必要為圖一時新鮮,讓屋里人傷心。 可誰曾想她這邊做好了消停過日子的打算,小茶不僅沒有高興,反而猶猶豫豫的把她往別的女人身邊推,這讓她心里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惱火與懷疑,以至于她在某一刻很想問問小茶對她是種什么感情?亦或者說到底對她有沒有感情? 若真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那她也不必勞心費神了。 想到這兒溫喻不由得嘆了口氣,然后伸出手揉捻著小茶的耳垂,神情認真地問道:“說真的,茶茶,你就這么希望多幾個女人來跟你分寵嗎?” 聽到這話,小茶先是下意識地搖了搖頭,隨后她咬了下嘴唇,有些遲疑地說道:“可是…爭風吃醋是不對的?!?/br> “這有什么不對的?” 見小茶搖頭,溫喻先是略微驕矜揚了下下巴,露出了些許滿意的神色,隨后她又有些恨其不爭似的反問道:“喜歡什么自己不去爭取,難道要拱手讓人嗎?” “jiejie,那樣…不太好吧?” 望著一本正經(jīng)鼓勵自己爭寵的溫喻,小茶覺得驚訝的同時,本想著聽聽也好但最后又擔心這是不是對方的存心試探,于是有些小聲但一臉嚴肅地說道:“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從良了,不應該這么做的?!?/br> 見溫喻聽后若有所思地盯著她,小茶怕自家這位主子不高興,所以又跟對方解釋道:“奴自然是喜歡jiejie的,但奴自幼也是學過三從四德的,不是那種善妒不能容人的女人。” 說罷,小茶自覺得這個回答很完美,于是不由得沖溫喻露出了一個含蓄而驕傲的小表情。 看著雙眼亮晶晶地望著自己“求表揚、求抱抱”的小茶,溫喻的心情很復雜…… 一方面她覺得屋里人的表情很可愛,另一方面她又感到了一種深深的困惑與無奈:雖然她已經(jīng)很認真地去嘗試理解對方所要表達的意思了,但一直等到小茶把話說完,她都沒有從她的回答里捋順出什么邏輯性來。 思來想去之下,溫喻決定還是從一個最基本的問題入手。 于是在深吸一口氣之后,秉承著要對未知事物保持謙虛的原則,溫喻看著小茶好奇地說出了自己的困惑:“茶茶,你說的那個三從四德…是個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