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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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與聞?chuàng)碛兴行@男主的優(yōu)點,出眾的外貌、顯赫的家世、優(yōu)異的成績,唯一的缺點應該就是太沖動吧,一點就著。 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在打架,就像里寫的一樣。 那天有點熱,和朋友分開后我獨自在樓下散步,走了沒一會兒便聽到巷子里傳來些響動,步伐不由加快了些,偏生我是個路癡,巷口長的都一樣,七拐八拐的拐到了應急燈壞了的東巷,將一場暴行一分不落的收進眼里。 西街巷口老舊的白熾燈將六個人的身影一一照應,五個人圍著一個人毫無章法的打,就在我掏出手機要報警時,外圍的人被撂倒了,動作快的令我啞然,站著的人臉上掛了點彩,然后對地上的人說: “滾” 我驚訝的同時又有點著迷,帥氣又乖張的男生走了,我一潭死水的青春被霍與聞掀起了一絲漣漪。 第二次見他,是在開學典禮上,代表全體新生致辭,他的聲音很好聽,咬字清晰,毫無本土的口音,我看不清他的神色,卻還是止不住的心臟狂跳。 從好友口中得知他是今年的中考狀元,那張不可挑剔的臉有蓋上一層濾鏡。 作為學校的風云人物,表白墻上大把他的信息,即使同在一個班,我了解他卻還是在表白墻上。 他是好學生與壞學生的結合體,老師們對他皆是又愛又恨,是個刺頭卻又次次考第一,班主任多次找他談話,卻依舊沒有改變。 每天上表白墻看霍與聞的消息已經(jīng)成為了我生活中必不可少的步驟,在最新一條消息里看到說他家里給學校捐了一棟樓和一座圖書館,所以無論他怎么惹事都只是警告處分。 學習好、愛打架,最重要的是有一張迷倒萬千少女的臉,這樣的霍與聞于我就像罌粟一般,具有極大的誘惑力。 我還中二的加入了一個霍與聞的粉絲群,頗有中二病的和群里的姑娘們討論霍與聞的喜好,后來群里yy的姑娘太多,甚至開始寫起了顏色小作文,我看不過,便退了群。 暗戀就是這樣,只得在無人的時候偷偷看一眼,爾后心滿意足的傻笑。 學校有一棟教學樓是四合院式設計,前方是籃球場,后方是竹籬園,校長鐘愛家竹,凡是有土的地方都種上了竹子。 霍與聞愛打球,球場上動作瀟灑帥氣,投球還準,在一波波尖叫聲中霍與聞變幻招式,一連串的動作惹得球場邊的姑娘們臉紅心跳,尖叫連連。 我在教室窗口望著,心里無由來的有些傷感,我喜歡的人好像太耀眼了,而我,又太普通。 西街巷口有家酒吧,霍與聞很喜歡去,有一次我實在好奇便跟了進去,里面聲音嘈雜,男男女女在舞池中搖晃,紅綠的燈光閃的人眼睛疼,我不明白為何霍與聞會這么中意這個極度令人不舒服的地方。 密閉的空間人流擁擠,我朝著吧臺方向走去,不想,見到了坐在卡座里摟著濃妝艷抹的女孩子的霍與聞,他臉上是我從未見過的陌生,他與周圍的人談笑風生,時不時和身邊的女生調笑兩句,那種風流的痞氣不應該在他身上出現(xiàn),可他確確實實的坐在那。 我腦中出現(xiàn)了短暫的空白,我想勸他迷途知返,卻發(fā)現(xiàn),我才是需要迷途知返的那一個。 因為有那么一瞬間,我想成為濃妝艷抹的女孩子中的一個。 我慌慌張張的跑回家,腦中全是霍與聞抱著美女jiejie喝酒的畫面,眼神熱辣,霍與聞好像比我想象的要不完美。 說來也好笑,我看到了他不為人知的一面喜歡不僅沒減少,反倒是增加了,果然不良少年對女高中生是致命的吸引,又或許是浪子回頭的看多了,我不切實際的希望霍與聞能為了我浪子回頭。 霍與聞雖愛玩,學習成績卻是真的很優(yōu)異,我拼盡全力才能勉勉強強的跟在他身后,期中考試的成績單上的排名是我離他最近的一次,隔了八個人,下一次,我希望我和他之間僅有一線之隔。 時間似流水一般快,轉眼我們升入高二,文理分班,我有心要放下霍與聞,所以特意選了文科,不想,在開學的第一天,進教室的第一眼,看到了坐在最后一排的霍與聞。 班里的飲水機放在教室后門,亦在霍與聞的旁邊,自此我愛上了喝水,因為只有去接水才能趁霍與聞不備偷看幾眼。 他身上總帶著若有似無的肥皂香,是我不知道的牌子,每次經(jīng)過他身邊時我都會不爭氣的紅了臉,想來是被熏的。 水喝多了不免要上廁所,可女衛(wèi)生間總是爆滿,等到上課了才排到我,自然就遲到了,政治老師是個極其古板的中年男士,最喜歡的就是罰站,遲到、講話、打瞌睡,男生女生通通一樣性質,后頭已站了一小片人,唯有霍與聞旁邊有空處。 