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胯下逗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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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之久了,離冷荊沒有出現(xiàn),只把他囚禁在這座宮殿,吩咐侍衛(wèi)給點吃食。 離亦凌腳上的傷治療得差不多,被藥草厚厚的敷著。 他也嘗試過跟門外的侍衛(wèi)溝通,想知道些外面的情況,可惜一無所獲。 離亦凌躺回榻上,仰著頭怔怔的望著空中的一點虛無,楚囚相對,心如死灰。 烏云蔽月,暮色闌珊,往事皆焚散。 每每在夢中,他還是那個在東宮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太子,有父皇耐心教他治國理政之道,東宮幾十奴仆細心照顧生活方方面面。 可惜醒來時,對著的,是廢殿頂上落滿塵灰的梁柱。 離亦凌不敢讓自己陷入回憶,掙扎著讓自己清醒過來,他攥緊了薄衾一角,暗自道, 父皇一定沒死! 這點離亦凌沒有猜錯,離冷荊并沒有殺先皇,他雖然對外宣稱離文帝已死,但實際上是把他囚禁了起來。 只不過離文帝風燭殘年逢此變故,到如今境地,已是日薄西山,人命危淺。 離冷荊再次出現(xiàn),已經(jīng)是離文帝病重,只一息尚存,不肯瞑目。 離冷荊穿著墨色織金外衫,配以白玉腰帶,踩著白鹿皮靴,氣宇軒昂,信步而來, “皇兄,別來無恙啊,” 這一句問候莫名的就讓離亦凌陡然心生惶恐,惴惴不安, 離亦凌局促的神情取悅到了離冷荊,嗤笑道, “皇兄難道是更喜歡雪犬這個名字?” 離亦凌垂著頭,目光落在地上,一言不發(fā)。 離冷荊揮手,不一會兒侍衛(wèi)端了壺茶過來,醇濃的茶香味頓時四溢散開來,離冷荊將上好的龍井斟入白瓷杯中, 他坐在交椅上,不緊不慢地品完一杯茶, “父皇在哪兒?”離亦凌忍不住翻下床榻,問, 離冷荊抬眼看著離亦凌,眸中泛出陣陣寒意,眉宇間散著令人不易察覺的怒火,道, “那老東西對皇兄還真的是舐犢情深,硬是撐了三天,喊著要見你,我真的不知道皇家之中也有如此真切的父慈子孝?!?/br> 離亦凌聞言,猛的一驚,手腳并用踉蹌著爬向離冷荊,聲音嘶啞喊叫, “那是父皇!你怎么可以這么對他?。?!” 離冷荊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話,半瞇著墨色眸子,聲音冷冽, “父皇?你這種從小被養(yǎng)在深宮之中,錦衣玉食一呼百應的太子,如何知道從小就被送出宮外,不聞不問,連一個奴才都能欺負到頭上的人,哪里來的父親?” 離亦凌垂著頭,喃喃低語, “父皇……父皇……” 倏然他抬起漂亮的桃花眼,跪在地上哀切地求他, “求你讓我去看看父皇。” “你想去看他?” 離冷荊挑起斜飛入鬢的劍眉,從交椅上站了起來,慵懶的抱起胳膊,稍微岔開了雙腿,說, “從這里鉆過去,我就讓你去見他?!?/br> 離亦凌忽的抬起眸子,紅腫的眼眶里盛滿了被羞辱的忿然。 而離冷荊好整以暇的睥睨倨臨著他,嘲諷道, “不要忘了你的身份,一條狗而已,還端的什么太子架子,” 離亦凌呼吸急促起來,胸腔跟著狠狠起伏著, 半響,他把頭低到地上,抖著身軀,緊緊閉著雙眼。 