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邊泛著微微的亮光，基地周圍的樹林被薄霧籠罩著。一個小小的身影穿過，陽光透過樹葉與樹葉之間的縫隙中射入，斑駁的金色灑在少年的身上。

    “靠……艾凡，我要不行了……”露珠一般大的汗水順著少年臉龐滑下，滴落在枯草中。少年一手扶著樹干，一手抹掉臉上混著霧氣的汗水，瞅了一眼拿著秒表的艾凡面露苦色。

    自從他懂事了會了英語，就很少再叫艾凡“爸爸”了。

    “八分四十八秒，嘖嘖嘖。小子，你還差的遠??！”艾凡搖了搖頭，把秒表收進上衣兜里。

    “繞基地一圈有2000米！跑進五分鐘？怎么可能？！”

    “什么不可能，我就可以?！?/br>
    “你年紀(jì)大!”

    “你年輕氣盛?！?/br>
    ……

    艾凡把這根焉了的黃瓜提上摩托車，手腕一動，摩托車沖了出去。

    “?。。。。。。。。。。。。。。。。“材惴盼蚁聛恚。。。。。。。。。。?！”

    坐在后座的白燼被強大的后坐力一頂，沒抓穩(wěn)差點被甩出去。他下意識地?fù)ё×税驳难瑑芍皇志o緊拽著衣物，整個人都伏在艾凡的背上一動不動。

    “怕個屁啊小子，我還沒加速呢?！北成系男|西緊緊貼著，艾凡揚著嘴角，車頭一拐開向了更難走的小路。

    小路上遍布石子和雜草垛，一路顛簸讓白燼的哀嚎都帶上了獨有的顫音。等車停進了基地的車庫，白燼只覺得渾身癱軟，被緊緊攥著的衣服刻上深深的褶皺，怕是一時半會兒撫不平了。下車后白燼十分自然地倒在了艾凡懷里，他獨有的煙草味讓人心安。

    于是，白燼把臉埋得更深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你在干什么？”

    艾凡看著白燼的小臉上寫滿了陶醉，把人揪了起來。

    “艾凡的身上好香……”

    白燼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說了什么做了什么，只覺得臉上發(fā)燙。

    “我我我我們?nèi)ゾ殬尠伞?/br>
    射擊室內(nèi)——

    “勃朗寧M1906適合你這種還沒長大的小屁孩?！苯瘫薮蛟诎谞a沒有伸直的手臂上，白燼倒抽一口冷氣，把動作擺正，哀怨地瞅了一眼艾凡。

    “手抬高，對準(zhǔn)靶心……Shoot！”

    雖然是把袖珍手槍，但后坐力對一個孩子來說還是有點大。白燼猛地向后退了一步，子彈不偏不中地擦過了木質(zhì)的靶子，靶子的缺口還冒著白煙。

    “注意控制槍，臭小子?！?/br>
    艾凡收起教鞭，從身后環(huán)住小白燼，左手覆上少年白嫩的手，托起槍。

    “再來一次?！?/br>
    槍聲響起，這一槍倒是有了很大的進步，不僅打在了靶子上，還中了七環(huán)。

    “好孩子，繼續(xù)?！?/br>
    艾凡松了手，讓白燼自行練習(xí)。

    “啊，對了，不中三個十環(huán)不許吃飯。”

    艾凡按動了墻面上的開關(guān)，靶子開始無規(guī)律地移動起來。

    白燼滿臉難以置信地看著艾凡。

    “我第一次碰手槍，我做不到?！?/br>
    “做不到？晚飯別想吃了?！?/br>
    艾凡吹著口哨，雙手插在兜里晃悠著走出了射擊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