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只有兩個人在的醫(yī)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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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上次李瑾瑜膽大妄為地露溝已經(jīng)過去了將近一個月,這段時間李瑾瑜都非常穩(wěn)妥地維持著自己乖巧的形象。 即使有少數(shù)不小心和老師的肢體接觸,也都是隔靴撓癢。 李瑾瑜越來越沉不住氣,她已經(jīng)嘗過那么豐盛的大餐,她記得當時耳邊老師越來越粗重的呼吸聲,挺立的欲望就像是在跟她示好。 而這一個月,她每天只有摸一摸碰一碰的清粥小菜,都快成和尚了。 食髓知味,她不由自主地謀劃起了接下來的方案。 會疼,風險不小,投資回報率極高。 李瑾瑜權(quán)衡之下,覺得十分劃算。 換季的日子總是會給人突如其來的驚嚇,明明昨天還艷陽高照,今天的涼風吹得人雙腿直打顫。 李瑾瑜身體力行地感受到了。她出門的時候風還沒有這么大,她穿著夏裝只覺得涼爽。等她到學校的時候,她的雙腿抖成了篩子。 李瑾瑜后悔沒有多拿上件外套。 她上樓時看到了楚秉文,裹得很結(jié)實。 楚秉文有每天看天氣預報的習慣,出門前多穿了一件薄毛衣。本來他多帶了件外套,到室內(nèi)便脫了下來。 他一只手提著公文包,外套平整地躺在他另一只手的小臂上。 顯然楚秉文沒有看到李瑾瑜,他正和同事半開玩笑半認真地交流管理班級的經(jīng)驗。 楚秉文對學生從來不茍言笑,跟同事卻不吝嗇表露他的幽默風趣,兩個人談到什么事,大笑起來。 楚秉文笑聲格外爽朗,李瑾瑜眼見這一幕,不由得皺起眉頭。那笑聲刺耳得很,不停在她腦海中盤旋。 直到上課的時候她仍然走神,被老師提醒了兩回。 楚秉文實在討厭,他從沒有對班上的學生那樣笑過,尤其是她,楚秉文從來沒有對她那樣笑過。 楚秉文總是公事公辦、不咸不淡,只有道貌岸然的禮貌性微笑。 唯一有人性化一些的是如同開學那天,整張臉沒有夸張表情,卻讓人覺得被嘲弄的表情。 這更讓她有一種被人居高臨下俯視的感受。李瑾瑜很不快,明明那天楚秉文硬得那么快,現(xiàn)在裝腔作勢什么。 李瑾瑜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想法很幼稚,也意識到自己在賭氣。就算如此,她也聽之任之。這個年紀的女孩子宣泄感情是沒有任何邏輯的。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進行新計劃。 第二節(jié)課就是語文課,她上課上的心不在焉,楚秉文注意到了。 他皺起眉頭,心想她昨晚不會是自我安慰太晚,所以睡眠不足? 縱是李瑾瑜臉皮再厚,她要是得知楚秉文的內(nèi)心想法,也肯定氣得兩頰鼓鼓的,都染上紅色。 下課鈴沒有響,楚秉文看著時間到了說的下課。李瑾瑜總覺得這是學校的策略,讓老師拖堂過時間也有充足理由。 楚秉文從來不拖堂,他對自己的課程安排很有自信,45分鐘已經(jīng)足夠。 他剛剛整理好課件,李瑾瑜叫住了他。 “楚老師,你能幫我看看這一題嗎?” 楚秉文沒想到李瑾瑜上課開小差,下了課卻積極起來。 他對求知欲旺盛的學生從來很有耐心,拿過習題集。 這是一道古詩文的理解多選題,李瑾瑜只答了一個選項。 “你選了A,嗯,A是對的。B為什么不對?”楚秉文斜過腦袋看她,眼神中沒有一絲輕浮。他持重地看著她,就像是老師在看學生。 普通地,看她。 李瑾瑜太想撕破他虛偽的面具,讓他赤裸裸的,不加修飾地整個暴露出來。 她內(nèi)心焦躁到了極點。 “B是側(cè)面描寫,不是正面?!崩铊な諗?、含蓄地一笑。 楚秉文嘴角一勾,她少不更事的模樣真是惟妙惟肖。讀書真是屈才了,應該去演戲才是。 他正要說下一道選項,不料李瑾瑜狡黠一笑,他還沒有反應過來這笑容的意味,李瑾瑜整個人朝他倒了下來。 楚秉文條件反射般地扶住她,李瑾瑜軟綿綿地癱在他的身上。 教室里的學生看到這一幕,驚駭至極,都聚攏過來。 路嘉怡尤其,她尖叫了一聲,從走廊闖進教室,瞪大了眼。 “阿瑜肯定是又沒吃早飯,她低血糖!”路嘉怡立即想到李瑾瑜上課時候的癥狀。 “我知道了。沒事,都散了,我抱她去醫(yī)務室?!背臋M抱起李瑾瑜,手臂穿過她軟軟的腿彎。 “楚老師,讓我也去吧,我想……陪著阿瑜?!甭芳吴曇魩Я丝耷唬軗睦铊?。 “胡鬧。你課不上了?”楚秉文說完,朝醫(yī)務室走去。他一向嚴厲,路嘉怡不敢跟著,急得在原地轉(zhuǎn)圈,最后嘆口氣,還是坐回座位。 李瑾瑜心中給路嘉怡豎了個大拇指,不愧是她的好朋友??伤写笫乱?,只能難為路嘉怡了。 醫(yī)務室里飄著濃重的消毒水味,楚秉文把李瑾瑜輕輕地放在最里面的床位,怕她被太陽曬,還拉上了簾子。 醫(yī)務室里除了楚秉文的腳步聲,安靜極了。李瑾瑜早就得知備孕的醫(yī)生今天要去附近醫(yī)院體檢,有恃無恐地躺在床上。 “喂,我是楚秉文。待會兒3班的課你幫我?guī)б幌?,我這里有個學生低血糖暈倒了?!背慕o李瑾瑜倒了水,往里加了足量的糖,接著他走出醫(yī)務室,在外面給同事打電話,聲音若有若無地傳了過來。 “唔……老師……”過了一會兒,李瑾瑜迷迷糊糊地坐了起來。 楚秉文聽見聲響,推門進醫(yī)務室。拿上糖水,坐在李瑾瑜床前。 “老師,我……”李瑾瑜眼底含淚,躲躲閃閃地看楚秉文,看上去對她的處境十分不解。 “你低血糖暈倒了,”楚秉文把水遞給她,“需要去醫(yī)院嗎?” “不用的……”李瑾瑜兩只手捧住杯子,輕輕抿了兩口。 她今天早上吃了一大碗餛飩,去學校路上還啃了倆煎餅,能暈就有鬼了。 她強迫自己把這杯糖水往肚子里灌了一半,嬌嬌弱弱地躺在床上。 “老師……我想睡會兒?!崩铊び袣鉄o力地說。 “那你先休息?!背陌驯蛔优?,給她蓋好了,好像就要離開。 “老師,你能不能不走?!崩铊だ〕牡氖?,眼淚汪汪,“我一個人害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