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出差
夏日的傍晚,烈焰一般的彩霞布滿了A市這座南方城市的天空。鳥群在天空飛過,最后落到A大高大茂密的梧桐樹上,樹林晃動間,是剛下課的學生匆匆而過的身影。 朱珠就是穿行在一群人中的一員。 她像只靈活的、將要回溯產卵的魚,拼盡全力的往前走去。 因為周六的六點到七點半,是宋承宇最有可能出現在泳池的時間。 A大的室內泳池建在離外院很近的位置,外院又多美女,也方便了她們游泳鍛煉。 于是便涌出了許多男同學也跟著去泳池,一睹列位美人芳容——其實主要還是那曼妙的身姿。 平日隱在衣服里若隱若現的身姿,在泳池就能一覽無余。 一般情況下,泳池人多得更食堂中午煮餃子的鍋一樣,擠得放不下腳。 但經過朱珠長時間的觀察,她發(fā)現校草宋承宇唯一能露rou的時間,就是在周六六點到七點半這個時間段。 雖然不是每個周都會去,但如果他選擇去游泳,只會在這個時間去。 朱珠匆匆向泳池奔去,腦海里浮現的是宋承宇那好到爆的身材。 那具女生見了流過鼻血,男生見了流過鼻血的身材。 如果去的時間足夠恰當,還能觀賞到美男出浴圖。 寸頭被水打濕,就顯得有些軟了,原本鋒利的氣勢變得有些慵懶。水珠從小麥色的肌膚上蜿蜒流下,滑過喉結,流過腹肌,沒過黑色腹毛,最后在黑色的泳褲中消失不見——順便插一句,宋承宇是全校為數不多的,敢在泳池穿黑色泳褲的人。 黑色顯小,可是宋承宇…… 朱珠忍不住咽下口水,都顯小了,還那樣的大…… 不知道…… 咳咳,她是個純粹的人。 緊趕慢趕,朱珠終于在七點半前趕到了泳池。 這個時間段,有對象的都出去約會了,沒對象的也大多在宿舍癱著休息或者在食堂吃飯,因此人特別的少。 她進去的時候,只有稀疏幾個人在泳池里游泳。 朱珠有些心灰意冷的拿出手機,準備在“宋承宇后備軍”群——群有大約有一百來個,里面的人,要么是真情實感的想和他談戀愛,要么就是真情實感的想和他打一炮——里發(fā):今天宋宋還是沒有來昂,那就只好期待下個周了叭…… 剛打好,還沒發(fā)出去,她那雙號稱“宋承宇雷達”的眼睛,就精準掃到了他所在的位置。 原來他剛剛是坐在岸上的躺椅上蓋著浴巾休息,怪不得沒看到人。 宋承宇在躺椅上又坐了兩分鐘才站起來,身材比例那真是好得不像話。 難道這些畫畫的人,還能把自己的身材也搞成大衛(wèi)那樣優(yōu)秀的嗎? 只見他邁著長腿走進,猿臂蜂腰,啊不,公狗腰,倒三角的身材簡直不要太好。 雖然健身舉鐵,但也沒有把自己練成大脖子,頸項是誘人的,喉結凸起,再往上,就是那張充滿狂野氣息的臉。 每年新生開學的時候,總有人在表白墻上討論宋承宇這張臉。 桃花眼,內雙,眼尾微微上挑,只看眼睛的話,總是多情。但偏偏,他為人十分冷漠,初次見到的人,都說能被他冷得不敢靠近。 山根高挺,滑到鼻尖,又帶了點圓圓的鈍,讓這張菱角分明的臉少了些鋒利。 但那一雙薄唇,還有干脆利落的下顎線,最終還是使得這張臉的主人變得不那么平易近人。 再加上宋承宇快一米九的身高,導致他看人不得不總是低垂眉眼,顯得十分的…… 欠揍,阿呸!是拽。 她和宋承宇是一屆的,剛認識他的時候,以為他是個酷哥。 后來經過了一些事,才覺得宋承宇壓根是沒把任何人放在眼里過,是個野性十足、桀驁不羈的人。 但搞藝術的人嘛,長得又這么好看,脾氣壞就壞了吧。 她發(fā)的“宋宋在昂?。?!”的文字現在已經看不到了,整個群里都在瘋狂刷屏。 主要內容是叫她不要做“叮當貓”。 當她還是做了“盯襠貓”。 然后又一次,一萬匹草泥馬在心中跑過:“這他媽是真實存在的尺寸嘛?這他媽怎么比平常大了點?是宋宋子又發(fā)育了嗎???媽呀?。?! 在半秒后,她腦袋中一道白光閃過,如同萬里晴空,一道霹靂,震得她外酥里嫩。 心跳短暫的停止了兩秒,然后顫抖著雙手,顫巍巍的打出一行字:“我似乎,看到了,宋宋,硬了?!?/br> 硬了。 硬了!??! 群里爭先恐后的詢問狀態(tài)。 