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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關(guān)于厭蟲的我卻成為雄子這件事在線閱讀 - 05玫瑰蛋白糖

05玫瑰蛋白糖

    一輛懸磁浮汽車在明家面前緩緩?fù)O隆?/br>
    只見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伸出,來蟲身著干凈的白大褂,臉上掛著半面金絲眼鏡,眼角上挑,仿佛帶著無限柔情,但浸于眼底的卻是風(fēng)雪般裹挾的涼意。一雙薄唇抿的如筆直線條,眉頭緊鎖,十分不耐。

    宋珩緊握手中的箱子,對門口的明叔微微頷首,耐心等了數(shù)秒。

    明凇才姍姍來遲為他開了門,宋珩一進(jìn)門便低聲問,“在哪?我時間有限。”

    明凇頭往餐桌一伸,宋珩順著看過去。

    一抹纖細(xì)靈秀的身影撞入眼簾,宋珩第一反應(yīng)是煩,這類雄子素來嬌生慣養(yǎng),事多,不好伺候,病如西子,連抽血都會氣喘吁吁,淚光點點。所以他不愿,也不想接觸,更不想如其他雌蟲般作出那副乞尾求憐的姿態(tài)。

    明凇倒笑嘻嘻的,驕傲的拍拍胸脯,眉飛色舞的說:“我家樂樂真好看。宛如天上之明月清朗...”

    宋珩一臉冷漠,明凇一直都是這副鬼樣,滿嘴跑火車,sao話信手拈來,間歇性來勁,不知道這雄子能跟他多久。

    如若不是與他一樣,對雄子不感冒,不然,像這種蟲他都不想搭理一句。

    明凇還想說什么,宋珩冷笑一聲,打斷他:但凡你在文學(xué)課上這么能說會道也不至于掛科。明凇被無情揭了老底,徹底噓了聲。

    “5分鐘后開始檢查,你沒搞定的話我就走了?!彼午褡缴嘲l(fā)上,拿出一塊復(fù)古懷表。

    沈樂自然沒注意兩人的插曲,一來離得較遠(yuǎn),二來沉浸美食的他也無暇關(guān)心。

    “寶貝兒,醫(yī)生來了喔?!?/br>
    “可是我還沒吃完....”沈樂聽聞,兩彎細(xì)眉微蹙,貝齒輕咬下唇,圓眸略帶嗔怒似有情的瞪了一眼明凇。

    “寶貝兒我給你買甜品。”明凇被這秋波弄的心里一酥,退讓道。

    沈樂勾了勾青蔥細(xì)膩的手指,示意明凇把耳朵伸過來。明凇自是照做,沈樂先微吸一口氣,如同報菜名般的說:“呼...還有呢,還要海鹽芝士冰淇淋,焦糖布丁...”

    沈樂在沈家橫行霸道慣了,別的沒學(xué)到,這見風(fēng)使舵使喚磨人的本事學(xué)了個十成十。

    一股熱氣噴灑在耳邊,明凇恍恍惚惚也不知道聽到了什么,便被美人迷了個七葷八素,一再“割城求和”,活像個昏君,口中連連稱是。

    一邊的宋珩專注著時間,“5,4,3,2,...”可惜還有最后兩秒,明凇便成功帶著沈樂來了。

    宋珩“啪”一聲扣上懷表,低垂的眼睛慢慢上移,看到沈樂的相貌時,原本毫不在乎的神情一變。

    吾...神?!

    宋珩仿佛被灼燒到似的,渾身戰(zhàn)栗著,欲蓋彌彰地轉(zhuǎn)向箱子,帶著戒指的手上下滑動著密碼鎖,但試了好幾次也沒能打開。

    明凇被宋珩帶著潮紅的臉嚇了一跳,他從沒見過對方這般,他一直是冷靜、自持的。

    “宋珩?你沒事吧?”

