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舉
浴桶散發(fā)出霧氣氤氳在不大的隔間里,就幫殷長晝撮個后背的功夫楊宵就被汗打濕了額頭,俊逸的碎發(fā)一縷一縷貼著額頭頗有些礙眼,楊宵放下手中的搓澡石撥弄劉海,殷長晝也在此時回頭,最喜愛的美人撩發(fā)圖赫然呈現(xiàn),殷長晝瞬間血氣上涌,而后太陽xue生出一陣緊迫感。 為什么會太陽xue發(fā)緊?要緊也是下面才對,殷長晝此前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心里疑惑的同時用手揉按太陽xue,再打量楊宵時楊宵也同樣看著她。 “怎么,頭暈?” 楊宵關切道。 “沒?!薄 ≌f著殷長晝收回手讓楊宵繼續(xù)給其搓洗。 搓洗過背部,楊宵將目標換至殷長晝胸前,楊宵一手握著火山石質(zhì)地的搓澡石在她胸口游走,一手按著她的肩膀借力。 按道理來說楊宵用手觸碰殷長晝的身體她應該是有反應的才對,可此時的殷長晝卻沒有特別的感覺,并且在她主動的想些不可描繪之事時太陽xue又會像剛剛一樣開始緊脹,甚至連帶著腦仁一起像被攥起來一般難受,無奈她只能立刻斷了念想讓自己好過些。 與此同時楊宵也在觀察殷長晝的反應,他發(fā)現(xiàn)殷長晝今日格外的‘淡定’,除了將胳膊搭在桶弦上外再沒有其他的動作,連表情也無明顯變化,看來是受到了乾伏不小的影響。 逗弄無欲無求的乾元未必不是一樁樂事,楊宵轉頭說道“這會怎么如此安靜,你沒話想對我說嗎?” 殷長晝先是長呼出一口氣然后抬眼看了看楊宵眼神中充滿無奈道“想聽我說什么?!?/br> “想聽你說說遇到大娘后的遭遇,你們是怎么到縣城里來的?!?/br> 殷長晝沒想到他會想聽這些瑣碎之事,便把在太湖村做獵戶的經(jīng)歷與后面斗土匪奪財寶殺衙役的事一一道來。 “你膽子可是真不小,也是趕在這會新舊政權交替的時候,不然以你的罪行早被抓起來砍頭,話說,你殺人的時候是什么感覺,會害怕嗎?” 殷長晝回味了一刻緩緩說道“殺人沒什么特別的感覺,和殺豬殺雞一樣,一擊斃命,不帶給他們多余的痛苦就行?!?/br> 這話可著實給楊宵驚著了,因為殺雞殺豬他尚且不敢,更別說殺人了,但聽殷長晝的語氣說出來就和切菜一樣簡單,他實在想象不到,到底是怎樣殘酷的經(jīng)歷鑄就如今偏執(zhí)冷酷的殷長晝。 “還是不說這個,大晚上瘆得慌,說說你在村里那兩年吧,我猜你這樣的悶葫蘆應該沒人看得上你?!?/br> 這話題陡轉讓殷長晝又陷入回憶好一陣,她想著在村里的時候大娘曾跟她提起過討坤澤的事,但當時她滿腦子只有楊宵一人,加上不善言辭不茍言笑,導致那些想牽線的媒人都作罷了。 “我不喜歡他們,他們也覺得我不合適?!薄 」徊怀鰲钕?,但他也知道真正的原因是殷長晝一直惦記著自己,如果當初她少惦記一分說不定這段孽緣都結束了。 “那你如果沒遇到我你打算怎么辦?” 楊宵停下手上的動作盯著殷長晝的側臉,他太期待這個問題的答案了。 殷長晝沒有絲毫的猶豫,因為她早就對這個問題考慮過千百遍,最終得出的結論是“會繼續(xù)找下去,找到不能找的時候靜靜地等死。” 楊宵小小震驚一下,他想著殷長晝最多就是找不到就算了,但等死兩個字的分量可就不一樣了,他一下帶入了殷長晝的絕望和黯然銷魂的心情,相比之下他對這段感情的執(zhí)著幾乎為零,因為之前她都把殷長晝視為不幸的源頭,殷長晝除了會對他采用暴力手段在感情上毫無可取之處,他當時覺得世界上不會有人會喜歡像殷長晝這種性格的人,但今日這念頭似乎有了改觀。 “過幾天乞巧節(jié)到了,有燈會,你去不去?” “去?!眲偤靡箝L晝這會洗的差不多了站起身來用棉布擦拭身體。 “那行,到時候你就穿這件衣服。” 楊宵轉身去把提前準備好的玉綠色圓領袍拿到殷長晝跟前又道“沒去量體裁衣也不知道合不合身,不如你現(xiàn)在穿上試試。” 殷長晝聽話的換上那件袍子,再束上腰帶,她低頭打量自己的空隙,楊宵伸手為她扣上扣子。 “這顏色讓人耳目一新,你覺得怎么樣?” “不錯。”殷長晝嘴里就蹦出兩個字。 “嗯,到時候再給你配上呂國流行的簪花,一定很漂亮?!?/br> “漂亮?” 殷長晝想著好像沒人這么評價過自己,這個詞讓她覺得別扭。 “是啊,你本身長得白凈,稍微打扮下就會很漂亮?!薄 钕贿吔o她捯飭衣服一邊自顧自的說著。 “我不需要漂亮。” 殷長晝否定了他。 “好好,不說漂亮,英武總行了吧,你們乾元真是一根筋?!?