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不許浪費 舔腳
蒹葭吃過寧皎做的東西,其實也談不上難吃,但畢竟是法術(shù)做的食物,若要仔細(xì)說來大概就是:菜是熟的,rou是熟的,糖是甜的,鹽是咸的,僅此而已。蒹葭未曾嫌棄,只是在自己會生火后就再未吃過一口,她在這方面也算有些天賦,之后也曾邀請寧皎與她同席,寧皎只是禮貌地嘗了便罷。 蒹葭暗自傷神了許久,總認(rèn)為是她做的菜不合口味,這事說來又有這一段趣事。那時蒹葭很是賭氣了一段,每日更是苦練廚藝,卻再不請那仙君共進(jìn),分量更是揀著一人份,連多出一口也不曾有。寧皎聞著那味兒也知道味道差不了,見她這幅樣子卻實在不好意思向她開口。蒹葭看上去乖巧聽話,卻也慢慢品出些門道來,很是有一套對付他的法子。 這套法子是什么呢?即便猜想寧皎可能是希望她這么做的,只要他不開口,她便反著來。有時寧皎那張無欲無求的臉上也會憋出一抹紅來,想起就覺得舒爽極了。 因著這事,雖說如今要給寧皎備膳犯了難,怕寧皎更喜歡那法術(shù)做的菜,又怕拿法術(shù)叫他認(rèn)為糊弄,但總歸他不吃自己還是要吃的,晚餐便做了兩道自己愛吃的菜,又用法術(shù)做了寧皎常用的菜,心說今晚仔細(xì)觀察一番便知,也算是我用心過了。 且說這寧皎也實屬不是個好伺候的,菜品一端上桌,他心下了然,各嘗了一筷子便皺著眉頭說:“重做?!?/br> 蒹葭上菜前也是試了菜的,味道絕不差,被他這么一說實在是有些委屈。 寧皎眼見著小姑娘委屈的快哭了,頗有些無奈,自己愛吃的便親手仔細(xì)炒過,反是主子愛吃的以法術(shù)敷衍,她竟還委屈? 他并不解釋,只吩咐道:“原本法術(shù)做的,重新做過,原本炒制的用法術(shù)做了再來?!?/br> 蒹葭含著眼淚收了碟子,不一會兒便端著新菜上來,忐忑地等著寧皎下筷。 其實寧皎也并非多鐘愛這幾個菜,不過是食材收集容易罷了,蒹葭原本愛吃的他也能稱得上喜歡。他叫蒹葭重新做過,卻連法術(shù)做的碰也不碰,顯然是更愛吃蒹葭親手燒制的菜肴,等到在蒹葭的注視下用完了晚膳,他才道:“剩下的便賞你了?!?/br> 蒹葭看著剩下那兩道菜,只覺得根本無法入口。她有些為難,大著膽子問:“菜冷了,我可以再拿回去熱熱嗎?” “不可,你就這樣吃。”寧皎看她好笑,他哪有什么不明白的,不過是吃不進(jìn)打算回趟鍋,“不許浪費?!?/br> 這頓飯吃的實在煎熬,蒹葭也沒了胃口,只是寧皎特地吩咐了不許浪費,也就只能扒拉著飯菜硬塞。 月老府雖不大,可僅有蒹葭與寧皎在此長居,還是多出幾個空屋。蒹葭本自有一間閨房,因著貼身服侍寧皎,便將屋子清了出來,收拾了些必須品準(zhǔn)備搬到寧皎那屋。 說起這事蒹葭亦是滿肚子糾結(jié),她在鏡中見了些許,知道為主子暖床這事是應(yīng)有之意,但寧皎并未要求,自己將東西搬去他房間也未有異議,叫人摸不清寧皎的意思。她仔細(xì)想來,又覺得寧皎今日種種實在可惡,自己強撐著伺候他用了膳,之后一通收拾也不大輕省,是沒有精力再做其余的活計了,便簡單用法術(shù)敷衍了一番打算躺下。 剛一在塌上坐下,屁股的刺痛便讓她跳了起來。仙體恢復(fù)的快,皮rou傷也就是一時痛過就過,忙碌這么些時,竟是快要忘了屁股上的板子。 蒹葭站在那嘆了口氣,還是起身走進(jìn)了主屋,一進(jìn)屋便自覺地跪下了。 寧皎正在案上寫著什么,見他不理自己,蒹葭才不會跪在那等他傳喚,討好地爬過去鉆到案下替他捶腿捏腳。 寧皎果然沒有拒絕。 他寫的正是明日的籌劃。寧皎真正被塞來做這月老才一年多,盡管他能打著“緣分天定”的旗號躲懶,讓蒹葭理了一年的紅線,但月老真正的事務(wù)蒹葭卻分擔(dān)不得。也正因為如此,月老府才這般無人問津。 這仙界的婚書均由月老府簽發(fā),要那月老的印鑒才作數(shù),偏偏這個月老一年多見不著人影。 明日,便是這一年多以來月老府頭回開門。 蒹葭雖未學(xué)過,卻也聰明得很,腳底總是格外敏感,生怕逗癢了寧皎,只隔著一雙白襪賣著力氣捏按。她這般用心,本是想讓寧皎專心工作時能舒服些,卻惹得他不受控制地分了些心思。 腳邊的小姑娘已經(jīng)幫他脫了襪子,半天沒了動作,他正要開口,腳趾上傳來一陣濕漉漉的觸感。 他閉上嘴,嘴角勾起一個弧度。 蒹葭不知竟有人腳也可以生的這樣好看,寧皎仿佛是那無暇的白壁,一塵不染。她的腦子里倏忽冒出這樣的念頭:這等美人,若是要自己天天跪在腳邊舔他的腳,我也是愿意的! 暗自咽了口唾沫,蒹葭小心翼翼地捧起那腳,鼓起勇氣舔了上去,一時間竟恨自己的舌頭生的太糙,怕是連舔這腳也配不上,又實在舍不得放開,見寧皎并不阻止,越發(fā)仔細(xì),等到舌頭都酸痛了才戀戀不舍地放下。 寧皎這才冷不防地問她:“好吃嗎?” 比晚飯好吃多了! 蒹葭可不敢這么說,細(xì)聲細(xì)氣地回答:“好吃,謝謝主人?!?/br> 這話竟惹得寧皎有些糾結(jié),蒹葭接觸的太少,有太多事情并不十分明白,一時竟不知道是保存這份天真質(zhì)樸來的好還是教她知榮辱知羞恥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