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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斐的家屬沒有為她舉行葬禮儀式,只是來人將她的骨灰?guī)チ舜蠖紩?,如花一般的女人就這樣走了。為了不影響同學們的學習,學校決定暫時隱瞞,等高考結束后再為許老師開追悼會。 雖然校領導們決定的如此隱晦但還是有些老師私下里對周柏樹送上了自己沉痛的哀悼,并勸他不要傷心過度,每每這個時候男人只能回以尷尬的苦笑。 早上醒來得知消息的任航心情也是復雜又沉重,好幾天提不起神來,雖然高考與他關系不大,但周柏樹還是希望哪怕是走過場也要安心考完。 姜虹本以為她要肩負同時勸導兩個人的重任,好在周柏樹還有身為班主任的義務,他不能讓自己在心理上倒下,開學時的狀態(tài)已然讓部分細心地同學擔心了,他必須平穩(wěn)心態(tài)陪學生走完最終的戰(zhàn)場。 高考結束的那天晚上,任航邀請周柏樹和他一同去大都會參加舅父為他舉行的結業(yè)晚宴,按任航的意思,他在出國前的這段整修日要一直陪伴在舅父身邊,他希望周柏樹可以去大都會度度假再回來準備新一屆高一的入學禮,當然如果周柏樹提前回來了,他也會在周柏樹想他的時候馬不停蹄的回來。 姜虹走不開,她怕一離開黑絲就間接找人頂替掉她的位子了,姜虹無法相信她那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上司,況且看任航這架勢,邀請她也只是口頭上表示一下,誰會希望有個大燈泡影響與心愛之人的約會呢?這臭小子,心不誠,姜虹在心里對任航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晚上在法餐廳吃完為任航和周柏樹舉辦的慶祝餐,一個高考結束一個送班順利,三人結伴回到家中,接近半夜,姜虹早早洗漱完就去入睡了,周柏樹和任航還有事要談。 “任航,我很感謝你對我做的一切,雖然在我身上發(fā)生了難以啟齒的事情可我終究不是同性戀,現(xiàn)在高考也結束你也該回到你原來的生活中,我們終歸不是一路人?!迸P室內,周柏樹端坐在床上,目光真誠的直視著男孩的雙眼,他等這一晚已經(jīng)等得太久了,腦中打過無數(shù)遍的草稿脫口而出。 “我知道你不是同性戀老師,我也不是,只是我恰好喜歡的你是個男人,也恰好你比我大上許多。也許因為我曾是你的學生所以在你眼中我永遠是個孩子不夠成熟。”任航有力的大掌包裹住周柏樹放在大腿上的雙手,堅定的信念仿佛隔著皮膚傳遞到男人的神經(jīng)中。 “我從沒可憐過你,你的那些不幸遭遇于我而言也只是過去,唯一令我難過自責的就是為什么我那個時候沒有認識你沒有在你的身邊保護你,但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我只想和你一同承擔,并且告訴你,周柏樹你很純潔很干凈,讓我忍不住想要靠近你?!?/br> “我不擔心你不喜歡我,我只怕你討厭我,老師,你討厭我嗎?” 男孩的眼眸中是真摯的光,令周柏樹不忍講出一個不字。他躲閃那份炙熱與愛的目光,低頭凝視著握緊自己雙手的指節(jié)?!白非竽闶俏业氖虑榕c他人無關,老師你可以拒絕我約會的要請或肢體接觸,這是你的權利。