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4 沈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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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潮本身對煙草沒有那么大的執(zhí)著,但只要碰上煩心事,他對尼古丁的需求就會直線上升。 關(guān)于昨晚,他的記憶是片段化的。 他記得沈約用季無雙要挾季元順,也記得后來兩個人上了車,至于在車上射了幾次,說了什么,做了什么,他沒有一丁點印象。后頭回到沈家,稍微有些清醒過來,那些被按在浴缸里或是壓在床上的畫面記了個八九不離十,當(dāng)然包括后面他哭著求饒的事兒。 平時在外頭趾高氣昂牛逼壞了,昨兒主動纏著人家cao屁股,哭哭唧唧的跟個娘們似的。 真你媽丟人,葉潮想。 身上被碾過一樣的疼,腰際酸脹,光是躺著就跟要斷掉似的。后頭腫痛不已,跟著心臟一跳一跳,震得他腦子發(fā)慌。 沈約家里沒有煙,他也不可能讓葉潮在這種身體狀況下抽煙。他沉默著出了房門,一分鐘后端了杯水進來。 “沒有煙,喝點水?!彼叩酱策?,摸了摸他的臉。 葉潮撇頭躲開他的手,冷冷說:“我要煙。” 沈約扶著他的后頸把人扶起來了點,“會脫水的,聽話?!?/br> 葉潮固執(zhí)地重復(fù):“老子要煙?!?/br> 沈約停住,瞇著眼看了他一陣,忽然仰頭含了一口水,抬起他的下巴,不容拒絕地蓋了上去。 唇齒間液體交融,葉潮想躲,卻被他死死鉗住了下巴,只能被迫咽下他渡過來的水。末了這人還要勾著他的舌頭糾纏一陣,才肯退出去。 葉潮惱羞成怒地看著他又含了一口水,俯下身來時,他用力把人推開了點,“我自己喝!” 沈約這才把水杯遞給他,坐在一旁看他。 他其實渴得厲害,昨天晚上流了不少汗,加上現(xiàn)在嗓子干啞,喝了一口之后就停不下來了,慢慢地一杯水就見了底。 “昨晚會所的事?!比~潮極不情愿地說,“回頭我讓人給你送份禮?!?/br> 沈約的眸子瞬間冷了下來:“不用?!?/br> “我不想欠你人情?!?/br> 沈約沒說話,目光灼熱。 葉潮本來想說,你上也上了,想要和我做一次的心愿也達成了,咱倆以后老死不相往來。但轉(zhuǎn)念一想,人家昨天單槍匹馬把他從會所弄出來,還掛了彩,這話到了嘴邊,就怎么也說不出來了。 他煩躁地捂住了眼睛:“昨晚的事,就當(dāng)它是個意外,行不行?咱倆以后橋歸橋路歸路,誰也別提誰,沈二,我……” 提到這事兒,葉潮難免有點情緒,一激動,身上就跟著疼,還沒說完,太陽xue突突直跳,眼前發(fā)黑。 “你放過我,行不行?”葉潮嘆了口氣,“我……” 還沒說完,臥室中響起了手機鈴聲,是沈約的。 第一次打進來的時候,他沒接,只是用一種慍怒的眼神盯著沈約看。 當(dāng)鈴聲第三次響起的時候,沈約終于接通。 他沉默著聽著,視線從沒從葉潮身上離開過。聽了大概一分鐘左右,他森冷地回了一句:“知道了,一會到。” 應(yīng)該是律師所的事,急著要開會,首席律師不好缺席。 掛斷電話后,沈約終于收回了停留在他身上的該死的目光,去了衣帽間。五分鐘后,他正裝穿戴完畢,一邊打著領(lǐng)結(jié)一邊繞進臥室,又給他接了一杯水。 “你躺著,我很快回來?!鄙蚣s說,“其他的,以后再說?!?/br> ……以后再說? 有些事,有些話,當(dāng)下不做,當(dāng)下不說,等過了那股勁兒,就再也說不出來了。沈約不想和他談,也許是因為他不想和葉潮就這樣斷掉,或者說,他根本沒打算放過葉潮。 但葉潮一個世家出來的嬌生慣養(yǎng)的公子爺,他本身不會那么輕易動情。就算和沈約做了,爽了,他心里始終有一個疙瘩,只要沒有對沈約徹底改觀,他是不可能接受得了他的。 沈約這個人,太強勢了,他吃不開,也拿捏不準(zhǔn)。 葉潮在他的床上躺了半個多小時,忍著疼找了套衣服穿上,三步一停五步一歇地離開了別墅,打的回了二號大家的家。 回家之后他徹頭徹尾地沖了個澡,然后倒在床上睡了個天昏地暗。 當(dāng)天沈約結(jié)束工作回到別墅,望著那一片沒有余溫的被褥,發(fā)了很久的呆,但終究沒有上門找他。 葉潮得以過了兩天清閑的日子,困了就窩在床上睡覺,餓了就叫外賣,把身體養(yǎng)的不那么酸痛后,才幽幽地下床走了兩步。 周莊打座機電話過來說:“潮兒,我聽林彥說你病了,晚上我來看看你?!?/br> 葉潮樂了:“你消息可太靈通了,你再晚點打電話過來我他媽都能下葬了?!?/br> “誒,人家忙嘛,最近有客人鬧事兒?!敝芮f打了個哈欠,“晚上我過去,要我?guī)c什么嗎?” “給我捎個手機吧,原來那個摔壞了?!?