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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達芙妮瞳孔無焦地看著昏黃色的天花板,迷茫了一會兒,還沒有反應過來。

    她遲鈍地眨了眨眼睛,看清楚天花板上精美典雅的花紋,忽然發(fā)現(xiàn)她現(xiàn)在躺在床上。

    達芙妮雙手撐著柔軟的床坐起來,看著深紅色的被子和自己身上順滑貼服的睡裙,確定現(xiàn)在已經到了喬西家里。

    她清了清自己的喉嚨,對外面喊了一聲:“露西亞……”

    房間的門被輕輕打開,露西亞端著餐車,看上去正好拿了食物回來。

    露西亞看著達芙妮眨眨眼,將餐車推到了她的床邊,說:“小姐,您終于睡醒了?,F(xiàn)在已經是晚上九點了,先喝些墊墊肚子吧?!?/br>
    達芙妮端著杯子小口喝著,看著她手上用鋼筆在小本子上面記著什么東西,問她:“哥哥現(xiàn)在在做什么呢?”

    “家主現(xiàn)在正在和喬西家主聊天,一會兒會與喬西家主和少主共進午夜餐?!甭段鱽喕卮稹?/br>
    “所以今天沒有我什么事情嗎?”

    露西亞把本子收回衣服內袋里放好,點頭:“小姐只用等著明天的晚宴就好了,這些事情還不需要勞煩您cao心太多?!?/br>
    還在學習的她完全沒有染指家族重要事務的權力,達芙妮靠著枕頭,惆悵又輕松地嘆一口氣。

    喬西主家在這么冷的地方,基本上每一個房間都有著至少一個壁爐,以此維持城堡里還算正常的溫度。如果是血仆們居住的地方。保暖設施的供應還會比城堡里多一番。

    只是看著爐子里燒得通紅的木炭,達芙妮可以想象到這個巨大的城堡,被煙囪里升起的灰煙壓抑上空的灰蒙蒙的景象。

    達芙妮已經適應好了這個和她的房間格局和配置都完全不一樣的客房,還好她沒有什么認床的習慣,喬西家供應的血漿和她家的味道也不會差得太多。

    她坐在這張大床上蓋著被子,看了一天的書,困了就靠著枕頭瞇一會兒,一個晚上就這樣給她頹廢過去。大概是因為晚上睡得太久,白天到來的時候,她反而精神無比。

    米勒在外面應酬忙碌了一個晚上,到了太陽剛升起的時候,才終于有了緩一口氣的時間。

    他輕輕推開門走進臥室的時候,正好看見meimei跪坐在地毯上,拼著一塊巨大而又復雜無比的風景拼圖。

    聽到門打開的聲音,達芙妮意外地抬起頭,看向他,問:“哥哥怎么會到我的臥室來?”

    米勒走過去,盤坐在她的旁邊,手指捏了捏鼻梁,回答:“喬西給我們兩個人準備了一間客房?!?/br>
    達芙妮驚訝地睜大眼睛:“哥哥要和我一起睡?喬西家總不至于騰不出兩間客房吧?”

    “所以其實……”米勒看著她的眼睛,說,“是我跟他們說了,不久后,喬西這邊就會收到我們兩人的婚禮請柬。”

    婚禮?!

    達芙妮難以置信地看著米勒,隨手把手上的拼圖丟在一旁,爬過去把他壓在了地毯上面。

    米勒乖乖順著她的沖力往后一倒,讓meimei把兩只手掌撐在他的胸口,然后順勢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背。

    達芙妮坐在他的小腹上,柔軟的金色長發(fā)拂到了他的臉上,發(fā)絲弄得鎖骨和臉上癢癢的,讓他情不自禁微笑起來。

    “你還笑!”達芙妮生氣地捏住他的臉,“米勒,我記得我還沒有答應你的求婚!不,上次拒絕以后,你根本就還沒有準備好第二次的求婚儀式!”

    米勒眨眼,十分無恥地說:“過程什么的從來都是不重要的,我只在意結果能不能達到我的預想?!?/br>
    他這么來一下,明天宴會上兩人本來還沒有影子的婚事肯定會傳得沸沸揚揚,達芙妮就算不想那么快嫁給他也得嫁了。

    “米勒你這個大壞蛋大壞蛋……”

    達芙妮用手指在哥哥身上用力捏,留下一個一個紅色的印記。但是在米勒強大的自愈能力下,那些痕跡很快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米勒由著她捏了一會兒,覺得meimei的氣消得差不多了,捉住了她柔軟的手,眼神可憐地看著她:“芙拉,我忙了一個晚上了,現(xiàn)在好困,可以讓我先去睡覺嗎?”

