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保護(hù)(劇情,要爸爸用嘴喂水)
書迷正在閱讀:小貓咪的快穿之旅、小白兔、[ABO]和結(jié)婚十年的omega離婚后、旭謀儀玖、從0開始的1世界、[總攻]論我與修真的相容性、幽憐魅色(穿書女變男總攻)、被強(qiáng)jian的大奶雙rou攻、石榴的藍(lán)色鷺鳥、惡毒
脫口而出的一句話讓岳臨淵陷入了沉默。他的眼睛直直地看著房間里的一角,交握的十指指尖發(fā)白、微微顫抖,呼吸漸漸急促。 【只要你……你們就可以自由了……】 騙子……騙子……都是騙人的…… 【沒什么好害怕的,去吧……我的孩子可不能這么懦弱……】 他看著小小的孩子哭泣著,一步一步走向那個陰暗的角落。 別去……停下來,別去! “你怎么了?”林芙月疑惑地看著男人,他坐在床邊攥拳死死瞪著一個點(diǎn),牙關(guān)緊咬,額頭青筋跳動,似一座亟待爆發(fā)的火山,無聲壓抑著暗流涌動,充滿讓人不安的氣息。她想打斷這令人不適的氛圍,柔軟潮熱的手掌貼上了他光裸的脊背。 沉浸在回憶中的岳臨淵驚顫,灰暗的畫面驟然崩塌成空白。等到視線恢復(fù),他看到自己的雙手掐在女孩纖細(xì)的脖子上,手臂用力到爆出了青筋。 像掐住了一只小鳥,她的翅膀無力地拍打著,呼吸越來越微弱。 【她要死了……很快……再用一點(diǎn)力氣……】 她翻起了白眼,舌頭不能自控地吐出來。她要死了……她快死了……只要她…… 不,不!她不能死!她不是…! 觸電般猛地甩開手,岳臨淵聽著女孩長長的一聲吸氣后發(fā)出撕心裂肺的嗆咳聲,他的面色陰郁。垂眼看著自己的手,直到它們停止顫抖,岳臨淵才移開視線,看向咳到滿臉淚水的女孩。 等到房間里慢慢安靜下來,他盯著女孩驚懼的眼睛,說:“不要突然從背后碰我?!?/br> 鬼門關(guān)上走了一遭,林芙月心有余悸,什么話都說不出來,只抱著自己瑟瑟發(fā)抖。 岳臨淵轉(zhuǎn)身走了出去,重重地甩上了門。 扯過被子包裹住自己,林芙月閉上眼平復(fù)自己。她從沒有過這么清晰的瀕臨死亡的體驗(yàn),現(xiàn)在脖子疼得厲害,腦子里一陣陣暈眩,身體無法自抑地抖得如同篩糠。 只是一個簡單的觸碰,她沒有想到會激起岳臨淵這么大的反應(yīng)。他全身震顫——或者說是狠狠地抽搐了一下,讓他瞬間彈簧般跳起來,面目猙獰地?fù)溥^來掐住她的脖子。 扭曲的臉近在眼前,鐵箍般的大手交錯著扼住氧氣輸送的通道,她的反抗如同螳臂當(dāng)車,缺氧更是讓她眼前發(fā)黑、四肢無力。 岳臨淵的視線是混沌的,仿佛她只是一團(tuán)空氣,而他攻擊的、試圖毀滅的是別的什么。他的手掌忽緊忽松,使得林芙月艱難地維持著一口氣,沒有徹底昏厥。 用被子緊緊裹住自己,林芙月蜷縮在柔軟的黑暗中,這種似乎回到了母體的姿勢與感覺讓她能夠獲得更多安全感。瀕死的掙扎消耗了林芙月最后一點(diǎn)體力,她沉進(jìn)了朦朧詭異的夢中。 崎嶇難行的小路通向緩緩流動的黑暗,四面八方盤繞的鎖鏈時不時被拉動,發(fā)出冰冷的碰撞聲。不知何來的桀桀怪語似小錘子敲擊著太陽xue,牽扯到右半邊腦袋都在隱隱作痛,身體似被灌注了鉛,壓在原地動彈不得。 過了許久,林芙月感到身上突然輕快了起來,黑暗的天空打進(jìn)了光亮,似有羽毛輕輕拂在身上,溫暖而柔軟。她乘了一陣風(fēng),最后落入了厚厚的云朵中。 這已經(jīng)是個甜美的夢境了。 然后天神出現(xiàn)了,他親吻她的額頭,在她的耳邊輕聲低語。林芙月微笑起來,覺得自己融在了陽光里。 看到女兒終于露出笑容安穩(wěn)睡去,林風(fēng)行輕輕撫摸著她脖子上的青紫痕跡,指尖止不住地顫抖,眼睛泛起赤色。 “不管你是出于什么原因……”林風(fēng)行在心里默念,“我已經(jīng)忍無可忍了?!?/br> 他走出房間,撥打雷德的電話。 “我等不及了雷德,我不想讓他再出現(xiàn)、再有任何一點(diǎn)機(jī)會去傷害月寶?!