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他突然又記起了之前做了無數(shù)次的夢,烈焰焚身,白衣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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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雪花悠悠然落在臨雪渡的掌心里,立馬就融化掉,這是今年的初雪,臨雪渡抬起頭來,天空低沉,無數(shù)的小黑點細(xì)細(xì)密密的從空中落下,雪越下越大,仿佛是要掩蓋住著塵世的雜亂。 月森在月垚手中拜下陣來,月焱看了一眼臨雪渡,立即接上,同月垚過招。兩人都是修煉了同樣的心法,幾乎都是神一般的修為,武功不相上下,所以對上的一瞬間,風(fēng)云變色。兩人過了幾百招,所過之處,遍地狼藉,萬物凋零。這一打,就是幾個時辰,月垚愈發(fā)的瘋狂,只攻不守,生生的挨了幾掌,不過也讓月焱受了不輕的傷。 似乎是上天都在幫助月焱一般,氣溫越來越低,之前月垚修習(xí)武功走了捷徑帶來的反噬,卻在此時一下子爆發(fā),那痛楚像是有千千萬萬的冰針同時扎進(jìn)了他的心臟,然后游離到他的血脈之中,月垚覺得全身的血液好像都凍住了。 勝負(fù)已然見分曉,就算月垚此刻使出最后的力氣,恐怕也無法戰(zhàn)勝月焱的大勢。 他望向臨雪渡,正好她的視線也轉(zhuǎn)移過來,四目相對。她的身上披著他精心挑選的嫁衣,讓本來就如空谷幽蘭般的人兒染上一絲人間煙火氣息,那一身華美的裝束,是為他而穿的。本來今日,她就將成為他的新娘,他的王后,他生命里的唯一的,可是,一切都只不過是他的奢求罷了。他突然又記起了之前做了無數(shù)次的夢,烈焰焚身,白衣埋骨。 心突然像是裂了開來,化作尖銳的碎片,然后拼湊出眼前人的臉,像夢中那般溫柔的笑著。 臨雪渡正極端矛盾著,她一方面希望月焱贏,這樣就可以順理成章的將她帶走,一方面又不希望月垚輸,她覺得月垚這個人設(shè)很后媽,作為正常人類,臨雪渡很憐憫他,并不希望他再受到更多的傷害。 見到月垚看向自己,絲毫不理會月焱迅猛的攻勢,臨雪渡毫無表情的臉上稍微崩裂,顯出一絲緊張,她不自覺的握緊拳頭,這一切被月垚全然看在眼里。然后,他硬生生挨了那一掌。 臨雪渡腳步向前挪了一步,卻終究沒有上前去接住那個搖搖欲墜的身體。她的指甲掐入掌心,硬生生的折斷了無名指的指甲,那條由無名指通往心臟的經(jīng)脈,不住的抽痛,卻無能為力。 月垚落在那個同臨雪渡有幾分相似的叫做木犀的女孩的懷里,一口鮮血噴出,染紅了前襟,他的眼睛直直的看著臨雪渡,像是訣別。臨雪渡只覺得眼眶一陣干澀,心中痛苦的情緒已經(jīng)蓋過想要哭泣的情緒,也不知道是否是因為內(nèi)力被封住的緣故,全身上下提不起一絲氣力,拖著略顯沉重步子向月垚走過去。 這個世上的感情分為很多種,愛入骨髓彼此糾纏,相濡以沫卻相忘于江湖,相敬如賓卻抵不過床前明月光,還有就是心悅君兮君當(dāng)不知。誠如木犀之于月垚,月垚之于臨雪渡。明明知道對方對自己的心意,卻當(dāng)做什么都不知道。 還有種感情叫zuoai而不能,誠如臨雪渡之于月垚。情由憐憫而生,由諒解而始,卻始終無能為力,就像天機(jī)說的,命運(yùn)之可笑,之可嘆…… 半年后 赤暮山難得的熱鬧,臨雪渡是個不管事的,月鑫婚禮這個擔(dān)子自然落到了月淼肩上。小丫頭雖然紅著個臉,卻依然硬氣的主持著內(nèi)外大小事宜,讓臨雪渡有些刮目想看。喬慕南期間來過兩次,都被月焱打了回去,一報當(dāng)日敗陣之恥。 婚禮當(dāng)天,賽凌波前來搶親,與穿著嫁衣的月鑫大打出手,最終落敗而逃,也算是個小插曲,姑且不提。 從牧陵回來后,臨雪渡與月焱并沒有好好的單獨相處過,每次見到對方欲言又止的樣子,臨雪渡只當(dāng)沒看見,男人需要成長到有擔(dān)當(dāng),所以她在等對方用更加成熟的姿態(tài)來面對她。 臨雪渡已無心按照水琉璃的方式生活,最好的方法就是,離開赤暮山,過自己的生活。本就沒有什么需要特別交代的事情,臨雪渡只是口頭上把凝月宮交給了月森,原因就是,月鑫太過沖動,月淼過于羞怯,雖然這個決定讓月鑫很是不服氣,但想想金庫的鑰匙還在她自己手上,也就沒有那么不樂意了。 臨雪渡要離開,月焱自然待不下去,跟著一起也離開了。 半年前的那場比武后,臨雪渡用那朵琉璃花救活了奄奄一息的月垚,剩下的給了天機(jī),雖然沒有徹底治好他的臉,但是卻很大程度的緩解了他的痛苦。后果就是,臨雪渡失去了長生不老的能力,所有的修為也不及原來的一半,從此以后,她就如凡人一樣,經(jīng)歷生老病死,這樣想想,似乎時間并不那么充裕了。 臨雪渡慢慢行走著,月焱大約在離她十步遠(yuǎn)的位置,不緊不慢的跟著,也不說話。偶爾停下來休息時,他就拿著水袋遞過來,等臨雪渡喝完,又退回到原來的位置,露宿荒山野嶺時,月焱就會提前生好火,再去捉些野味野果回來吃,每一件事情都做的面面俱到,讓人挑不出一絲不周之處。 夜里,臨雪渡依樹而眠,月焱坐在火堆邊,不時向火堆里丟幾塊干枯的木頭以防火堆熄滅。他的目光不自覺的看向靠在不遠(yuǎn)處的臨雪渡,火光在她秀美的臉龐跳躍,一雙羽翼般的長睫傾覆而下,在臉上投下一片搖晃的陰影,興許是倚著的樹不舒服,她睡得很不安穩(wěn),眉頭緊鎖著,讓她看起來那么的真實。她的容相對于十五年前月焱初次見到她時,沒有絲毫的變化,還是像是個韶華伊始的少女,只是從半年前開始,原本在她身上停留的時間,也開始用正常的步伐往前行走了,她會累、會病、會痛,會有紅顏衰老的一天。 月焱輕聲走過去,坐在臨雪渡的旁邊,將她的頭扶到自己的肩膀上,一手輕輕的攬住她。臨雪渡在月焱懷里找了一個舒適的姿勢,睡得更沉了。 就這樣白首偕老也很好。這個念頭越來越深刻,讓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告訴臨雪渡。只是懷中的人睡得香甜,他不忍心打擾,便擁著她,興奮的一夜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