/br> “行。” 掛斷后,葉潮打開冰箱拿喝的,意外看到了上回沈約留在冰箱里的雞湯。 這都放了多少天了,真雞湯也變毒雞湯了。葉潮面無表情地把雞湯連同保溫盒丟進了垃圾桶。 晚上周莊來了,這周家少爺長得溫溫軟軟,一副一推就倒的樣子。原先他開MEC,葉潮還擔(dān)心他鎮(zhèn)不住場子,后來有幸瞧見他周少爺罵街,頓時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周莊一進門就往沙發(fā)上躺,把新手機丟在茶幾上,“還是你這兒沙發(fā)舒服?!?/br> 葉潮裝上卡,查看了一下短信,挑著重要的回復(fù),“你今天不看著酒吧,來我這哭什么耗子?!?/br> “酒吧有合伙人看著,沒事兒?!敝芮f翻了個面兒,“不過潮兒,我聽說沈家二公子回國了,前兩天你和他還在醫(yī)院里碰上了?” 葉潮用鼻音哼了一聲。 周莊明顯高興起來:“有他聯(lián)系方式?jīng)]?” “我有個屁的聯(lián)系方式,你自己找他要去?!?/br> “他又不來MEC,我碰不上……” 葉潮這才想起來,上會他讓林彥找批人把沈約砸暈了丟MEC里的事兒,似乎還沒做起來。最近林彥也沒給他捎信兒,估計是忙他自個兒的事忙懵了。 不過還沒做倒也順了他現(xiàn)在的意思,前幾天會所的事情發(fā)生后,出于他對沈約欠著的人情,葉潮現(xiàn)在也不打算把沈約怎么樣。 只要沈約別再來sao擾他,一切都好說。 周莊嘆了口氣,擱那碎碎念了半天,葉潮一句也沒搭理。 “你這有吃的沒?有點餓了?!?/br> “只有泡面?!?/br> “靠,你也太小氣了吧潮兒?!?/br> 葉潮不耐煩地踢了他一腳:“你愛吃不吃。” “行行行,給我整一碗?!?/br> 葉潮“嘖”了一聲,去廚房給周莊煮泡面去了。他前腳剛扯開調(diào)料包,后腳客廳里的手機就響了。響了半分鐘之后,周莊嚷嚷說替他接了,順便打開了免提。 “喂,你好?” 那頭沉默著沒說話。 周莊撓了撓耳朵,“哈嘍?excuse me?” “……讓葉潮接電話?!?/br> 葉潮在廚房聽到沈約這句帶著點冰渣子的話后,渾身一激靈,立馬沖到客廳,奪過手機掐斷電話。 周莊挑了挑眉:“誰???你小情兒?干嘛呀這是,吵架了?” cao,這要說對面是沈約你他媽不是得瘋?葉潮直接關(guān)了機,說:“sao擾電話?!?/br> 周莊吃完泡面快八點了,又纏著葉潮陪他打了兩把游戲,才終于有了要走的意思。 葉潮把人送到門口,正要關(guān)門,就被他指著脖子上一塊淺色的紅痕問:“我剛就想問了,你脖子上這是啥???” 葉潮臉不改色心不跳:“蚊子咬的?!?/br> “臥槽,什么蚊子啊,這么牛逼,湊近點給我看看?!?/br> 葉潮“啪”一聲把門關(guān)了。 第二天葉潮特地挑了件高領(lǐng)穿上,才慢悠悠地晃進了醫(yī)院。 他在大門外碰到了同一個科室的醫(yī)生,兩個人打著招呼一起進了電梯間。 “葉主任,吃過了嗎,我多買了個包子,分給你。” 葉潮笑了笑:“謝謝哈?!?/br> 電梯門即將關(guān)閉時,外頭匆匆忙忙推著進來一張病床,和幾個跟床的急診醫(yī)生。 醫(yī)院里的電梯空間比較大,但幾個人加上一張床塞進來,頓時有些擁擠起來。葉潮往角落里退了退,給進來的急診醫(yī)生騰了點位置。 “病人家屬聯(lián)系上了嗎?情況緊急,需要輸血?!?/br> “還沒有,已經(jīng)讓人去查了。聽說是在一號大街寫字樓那塊暈倒的,他身邊沒有熟人?!?/br> 葉潮聽著其中兩位醫(yī)生的交談,忽覺好奇,低頭看了一眼病床上那張蒼白的臉。 只一眼,他這眼睛愣是移不開了。也許是出于醫(yī)者的本能,看到那張熟悉的臉龐和他嘴角嘔出的鮮血之后,那種心驚rou跳和詫異,讓葉潮有一瞬大腦空白。 和沈約酷似的皮囊之上,他的冷硬讓人過目不忘。 那是沈定。三年前不歡而散后,就極少再碰.上的前男友,承戟的第一把交椅。 葉潮皺眉: "這是怎么了?” 有人回答說:“初步斷定是急性胃出血。” 沈定有胃病,當(dāng)年在一起的時候葉潮就知道。當(dāng)時他還嘲笑過沈定,說他再這么放任下去,早晚一天胃出血。 他可真烏鴉嘴。 葉潮盯著那張驚艷的臉看了近十秒,最后說:“我認識他,我有辦法聯(lián)系他的家屬?!?/br> 沈父沈母幾年前移民去了國外,要想聯(lián)系他們是不現(xiàn)實的。葉潮深吸了一口氣,心想就當(dāng)是還沈一個人情。 出電梯后,他一邊往診室走,一邊掏出手機,給沈約撥了個電話。 那邊很快就接通了,葉潮一句多余的話也不想說。 “你哥胃出血了,在醫(yī)院,你過來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