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樸榮和靳成恩盡管再不情愿但也是綁在一條船上的,要破洞進(jìn)水,兩個人都得一塊兒翻,這頭梁睿輝的免費跑腿兒吳檢察官一走,樸榮就立刻給靳成恩打了電話,不怪他坐不住,如果梁睿輝已經(jīng)掌握了322真兇DNA的情報,那他就是已經(jīng)兵臨城下十萬火急,人都已經(jīng)要點他老巢,不得不抱緊靳成恩大腿呼救。 靳成恩在電話那頭倒是悠閑得很:“我說是誰,大熟人樸警官??!怎么了?“ 樸榮這次學(xué)乖了,用的咖啡店轉(zhuǎn)角那公共電話機(jī)打過去的:“你知不知道322受害者身上已經(jīng)提取了兇手的DNA?“ 靳成恩循循善誘地:“怎么了?怎么會呢!是不是誰騙你的啊,這根本不可能。“ 樸榮被急得火燒屁股似的,靳成恩都還在那兒氣定神閑跟沒事人一樣,當(dāng)初,要不是靳成恩這逼玩意兒把奄奄一息的劉家打手一把扔到他面前,發(fā)誓賭咒道這是天大的好機(jī)會,只能讓你建功立業(yè)不能讓你出豕敗御,就問你做不做吧?他能說不做嗎!抓著那劉家小子后領(lǐng)就把人拖到局子里,這才有了322破案警長的榮譽(yù)頭銜。現(xiàn)在呢,靳成恩有了權(quán)有了錢有了地,出事了,就撒手不管——也怪自己笨,對方就是個殺人放火金腰帶的混子,不擇手段,怎么可能幫他考慮后路! 正覺得走投無路,靳成恩又突然笑起來。 “樸警官,看你急得。今晚來荔區(qū)吧,我替你謀劃謀劃?!?/br> 月黑風(fēng)高夜,樸榮驅(qū)車前往荔區(qū)海東以前建的一幢寫字樓,都下班了,見不到一個活人,靳成恩說自己在頂樓等著,讓樸榮直接上去就行。 樸榮早些年剛認(rèn)識靳成恩時只覺得那小子鬼怪精靈。長得尖嘴猴腮,倒有點翩翩風(fēng)度,舉手投足痞氣歸痞氣,但說話做事都靠譜,也有腦子,想問題總能提綱挈領(lǐng),海金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少不了靳成恩立的大功。但事實證明靳成恩就是個實打?qū)嵉臓€人,做事永遠(yuǎn)不擇手段,樸榮意識到這些早就晚了,坑已經(jīng)被坑,要說反悔的話未免顯得太幼稚。 靳成恩站在大廈最頂?shù)男』▓@兒里等他,城市夜燈把他輪廓鍍金,于是呼之欲出那股子下流氣被掩飾得完美,樸榮一瞬間甚至有點兒忘了面前就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鬼。 “有事說事?!?/br> 樸榮和他在一起的時候總是最直白,一秒鐘都不想多待。 靳成恩掏出手機(jī)。 “有個錄音,想給樸警官聽聽,沒意見吧?“ 樸榮本以為播放的必然是梁氏會長和吳檢察官勾結(jié)的證據(jù),沒想到從里面?zhèn)鱽碜约旱穆曇?。你知不知道…?33大案……DNA……怪晚風(fēng)今天異常犀利,他總覺得聽得斷斷續(xù)續(xù),但毫無疑問那是靳成恩賊心作祟,抓住下午那通電話賦予的天大好機(jī)會,鬼使神差就錄下樸榮手足無措、病急亂投醫(yī)的慘狀。樸榮咬牙切齒,指甲活活戳進(jìn)手掌心厚血rou里面,模樣是狗急跳墻、窮途末路,眨眼間就能撲過去亂刀砍死面前笑得霸道橫行的靳成恩:“你瘋了?!