/br> 被夸英武和一根筋殷長晝倒是不介意,抿著下唇樂意接受了。 穿戴好新衣服的殷長晝有些興奮,在屋里走過來走過去的打量自己,而楊宵則坐在床邊看著她,看著看著困意上來側躺在床邊睡著了。 幾個月的身孕雖說不明顯,但是側躺著還是能透過布料看到微微凸起的弧度,殷長晝就發(fā)現(xiàn)了,她略加思索后輕手輕腳的走到床邊凝視著楊宵的睡顏并少有露出憐愛之情,隨后她的眼神慢慢下移,最后落在楊宵的腹部。 在楊宵的肚子里,是屬于她們的孩子,她從沒想過自己會和楊宵生孩子,瞬間,一種神奇又幸福的感覺在她胸膛里迸發(fā)出來,她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慢慢撫上楊宵的小腹。 在楊宵的腹部她感受到一個強烈的節(jié)奏,屬于生命最原始的脈搏,這個節(jié)奏仿佛生來就刻在她的血液里,讓她的靈魂跟隨為之戰(zhàn)栗顫抖。 肚子里的生命似乎也感受到了殷長晝的存在,猛地一動給了殷長晝回應,殷長晝驚奇的收回手,隨即楊宵便悠悠轉醒。 “剛剛……孩子動了?!薄 ∫箝L晝立在床邊謹慎的說。 楊宵看到此時的楊宵覺得好笑便問她“你摸他了?” “摸了——” 殷長晝以為有什么不妥。 “這倒稀奇,我這幾月都未有感覺,今兒你一摸他就動了,看來他是親近你的?!?/br> 聽到這句話的殷長晝睜大眼睛一臉欣喜,詢問楊宵能否再讓她摸摸。 “當然,要不你把頭靠過來聽聽看?!薄 钕f著伸出手,殷長晝聽話的蹲下身子側頭靠了上去。 “咚咚……咚咚……”有力的博動在殷長晝腦中回蕩,楊宵乘機伸手摸摸楊宵的后腦勺,慈愛的笑容綻放在他臉上。 “咱們給孩子取個名字吧。” 楊宵覺得現(xiàn)在正是討論這個話題的好時機。 “嗯……叫周楊怎么樣?” 說罷殷長晝抬頭期待的看向楊宵。 姓周嗎?第二個孩子姓啥楊宵還沒想好,他想著若讓孩子姓楊可能殷長晝不會同意,至于周在前楊在后么,倒也算了他的份,勉強能接受。 見楊宵半天不答復自己殷長晝以為他不滿意,改口道“那,要不叫楊周?” 聽到楊周這個名字楊宵知道自己的擔心是多余了,殷長晝并沒有介意姓什么,不過楊周確實沒有周楊好聽,反正這孩子不被楊家認可,不如就姓周好了。 “還是叫周楊吧,那你希望周楊是男孩還是女孩,是坤澤中庸還是乾元?” 楊宵想著這大概是沒對夫妻都會討論的話題吧。 “想要一個和你一樣的孩子,坤澤乾元無所謂?!薄∫箝L晝沒有絲毫猶豫的說,看來她心里是早有了答案。 楊宵很開心,順手就摸上殷長晝的臉還用大拇指磨砂她的面頰。 這個動作讓殷長晝覺得舒服,她手撐在床邊半閉著眼昂起頭主動迎合楊宵的指腹讓其更加全面的為自己按摩。 按摩結束后楊宵往床里移動了一個身位,殷長晝順勢躺上了床,面對著近在咫尺軟玉溫香的小相公殷長晝沒有想法是不可能的,但此時此刻她卻不得不正人君子,因為下面一點反應也沒有。 兩人躺在床上大眼瞪小眼,四目而對的發(fā)送曖昧的秋波,直到楊宵自己忍不住了,伸長脖子吻了上去,被吻的殷長晝瞬間愣住,好一會才回過神來慢慢回應楊宵。 若是較量吻技楊宵略勝上一籌,將殷長晝弄得滿頭大汗,可當兩人分開時氣氛變得微妙起來,殷長晝竟不敢直視楊宵,只是一個勁的深呼吸平復心情。 面對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楊宵當然知道殷長晝是怎么回事,無非是有心無力所以懷疑害怕了,怕自己好端端的卻“不舉”了。 為了驗證自己的想法,楊宵伸出魔爪探向殷長晝襠部,誰承想手剛碰到殷長晝還沒來得及摸,殷長晝就觸電般的弓起腰阻止了楊宵的下一步動作,嘴上還煞有介事的說道“不行,為了孩子著想?!?/br> “哈?” 這可把楊宵氣笑了,之前那么多次他拒絕的時候怎么就不為孩子著想,今天自己不行就要為孩子著想,乾元可真是虛偽。 殷長晝不知道楊宵的想法,還以為他質(zhì)疑自己,直接翻身下床。 “你要去哪?” 楊宵盯著穿鞋欲走的殷長晝說。 “我……” 殷長晝剛要說什么馬上反應過來這房間就是她的,她沒別的地方去了。 好在楊宵并不打算難為她,打圓場道“想什么呢,我就是不小心碰到你那而已,快上來,再不來被窩這點熱氣都跑光了。 聽到這殷長晝長舒了一口氣然后回到床上,到了床上還刻意貼著床邊睡與楊宵拉開一些距離。 不多時楊宵再次睡著了,殷長晝聽著他緩慢的呼吸聲自己卻難以入睡,因為她太在意自己今日的異樣,下身的無力感讓她陷入深深憂慮,以至于輾轉反側夜不能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