我心跳如雷的站在霍與聞身旁,注意力總很難集中,眼神不可控制的往旁邊帶,霍與聞腰板挺直,戴著副白框眼睛,從側面看他的臉部線條更加硬朗,校服外套敞開,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點著書本。 霍與聞的手指指節(jié)分明,手掌很大,手指纖長,我一時看迷了,等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霍與聞正盯著我,那雙微微上挑的丹鳳眼里含了幾分笑意,我慌了心神,趕忙避開視線,手忙腳亂的翻著手上的書。 老師后面說了什么我全然沒聽進去,那道來自斜前方的視線越來越熾熱,我的臉比放在蒸籠上蒸還要熱,好不容易挨到下課,霍與聞叫住了我。 “昭禾同學,你喜歡我?” 這是霍與聞對我說的第一句話,沒有夸張,同班這么久我倆從未說過話,我既膽小又內向,別人不主動找我,我便不會同別人說話。 我到現(xiàn)在都還記得他說這句話時的神,輕浮、傲慢、甚至還有點中二,我有些慌張,可一想想好像事實就是如此,所以干巴巴的說了一句: “誰說的?!?/br> 他饒有興趣的看著我,“你每天都偷看我,剛剛還被我抓了包,我既不瞎也不是什么也不懂的書呆子,自然就知道了?!?/br> 他說的理所當然,我自以為藏的很好的心事早就昭然若揭,那層薄的不能再薄的紙被捅破,吵鬧的教室變得無聲,只剩下我羞恥心被鞭策的聲音。 “你到底喜不喜歡我啊,三好學生?!?/br> 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竟在霍與聞的這段話里聽出了撒嬌的意味,一時有些腦熱。 “喜歡啊。” 顧南生應該是沒想到我會大大方方的承認,臉上有些許的錯愣,還有一點別的,但他情緒轉變的太快,我沒能看清,很快又恢復為那輕佻又欠揍的表情。 “那談個戀愛吧?!?/br> 即使他說的極不認真,可這幾個字于我毫無抵抗力,僅僅這句話就支配了我的大腦,就算是火坑我也愿意跳。 “好啊?!?/br> 喜歡顧南生的第二年,二零零八年十一月十三日,我們在一起了。 顧南生真的是一個二十四孝好男友,記得我的生理期,記得我們每一個紀念日,記得每一個情人間的節(jié)日,會送我各種各樣的口紅和包包,會察言觀色哄我開心,一點也不像沒談過戀愛的人。 記得有次我們出去看電影,我生理期來了,他去超市買了十幾種衛(wèi)生巾,我在一旁看的又害羞又好笑,最后他蹲下身把外套系在了我身上,將我背回了家。 霍與聞的肩很寬,背很舒服,我與他說不用,他卻執(zhí)拗的不行,非要將我背回去不可,影院旁邊人來人往,拗不過他,我只好俯下身去。 那晚的星星特別亮,月亮一路護送我們回家,走著走著我就突然貪戀起霍與聞背上的溫暖來,只希望他慢一點走。 好友看著我的狀態(tài)直呼我沒救了,我也覺得我沒救了,霍與聞的溫柔讓我甘之如飴,我對他的喜歡越來越深。 隨著天氣越來越冷,班上掀起了一股織圍巾的熱潮,我也加入其中,為霍與聞織了一條白色圍巾,他膚色偏白,與我差不多,便不用擔心顯黑問題。 我看著一墻的包包,總覺得我的禮物太輕了,我并不愛包,可霍與聞卻很熱衷于送我包,也不知他是從哪里看來的女生都包治百病。 晚自習下后我們很有默契的去cao場散步,說來也怪,我是個極怕冷的人,但和霍與聞在一起時就不會感受到冷,只有寒冬吹過時才會后知后覺的想,啊,現(xiàn)在是冬天。 我一直謀劃著要如何把圍巾送給他,畢竟圍巾不同其他,有著特殊的意義,便也沒管他把我往哪里帶,等到達目的地,我才一臉疑惑的看著他。 “昭禾,生日快樂?!?/br> 霍與聞不知從哪里變出一個蛋糕來,圓圓的、小小的,插了根字樣18的蠟燭。 我自小便不愛過生日,也沒記生日的習慣,可霍與聞記住了,熱流從體外流進體內,再由四肢百骸流入心臟。 “別哭。” 我不知何時掉了眼淚,但我并不難受,我很開心,霍與聞比我想象中的要在乎我,我許了愿,吹了蠟燭,爾后同霍與聞分食了蛋糕。 這次,我記住了,在十一月十三。 為霍與聞織的圍巾圍在了我倆的脖子上,霍與聞說這才是圍巾的正確戴法,他沒問我許了什么愿,我也沒說,就抱著彼此相互取暖,望著一望無際黑沉沉的天空,誰也沒開口打破這份靜謐,最后趕在寢室關門前回了寢室。 