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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北海長明在線閱讀 - Chapter 3

Chapter 3

    江北坐在移動的車廂里看著窗外變化不斷的街道,看云卷云舒。

    整個世界都在往前走,只有他像一個另類一樣停在原地。江北抵著車窗閉上眼睛。

    很多年之后,他會回想起這一年,那個春天的暖風帶著泥土氤氳的芬香朝他撲來,小黃狗對著他吐著舌頭討水喝,他發(fā)現(xiàn)了關(guān)于自己的一個大秘密。

    這個秘密吞噬著他的思緒,如果被發(fā)現(xiàn),他寧愿被判死刑都要拼命藏起來的秘密。

    課本上說,同性戀是病,一種精神疾病,得了就會感染一些無藥可救的病毒。

    上個學期十班的一個男生被發(fā)現(xiàn)了他不同于人的性取向,連續(xù)挨了半年的輪番毆打和言語攻擊。沒有人沒有參與這場“正義的斗爭”,每個人都為了極力撇清自己嫌疑而站在對立的那一邊。

    最后那個男生不見了,江北再也沒有聽說過有關(guān)他的任何消息,有人說他得病死了,有人說他在世界的某個角落茍且偷生。

    人們各抒己見譜寫他的人生,而他和他真假參半的故事最終都變成了他們茶余飯后的談資。

    車身晃了一下,坐在前門邊的售票員扯著嗓門喊:“長角公園站到了,下車的快點啊……”

    江北起身下了車門,一陣熱風夾著大海的氣息向他卷來。江北倚著欄桿看著卷卷的波浪,有些迷茫,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花了一塊錢來這里干什么。

    他瞇了瞇眼,陽光灑在身上,暖洋洋的,讓人很想就這樣長眠于此。江北深深吸了一口氣,轉(zhuǎn)身沿著回學校的小路慢慢走著。

    每走一步,他都覺得自己在一點一點往下沉。灌了鉛的雙腿在坐回老舊的藍色椅子時如釋重負地嘆了口氣。

    江北趴在桌上,數(shù)著課本上的字數(shù)。不知道過了過久,感覺手邊被砸了一下,他抬眼看了過去,一塊被筆尖戳滿密密麻麻黑色小洞的橡皮躺在桌上。江北皺著眉起身往窗外探頭,視線瞥下去時望見一人蹲在墻角勾著嘴角看著自己。

    這人是二班的刺兒頭,到底刺不刺,有多刺,都沒有下過什么準確的定義。至于這個專有名詞,只要拿著教鞭的人說他是,他就不能出一言以復。

    “章末,有病嗎你!”江北把橡皮砸了回去。

    “哎,”章末伸手把地上的橡皮掏起來裝到了口袋里,“下午放學去我家?”

    江北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并沒有特別喜歡男人,至少不會對面前的這位動些什么心思。

    “干嗎?不怕被你媽發(fā)現(xiàn)?”江北坐回位子上,重頭開始數(shù)書上的字。

    “我媽去進貨了。”章末站起來趴到了窗戶上,對著面前的人勾勾嘴角:“我一哥們弄了幾張小碟片,不看悔終生的那種?!?/br>
    江北聞言抬頭看了他一眼:“男人和女人?”

    章末愣了愣,過了一會兒又往他耳邊湊了湊,攏著手心小聲說:“也有女人和狗的。”

    江北猛地皺緊了眉,忍著胃里翻江倒海的惡心狠狠瞪了章末一眼,只見那不要臉的玩意兒捂著嘴對著地磚狂樂。

    “出息?!苯眹K了一聲,把外套丟在課桌上,轉(zhuǎn)身走出教室,看著身邊的人:“出去轉(zhuǎn)轉(zhuǎn)?!?/br>
    兩人沿著cao場慢慢晃倒乒乓球桌,翻了墻出去。正午的陽光帶著春夏過渡之季獨有的暖意撲滿這座城市的偏隅角落。街邊的小賣鋪已經(jīng)開始擺上了冰柜,江北走到巨型遮陽傘下拎開搭在玻璃櫥窗上的厚棉被,挑了兩根塞在最里面的綠豆冰。

    “我要老冰棍。”章末說。

    江北瞥了他一眼,兩秒后重新把手里的綠豆冰放進去換成了老冰棍,把錢放在棉被上轉(zhuǎn)身走到了驕陽下。

    章末一邊撕包裝袋一邊時不時抬頭看一樣江北,最后還是開了口:“你高考還考嗎?”