彪娫拕偨油ǎ诛L(fēng)行就直言,“有什么辦法,可以強(qiáng)行抹消他嗎?” “噢,Kerwin,你先冷靜一下?!崩椎抡Z氣溫和,“事實(shí)上,有件事我必須告訴你。” “在你醒來前,岳臨淵給我打了電話。你要聽聽錄音嗎?” “……我知道你是個心理醫(yī)生?!标幱舻?、冷漠的聲音從話筒中傳出,如果僅僅依靠聲音,沒有人能聽出來他和溫潤的林風(fēng)行同為一體,“你們是該死的、玩弄人心的魔鬼?!?/br> 雷德并不緊張,“岳先生,很高興接到您的電話,我一直很期待能夠和您再次見面。” 電話那頭的人發(fā)出不買賬的嗤笑:“別假惺惺了。廢話少說,我打電話來是想告訴你們,別再試圖找到當(dāng)年的真相了,林風(fēng)行這個懦夫承受不住?!?/br> “看來您遭遇了很可怕的不幸?!崩椎略囂?,“可怕到您不相信另外一個人格的承受能力?” “如果他能承受,我就不會出現(xiàn)。”岳臨淵低沉的聲音聽不出喜怒,“你們別再折騰了,老子也不想動不動就回憶當(dāng)年的破事兒!” 雷德提出疑問:“聽起來,您最近也不太好過。只是我很疑惑,為什么呢?如果Kerwin回憶起過去會因?yàn)橥纯喽罎⒌脑?,這不是正合您的心意嗎?畢竟這樣您就可以順利替代他成為主人格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與此同時,呼吸聲漸漸變得清晰而急促。 “我可否大膽地猜測一下……”雷德小心地挑起話題,“您不愿意選擇這樣做是因?yàn)椤?/br> “因?yàn)槟菢訒缫磺?!”男人突然暴躁地打斷雷德的話,“不論是我,還是他,都將因此崩壞!” “岳先生,您為什么……” “你們!”岳臨淵激動地大吼一聲,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隨后仿佛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tài),他深呼吸了好幾次,最后冷漠而強(qiáng)硬地道,“…別再探尋真相了。你們對惡一無所知。” 對話到此中斷。 聽完了錄音,林風(fēng)行抿起嘴唇,垂下眼睛神色不明:“真是不爽……感覺自己被小瞧了?!?/br> “那么雷德,你對他的話是怎么看的呢?” “岳是一個自負(fù)又自卑的人格?!崩椎路治龅溃八葟垞P(yáng)地通過暴力彰顯自己的能力,卻又喜歡隱藏自己。這是因?yàn)樗袚?dān)了負(fù)面的記憶,這些記憶讓他憤怒、痛苦、不甘,甚至可能令他感到屈辱,所以他既想要發(fā)泄,又想要逃避?!?/br> “他向我們強(qiáng)調(diào)他的能力,強(qiáng)調(diào)他能做到而你不能做到的事情,以此來保證自己的存在價值。他想要得到身為一個‘人’,能夠得到的尊重。更重要的,這是他潛意識中想要保護(hù)你的行為體現(xiàn)?!?/br> 垂眸不語,林風(fēng)行靜靜地聽著話筒里的雷德說:“Kerwin,我需要向你再強(qiáng)調(diào)一遍——沒有一個人格的出現(xiàn)會是為了傷害主人格。也許他們的性格不一樣,使用的方式也不一樣,但他們的目的都會是為了保護(hù)主人格?!?/br> “不論他做了什么,岳臨淵的出現(xiàn)都是為了保護(hù)你,Kerwin。讓我疑惑的是,他之前一直將自己的情緒控制得很好,以至于我們四年來毫無進(jìn)展。這是他這么久以來第一次情緒失控,明確地警告我們不要再深入下去。是什么事情刺激了他?” “我的猜想是他差點(diǎn)錯手殺死Luna。Kerwin,嘗試更多地了解他吧,去問問他——或者說是問你自己,為什么會去傷害你的愛人,為什么這樣做……對你會是一種保護(hù)?” 身體好重……林芙月發(fā)出不適的呻吟,動了動身體,眼睛干澀得睜不開。 下體刺刺麻麻的,是被過度使用的后遺癥;脖子上像箍了一圈鋼筋,動一動就疼,這是被掐的。還有酸痛的腰背,干燥的口腔,空虛得有點(diǎn)疼的胃…… “月寶,醒了嗎?”