    達芙妮看見哥哥帶著疲憊的眼睛,有些不忍,松開捉弄他的手,指著外間的沙發(fā)說:“哥哥可以睡覺,但是不能睡在我的床上。”

    米勒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突然雙臂摟住她的腰坐起來,托著她的后臀倏地抱起。達芙妮啊了一聲,下意識用手抱住哥哥的肩膀,防止掉下去。

    他抱著她往床邊走了幾步,讓她扔到床上。達芙妮身體一下陷進了柔軟的大床里,彈了兩下,沒等她爬起來,身體上面就壓下來了一個沉重的身體。

    達芙妮沒有辦法,只能被哥哥的手臂禁錮在床上,踢著腳:“哥哥、哥哥,放開我……”

    米勒腦袋在她的耳邊蹭了蹭,聲音委屈:“寶貝還沒有嫁給我,就不準我睡床上了。”

    達芙妮被他氣得臉蛋漲紅:“你,我……難道這有什么不對嗎?”

    米勒也被自己的強盜說法逗樂了,箍著達芙妮悶聲低笑了一會兒,摸摸她腦袋說:“乖,陪哥哥睡一覺?!?/br>
    “啊啊啊放開我!”

    達芙妮本來并沒有什么睡意,但是被米勒箍著動彈困難,聽著身邊漸漸均勻下來的呼吸,她也不記得自己是什么時候再次陷入的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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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達芙妮是被腳上的癢意弄醒的。

    她感覺到有什么東西在一下一下啄著腳踝,甚至偶爾會有尖銳的感覺傳來。

    達芙妮輕輕哼了一聲,表示自己的不滿。沒等她睜開眼睛,略帶粗重的呼吸忽然噴灑在她的臉上,下一瞬,她的嘴唇就被人給含住了。

    “唔……!”

    半推半就地和米勒交換了一個纏綿的吻,等他的嘴巴開始不安分地向下移動到脖子上時,達芙妮忍著后頸一陣一陣的酥麻感覺,扯著哥哥的領子把他推開了。

    還好米勒沒有堅持纏著她,不然她也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忍住。

    達芙妮揉揉眼睛,任憑哥哥抱著自己一下一下淺啄著她涼涼軟軟的臉蛋,慵懶地問:“哥哥現(xiàn)在幾點了?”

    米勒緊緊抱著她的肩膀,埋在她的鬢角深深嗅了一下,掩下眼底的瘋狂,輕聲回答:“現(xiàn)在七點了?!?/br>
    七點?好早啊。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米勒整了整凌亂的衣服,說:“不早了,你還要洗漱上妝穿禮服,這么一套下來,距離宴會開始也沒有多少時間了。”

    果然,等這一套都弄完后,幾乎過了兩個小時。

    達芙妮挽著米勒的手臂離開房間,兩人慢慢走到了宴會廳的二樓墻后。

    她深深呼吸了兩下,隱隱能聽見人群的低聲交談,看來大家基本上都已經就位了。

    米勒感覺到她的緊張,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

    “芙拉,我們得出去了?!彼p笑,說,“畢竟現(xiàn)在主人可不是我們倆,我們可不能到場比喬西家主還要晚?!?/br>
    兩人越過墻壁,昏黃色的燈光隱隱約約打整個大廳,也打在了他們這一對璧人身上。

    達芙不知道家里有沒有,但她確實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比她的跑馬場還小不了多少的宴會廳。一眼看過去,以她這樣的強大的視力,居然還不能看清最遠處的人是男是女。

    在這樣大的宴會廳里,幾十根雕飾各種紋路的廳柱整齊劃一從大門排列到了他們的面前,大廳中間是一個小型噴泉,但是里面流淌的液體是金黃色的,達芙妮隱隱能聞見空氣中熏人的酒香。就連大廳的地面,也是由透明的玻璃作成,下面是雕花管道,里面流動著清澈的活水,看著格外瑰麗。