你錄這個干什么?“ 靳成恩說:“事已至此,既然梁氏已經(jīng)打算跟我死杠,我自然得拉你墊背。你要背叛我,我立刻把這錄音放出去。“ 樸榮冷笑:“你沒有證據(jù)!錄音算什么?“ 靳成恩說:“我忘了說,五年前所有的錄音錄像我都留了一手。“ 樸榮幾乎是眼疾手快就把腰間的配槍摸出來。 “靳成恩!“他下顎骨幾乎能被活活咬碎了,齒貝像穿出來扎破胡子拉渣臉皮,天翻地覆攪得血rou模糊一片,“你他媽!你他媽的……“ 話到嘴邊竟然說不出來。眼前朦朦朧朧浮現(xiàn)的是五年前廢工廠那片兒被血泡得發(fā)黑的地,他頭暈?zāi)垦?,感覺又有人拽自己褲腳了,背后頓時起整一串雞皮疙瘩,天不怕地不怕殺人都不手軟的鐵石心腸,這時候竟然不敢低頭去看究竟腳邊都有什么。 定睛再望向靳成恩,望不到那老jian巨猾一張臉,望到黑洞洞一槍口,靳成恩聲音搖搖欲墜地飄到耳畔,風(fēng)再大點兒就能吹散去了。靳成恩說: “你想死的話大可繼續(xù)把你那把破槍舉著?!?/br> 樸榮說:“我要殺了你!是你他嗎毀了我一輩子,靳成恩!“ 靳成恩拽著嘴笑,猖獗透頂了:“然后呢,你殺了我,你又能干什么?把你過去五年做的那堆幾把錘子事都抹干凈?你想得美!“ 樸榮氣得發(fā)抖,精神世界岌岌可危,分崩離析也就是片刻的事情,槍舉了十多年,正義卻半途而廢,所以像天要亡他、亡魂要咒他,竟然手抖得幾乎握不住那沉重槍把子,半天沒能瞄準(zhǔn)一動不動的靜靶子靳成恩。 靳成恩毫不猶豫。 一聲轟鳴樸榮倒下了。寫字樓空無一人,霎時間竟然莫名其妙刮起陣鬼哭狼嚎妖風(fēng),靳成恩喘口氣,輕輕擦了把那硝煙未散的槍口。他被燙得,手指都有點兒痛,想起自己把劉家炮灰拽去樸警官面前那男人太明顯的不屑一顧。這世道!他叼根煙,半天沒能在狂風(fēng)里把火機(jī)給點燃,啪啪啪幾聲脆響,像給樸榮唱挽歌,又像人生大戲落幕散場,零零落落、稀稀拉拉掌聲一片,沒人喝彩,人去樓空,滿座只留下斑斑血淚做廢棄票據(jù)。 靳成恩竟然在這時候爆笑如雷。 一切都隨風(fēng)去,飄零得像枯萎葉子,他堂皇站在那兒像根沒思想的柱子,心想今晚別入我夢,是梁睿輝逼我殺你。 25. 梁睿輝沒來得及去異國小城那幢豪宅看老婆孩子,這頭就已經(jīng)被歡天喜地的吳檢察官約上打網(wǎng)球。電話那頭吳檢笑得花枝亂顫: “哥!樸榮沒了!“ 梁睿輝不同他設(shè)想那般如釋重負(fù),反而話音里帶了點兒忡忡憂心:“什么?怎么就死了?“ 吳檢察心不在焉玩指甲,心想他死了不正好嗎。 “據(jù)說是被手底下的人打死的,“他向梁睿輝如實稟報官方說辭,“但我覺得人多半是靳成恩殺的——通話記錄都刪沒了,還能是那群沒腦子的條子啊?!?/br> 梁睿輝眉頭一皺:“cao……怕不是姓靳那瓜貨要動手了。打什么網(wǎng)球啊我他媽得去看老婆?!?/br> 吳檢察說:“你現(xiàn)在飛過去也不怕被順藤摸瓜發(fā)現(xiàn)你家那寶貝的位置了?別蠢了你。我發(fā)現(xiàn)你怎么有點戀愛腦呢?“ 梁睿輝坦白從寬道我確實戀愛腦,你是沒見過他——你要見了你也就理解我這滿腔赤誠從哪兒來了。黃澄肚里那小逼崽子已經(jīng)抗拒從嚴(yán)七月有余,沒日沒夜折磨他漂亮稚嫩的媽,有一次梁睿輝坐在客廳看報紙,這邊還說今天梁家小孫還算文靜,沒聽見黃澄張著櫻桃嘴嗔喚說疼,下一秒二樓就傳來老婆驚慌失措動靜,說梁睿輝,你快來啊,他一個勁兒動! 