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了寂念大師，白蛇真君牽著桑榆殿下來到一個山洞，山洞里已經(jīng)升好柴火。

    桑榆不知道久別重逢的戀人會怎麼渡過漫漫長夜。也許會rou體纏綿，也許會相思訴苦，也許會在接吻中入眠。

    她不自覺地皺起眉來，大約在她意識到當(dāng)了袖月的母親之後，很多情愛在不自覺中淡掉了，她滿心滿眼都是清理門戶跟小袖月，有時候想起白蛇真君，對他是無以彌補的愧疚，心里總像是紮著針，密密麻麻的痛楚，卻不知道怎麼抒發(fā)胸臆。

    桑榆藉著尿遁跑出山洞，在竹林里徘徊著。聽著雪打竹子錚錚作響，遠(yuǎn)處一個山洞紅火像跳著舞，竹林里甚是靜謐，除了竹子聲，也沒甚麼其他聲響，天地之間彷佛除了白雪竹林只剩下她，在清冷寂靜中聽著雪聲。

    她想要自己也化成雪，滋潤這個天地，不要有她自己，不要愛，不要恨。

    桑榆落下晶瑩的淚水，她怕愛讓她成魔，像凌菲那樣不分是非無論對錯，只做利己之事，也不回頭瞧瞧她把蛇族坑害成什麼模樣，小袖月跟靈蛇又讓她害成什麼模樣，最終是她懷胎十月生下小袖月，她最心愛的寶貝。

    白蛇真君扔了小雪粒在桑榆殿下身上，前幾次桑榆以為是恰好，直到後來幾次終於發(fā)現(xiàn)是白蛇真君扔她。

    桑榆無奈地看著白蛇真君，想起同窗歲月，白蛇真君也做過這樣的事。那時正在考試，她看著白卷發(fā)怔，白蛇真君給她扔小字條，最終讓老蛇君發(fā)現(xiàn)，白蛇真君挨了罰，還讓青蛇赤蛇嘲笑了好久。

    她那時問了白蛇真君，她那麼討厭他，就算他給她扔答案，因此受罰她還是不會喜歡他。

    ＂桑榆殿下，你繼續(xù)討厭我就好，不用喜歡我。＂白蛇真君俊逸的面容漾著淺淺的笑，雙手一攤，反而露出一排白牙，笑得燦爛。

    有次她捉弄白蛇真君，那時剛穿了耳洞，她卸下一只翡翠水滴狀的耳環(huán)給他，告訴他，＂我們一人戴一只好不好？＂

    他依然笑著，俊逸的面龐映著陽光的光輝，顯得他的笑容溫暖又明亮。白蛇真君接過耳環(huán)後刺破他的耳垂，腥紅的血汩汩而出，在他燦爛的笑容下，耳垂那處彷佛是唯一背著陽光的陰影處，卻又像結(jié)實累累的果藤，上面攀爬著紅艷欲滴的紅色果實。

    桑榆記得她總是羨慕父君母神的深厚感情，問了父君，＂愛人跟被愛有什麼差別？＂

    父君答她，＂愛人的那個人把傷害他的鑰匙給了他愛的人。＂

    從前桑榆不懂，她看著白蛇真君鮮血淋漓的耳垂，這時她才真的懂了。

    他捉弄她只是為了引她注意，可是遇上為她好的事情他可以不計得失，她故意捉弄他，他也是笑笑地接受，沒有哪里不滿，他只怕她不理他。

    傷害白蛇真君的鑰匙一直在她手上，明明她占了上風(fēng)，以後可以擺布這個討厭鬼，可是桑榆只覺得心頭沉甸甸地，怎麼也開心不起來。

    桑榆始終沒有將耳環(huán)要回來，隔天見白蛇真君戴了另一邊。知道他又往自己身上紮了一個傷口，問他，＂值得嗎？＂

    他回，＂值得。＂

    白蛇真君知道自此之後桑榆殿下的心里會有一個小小的位置住著他，她最是心軟了，善良又美麗的桑榆殿下，他從第一次見面便喜歡上她。

    桑榆殿下圈摟著他的頸子，覆上鮮嫩柔軟的唇瓣。吻畢，他問桑榆殿下，＂我們這樣算是在一起了嗎？＂

    桑榆殿下反問他，＂不然呢？＂

    白蛇真君拉著桑榆殿下又吻了一次，這一次他將舌頭深入桑榆殿下的檀口中，與她的丁香小舌纏綿，他的蛇信子開叉，又細(xì)又長，卷上桑榆殿下的小舌便不曾放開，桑榆殿下讓他的唐突嚇得花容失色，美麗的青色眼眸含著晶瑩的淚光，嗔了他一眼，吻畢，氣喘吁吁地被他抱在懷里。