    一個個自助餐桌被擺成各種組合,排布在大廳的各個角落,血族們隨意走動著,或許下一秒就停下來,找到了他們下一個交談的對象。

    隨著她和米勒的出現(xiàn),大廳的氣氛似乎靜了一瞬,最近的那些身著各式禮服的男女隱晦地將視線落在他們的身上,稍作打量,很快認出了米勒的身份。

    達芙妮僵直著,面對這么多陌生且看不出善意的面孔,她攥著哥哥手肘上的衣服,心里隱隱不安。

    歌蒂婭站在裝飾華美的白色廳柱旁邊,在米勒的視線掃來的時候,稍稍后退,借著旋轉的盆栽掩飾退到了柱后,隱藏下自己的身形。

    她捏著手里的酒杯,指尖發(fā)白,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神帶著滲人的陰暗。

    米勒挽著meimei從旋轉扶梯上走下來,沒有多久,大廳重新回到了剛才還算熱鬧的氛圍中。眾人重新恢復了他們各自的話題,也有些想要上攀的后代血族開始蠢蠢欲動。

    兩人慢慢走到了不打眼的角落里,雖然還是有一些奇怪的視線飄來,但是比人還要高大的盆栽給了達芙妮一些安全感。

    她和哥哥小聲聊著這個宴會的布置,達芙妮知道了原來喬西家的宴會廳不止在一樓,不過待在二樓的人通常是要商量一些比較重要的事情,一般的賓客不會輕易上樓。

    “那為什么哥哥是來一樓?”達芙妮不解,在她的理解中,米勒現(xiàn)在應該去上面才對。

    米勒輕笑著捏了捏她的臉,問她:“芙拉想要我累死嗎?難道在你的眼里我總是在工作?”

    達芙妮看著他點點頭。

    米勒笑了,說:“其實你也沒有想錯,哥哥一會兒確實還要去上面?!?/br>
    達芙妮眨眼,問:“那我也要跟著你上去嗎?”

    “達芙妮留在下面自己玩,喬西家主他們弄了些其他味道的血漿,嘗一嘗其他糕點說不定會有驚喜?!?/br>
    哥哥這么說,那么就是沒有什么轉圜之地了,達芙妮耷拉著眉毛。

    米勒手臂攬住她,在她的肩上安撫地拍了拍。

    “等芙拉嫁給我后,想去哪里我都會帶你過去的?!彼吐曊f。

    他一說結婚這件事,達芙妮就忍不住掐他的腰,嘟囔:“大壞蛋,那我寧愿你不帶我一起?!?/br>
    “芙拉,有些話可不能亂說哦?!泵桌瘴kU地瞇起眼,手指在達芙妮的嘴巴慢慢摩挲了一下,“否則,哥哥會把你關起來的?!?/br>
    達芙妮后背一涼,吐了吐舌頭。

    因為meimei不想他太快離開,米勒很貼心地一直陪在她的身邊,帶她去嘗那些喬西家研究出來的新口味。

    達芙妮捏著小蛋糕,輕輕咬下上面的奶油后,眼睛驚訝地睜大了:“居然是甜的!”

    “喜歡嗎?”米勒溫和地看著她,問。

    達芙妮扯著哥哥的袖子搖晃:“我以后也想在家里吃到甜的蛋糕……”

    “好,我等下談完后順便向喬西買他們的配方?!?/br>
    被美味的蛋糕和餅干治愈了,達芙妮感動于哥哥的財大氣粗,決定不再生他的氣。

    燈光忽然暗了下來,大廳里的談話聲漸漸變低,直至所有聲音完全消失。

    達芙妮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下意識抓緊了哥哥的手臂,看向他的臉,卻見米勒的視線落在一個方向。

    她順著哥哥的視線看去,只見二樓的一個裝潢富麗的內臺上,從昏暗的走廊里出來了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他看上去只有人類的二十來歲,穿著華貴而顯目,顯然是今天這場宴會最大的主人,喬西家主。

    喬西家主用兩只手臂撐在內臺放扶手上,姿態(tài)慵懶,完全不是達芙妮想象中那種端莊嚴肅的中年大叔模樣。

    “他就是喬西大人嗎,哥哥?”

    “是的?!泵桌瞻粗氖直?,點頭,“他的致辭應該不會說太久,你在后面吃兩個蛋糕,應該就結束了?!?/br>
    達芙妮捏著手里的蛋糕,有些猶豫:“這……不太好吧。”

    “沒關系的,你就在這個盆栽后面,他看不見你?!泵桌諢o所謂地擺擺手,“就算他聽見了你吃東西的聲音,也不會為難你的?!?/br>
    于是達芙妮藏真的就藏在了盆栽后面,像只小倉鼠一樣小口吃著糕點。喬西家主聽上去是個很討厭麻煩的人,他按著稿子背了些空話,達芙妮連一個餅干都沒有吃完,他就停了演講,宣布舞會開始。

    “舞會?”

    大廳上方忽然重新亮了起來,舒緩悠揚的音樂從角落奏響,達芙妮才發(fā)現(xiàn),原來大廳的中央已經被人清出了一塊空地,看起來是專門用來給大家跳舞的。

    “真是可惜呢?”

    米勒看著慢慢走到了空地上的男女,忽然感嘆了一下。不知道為什么,達芙妮覺得自己在他的語氣里聽出了幾分幸災樂禍。

    她疑惑地看向哥哥,問:“什么可惜?”