冬天我賴床很嚴重,就是醒了也不想起,室友在一旁叫也叫不起,無法,只得告訴霍與聞,當霍與聞轉述室友的話與我聽時,我只覺無地自容,他全然把我當小孩哄,并在最后說以后他都在樓下等我一起來教室,我賴床的病自然不治而愈。 他對我太好以至于我常常覺得這會不會是我做的一場夢。 高三是個很奇妙的階段,大多數(shù)情侶都會在這個時期分手,一模過后我問霍與聞想去哪里上大學,他反問我是不是想和他上一所學校,我大方承認,說我還想和他在一起久一點。 又問他為什么老是打架,已經(jīng)擁有一張風華絕代的臉了,不用通過打架來吸引眼球了,雖然這樣確實挺帥的。 我那天問了他好多好多問題,具體有哪些已經(jīng)記不清了,只記得我沒有等來他的回答,只等來一句: “我們分手吧?!?/br> 我想應該是我越界了,人果然不能得意忘形。 “好啊。” 我的生日愿望沒能實現(xiàn),喜歡顧南生的第三年,二零零九年的春天,我們分手了。 我以為他有點喜歡我的,畢竟他為我做的那些事沒點感情是說不通的,而且我們在一起的時間也并不短。 一切回到原點,我們各奔東西,我上了鄰近的一所大學,霍與聞去了上海,我從學校的狀元榜上得知霍與聞上了復旦。 后來,我偷偷去過霍與聞的學校,我看著霍與聞和一位同我長的有七八分像的女孩子在一起的身影時,心底的謎霧在慢慢散開。 原來他不是想和我談戀愛,原來那些好也不是給我的,原來我一直都替代品。 從霍與聞的朋友口中得知,與霍與聞在一起的女孩叫顧意,和霍與聞是青梅竹馬,兩家是世交,高二時因心臟問題出國治療了,過了足足一年的時間才回來。 哪有什么浪子,不過是吵架了,氣氣她罷了。 這才是真正的霍與聞,喜歡一個人時會滿眼帶笑的看著她,會和她撒嬌,會故意惹她生氣逗弄她,亦會為了她討好賣乖,變成一個五好四美的好少年,也會因為她的一個小小舉動就發(fā)狂。 他笑起來真的很好看,比癱著個臉的時候好看多了,這個大騙子,還說他不愛笑。 我不認為我是個長情的人,但霍與聞總會有意無意的出現(xiàn)在我的夢里,百無聊賴時也會想起他,我曾試過和別人在一起而忘記霍與聞,但都以分手而告終。 好友出嫁那日我們聊了一個通宵,她說我是她見過的最傻的姑娘,哪有人這么多年還放不下的,我說我也不知道,霍與聞在我心里留下的痕跡太重,七年不足以消磨。 話題最后還是落到了好友身上,她相當于閃婚,與丈夫是相親認識的,不過一個月便要辦婚禮,好友說彼此都覺得合適,便就在一起了,在這個年紀,愛情和面包自然是要選擇面包。 合適,這個詞對我來說并不陌生,許多我的追求者都說他們和我很合適,可我不喜歡,那樣只會讓我更歉疚。 喜歡顧南生的第十年,二零一七年,十一月十三日,霍與聞與顧意結婚了。 十一月十三,偏偏是十一月十三,他選這個日子作為婚期,想來是早忘了關于我的一切。 越是靠近霍與聞婚禮的場地,越是覺得我像個小丑,手中的請柬很漂亮,上面的字跡一看就出自霍與聞之手,紅底黑字何時變得這般刺眼了呢。 時過境遷,西街巷口的酒吧不復存在,東街的老樓也早已拆遷,就連一高也搬了校區(qū),在沒有能讓我睹物思人的東西了。 霍與聞的婚禮是中式,傳統(tǒng)的儀式,明制的婚服,我突然有點不要臉的想他們婚禮的靈感是否來源于我,畢竟這副畫面我和霍與聞描述過不止一次。 霍與聞成熟了許多,再看不見少年的青澀,有的是青年男人的穩(wěn)重,從我這個角度看顧意與我長的有八分像,要不是我媽很確定只生了我一個,我都要懷疑她是我的戀生姐妹了。 “恭喜啊?!?/br> 這句話說出來竟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婚宴選的酒很溫和,但于滴酒不沾的我來說還是有些烈了。 “謝謝你能來?!?/br> “總要來和我的青春告?zhèn)€別不是,真的,你變了很多?!?/br> 或許是我從未了解真正的他,霍與聞笑了笑,這個笑干凈純粹,這次,真的釋懷了。 “梁昭禾,對不起?!?/br> “不用覺得對不起我,在一起那段時間我挺開心的,霍與聞,這次我是真的放下你了?!?/br> 回去后我做了一個夢,夢里是西街巷口,霍與聞把書包斜挎在肩上,痞里痞氣的對我說:“梁昭禾,霍與聞說他喜歡你,要你做他女朋友,答不答應啊?!?/br> 我還沒回答夢就醒了,我下床望著夜景,想,我喜歡的一直是那個巷子里一對五還張狂的不行的少年,他不羈還有點小壞,亦是香樟樹下剃著短寸,將校服外套墊在自行車上,對我說:“男朋友的職責就是哄女朋友開心?!钡娜?。 可惜我不是顧意,等不來我的霍與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