一只暖暖的手撫上她的臉,林芙月懶懶地蹭了蹭,用“嗯”簡單地做了回應(yīng)。 如果林芙月睜開眼,就能看見她的父親滿眼心疼與愧疚,她并不想總是看到父親露出這樣的表情,因?yàn)楹芏嗍虑椴⒉荒苷f是父親的錯。 所以她選擇閉著眼睛把臉埋在父親手中,伸出手纏住男人的手臂,啞著嗓子撒嬌:“爸爸,我想喝水……” 貼心的男人早就把熱水帶進(jìn)了房間,他輕捏女兒臉上的軟rou,唇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挑:“好,月寶能坐起來嗎?爸爸給你倒水?!?/br> 纏著父親的手臂軟趴趴地被拉起來坐好,林芙月歪在男人身上,看他倒好了水,笑嘻嘻地得寸進(jìn)尺:“要爸爸喂我~” “這么粘人?”林風(fēng)行無奈地看著趴到自己身上的女兒,好聲好氣地哄,“坐好來,爸爸喂你?!?/br> 林芙月壞壞地點(diǎn)點(diǎn)嘴唇:“要嘴對嘴的那種喂哦!” 看到父親不贊同的表情,女孩兒笑得見牙不見眼,她不但沒有坐直,反而湊得離父親更近,近到幾乎要親上父親的唇:“爸爸快點(diǎn),月寶已經(jīng)好渴啦~” 林風(fēng)行無法,聽著女兒嘶啞的氣音心疼得很,于是依了這個小冤家,自己喝了一口水后再哺喂給她。 偏偏這個小冤家口渴都忍不住作妖,舌頭黏黏糊糊地纏他,一口水喝一半漏一半,把她的睡衣都打濕了。 面對父親責(zé)備的眼神,林芙月擺出無所謂的表情:“既然衣服都濕掉了,爸爸趕緊喂我喝完,讓我換一件吧!” 林風(fēng)行向來是拗不過女兒的,就這么假借喝水之名行親昵之事,水喝完了兩人倒在床上,舌頭仍勾勾纏纏難舍難分,根本不在意他們氤濕了的睡衣。 等林芙月終于不再叼著父親的舌頭不放,兩人相擁著低喘。女孩兒環(huán)著父親的脖子,在他耳邊說:“爸爸,我很害怕?!?/br> 即便沒有過多的說明,林風(fēng)行也知道女兒說的是什么。他抱住了女兒,埋首在她肩上:“爸爸知道。對不……” “可是!”林芙月加重語氣,打斷父親的道歉,隨后緩和下來,摸了摸他的背,“可是,只要看到爸爸,月寶又覺得重新有了勇氣。” “爸爸一直在努力保護(hù)月寶呀……” “爸爸明明——”林風(fēng)行抬起頭看著女兒頸上的淤青,眼中充滿自責(zé),“爸爸明明總是在傷害你?!?/br> 為什么月寶可以這么寬容?他的身體里為什么會住進(jìn)一個魔鬼,以傷害他的寶貝為樂? 女孩兒在父親額頭印下深深的吻:“我知道那不是爸爸的本意。即使岳臨淵是爸爸的一部分,我也知道,他不是真的想傷害我,他只是想保護(hù)你。” “為什么……為什么這么說?” “他說了一句話,說他當(dāng)年遭受的比我遭遇的還要過分?!绷周皆卤е赣H,從他身上汲取力量說下去,“說完那句話,他……看起來很痛苦,整個人陷入了回憶。我想問他怎么了,沒想到他會激動地跳起來掐住我?!?/br> “他的手一會兒松一會兒緊,眼睛并沒有看著我,更像看著他的噩夢一樣……等他清醒,馬上就放開了我。” 林芙月拍撫著咬牙切齒的父親:“沒事了爸爸,沒事了……看到他的樣子,我能夠確定,爸爸你過去一定遇到了糟糕透頂?shù)氖虑椤_@些事情全部由岳臨淵承擔(dān)了,他生活在痛苦里?!?/br> “盡管我不會原諒他對我所做的一切,但是我很感激他在那個糟糕的時刻保護(hù)了爸爸,讓你得以成為一個溫暖的人?!?/br> “保護(hù)……”林風(fēng)行喃喃,“為什么他給我的保護(hù),會傷害我的愛人?” “是啊,為什么呢?”心頭一跳,林芙月對上父親的眼睛,相視的瞬間好似心意相通,兩人因?yàn)橐粋€共同的猜測突兀地沉默了。 還是由林風(fēng)行打破了寂靜:“因?yàn)椤凰鶒鄣娜藗α??!?/br> 那本日志中記錄的、幾乎被兩人淡忘的,將“不倫”與“罪惡”的血脈傳給了他們,自己卻隱匿于迷霧中的女人。 林芙月的祖母,林風(fēng)行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