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言志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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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OC,架空,私設(shè)任性 ●有片段改至八 ? 吳邪的爺爺狗五遷過來前,祖上曾出過幾位除妖師,聽聞他爺爺也會那么一兩手。道上相傳他跟犬妖大家簽訂了什么契約,才能有出神入化的那么個訓(xùn)狗本事。 直到大學(xué)畢業(yè),出來接手了吳山居這個古董鋪前,吳邪是不信的,甚至可以說得上嗤之以鼻。都二十一世紀(jì)了,哪來這些陳舊迷信之說,要相信科學(xué)。 爺爺去世多年,一次打掃舊物的機(jī)會下,他從爺爺狗五那繼承了本筆記本,上邊爺爺記錄的奇聞異事一樁樁一件件,全都是他從未接觸的光怪陸離,記錄的不是別的,而全是吳邪最輕蔑的關(guān)于精怪一族的筆記。 厚實的羊皮紙筆記本翻至最后一頁,吳邪困得眼皮直打架,按滅了臺燈,趿拉著拖鞋摸索幾步,走到床邊,舒舒服服把自己放倒在床上睡了過去。 而書桌上,那本已經(jīng)合上的筆記本此刻卻無風(fēng)自動地翻弄起來。嘩啦啦幾聲響,像有只無形的大手主宰一般,把筆記本攤開在某頁,上邊的字跡隱隱綽綽泛過一絲金光,很快又暗淡下去,待金光消散,筆記本又悄然合上,再無動靜。 吳邪跟著張起靈深一腳淺一腳地走進(jìn)草叢中,前邊是向?qū)О①F在帶路,胖子跟在他的身后。幾束手電在nongnong黑暗中也只能照亮到附近,他不太敢離張起靈太遠(yuǎn),因為體質(zhì)有些特殊,很容易被臟東西纏上。 他跟前的張起靈就來自九門,他吳家也是九門之一,張家是九門之首。早些年的九門幾大世家都多多少少從事著除妖的工作,但像到了吳邪這一輩,后幾門已經(jīng)洗手不干了。 他來這里收貨,作為古玩商,遇到好貨自然不能放過。 身后的胖子也是個古玩商人,人在北京潘家園有個不錯的鋪子,聽聞這次出了不少好貨,也過來湊個熱鬧。就這樣,吳邪就和他碰上了,一路上相處下來意外投機(jī),已經(jīng)稱兄道弟起來,成了要好的哥們。 “小哥,”吳邪在后邊走著,有些喘,問依舊瀟灑的張起靈,“世上真的有妖怪嗎?我怎么從來沒有見過?” “怎么,小天真你還想看那些攝人心魄的女妖怪嗎?別說,胖爺也想見識見識。”胖子見吳邪崴了腳,趕緊上前扶了一把。 這個大少爺,可別給摔咯,不然前邊得有人心疼死了。 “可能遇見了,你沒有察覺到?!睆埰痨`停了下來,退了幾步去護(hù)著人,“小心點,天黑草地不好走,容易摔。” 胖子見吳邪有些吃力,叫阿貴走慢一些。幾人剛慢下來,不遠(yuǎn)處就傳來一陣急促的狗吠,還有不少草莖被踩伏的窸窣脆響。 幾人立即停下來打著手電警惕地觀望,同時又有一聲尖嘯,猶如厲鬼聲嚎,而后看見那邊亂做一團(tuán),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我愣了一下,看到張起靈把手摸向了別在后腰上那把斬妖除魔的黑金古刀。 我們和前邊另一伙人相隔并不遠(yuǎn),只聽狗在狂吠,人和狗追著什么在快速移動著。奈何夜色深沉,樹影婆娑中什么也看不清,這時阿貴開口喝問:“出什么事了?” “當(dāng)心!草里面有東西!”前面的人叫道。 “什么東西?”吳邪問張起靈。 剛問完,一旁的林子忽然有了動靜,好似有什么東西正快速穿過灌木,沖幾人所在的方向奔來,動靜很大,看來是只大型動物。 阿貴端起他的槍開了一槍,打在哪兒都看不真切。黑夜中那炸雷一樣的槍響把遠(yuǎn)處的飛鳥全驚飛了,那動物后邊追著一群獵狗,浩浩蕩蕩的一群一陣狂奔,隱入了黑暗中。 ?