    宋珩低低的說:”....沒事?!彼坪踉诳酥浦裁?。隨后他迅速調(diào)整情緒,伸出顫抖的手放在沈樂面前,眼角上挑,帶著輕軟的柔情,夾雜著不易察覺的狂熱,緩緩說道:“您好,我叫宋珩。很高興認(rèn)識您?!蔽业纳衩?。

    沈樂出于禮貌的回握,“你好,我是沈樂。”

    忽然感覺一抹微小的刺痛,痛感轉(zhuǎn)瞬即逝,沈樂差點以為是錯覺,他不虞的想要抽出手掌,掌心卻被撓了一下,小指骨被曖昧色情的摩擦著。

    沈樂一愣,看向宋珩,依舊是那副高冷不可攀的模樣。

    宋珩恰到好處的松開了手。明凇并沒有起疑,在一旁催促道:“開始吧?!?/br>
    宋珩點頭,打開箱子,里面是精密小巧的儀器?!斑@個是專門用來鑒定雄子等級的儀器。”宋珩邊解釋,邊從手上拿下戒指,將里面的血珠放入檢測盤。

    沈樂一下明白了之前的刺痛感,他不由氣呼呼的想,這還不是要抽血嘛,騙子。

    檢測儀需要一定時間出結(jié)果,所以宋珩便開始了常規(guī)的身體檢查。讓沈樂有些摸不準(zhǔn)的是,宋珩檢查總是不經(jīng)意間撫摸他的某些身體部位,在他懷疑前一秒便離開,仿佛是一不小心觸碰到。

    應(yīng)該是不小心的吧?沈樂暗想,畢竟今天才第一次見面,宋珩也不像那種猥瑣的變態(tài)。

    “滴”檢測儀出結(jié)果了。

    宋珩端詳片刻,沙啞的說道:“D級雄子,能力未知,血型o型...”然后便把報告給沈樂他們。

    “還有最后一步,檢查蟲紋,體檢報告要必須填寫這個?!彼午竦恼f道,放在沙發(fā)上的手指卻不受控制的痙攣,“在哪里?”

    “咳咳,在嘴里?!泵髭〗釉挼?,隨即補充,“舌頭上?!?/br>
    沈樂一臉驚訝,他都不知道自己的蟲紋在哪兒,明凇怎會...?接受到沈樂疑惑的眼神,明凇淡定的說:“說話的時候看見的。”他總不能說是那天晚上借著月光看見的吧。

    宋珩眼底一沉,手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流下絲絲鮮血,他嫉妒的發(fā)狂,但是被很好的掩蓋住了。他深吸一口氣,拿出手電筒和壓舌片,半哄道:“張嘴?!?/br>
    明明是在檢查蟲紋,但宋珩的思緒卻逐漸飄遠(yuǎn),想起了那段被時間掩埋的回憶。

    ?

    “我是不是要死了...”宋珩意識漸漸模糊,身上幾道深可見骨的傷口正在流血化膿,他掉到這片古人類遺跡一周了,營養(yǎng)劑已經(jīng)全部喝完。

    天空劃過幾只禿鷲,有一只停在不遠(yuǎn)處,銳利的眼睛緊緊盯住宋珩。

    等待死亡的滋味并不好受,宋珩腦里充斥著雜亂無章的思緒。“要是不那么果斷拒絕就好了,要是自己平時注重體能就好了,要是....”宋珩在后悔,再堅定的人在死亡面前也會后悔的,宋珩也不例外。

    宋珩閉了眼,輕嘆。

    一切還要從他拒絕了一個A級雄子告白開始,那雄子沒受過這種氣,而且還是被一個B雌拒絕了,相當(dāng)沒有面子,惱羞成怒下煽動他的追求者報復(fù)。

    宋珩學(xué)醫(yī),不注意鍛煉身體,在學(xué)校組織外出調(diào)研時被人輕而易舉的暗算了,在飛船上“意外”掉落,幸好他迅速蟲化,才不至于直接摔死,撿了一條命,但來到了人類遺跡,并不是件好事。

    蟲族在地球的一定區(qū)域生活著,其他地方稱為區(qū)外,有些稱為人類遺跡(有古人類的城市),是沒人涉足,神秘和危險并存的地方。

    心中仿佛有個聲音在盤旋,哭喊著,“我不想死”。宋珩嗤笑,蟲生,就一定會死。他忽然意識到自己是在向死亡低頭找借口,便強迫自己不去想這件事。

    不過,他模模糊糊的想,偶爾軟弱一下也沒什么不好,在海上漂泊久了,也想有個港灣停靠。

    但他還是不想死,至少,不能以這種方式死去,這不符合他的死亡美學(xué)。

    宋珩不信神,他只相信自己。但此時,他卻希望有個神來救他。

    “或許拯救了別人的英雄在倒下后,也會期望有人來救贖他吧?!薄安贿^,我并不是英雄...”