    “可惜達芙妮還沒有學習跳舞呀。”

    他說著,臉轉向另一個方向上朝他們走來的人,微微笑起來。

    “你說是不是呢,威廉大人,這可真是可惜呀?!?/br>
    威廉腳步緩下來,停在兩人面前。今天的他穿著一身貼合的黑色燕尾服,看上去輕盈又優(yōu)雅;頭發(fā)被整齊地梳在腦后,端正得體,最重要的是,看上去比米勒更加富有成熟的魅力。

    他嘴角微抿著,看著米勒,說:“原來如此,那確實挺可惜的。”

    因為周圍的腳步聲太多,達芙妮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有人專門朝他們走過來,她看著威廉,挽著哥哥的手緊了緊,在他眼睛看過來的時候下意識移開了自己的眼。

    威廉的眼神黯淡了一下,重新看向米勒,禮貌點頭:“好久不見二位?!?/br>
    “我覺得還沒有那么久?!泵桌蛰p輕勾著嘴角,“明明距離上次見面還不到半年,怎么能說久呢?”

    哥哥語氣里的敵意實在明顯,達芙妮有些尷尬,偷偷用手掐他的腰。

    威廉沉默了一會兒,還是和米勒客套了兩句,才獨自離開這邊。

    米勒看著他黯然離去的背影,眼睛瞇起來,按著meimei挽在他手臂上的手,說:“一會兒我離開后,他八成還會過來,芙拉你不要跟他說太多話,也別喝他遞過來的東西?!?/br>
    達芙妮覺得他這樣實在太緊張,撓撓他的手心,小聲嘟囔:“威廉被你落了面子,怎么可能還會過來……而且,就算他給我遞了食物,也不至于陰險到在里面加料吧?”

    她覺得,面對她的拒絕選擇轉身離去的威廉,不會是那種品格低下的人。

    米勒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說:“芙拉,你要知道,能坐上我們這個位置的血族可不會是什么良善之輩。所謂的瀟灑豁然不過是你想看到的而已,你喜歡這樣的人,他自然會做給你看?!?/br>
    他微微彎下腰,湊到達芙妮的耳邊,又說:“而且,你知道嗎?有夫之婦從來就不是讓血族退縮的理由……”

    達芙妮瞳孔因為吃驚而微微收縮。

    米勒摟著她站在盆栽的死角之后,冰涼的指甲沿著她軟和的臉蛋劃到她的下巴,聲音低?。骸败嚼也粫桃怆[瞞你這些事情,但是我要讓你知道,情人這種東西,或許在他們的眼中是很正常的,但是在你和我之間不可以?!?/br>
    “這輩子,你都只能歸我所有,不管是你的身體還是你的愛情。以此交換,我的身心也永遠屬于你一個人?!?/br>
    達芙妮臉上發(fā)燙,她看著哥哥的臉愈來愈近,直至兩人嘴唇相貼,卷翹的睫毛輕輕顫動了兩下。

    米勒含著她的嘴唇,輕輕吸了一口。

    果然,很甜美。

    “哥哥……”達芙妮小心地扯著他胸前的衣服,眼睛霧蒙蒙的,輕聲問,“唇紅被吃掉了嗎?”

    “被吃掉了。”米勒捏著她的下巴,專注地盯著她的嘴唇,低下頭又啃了一口,說,“嘴唇上面缺了好大一塊,我來幫芙拉全部吃掉吧,不然看起來實在太奇怪了?!?/br>
    “唔……”

    穿著一身素色長裙的歌蒂婭,屏著呼吸,背靠在柱子上,閉著眼睛聽著后面的聲響,尖銳的指甲陷進了手心。

    不知過了多久,身后的聲音停了下來,一陣窸窣后,朝另一個方向離開了。歌蒂婭終于睜開眼睛,咬著牙,抬步走向最近的陽臺。

    “麗薩,人都來齊了嗎?”

    歌蒂婭的貼身女仆,麗薩,她站在欄桿旁邊,一臉為難地看著她的主人:“小姐,送他們前來的馬車遇到了血獵的襲擊……”

    就連僅剩的這一個,也是拼命逃出來的,也不知道他為什么不乘機遠走高飛,而是重新回到阿拉貝拉這個牢籠。

    “你在說什么麗薩?”歌蒂婭難以置信看向她身后站著的唯一一個男人,簡直要喊出來,“就只剩下他一個人了?血獵是瞎子嗎,他們怎么會沒有看見我的族徽???”

    麗薩沉默地低著頭,站在她的主人的面前。

    歌蒂婭發(fā)了一會兒脾氣,在麗薩和那個劣種面前來回踱步,最后停下來,看著朱迪亞說:“我不管了,只有你一個也行,但是你得保證你必須得手,不惜一切代價?!?/br>
    “把他身上阿拉貝拉家的烙印給削掉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