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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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比平時更早地到了這里,學校里沒有學生,顯得格外的寂靜。 楚秉文約她來這里,說是拿文件,也有事跟她說。 不知道他要跟自己說什么,李瑾瑜臉紅了紅。 現(xiàn)在訂婚……還太早了吧。 楚秉文來得晚了些,他帶著歉意看她,讓她也不好意思責怪。 他到底帶她來這里做什么呢,她心中有一絲雀躍的期待。 “麻煩您幫忙開個門,我得到辦公室拿點卷子。” 楚秉文遞了一包煙給門口的保安,保安睜開昏昏欲睡的眼睛,打了個哈欠,給二人放行。 李瑾瑜蹦蹦跳跳地跟在楚秉文身后,他今天不知為何看上去情緒低落,她覺得自己應該多照顧他,讓他快樂起來是最好不過了。 楚秉文沒有著急帶她去辦公室,而是在學校內(nèi)閑逛。 這天天氣異常的好,沒有太過炎熱,反而時而有微風拂過,讓人有想要午睡的沖動。 兩個人走到當初的醫(yī)務室門前,暑假,校醫(yī)也放假回家。不知是不是走的匆忙,竟連門都沒有鎖上。 楚秉文輕輕推開門,醫(yī)務室里還是那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消毒水味。 他走到一處病床前,用指腹在被子上輕輕摩挲。 “還記得嗎?我第一次觸摸你。”他輕聲說。 李瑾瑜臉一紅,很快浮現(xiàn)那時候的記憶,她拙劣的勾引是怎么被楚秉文一眼識破,楚秉文又怎么讓她第一次享受到歡愉…… 兩個人往高處走,走上樓梯。楚秉文不知道,再上一層,她曾經(jīng)在這里看他。 李瑾瑜記得很清楚,那天她本來在上樓的時候心里犯怵,想要不就算了,在醫(yī)務室勾引老師感覺很危險。 然后就看到了楚秉文。他和同事不知道在說著什么,開懷大笑。 他的笑在當時的她看起來,格外刺眼。 李瑾瑜歪過腦袋瞥瞥他,想著不著急,還是以后再告訴他好了。 告訴他他鼻子都要翹到天上去的,不能讓他驕傲。 走進教室,李瑾瑜習慣性走向她熟悉的課桌。她回頭,發(fā)現(xiàn)楚秉文沒有跟上來。 他站在門口,門框擋住了他一半的身體,陽光繞過他穿進教室里,他的表情幽明不定,遠遠地看她。 李瑾瑜這才發(fā)覺哪里不對勁,她不知該不該上前,索性也那樣回望他。 在楚秉文的眼里—— 她穿著寫著莫名其妙外文字母的T恤和暗紅色的格子短裙,帶有蕾絲花邊的玻璃短襪。小腳踩著一雙棕色的小皮鞋。 她還尚不會隱藏自己的情緒,把疑惑和擔憂都寫在了臉上。 她小巧的鼻子微微皺著,眉頭也收緊了,靈透的眼睛里寫滿了不安。 他多想去幫她把眉頭撫平啊,告訴她什么事都不會發(fā)生,我們只是來拿卷子的。 但他不能。 他此時的無力感似曾相識,那一次,他眼見父親出軌。那個女人趴伏在父親身下,嬌媚的呻吟在他聽起來像是魔鬼的低吟。 他什么也做不了,他當時自私地想要維持家庭的穩(wěn)定,也自作聰明地以為母親不知道這件事。 在很長一段童年時間里,他一直帶著負罪感在生活,這種負罪感緊緊纏繞著他,直到現(xiàn)在也沒辦法擺脫。 她好像感受到什么,走向他。 他的眼里她在逐漸靠近,他看她,仿佛想把她的模樣刻進大腦里那樣看她。 他的眼神似曾相識,李瑾瑜發(fā)覺了,那晚他也是這樣看她的。 “我們……分手吧?!?/br> 他低下頭,看不清表情,聲音倒是平靜。 李瑾瑜的視線依舊投向他,“為什么?” 楚秉文抿了抿唇,終于還是說出預備好的狠心話語。 他冷漠地笑了笑,“我在這里玩夠了,覺得沒意思了,準備出國再讀幾年書。” “好,我知道了?!?/br> 李瑾瑜眉頭也沒皺一下,她挺直了腰板,小步從他身邊經(jīng)過。她沒有哭,甚至沒有多余表示,他卻快要崩潰了。 她已經(jīng)走遠,她的長發(fā)與裙角都已經(jīng)從樓梯口處消失。 楚秉文甚至沒法站立,他膝蓋一軟,跪在地上。他捂住了臉低聲啜泣,顫聲叫著她的名字。 他沒有想到,分別是這樣難以割舍,他曾經(jīng)提過很多回分手,每一次都不曾讓他有過多波動。 他會覺得對不起她們,但他已經(jīng)近乎習慣背負這種熟悉的負罪感生活了。 這是第一次,他覺得自己五臟六腑都在翻騰,心臟在被她離開的一聲聲腳步不斷踩著,她的小皮鞋一下又一下地踏在他最柔軟的地方。 他好像都直不起身子了,他從未感覺自己這樣虛弱,止不住地大聲喘氣,全身顫抖。 他感到自己內(nèi)心繃緊的一種壓制已久的東西破裂了。 他應該知道的,自己對于“愛”有著多么偏激扭曲的理解。 他是應當躲在角落里發(fā)霉落灰,成為終生孤寂的那一個。 楚秉文慌了似的想看她最后一眼,他走向走廊的圍欄,卻連她的影子都沒有看到。 真是殘忍,他連她最后一眼背影都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