但哪怕是你也不能夠阻攔我對你的愛,所以我現(xiàn)在要正式通知你我要對你發(fā)出追求的指令了老師,請您聽好!” “周柏樹,我任航要追求你做我的男朋友了,希望您將來可以批準,當然如果是現(xiàn)在就再好不過了!”男孩朝向周柏樹單膝跪坐在床上,單手握拳做著宣誓的動作,在臥室中大吼。 “你TM大晚上不睡覺就給我滾出去!”間隔著客廳姜虹的獅吼以光速傳來,二人聽聞不約而同的嗤嗤笑出了聲。 “??????你不是早就開始追我了嗎?不然??????你前期是在耍流氓嗎?”周柏樹紅著臉不好意思的嗔怪道。男人的臉上映著不自然的粉紅,害羞的將臉旁的碎發(fā)抿至耳后,眼珠轉來轉去,薄唇微抿,小巧的耳垂熾熱無比讓人想要張嘴含入口中。 任航知道周柏樹長得俊俏,可人前的他溫潤帶著距離,現(xiàn)在這般沒有防備的害羞讓他身為男性的征服欲熊熊燃燒,一把將錯愕的周柏樹壓入床內,迅速拉過被子轉過身軀背對懵逼中的男人。 “睡覺!” 夏季最炎熱的氣溫來臨之前任航帶走了周柏樹。剛下飛機的二人就被梁先生的司機接回了宅邸,位于大都會中心的全套式自動公寓,可看到兩岸江景,俯瞰著周圍的高樓聳立,梁先生將上下六層打通,電梯直達64層,入眼的是兩人高的大門。 這些天任航?jīng)]少向周柏樹介紹家里的情況,尤其關于他的舅父——梁一喆。周柏樹看得出來,任航是發(fā)自內心的憧憬養(yǎng)育他的舅父。 梁一喆是任航母親梁一伊的雙胞弟弟,因為家境原因16歲出來當過兵,退伍后做過高利貸后來自己創(chuàng)業(yè)做工程還跑去學校讀研深造學業(yè),任航的描述中舅父儼然是一名從底端摸爬滾打上來的鐵血男人。 而對于自己的母親梁一伊,任航顯然并沒有太多的描述,只忽略帶過,23歲因生子大出血早逝,親生父親受刺激抑郁偷渡國外不知了去向,后來舅父就把還是嬰兒的他接到了身邊撫養(yǎng)。雖然講述的一臉平靜但男孩的睫毛還是不自覺的顫動。 “這都是舅父在我幼兒園的時候告訴我的,那時候我很羨慕其他有父母接送的小朋友就問他我的父母在哪里,搞得他不知道該怎樣回答才不會傷害我,我們大眼瞪小眼就很尷尬。其實一個沒接觸過孩子的二十出頭的男性又怎么會帶嬰兒呢,哈哈哈可想而知,好在還有在高利貸公司共同工作的叔叔們,我們大家住在員工宿舍,他們一同將我撫養(yǎng)長大?!?/br> “所以我并不缺愛,反而在幼兒園時受欺負會有一堆叔叔為我撐腰,為此我還在學校風光凜凜好一陣。后來升入小學舅父就不做高利貸了,他去了大都會,找了個保姆照顧我。再等我上初中時我就被他接了過去,那時候的生活就全變樣了。”任航的思想飄忽在他的回憶之中。 “三層的公寓,客廳中的水墨壁畫從吊頂懸垂至一樓大廳的瓷磚地面。我甚至還有了自己的游戲房間,學校也換成了私立中學,但是我們見面的機會越來越少了。哦對了周周,我媽和舅父長得特別像,很嚴肅,如果她還活著應該會是個女企業(yè)家,我舅父說家里供jiejie上大學他才去當兵的。” 所以梁先生讓你念高中參加高考并不僅僅是完成他想要念大學的心愿,更重要的是希望你身上能更多傳承你母親的身影,周柏樹在心里細細琢磨。 開門的是從小照顧任航的保姆阿姨——秦姨,南方人特有的嬌小慈祥感在她身上淋漓盡致,剛開門“少爺”二字還未呼出就被任航來了個深深的熊抱給堵在了口中。 秦姨膝下無子,由于梁一喆不喜歡人多,所以秦姨還負責著管家的責任,而打掃之類的活計會有專業(yè)的清潔公司定期上門服務,梁一喆平時不在家里用餐,只是偶爾秦姨會燒幾個家常菜吃吃念想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