    “如果真的有神明的話...”

    宋珩張開干裂的嘴唇,氣若游絲的說著。

    【親愛的神明大人…救救..我吧?!?/br>
    靜候幾秒,無事發(fā)生。甚至有更多的禿鷲聚集在天空。

    宋珩靜默,感覺腦子里有什么斷了,整個蟲仿佛被撕裂成兩半,一半在絕望的哭喊著,一半高高在上冷眼旁觀,帶著輕蔑的說“看吧,這世界根本沒有神,你的人生到此為止了,落得個被禿鷲吃抹干凈的結(jié)局,可笑?!?/br>
    他眼神空洞,思維變得緩慢,似乎一切都不重要了。

    忽然一陣大風(fēng)吹來,宋珩被揚起的發(fā)絲遮了滿面。

    “啪”

    有什么東西粘在他臉上。

    他機(jī)械的轉(zhuǎn)動眼珠,手指抽搐,半晌后,才艱難的抬起手臂。

    他瞇著眼,是半張照片。上面是一位極其漂亮的男孩,俊眼秀眉,顧盼神飛,臉上粘著些奶油,正甜甜的笑著,露出一對可愛的小虎牙。

    說來也奇怪,剛才還風(fēng)云密布,剎那間下起傾盆大雨來,禿鷲散了個干凈,閃電劃破天際,轟隆的雷聲令人膽寒。

    感受到冰冷的雨滴倒在臉上,流進(jìn)嘴里,宋珩瞳孔緊縮,身上的傷又痛又癢,他忽然放聲大笑起來,仿佛用了全身力氣,盡顯癲狂。

    雷聲蓋過了一切,大雨洗盡天地間所有罪惡,只留下一片純白。

    一道光照過來,伴隨著凌亂的腳步和人聲。

    “找..找到三少了,在這里!多來幾只蟲,來,把三少抬上飛船。”

    “三少,你聽得到我說話嗎?三少?”

    宋珩只覺得周圍仿佛被虛化了,人聲漸漸遠(yuǎn)離,他癡癡地盯著刺眼的燈光,竟覺得有一絲柔和,“吾神…”然后便失去意識,陷入黑暗。

    在那一天,他的神明降臨了。

    ?

    據(jù)說消失一周的宋家三少終于被找到,重傷昏迷,嘴里說著癡語,全身只有幾瓶空營養(yǎng)劑,和緊緊握在手中,怎么也拿不出來的半張照片。

    自那以后,宋家三少像換了個蟲似的,不顧家人阻攔把副修專業(yè)轉(zhuǎn)到了古人類學(xué),并且在短短幾年里就從B級升級到了S級雌蟲。

    ?

    “嗯唔..”沈樂沒忍住呻吟了出來,壓舌板在嘴里攪動。

    “不..不要了..唔”沈樂含糊的說話,流下幾滴涎液,被嘴里的快感爽的頭皮發(fā)麻,他嗚嗚咽咽的想要制止宋珩。

    明凇罵罵咧咧道:“宋珩你這是檢查還是調(diào)情?。俊彼匆娺@幅畫面,只覺刺眼的很,心里沒由來的煩躁。

    宋珩驀然回神。

    ?

    在那一天,他與他的神明在凡世相遇了,那是卑微的信徒原不配享有的。

    他習(xí)慣性的摸向口袋,卻發(fā)現(xiàn)那一天他恰好沒帶照片,也恰好沒帶手套。

    他應(yīng)是犯了罪,瀆神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