朱珠看著遠去的宋承宇的背影,腰線結實,回過神來想了想,那黑色泳褲包裹著的一坨——“絕非俗物”。 群里炸鍋了。 —— 截止今天,祝初文出差一個月了。 期間除了宋承宇給他打過的兩次電話,一次視屏,三條短信,兩人沒有再有任何交流。 是冷戰(zhàn)嗎? 不是。 只是祝初文一貫的樣子。 看起來溫文爾雅的,但其實是淡漠的。 宋承宇想到這個就有點生氣,又回憶起一個月前的最后一啪,是在祝初文出差的前一晚。 他說自己要出差一段時間,但又沒個具體日期,讓宋承宇有點不爽,覺得這是祝初文故意不說。 “我真的不知道?!弊3跷淖诖采?,腿上放著筆記本,戴著金絲眼鏡框,說的無奈,卻連眼神都沒給宋承宇一個。 任誰看,都不會覺得祝初文這是在認真解釋,只會覺得這是敷衍。 宋承宇先是很溫柔的奪過電腦,祝初文坐在床上沒動,只是取下眼鏡,有些疲憊的揉著鼻梁,耐心告訴他:“承宇,聽話,把電腦給我?!?/br> 宋承宇“很聽話”的再拿過他的眼鏡,看起來像非常在意他的健康狀況:“十一點了,你該睡覺了寶貝?!?/br> 祝初文沒有說話,只是那雙沒戴眼鏡的眼鏡,就這么看著他。 祝初文有一雙非常漂亮的眼睛。 以至于他在外人面前都盡量戴著眼鏡,哪怕他的度數非常低。因為只有這樣,才能勉強讓他看起來不這么的……好欺負。 只是戴著眼鏡也別有一番風趣,斯文的,體面的,儒雅的,禁欲的。 宋承宇就這么看著他的眼睛,并不說話,只拿手抬起了他的下巴跟他接吻。 一開始只是嘴對嘴的吻,祝初文的嘴唇非常柔軟,很適合接吻。而他一開始也很順從的跟宋承宇相互吻著,沒有一點色情意味。 只是過了一會兒,當他覺得差不多了,他得繼續(xù)工作的時候,他貼著宋承宇的唇:“寶貝,把電腦給我?!?/br> 他幾乎很少叫宋承宇寶貝。 但他在這樣的時候叫,宋承宇也不見得會高興。 何況他也并不想把電腦給他。 宋承宇學著祝初文的樣子,貼著他的唇說:“好像不太行?!?/br> 祝初文就想往后退了一點,準備結束這個吻。但他下巴還被扣著,宋承宇也沒讓他逃,直接伸出了舌頭,往他嘴里鉆去,另一只手也托住了他的后腦勺,把他摁向自己。 祝初文估計是覺得兩個人昨天做到大半夜,這天下午也來過了一發(fā),心想宋承宇大概也沒辦法行,又縱容著宋承宇和他來了深度舌吻。 但年輕無極限,他顯然是低估了后者的能力。 不過宋承宇是很爽的又來了一發(fā),可祝初文似乎是有點生氣了。 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他都沒怎么搭理宋承宇。 在宋承宇給祝初文打的第一個電話里,祝初文語氣帶了一些不明顯的責備,警告他:“以后我說不可以的時候,就是不可以。還有,下次不要再給我種草莓,看不到的地方也不行?!?/br> 宋承宇想要低聲認錯,因為他當時是覺得他都在祝初文面前了,他怎么還能專心工作呢?難道說他宋承宇還沒工作重要?當時做的時候,才帶了點懲罰的意味,咬上脖子的時候,力氣重了點,留下了三四個很深印記的暗紅色草莓。 但他還沒來得及解釋,祝初文就掛斷了電話。 想到那一次——那是祝初文第一次在床上拒絕他,動作間也帶了反抗。 但這毫無疑問的,更激起了宋承宇內心的狂暴感,想要把祝初文撕裂,想要他哭。 一想到這個,他就不禁有了點反應。 為了讓自己不至于在大庭廣眾之下以襠下勃起的狀態(tài)行走,他選擇了在半硬的時候,起身離開。 在更衣室換了套寬松的休閑服,他剛走出去,就看到了祝初文發(fā)來的消息:“最早今晚回。” 宋承宇沒忍住,看到這幾個字,又硬了。 他先是火速回了短信:“那我從今晚上到周一,都在家等你?!?/br> 末了,又補了句:“哪兒也不去。”想的是自己在家乖乖等他回來。 接著就喜滋滋的往自己最常去的情趣店走去。 另一面,正在轉機的祝初文看到了“哪兒也不去”五個字,唇角沒忍住抽了兩下,但一面又想著,一個月沒見了,大概也是憋很久了。 就轉過頭問秘書:“把我明天的行程都推掉。” “啊這……”秘書翻了下第二天的行程表,“總裁,A大的演講您還要去嗎?