    “不?!苯被卮鸬煤喲砸赓W,“你考?”

    章末低下頭,過了一會兒又勾著嘴角笑了起來:“怎么可能?!?/br>
    章末挑了挑眉,隔著耀眼的光線看著江北,說:“你媽能同意?”

    “你媽同意?”江北反問。

    章末嘖了一聲,嗦了一口冰棍:“我媽恨不得我現(xiàn)在就退學,幫襯我家那個面粉店?!?/br>
    江北沒說話,拉著他走到對面樹蔭下蹲著。

    世界凝固似的靜,能聽到的唯一聲音就是舌尖舔吸發(fā)出的水漬聲。

    章末首先打破了這場沉默,先開了口:“江北?!?/br>
    “嗯?”

    “你想過未來嗎?”

    江北頓了頓,他是怎么也想不到章末會拋出這樣一個不符合他的人設的問題。像班主任說的那樣,他們站在一起,就是人以群分,就是近墨者黑。

    至于未來這個詞語,曾經(jīng)無數(shù)次在江北的心里跳躍著。很久以前,當他親眼看見班排成績單上懸殊的分數(shù)時,他也會后悔,會嘆惋。直到看見那一雙雙帶著興奮勁的面孔朝他看過來,渴望看見一副失望落魄的可笑神情,他才真真切切明白,那些后悔與自卑一旦袒露必定會被譏笑埋沒。

    以前他覺得,幸運的話,自己會把劉叔的雜貨鋪盤下來,把理發(fā)店的面積再擴大一些,一天一張三角錢的彩票,總有一天大獎會落在他的頭上。

    可是現(xiàn)在,他的未來里又包括了一個未知選項。

    江北私心想再見見林海,想親一親他耳后的黑痣和漂亮的喉結(jié)。

    如果他愿意的話。

    江北在融化的冰棒快滴到手上時,提著棍子丟進了旁邊的垃圾桶里。

    對面的雜貨鋪傳來低低的音樂聲,緊接著人聲和了進來。

    “春天就快要朝我們來,黑夜永不再痛苦難捱。”

    “其實你可以向我奔來,因為那浪漫自由存在?!?/br>
    “好想在你心底烙下我的印記,把難以言表的話都說給你聽?!?/br>
    “暖風,拂過,我的心弦——”

    “你有沒有,聽到我的呼喚。”

    江北猛地站起身,奔到烈陽下豎著耳朵辨別這音色。那個雨天同樣富有磁性又總是往上揚的歌聲又在他的腦海里一遍一遍地回蕩起來。

    江北使勁搓了搓胳膊,撲到玻璃門上,有些用力地把門撞開。躺在搖椅上閉眼小憩的大爺驚地坐直了身子,帶著一身的贅rou抖了抖,手上的蒲扇倏然墜落在地,他擰著臉盯著柜臺前瞪大眼睛喘著氣的少年。

    江北深深吸了口氣,林海的聲音從他手邊的唱片機里傳了出來,仿佛正對著他的耳朵低吟。

    他抬手拍了兩下猛烈跳動的心臟,壓著自己快要飄起來的驚喜,指著唱片機興奮地看著對面滿臉迷茫的老大爺,說:“這是什么歌?誰唱的?是不是林海?”

    只見那位不慌不忙地彎腰把蒲扇夠起來放在了柜臺上,抬頭撇了江北一眼,面無表情地把唱片機的蓋子打開,抽出里面的唱片扔在他面前。

    “二十,不講價?!?/br>
    江北吞了吞口水,盯著唱片上的圓形圖片。林海帶著黑色墨鏡坐在一輛黑色轎車上,車窗拉下一半,他的雙眼從鏡片外不羈地看向鏡頭。圖片的最上方用很流行的字體印著林海的名字和兩個加粗的字:將醒。這大概是林海唱片的名字,江北這樣想。

    這張唱片的發(fā)行時間是……

    20xx年4月5日。

    江北瞪著這個日期看了很長時間,不敢相信地抬手抹了一把眼睛上的汗水。

    就是今天,林海的唱片是今天發(fā)行的。

    林海真的成為了一個歌手,正如他所說的。那么現(xiàn)在,江北可以揚起臉隨便在大街上拉個路人,驕傲地告訴他:看到了嗎?這個即將風靡整個小鎮(zhèn)的歌手,他來過我的店里,他借走了我的雨傘,他為我一個人唱過鄭智化的,為我一個人!