    白蛇真君記得課堂之余，他們常常躲在空無一人的書房里接吻。他們也拿耳環(huán)當(dāng)游戲，每天一早看看是不是心有靈犀戴了同一邊。

    有一天，桑榆殿下戴了另一對耳環(huán)來上課，白蛇真君不動聲色地試探她，＂桑榆殿下，你的耳環(huán)掉我這里了。＂

    桑榆笑意盈盈地接回去，說，＂原來是被你撿去，我還奇怪怎麼找不到了。＂

    白蛇真君當(dāng)下便猜到凌菲冒充了桑榆，那麼真正的桑榆殿下去哪里了？

    他找了老蛇君跟老蛇神，告訴他們凌菲冒充了桑榆，桑榆不知道讓她關(guān)哪去了。

    他們後來在甘露瓶里找到了桑榆殿下，桑榆殿下哭得像個孩子一樣，甘露瓶名為甘露，實為腐蝕性極強的液體，在瓶中不斷地滴著，桑榆殿下捂著臉蜷曲著身子，除了臉與蜷曲的部份之外，桑榆殿下渾身上下都是腐蝕的傷口。

    那一回若晚些救出桑榆殿下，她的靈魂便會被甘露瓶腐蝕殆盡，老蛇君氣極，那一次差點殺了凌菲，在那之後凌菲安分守己了很久，桑榆殿下與白蛇真君亦在甘露瓶一事後定下名分。

    那時桑榆殿下靈魂雖然回了rou身，可是於甘露瓶受的傷亦帶回神軀，桑榆殿下自小嬌生慣養(yǎng)，何曾吃過這樣的苦，她驚詫不安地哭了好久，白蛇真君則是一直陪著她安慰她。

    桑榆殿下的嬌氣讓白蛇真君哭笑不得，她說她變丑了，不再美麗如斯，不如趁著還未成親，把婚事也退了吧？

    那個時候的白蛇真君亦年輕，不懂得迂回，只會直面問題，他在同一處劃開rou來，皮開rou綻，告訴桑榆殿下，你哪里痛了我陪你，覺得哪里丑了，他可以把自己劃得比她更丑。到時候他渾身是傷不再俊俏，桑榆殿下會嫌棄他，跟他退婚嗎？

    他們渾身傷口卻互相擁抱，桑榆殿下輕解羅衫，像小花苞一樣的粉嫩小奶子被白蛇真君百般憐惜著舔舐，他吻過桑榆殿下白嫩的小肚子，在上面流連忘返地吸吮著，留下像火焰一般熾熱般的吻痕，他吻過桑榆殿下幽秘的xue口，將桑榆殿下的小rou莖含在嘴里細(xì)細(xì)品嘗，聽著她細(xì)碎的嚶嚀聲，柔柔軟軟地說不出的好聽，在他腦海里不斷地縈回著。

    桑榆殿下動情時的香味是高貴的蘭花香，層層重疊的香氣像是凝成了點點香露，蓄積在桑榆殿下泛紅的眼角，一眨眼便要滑落凝脂般的粉頰。

    最終白蛇真君不過是用嘴幫桑榆殿下紓解了一番，并沒有真的破了她的身子，那也是他們迄今以來最親密的一次。

    桑榆望向白蛇真君五臟六腑像是灼燒著一般，怎麼也不得安生，她的眼角泛著猶如昔日動情一般的嫣紅，兩行清淚滑落臉頰，她聽著白蛇真君告訴她，＂桑榆殿下不知如何面對我，那便不要再喜歡我。討厭我利用我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