良久往前挪動了一下膝蓋,趴跪著朝離冷荊雙腿之間爬去。 離冷荊勾起唇角,往后退了一步。 離亦凌呼吸一滯,攥緊了拳頭,又爬了一步, 離冷荊又退了一步,就這樣,被離冷荊牽引著,繞著爬了很遠。 離冷荊逗夠了,在原地站定,氣定神閑的看著離亦凌跪趴在他的胯下。 然后長腿一彎,坐在了他的背上,離亦凌感到重量,身子一沉,悶哼了一聲。 就聽離冷荊慢悠悠的說, “皇兄,可要趴好了,把背撐直了,要是我坐得不舒服了,你也就看不到那老東西最后一面了?!?/br> 離亦凌雙手死死的撐著地,繃緊了身軀,不敢亂動。 離冷荊悠閑自得的坐了會兒,又覺得無趣,欣賞不到他的表情,索性起身蹲下看著他, “這幅模樣,還真是惹人憐愛啊,” 離冷荊撫上他的臉頰,像是把玩著什么物件,須臾,離冷荊的眸子淡了淡,放開他,起身道, “去給他收拾一下,換身侍衛(wèi)衣服,” “是?!?/br> 幾個奴婢很快上來,扶著離亦凌下去沐浴更衣了。 只消片刻,一個氣質(zhì)不俗的太子又重新光彩熠熠的立于殿前。只穿著普通侍衛(wèi)的灰色衣服,卻有著別樣的風味。 離冷荊掃了一眼,打量一番,淡淡開口, “別擺著你那副太子架子,該低頭就低好了,該跪著就好好跪下,把狗爪子放好了,” 離冷荊輕蔑的瞥著他,說, “好好學學怎么做個奴才?!?/br> 離亦凌知道他要帶他去看父皇了,心下起了波瀾,低垂著眼眸,睫毛微微顫抖著,沒有說話。 離冷荊起身,上前粗暴的捏起他下巴,冷聲道, “又啞巴了?” 離亦凌痛得緊鎖起眉,緩了一會兒,低聲道, “我知道了。” 離冷荊放開他,走了出去,離亦凌連忙跟上去。 月涼如水,清冷的月光照應在積雪上,白茫茫一片,迷了眼。 離亦凌對皇宮如今形勢完全不解,但瞧著離冷荊在宮中獨掌大權(quán),他肯定是登基成皇上了的。 垂首低眉跟在離冷荊的步輦身后,看著宮里隨處都有官兵調(diào)動,心生疑竇卻不敢細瞧。 一行人行至華漪殿時,有一個女人攔住了離冷荊的步輦。 她穿著翠綠的廣袖金織云錦華服,鬢角斜插這一只點翠,長長的流蘇落在艷麗的臉龐邊。 離亦凌只抬眸瞧了一眼,就認出了這是離語蔓。疑惑她為何在此,而不在康和。 離冷荊停下步輦,離語蔓簡單行了禮,就徑直問, “這么晚了,皇上去哪兒?” 離冷荊慢悠悠的道,“寧清宮?!?/br> “一個將死之人還去看干什么?尋晦氣,” 離冷荊不可置否,氣定神閑的瞥了一眼立在一旁的離亦凌,又看回離語蔓,淡淡說道, “康和公主,謹言慎行?!?/br> 離語蔓翻了個白眼,跳過這個話頭,轉(zhuǎn)而問離冷荊, “那個病秧子是不是又來尋我了?” “嗯,” “真是令人心煩,皇上幫我趕走吧,” 離冷荊眼神淡漠的掃過離語蔓,薄唇微啟道, “你該回去了,一個已嫁公主在皇宮久居,已經(jīng)有不少大臣議論了。此次康和侯過來接你回去,就不要再耍小性子,” 離語蔓撅著嘴,顯然聽不進去,正準備離開時,一晃眼卻瞧見了一直在一旁默不作聲的離亦凌, 還以為看錯了,再定睛一看,嚇得跳到離冷荊身邊,緊張的扯住他的袖子,哆嗦道, “皇……皇上,離亦凌化成鬼跟著你了,” 離冷荊嗤笑一聲, “他化成鬼跟著我干甚?” 離語蔓越看那人越覺得真切,語氣惶恐又帶著探尋的疑問, “你……你不是把他殺了嗎?” 離冷荊瞥了一眼離亦凌,只見他倒是鎮(zhèn)定,默默低著頭,沒有任何動作。 “你!你沒殺他?” 