一個箭步就上去了,中途差點兒摔跤子。到了臥室,黃澄捧著大圓肚子委屈巴巴掉眼淚,鼻涕都冒出來,嘴紅透,跟草莓剝皮完了那甜軟果rou樣,晶瑩剔透裹了層著急忙慌拿小嫩舌頭舔上去的唾液。他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我怕,我真的怕?!?/br> 怕什么,梁睿輝坐過去安慰他,醫(yī)生隨時候著呢,我看看我們小梁同志咋樣了? 掀開上衣,露出個渾圓rou團(tuán)子,肚臍眼翹得老高了,像癡癡引誘梁睿輝虔誠落個吻。果真那小崽子又囂張了,正沒規(guī)沒矩狠踢他mama肚皮,頂?shù)媚潜”∫粚榆洶灼焊嫫に频钠吖鞍寺N,像馬上就能破一樣。 梁睿輝冷靜道,“正常現(xiàn)象?!?/br> 黃澄伸出手來揍他,“你安慰安慰我……梁睿輝……你親親我……“ 他沒讀過什么書,整個人就跟為舞臺量身訂制的玩偶般渾然天成,除了跳舞,唱歌,討陌生人滿心歡喜,他那小腦瓜空蕩蕩,現(xiàn)在突然被硬塞進(jìn)去做母親的方圓規(guī)矩。于是當(dāng)然就方寸大亂,不手足無措,孕期不穩(wěn)定情緒做催化劑,他一點離不開梁睿輝。瓦內(nèi)利說要禁止性行為,他就貪得無厭地求男人拿嘴拿手摸他,碰他,把小逼都吸得鼓鼓囊囊腫在內(nèi)褲里才算過癮。 梁睿輝一想到黃澄那脆弱模樣就心疼。怎么偏偏這時候出岔子?真想把自己拿火車輪兒下頭碾碾,好把腦子里的水都逼仄干凈。 吳檢察苦口婆心,終于是把彭霖弈也約出來,三個人在網(wǎng)球場久違地鍛煉鍛煉。富人都愛高爾夫,但他仨屬于特立獨行派,嫌高爾夫出汗少,不過癮,一定要大汗淋漓氣喘吁吁才舒坦,于是晚七點在愛德球場,各提球拍,姍姍來遲。 彭霖弈的態(tài)度很明確:不打晚了,還得回去照顧弟弟。 梁睿輝緊跟其后:靳家破事要處理,只打兩小時就散伙。 吳檢察官痛心疾首:好不容易約了倆帥哥出來,怎么就都急著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呢! 結(jié)果吳檢察流連花柳場太久,沒幾個球就已經(jīng)來不起,提前告饒,擦著額角香汗媚眼如絲地申請中場休息:“我去買個水,你們要么?“ 梁睿輝和彭霖弈早熱火朝天聊起來了,談?wù)拢瑳]空搭理他。 他垂頭喪氣地,走了三步路遠(yuǎn)又朝后面豎中指:真他媽的,為你嘔心瀝血,你連話都不稀罕跟我多講兩句! 結(jié)果等吳檢察官走到無人售貨機(jī),還沒來得及投幣,就聽得網(wǎng)球場砰砰幾聲巨響,雷聲轟鳴似的,炸得他目眥欲裂,眼珠子都快從框里掉下來了。 cao,他邊掏手機(jī)邊著急忙慌往球場趕:“他媽的,愛德球場,有人槍擊!“ 愛德球場之所以為富人勝地,乃地理優(yōu)勢使然,隔不遠(yuǎn)就是夜海迷離,那呼嘯巨浪配朗朗明月,每晚必有志在千里者于海岸長吁短嘆,感慨命運不濟(jì),或情侶流連,借自然風(fēng)情許海誓山盟。 可吳檢察官現(xiàn)在只恨自己挑了這么個地。 怎么就沒想到呢,靳成恩那個瘋子要動手,又怎么會在意時間地點???! 果不其然,等他跑回球場,彭霖弈已經(jīng)倒在血泊里,還好都多少懂點兒自救術(shù),正捂著傷口止血,吳檢察腦子跟快炸了樣劈頭蓋臉一頓痛,一想到彭家弟弟又得大發(fā)雷霆就心煩意亂。 “彭大,沒事兒吧你?“ 他見過這樣的場景不止一次兩次,所以還能基本保持鎮(zhèn)定。彭霖弈一向也是天塌下來拿肩膀去接的主,自然不可能自亂陣腳,只痛苦不堪地催: “別他媽管我了……梁睿輝被靳成恩給……綁走了……“ 吳檢察瞠目結(jié)舌:“靳成恩怎么把梁哥那瘋狗給弄走的?!怎么可能!“ 彭霖弈眉頭緊皺:“你當(dāng)看電影啊,日常躲子彈……開槍的時候我倆都沒防備……梁睿輝正準(zhǔn)備給他爺撥電話呢……“ “打哪兒了?“吳檢察嗓子都吼劈了。 “肚子!和腿!“彭霖弈艱難地說,“他中槍了打不過靳成恩……你快去幫他,別管我了。“ 這頭靳成恩被梁睿輝剛剛那幾拳頭砸得還眼冒金星呢,坐上車的時候氣得渾身發(fā)抖,沒想過去,又打開后備箱往罪魁禍?zhǔn)讉谏虾蒗吡巳_。 “cao!你!媽!“靳成恩咬牙切齒,“你媽的!敢打我!敢打我!“ 梁睿輝疼得下牙都快被咬碎了。但他怎么能容忍自己失去意識就那么暈倒?真男人從不說不行,下一秒鐘就已經(jīng)伸腿往靳成恩胸膛踢。靳成恩被他跺了個踉蹌,身子搖搖欲墜一崴,轉(zhuǎn)眼間又站直了,兩個人劍拔弩張誰也不敢輕易動手——何況梁睿輝動不了手,他手被黃膠布扎扎實實綁了圈兒,是剛剛痛到快休克那會兒靳成恩小弟趁機(jī)纏上的。 靳成恩雙眼通紅:“梁睿輝!你怎么還不死?!“ 梁睿輝眨眨眼,努力把一陣眩暈熬過了,他失血已經(jīng)夠多,再不節(jié)省點兒動能就得一頭栽個狗吃屎,即便如此,風(fēng)度猶存,算得上是慢條斯理對付靳成恩:“你也能把我弄死?“ 靳成恩撕心裂肺罵他:“你媽的,我怎么不能弄死你?我馬上就弄死你!我告訴你,你別以為自己多高貴!就是個含著金勺子長大的廢物而已!“ 梁睿輝下一秒鐘就已經(jīng)掃堂腿利索一刮。靳成恩動作麻溜,好歹是街區(qū)打手出身,同以前講武德的俱樂部陪玩兒自然有天壤之別,不可相提并論,蹬腿便蹦起,堪堪躲過暗襲。 兩個人對視一眼,無須多言,一個眼珠子像萃取了百分百純度妒恨,一個煩得像下一秒就得生吞活剝把面前這狗逼給吃個蕩然無存,沒有下令,死對頭竟然比摯友更默契,梁睿輝猛撞上去—— 撲通。 疼痛席卷而來。 吳檢察說自己到的時候只看見梁睿輝躺在地上奄奄一息。靳成恩早已經(jīng)不知去向。據(jù)警察提交的報告顯示大概此人業(yè)已墜海,尸骨有待打撈,請梁睿輝靜養(yǎng)幾日后再見此事分曉??闪侯]x大概需要靜養(yǎng)不止幾日,推進(jìn)醫(yī)院時早已經(jīng)半條腿跨入鬼門關(guān)。 吳檢察哭天搶地。 “梁哥,對不起,對不起,“他說,“我該早點來的……對不起……“ 警察問他:“吳先生你確定到現(xiàn)場時靳成恩已經(jīng)失蹤?“ 吳檢察沉默了。他的沉默像傳染病,威力無窮卻無形無影,旁人只能覺察有異樣,可礙于那莫名其妙壓迫感,個個背后都起了好長一串雞皮疙瘩,怎么都沒法再追問他口供是否屬實。 “是?!?/br> 吳檢察突然說。聲線里竟有種豁出去的決絕感。他低聲又重復(fù)了一遍,盡管不曉得顫抖喉嚨管兒和滿頭滿腦冷汗有沒有暴露他口是心非。 “我去的時候……靳成恩已經(jīng)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