當時是李教授親自邀請您去的,是昨天才定下的時間?!?/br> 李教授現在是A大經院的院長,祝初文在A大念本科的時候,給了他很多幫助的。 祝初文倒是把這回事忘了,他想了想:“那就明天早上。越早越好,早點開始,早點結束。” 想著,又讓秘書給他訂了機場附近的酒店——回去的話,大概明天也沒辦法出來了。 但對家里那個大小伙子又有點頭疼,就跟秘書說:“后天的行程也取消,我在家里休息一下?!?/br> 秘書又拿起行程表看了看:“總裁,周一您有個和南城分公司的視頻會議比較重要,周二倒沒什么必須要到公司的事,那不然您周二再休息?” 在秘書小陳的眼里,自家總裁是個不折不扣的工作狂,追求效益最大化,所以才問他要不要周二才休息。 誰知道總裁竟然擺手說不要! “那周二也休息。那個會議就挪到周三?!?/br> 小陳震驚的看著總裁:四十多天的出差日程被總裁壓縮到三十天就算了,您這么肝工作竟然只是為了回家休息兩天? 別不是跟我開玩笑吧? 小陳默默的在心中想:不會是家里養(yǎng)了小嬌妻,要回去投喂? 再說這邊的宋承宇,走到成人店后,他先是挑選了幾盒平常不怎么用的套子,又看了兩瓶新到的潤滑劑。 旁邊小哥和他是熟人,就倚在貨架上跟他開玩笑:“兄弟,之前你買計生用品都恨不得論箱買,怎么快一個月了,你都沒來?” 宋承宇道:“三十天。” “什么?”小哥沒聽清,往前走了兩步,結果被宋承宇垂著眉眼冷冷一看,又后退了三步。 “我說,三十天?!彼纬杏钅闷鹨黄繚櫥瑒┛幢澈蟮奈淖?,“我們三十天沒見了。” 比起八卦,小哥更在意他的貨賣不賣得出去。他看到宋承宇拿起的新品,立馬精神十足的推銷道:“兄弟,這一款可是好東西。” “怎么個好法?”宋承宇也來了點兒興致。 “這個帶了點催情的……” 話還沒說完,宋承宇就直接把潤滑劑又放了回去。 “別啊!”小哥止住他,“這款不一樣!跟別的催情的不一樣?!?/br> 宋承宇是個老手了,當然知道催情的東西弄起來多少都是有副作用的,他可不想讓祝初文有什么。 但小哥還在說:“這款真沒副作用,我都賣了好多了,回頭客都不少!” 宋承宇看著那個瓶子,眼神很深,小哥也不再勸:“你要是不信,可以再觀望觀望。” 最后,宋承宇回到家的時候已經九點多了。 他打開門后,室內都還是黑的——他已經快半個月沒回來了。整個屋子里都是祝初文的味道,他怕每天晚上都手動的話,以后對祝初文的性福不太好,就選擇了短暫的住了半個月的宿舍。 現在祝初文還沒回來,地板這些有阿姨定期來打掃,倒還干凈,他就只把床單換了。 是很襯祝初文膚色的深藍。 祝初文和宋承宇不一樣。 他很白。 是那種冷白,讓他整個人的氣質,在不笑的時候都多了生人勿進的冷淡。 但最妙的,還是躺在床上的時候。 他皮膚又很好,細膩光滑,宋承宇在剛開始zuoai的時候,總是要擔心自己的力氣會不會太大,萬一揉捏出淤青怎么辦。 不過很快他就會陷在滔天的爽快里忘記對祝初文的照顧,恨不得就此把祝初文劈成兩半,要讓他渾身痙攣,然后狠狠的哭。 他看著新換的床單十分滿意,照了張照片發(fā)給祝初文,語氣柔和的問他什么時候到家。 祝初文看到那張床單的照片,在酒店房間里哭笑不得。 但因為一個月前的前車之鑒,他還是硬下心來告訴他:“今晚飛機晚點,明天回。” 消息發(fā)送之后,祝初文很久都沒有收到他的回信。這讓他想到了一些,有點驚心,又有些難耐的回憶。 但還是忍著沒問他怎么不回消息,然后在回憶里開始自己動手做。 大概是同床久了,在性欲上的默契達到出奇的一致。 他剛擦干凈了大腿,換了褲子洗了手,就又收到了一條信息。 還是一張圖片。 不過這張圖片似曾相識,就跟他剛剛發(fā)泄出來的一樣。只是更加濃稠,量也更多。 看得祝初文一個大字仰躺在床上,小兄弟又在蠢蠢欲動,讓他覺得今天晚上住酒店似乎也不是特別好的一個選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