離語蔓一臉不可置信,“你留著那個老東西慢慢折磨就算了,干嘛還留著這么一個禍害?!” 離冷荊嗤笑了聲,眼神又斜斜地掃過離亦凌,嘴角殘忍地勾起一個弧度, “我就是想留著他,慢慢玩?!?/br> “你還真是個瘋子,朝中還有不少太子黨,你就不怕死灰復燃一朝把你翻覆了。” “我怕什么?”離冷荊笑著,眼底卻是冰冷的,“我只怕讓他死得太舒坦?!?/br> 離語蔓一副見鬼的樣子,提起裙擺就要離開,離冷荊喊住了她, “明日跟著康和侯出發(fā),不得耽誤?!?/br> 離語蔓自然也是怕這個人的,不敢再反抗,“是?!?/br> 離冷荊不再理會她,吩咐著人起轎。 離亦凌跟著離冷荊的步輦來到了寧清宮,這寧清宮原是一廢妃的宮殿,現(xiàn)如今把先皇安置在此,何其諷刺。 離冷荊屏退了一眾侍從,帶著離亦凌進了內(nèi)房,床榻上一個老人鬢發(fā)蒼白,閉著雙眼,渾濁的呼吸時斷時續(xù),口中仿佛還念叨著什么。 離亦凌飛奔到榻側(cè),眼淚不受控制得肆意橫流。嗓子嘶啞地喊著,“父皇!父皇!” 離文帝的感知已經(jīng)很弱了,聽到離亦凌的好幾聲喊叫才緩緩睜開眼, “凌兒?凌兒!” “父皇,是我,凌兒在?!?/br> “別哭,孩子。” 離文帝抬起顫顫巍巍的手撫上離亦凌的臉龐,離亦凌隨意抹了一把眼淚,抓住了離文帝的手, “父皇,凌兒很好,一切都會好的,” 離文帝搖搖頭,輕閉上眼睛,嘆了口氣, “這是…我…該有的報應…”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離亦凌紅著眼眶,拼命搖頭。 他想不通,父皇明明一生勤政為民,仁厚節(jié)儉,為什么?為什么換來這樣的結(jié)局? 離文帝手指輕撫著離亦凌,好似用了最后一點力氣說, “凌兒…你好好的…活下去…”說著,離文帝笑了一下,“我…可以去陪陪你母后了,” “父皇…”離亦凌趴跪在地,默然落淚。 “行了,”離冷荊冷淡的打斷了他們的對話,他在一旁看這場父慈子孝的戲看得夠久了, “父皇?”離冷荊玩味得品著這個稱呼,諷刺得笑出了聲,“你知道你這輩子最失敗的是什么嗎?” “既然你愛蘇菱兒,愛她唯一的孩子,那你為什么要納那么多妃嬪?” 離文帝閉著眼,撇過頭,沉默不語。 在皇家深宮里,愛在權(quán)利爭斗下,顯得是多么微不足道,他雖然是想娶蘇菱兒一個,但是菱兒遲遲沒有身孕,為了皇族血液,子嗣繁衍,他只能聽從安排。 離冷荊繼續(xù)說道, “你以為他們真的像表面上兄友弟恭?你錯了!老三那幾個都巴不得他死無葬身之地,” 離亦凌握著離文帝的手,繼續(xù)聽離冷荊說 “沒想到吧,最后你還得感謝這個你最不受待見的兒子,是我救了他一命,” 離文帝睜開雙眼,掙扎著要起身,費勁的抬頭看向離冷荊,說, “是我…對不住你……對…不住…你母親,” 離文帝又看向離亦凌,神情柔軟,渾濁的眼睛里帶著一點希翼的光, “但是…這孩子…他…是無辜的,” 離亦凌連忙把離文帝扶好,把枕頭墊了墊,“父皇…” “答應我,活下去?!?/br> 離文帝拍拍他的手,轉(zhuǎn)向離冷荊,顫顫巍巍地說, “他被我…保護得…太好了…我…我求你,放…放過他吧,” 離冷荊看著這一切,拳頭緊緊攥著,狹長的眼睛里聚著說不清的情緒,眼尾鮮紅。 外面的雪又在下了,紛紛揚揚地撒了滿宮墻,在這深深宮闕里,寧清宮猶如一座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