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點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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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辭準的焦云宮早被她改了個面目全非,人家圖風雅的花兒草兒是一概沒有,只移栽了幾棵果樹。 初春桃梨杏李爭奇斗艷還算活潑,江辭準便縮在樹下,將新摘的草莓洗擇干凈,賞著落英繽紛。 今日卻來了個不速之客。 早早聽到門口雜亂腳步之聲,江辭準只當是路過,誰知竟在門口停了下來。 “皇后娘娘駕到——” 早知她焦云宮沒有太監(jiān)宮女侍奉,這一聲通傳是皇后身邊的大太監(jiān)親自喊將出來的。 用意不言自明——還不快來接駕。 江辭準掏了掏耳朵,自然是動也未動一下,眼皮也不抬,依舊吃著她的草莓。 “大膽!皇后娘娘駕臨——”主子受了怠慢,身邊的宮女自然邀功似的罵將起來,只是才開了個頭,便被江辭準堵了回去。 半片草莓攜著凌厲破空之聲直直沒入那宮女足前三寸的磚石之中,江辭準這才慢條斯理開口:“當心些,未經(jīng)允許入我這宮門的,至今無一人留有命在,再上前一步,本宮便要你人頭落地?!?/br> 果然鴉雀無聲。 “賢妃好大的威風。”如此威逼之下,還敢這般冷嘲熱諷的,自然只有當今的皇后——前右相周簡懷之女周姒文。 “皇后謬贊?!苯o準依舊眼皮也不抬一下,回宮進了賢妃之后,這后宮之中她名義上只在皇后一人之下,怕是還要穩(wěn)壓秦寶祿之妹儷貴妃一頭。原來她也是橫行無阻,現(xiàn)在自然更名正言順了。 況且周簡懷辭官還鄉(xiāng),周皇后暗弱,說是在江辭準之上顯然還有些底氣不足。 草莓吃完,江辭準站起身來,痛快地伸了個懶腰,捧著陶盆便走:“皇后若是沒有什么事就請回吧,恕江辭準不便遠送?!?/br> “……” “你們先出去?!敝苕ξ某聊?,終究還是下了令,獨自一人邁入焦云宮中。 “娘娘……”身后是一片宮女太監(jiān)的驚呼,卻無一人敢隨她入內(nèi)。 洗了陶盆,江辭準回頭看去,只見周姒文立在小廚房前不遠,既不離開也不靠近,神色倒是還從容。 江辭準挑眉,這才用綢巾擦了手出來:“怎么還不走?” 周姒文沉默片刻,終究還是開口道:“meimei所作所為果然特立獨行,恕本宮落俗,倒是猜不透了?!?/br> “皇后沒事猜我的心意做什么?”江辭準啼笑皆非,無奈搖了搖頭道,“那是陛下的事,皇后猜來也是無用。” “罷了,皇后既然下了決心過來,不說個痛快怕是不肯離去。”江辭準回手一指方才梨樹下的藤椅,“不如坐下慢慢說?!?/br> 江辭準率先落座,周皇后也不再猶豫,默默跟上,坐在她對側(cè),只是姿勢中規(guī)中矩,乖乖只坐半個椅子,腰背挺得筆直。 與周皇后不同,江辭準則是沒骨頭似的窩在椅子里,懶懶散散道:“江辭準若是猜得不錯,是皇后在這后宮勢單力孤,想找我結(jié)個盟友?” “meimei心直口快,本宮也不好相瞞?!敝芑屎蟛灰詾殁瑁α诵Φ?,“本宮看得出meimei倚仗陛下盛寵,不屑與我等婦道人家結(jié)交。只是這君恩無常,meimei明日可還有這等風光?” 江辭準斜睨周皇后一眼,再藏不住嘴角的冷笑:“皇后稍待,且聽我說上兩句,你看著是與不是,再來相邀不遲?!?/br> 皇后見狀也嚴肅起來,深吸一口氣道:“meimei請講?!?/br> “這后宮中事我也曾順耳聽了兩句謠言,如有冒犯,皇后只當個笑話聽過便了?!苯o準漫不經(jīng)心,顯然這句話沒三分真意,“陛下后妃甚少,除卻你我,排的上號的不過儷貴妃秦彩頻、瑞德妃王青沛,還有端順容、蓉婉儀、靜婉媛三個。唯一有些特別的,只有聆玉宮的環(huán)昭儀,侍女出身,卻得九嬪之首的高位,只在皇后與四妃之下。若是我不入宮,她怕才是宮中一干人等的頭號大敵?!?/br> 江辭準嗤笑一聲,不等周皇后應(yīng)是,繼續(xù)道:“只因咱們陛下鮮少來后宮,子嗣更是單薄,不過一兒一女,九嬪之下寵幸過沒有都另說。這生了兒子的瑞德妃囂張跋扈,皇后你要不是有個女兒傍身,怕是位子都被搶了,是也不是?” 皇后聞言苦笑:“這等話便是謠言,后宮之中也萬萬無人敢宣之于口,meimei果然非同凡響?!?/br> “皇后既知我非同凡響,怎么還用后宮之中這些雞毛蒜皮的事來煩我?”江辭準又是一聲冷笑,道,“江辭準自出生便是如此風光,閨閣時跑馬京城倚靠的不是家中父兄,而是胯下的快馬。為嬪時后宮放肆,倚靠的不是陛下盛寵,而是這一身武藝。此番謀逆救駕更是無所依憑,只有一身膽識和一條三寸不爛之舌?!?/br> “君恩無常?那又怎樣?”江辭準聳了聳肩,站起身來,“人生于天地間,何處不可棲身?這昭華宮容不得我風光,天下有的是容得我風光的地方。便是陛下不準,也不過一死而已,江辭準至死都是這般風光,還怕什么盛寵不在?” 聽得這般驚世駭俗之言,便是當今皇后也是呆了一呆。 “皇后不過是看不透陛下此番作為而已?!北硨χ芑屎?,江辭準懶洋洋道,“同為誅殺逆賊,怎的貴妃兄長得以加官進爵,你的父親卻被革職?怎么一個逆黨首惡之妹反而如日中天?陛下又如何是從城外歸來?這一樁樁一件件,你百思不得其解,才道是君恩無常。” “呵~皇后請回吧?!苯o準慢悠悠走向自家臥房,“什么時候你把事情都想通了,眼界不再局限于這金絲牢籠方寸之間,再來與我談什么結(jié)盟不遲。” 首次遇見旁人率先拂袖而去,將她獨一個留下情況,周姒文心中卻不知是什么心情。 往日雖也受過父兄陛下的氣,到底仆從侍女眾多,她還有得出氣不提,四下有人也不至這般落魄。 料峭春寒之中,寂靜無聲,仆從皆被留在門外,廣闊庭院內(nèi)只剩她一人。張口無人可以訴說,側(cè)耳聽不到安慰討好之聲,入目春華燦爛與她此時心境半點不通。 孤獨、寂寥、蕭瑟,那些個原先只在書本上看過的詞從未如此恰如其分。 賢妃是故意將她獨自留在這里,因為對方深知已經(jīng)絕不可能將這一庭苦楚帶出門外,邁出此門更是無人可以訴說。 她只能將這滿腔無言的復(fù)雜心緒盡數(shù)吞下,獨自消化,并深深記住此時的感受,帶思慮清楚再行登門。 畢竟能懂她此時心境的,也只有靖賢妃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