后續(xù)追上的一群獵人搭弓射箭,綴有除靈符的尾羽在空中劃過靈異的幽藍(lán),嗖嗖的破空聲撕裂寂靜的夜幕,朝泛著波紋的草叢射去。 不知怎的,我前方不遠(yuǎn)處的草叢一陣sao動,接著我看著只如同獵豹大小的,有著吊睛白額,似豹非豹的動物從草里探出上半身來,兩只碧綠的眼睛放著寒光,一張臉猙眉獰目,好似京劇臉譜里的兇妖一般。 我和他對視的那一瞬間我就知道它是什么了——這是只猞猁。見我一動不動直愣愣盯著它看,它也有著詫異,幽幽地看了我一眼,朝我逼近后,又迫于張起靈猛然迎上的刀鋒,腳下一停,虛晃一招,改饒過我們跑遠(yuǎn)了。 張起靈一刀落空,嘖了一聲,而后邊追趕而至的獵狗群就沒有那么聰明。沖進(jìn)我們幾人之間。胖子和我慌忙閃避,在那罵罵咧咧問候那群獵人的祖宗。 猞猁是一種大貓,比豹子小,比貓大得多。它那兩只直立的耳朵的尖端都生長著聳立的長長的深色叢毛,長長的一小簇,其中還夾雜著幾根白毛,很象戲劇中武將頭盔上的翎子,為其增添了幾分威嚴(yán)的氣勢。而耳殼和鼻毛能夠隨時迎向聲源方向運動,有收集音波的作用,猞猁的聽力非常優(yōu)越。 倒霉催的,吳邪躲過了兇猛的猞猁,卻沒躲過豬隊友。那么只憨頭憨腦的獵狗嗖地從身后跑出來,黑溜溜的,一下子把吳邪撞得個正著,整個人被撞飛到一邊,摔在地上,當(dāng)場暈了過去。 再醒來時不知何時換了場地,身邊霧氣彌漫,只有個人不人鬼不鬼的血人盯著他瞧。 吳邪看著面前渾身是血的男子嚇了一跳,他的左胸口上還有個木刺棱似的東西穿膛而過,血正滴滴答答地順著刺棱往下流。 “你別往下走了,到處都是瘴氣,你一個常人走不出去的?!蹦莻€男子說。 “你沒事吧?需不需要幫忙?。俊眳切坝行@訝,這男的怎么看都像是要失血過多的樣子,“我給你叫救護(hù)車吧?!?/br> 男子聞言,一雙在霧靄中顯得異常明亮的雙瞳瑟縮了一下,看著吳邪一愣,上下打量了一陣,苦笑一聲。 “不必了,我的時間不多了?!?/br> “你別放棄啊,來得及的,我這就給你叫救護(hù)車?!眳切笆置δ_亂地掏出手機(jī),撥打著120,可鈴聲響了很久都是忙線,根本無人接聽。他不死心,掛斷又重新?lián)艽?,依舊沒法打通。 “沒用的?!蹦凶訐u搖頭,臉上意外的平靜。 “怎么回事,120都打不通,人命關(guān)天?。〕鋈ヒ欢ㄍ对V他們?!眳切盁┰甑匕粗謾C(jī),低罵著。 “你們?nèi)祟愓媸菑?fù)雜?!蹦莻€男子靜靜的看了吳邪忙碌了好一會兒,冷不丁道。 “???”吳邪不解,猛地抬頭看他。 下一秒他就驚呼出聲,那個男子就站在他面前,面無表情地拔出了胸口的刺棱,這次血流的更多了,不止胸前的那個窟窿,不少鮮血也從男子嘴角流下。 “你幫我個忙。”男子又苦笑一聲,抬手把套在無名指上的戒指摘了下來,“我叫賈咳子,你出去后,請幫我把這枚戒指還給我的妻子?!?/br> 賈咳子把沾了血的戒指放在了吳邪的手心里,看了看天上逐漸被烏云遮蔽的月亮,又自顧自的說起來。 “人類太復(fù)雜了,你和她不同,你心善。我喜歡的那個姑娘不要我了,我費盡全身精力努力修煉,跟她在一起……我們以前很快樂,很幸福,可后來不知道怎么了,她越來越討厭我,跟我鬧著分開?!?/br> 吳邪聽完當(dāng)場愣住,如同被潑了瓢冷水,寒氣從腳底竄上來,讓他如墜冰窟。都怪他這烏鴉嘴,前一陣還說沒見過妖怪,現(xiàn)在轉(zhuǎn)眼就撞上一只,這還是一只慘兮兮又羅里吧嗦的。 名叫賈咳子的妖怪可沒管他的反應(yīng)。還在那說著。 “她說非我族類,是不可能真心愛她的。我告訴她我可以,我可以去愛上一個人類。她要我證明,要我把內(nèi)丹剝給她,我沒有拒絕……” 關(guān)于這個,吳邪倒是知道點的,他從爺爺?shù)墓P記本上知曉一些。妖怪沒了內(nèi)丹雖不致死,但因為沒了內(nèi)丹精力大量削減,會無比的脆弱,很容易現(xiàn)了原形,嚴(yán)重的甚至?xí)觑w魄散。 “你把內(nèi)丹給她了,然后呢?”見這只莫名其妙的妖怪沒有惡意,吳邪也鎮(zhèn)定不少,柔聲問。 “然后啊……她把我的內(nèi)丹轉(zhuǎn)送給了她的情人,用治妖的法器把內(nèi)丹封起來了,我沒有了精力,而后又被她情人聘請的除妖師一路追殺,最后落得這個境地?!?/br> “怎么能這樣……”吳邪不禁有些憤憤不平,有道是一日夫妻百日恩,非我族類也罷,也不至于干凈殺絕吧。 “沒事的,我不恨她,幫我把戒指給她,往后我跟她再無瓜葛?!辟Z咳子用帶著眷戀的目光看了他掌心的戒指一眼,又看了看吳邪的臉,突然一聲輕笑。 “也許是我道行不夠,涉世未深,不懂你們?nèi)祟惖那閻郏銈內(nèi)祟愡€是很可愛的。”賈咳子深深的看了吳邪一眼,眼底有些復(fù)雜,“許是我走眼,錯付了人了……” 吳邪有些接不上話,只好低頭看著戒指,“如果我能出去,我會幫你把戒指給她的?!?/br> “多謝。”賈咳子又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只剩一個彎彎的牙兒,時間要到了。 “你叫什么名字?”賈咳子問他。 “吳邪,我叫吳邪?!?/br> “好,吳邪。等下跟緊我,莫要怕,跟緊我,我?guī)愠鋈??!辟Z咳子道。 狂風(fēng)忽起,吳邪抬手擋住眼,眼前平靜時,他不遠(yuǎn)處的草地上出現(xiàn)了只猞猁,身上皮毛被血污弄得斑斑駁駁,他知道,之前被獵人獵狗追殺的那只,那應(yīng)該是賈咳子的真身。 “跟上我?!扁︶_口,是賈咳子的聲音沒錯。 吳邪點點頭,猞猁奔跑起來,他跌跌撞撞地跟在它的后邊,一人一獸奔波了良久,終于在霧靄盡頭出現(xiàn)了一絲光亮。 猞猁停在霧氣中,靜靜看著吳邪。 “快出去吧,回到你原來的世界,戒指的恩情,若有來世,我愿來世再還……來世愿我不再錯愛一人吧?!?/br> 賈咳子催促道,吳邪點點頭,捏緊了手里的戒指,慢慢走向那道亮光。 “謝謝你吳邪,有緣再會吧?!?/br> 吳邪在踏出霧靄前鬼使神差地回了頭,他瞧見光暈中那只大猞猁流了淚,眼光灼灼的深深望了他一眼,又看向他手心的方向,最后不甘地閉上了眼。 “吳邪,吳邪?” “小天真,天真,醒醒嘿?!?/br> 有人在大力搖晃他的身體,他費力地睜開雙眼,面前是胖子一張大臉。 “醒了,小哥,他醒了?!迸肿痈吲d道。 吳邪眨巴眼睛,看著頭頂上亮晃晃的吊燈有些呆滯。 張起靈見他醒來,拿過床頭柜上的水杯,遞給吳邪。 他看見方才水杯旁放著的戒指了,一時間沉默著沒有去接過張起靈遞過來的那杯水。 “小哥,我真的見到妖怪了?!眳切暗?。 “哎喲。這傻孩子,你不過暈倒在田壟邊……”胖子接了一句,話沒說完意外地被張起靈打斷。 “嗯?!睆埰痨`點點頭,收回水杯,順著他目光看了一眼戒指,不可置否。 這下胖子瞪著兩人張大了嘴巴,瞅瞅呆呆靠坐在床頭的吳邪,又瞧了瞧一本正經(jīng)的張起靈,張大的嘴可以塞下個大雞蛋。 “小哥,天真他……真碰著啦?”胖子碰碰張起靈,想要確認(rèn)一下。 “你想怎么辦?”張起靈沒有理會胖子,問吳邪。 “我?”吳邪一愣,揉了揉有些脹痛的太陽xue,“不想怎樣,受他所托,就還個戒指?!?/br> 吳邪把床頭柜上的戒指拿了過來,捏在手上仔細(xì)打量。戒指大氣又低奢,是放下年輕人喜歡的款。鉆戒里的紋路里還沾著干涸的血跡,讓那平日璀璨的的鉆石變得暗淡不少。 “原來妖怪也會有看走眼的時候?!?/br> 胖子有些摸不著頭腦,慢慢咀嚼吳邪的這一句,又看了看戒指,瞧見吳邪有些落寞的神色,張了張嘴,最后還是沒有開口。 緣分這東西,虛無縹緲卻又存在,哪怕是匆匆一眼,也是緣。 他嘆了口氣,下樓找阿貴去盛熬好的補湯,樓梯上掛著阿貴逝去女兒的照片,他匆匆地看了一眼,便不著痕跡地走進(jìn)了廚房。 緣在天定,份靠人為,都不過是有緣無分罷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