    不過江北沒想過要這么做,這份浸人心脾的驚喜,他要藏起來偷偷回味。

    他伸手往口袋里掏了掏,只剩六塊錢,于是轉(zhuǎn)身奔回理發(fā)店,湊好了整錢又回到了這里。

    拿著林海的唱片走在路上,江北忽然覺得連這烈日驕陽都變得可愛起來了,他忍不住仰著頭笑了幾聲。都沒能顧得上章末,江北低著頭端詳了一路。他要把它拿回家,躺在床上,聽著林海的聲音入睡。雖然現(xiàn)在太陽依舊高高掛在三千米云霄之上。

    江北還在回想片刻之前,唱片機里傳出來的歌聲,耳邊就響起了林海的聲音。

    很近,就像是在身邊。

    “江北!”

    真的在身邊。

    江北猛的抬頭,那個他日思夜想、輾轉(zhuǎn)反側(cè)的人,站在盛夏獨有的燥熱水汽里朝他揮手。江北的心臟在看見林海的一瞬間猛烈地跳動起來。

    他卻不敢再上前一步。

    他怕盛滿的欲望倏然之間傾倒出來,他怕藏匿于言談之中的小心謹慎被盡數(shù)揭穿。

    先聲奪人是他,舉棋難定是他。

    “愣著干嘛?過來啊?!绷趾]了揮手中的雨傘,朝他燦爛地笑了笑。這個笑容帶著電流仿佛是要擊穿江北的心臟,整個身子都變得酥酥麻麻的。

    江北終于邁著大步跑向他,把手里的唱片不動聲色地往身后伸了伸,把滿腔興奮一并往里收了收,很干脆地開了口:“你是來還傘的嗎?”

    “嗯。”林海往他身后瞄了一眼,帶著一抹不明顯的笑意,抬手搭上了江北的后頸,“再幫我洗一次頭吧?!?/br>
    江北怔在原地,頸后是林海有些粗糙的指掌輕輕搓著他的皮膚,指心的溫度此時像一把烈火蔓延全身。

    他覺得自己要被燒死了。

    直到小黃狗側(cè)著身子輕輕蹭了蹭他露在外邊的的腳踝,江北才收回思緒,推開玻璃門。掛在卷簾上的風鈴同時響在耳邊,平時不覺得這門這么難推,此時卻好比千斤大山。

    江北趁著轉(zhuǎn)身的功夫偷偷抬頭瞟了眼身后的人,林海今天沒穿正裝,是一件深色調(diào)的花襯衫。如果是章末穿上它,一定會被自己全方面吐槽三天三夜的張揚與恣意,可是穿在林海身上就很好看。

    林海熟門熟路走到洗頭床邊,江北幫他墊好毛巾后就在床上躺平,閉上了雙眼。

    江北開著水龍頭試水溫,猶豫片刻后張了口,帶著少年人特有的泉水般清澈嗓音:“我聽了你的歌,很好聽。”

    林海沒說什么,只是輕輕笑了一聲。江北低頭看著他,在他耳邊的黑痣上停了片刻。這個人真的長得無可挑剔,無論是從什么角度看,他都像一枚被精雕細琢的玉墜。林海的睫毛很長,在光線下拉長了影子,伏在他白皙的皮膚上。

    江北咽了咽口水,魔怔般屏住呼吸,慢慢往下低頭。手上的動作他不敢停頓半分,他怕林海意識到什么。江北湊近他的唇瓣,林海鼻腔噴出的溫熱氣體近乎灑在他的臉上。

    但江北還是失策了。

    大概是感覺到自己的呼吸神奇地又反向撲了回來,林海怔了片刻,抬手摸了摸額角的泡沫。

    不動聲色地提醒江北,他正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