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舍利,跌落凡塵,紫蝶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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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禿頭和尚,我回來許久了,你怎地還不來陪陪我?” 正跪在佛像前捧著經書虔誠念經的和尚聞聲一窒,他頓了頓回頭一看,果然是身著紫衣金紗的男子正倚著門邊對他巧笑招手,肩頭的瀑布長發(fā)悉數滑下,鋪滿他瑩白修長的手臂,像是夜幕當空灑下的盈盈月色。 和尚無聲看了良久,隨即暗暗嘆息一聲,便放下佛經轉身出殿。 出殿之時,他把殿門從內往外的緩緩關上,而殿中垂眼拈花的佛陀正看著他,眼中顯盡悲憫與失望。 他佯作無覺的關上殿門,如同鎖住通往大道的誠心誠意,此刻他的心中只有凡塵。 剛進入自己的禪房,一眼便見紫衣男子正身姿慵懶的趴在他床頭肆無忌憚的翻弄他的書籍雜物。 早已習慣的法海走上前,站在床榻邊輕聲開口:“你今日怎回來的這般早,花兒都賣完了?” “早就賣完了?!弊弦履凶討猩⒌哪帽緯w在自己臉上,甕聲甕氣的笑聲從書本下傳來,“有個每日都來的二傻子,我只是對他笑了一笑他便傻兮兮的掏錢買下了我所有的花,有兩次我還偷偷拿了他的銀袋子,他竟然也沒察覺到,還是日日照常來。” “作何拿人的銀袋?”和尚不禁嘆氣,“下次別拿了?!?/br> 紫衣男子哼了一聲,聲音聽著像不快,更像撒嬌:“憑什么不拿?他每次接花都要故意摸我的手占我便宜,我就拿他的銀袋子當抵償有何不可?只拿那點銀子還算是便宜他了呢!” “那你報官便是?!焙蜕邪櫫税櫭?,“貧僧瞧著這城中治安嚴謹,報官之后他定不敢再非禮與你。” “那可不行?!币浑p鎏金眉目透過書沿看他,認認真真的道,“每日來買花的人許多,可豪爽一擲全買的就他一個,他要是后面再不來買我的花怎么辦?” 和尚欲言又止。 “我要養(yǎng)活你啊,禿頭和尚,我又不會別的,除了賣花我也不知道能做什么了?!弊弦履腥怂坪踔獣运牟豢?,偏了偏頭莊重說道,“何況只有早點賣完了花我才能來尋你,不然每次我都要很晚才來,每次瞧著你念完經做完晚課還要強撐著與我說話陪我,我可心疼了?!?/br> 和尚的臉微紅,好半響才嘆息道:“貧僧說過許多次了,貧僧可以自己去化齋的,無需你每日去賣花?!?/br> “我不,我就要去賣花養(yǎng)你?!弊弦履凶悠财沧?,憤憤道,“之前陪著你去化齋的時候,我瞧著就沒幾家愿意給你齋飯,給的也是糟糠爛米,看著就倒胃口,又累又吃不好,你能忍得我可忍不得?!?/br> 他是入世除妖保平的和尚,又不是入世享太平的富人,哪里需要那些凡間之物? 可和尚一向說不過他,也不想與他強言辯解惹他不快,只得妥協(xié)的嘆息一聲,便道:“那明日一早我去后山折花給你去賣吧,你就多睡一會兒,別大早打著哈欠去摘花了。” “你摘的花都是焉巴巴的,開了一個早上就敗了?!弊弦履凶硬豢斓穆裨顾?,“這凡間的花也是不頂用,不像我鳳凰山的香草奇花,數日也常開不敗?!?/br> 他懶洋洋的翻了個身:“明日還是我親自去摘吧,多摘點好看的,又可以多賣給那傻小子,然后我就能躲懶兩日不出去,一心一意的陪著你了?!?/br> 和尚只得隨他,又聽他嚷嚷著賣了一日的花腰酸背疼,便坐在塌邊給他輕輕捶腰。 過了會兒他忽然想起一事,便輕聲詢問手底下舒服的哼哼唧唧的人:“前幾日你怎會在那白家的地界?” “哪個白家?”紫衣男子眼睛都沒掙開,半邊身子都縮進了他懷中,舒舒服服的享受著他的伺候。 “就是庇佑這座城的神靈住的那座山頭。”和尚低眼,聲音輕的如云,“那日貧僧尋著一縷妖氣找到了那里,卻不想撞上了那位被城中百姓們尊稱為白娘娘的神靈,被她怒斥了一番?!?/br> “好端端的,她罵你作甚?” “她身后的那個婦人貧僧瞧著有點古怪,似乎與那妖氣有點關聯,貧僧就多言了兩句,她便發(fā)了火趕貧僧下山。” “那人陪在她身邊,顯然就是她的家眷,你指著人家的家眷說他不好,她能不氣才怪了?!弊弦履凶永浜咭宦?,睜開眼沒好氣的橫他,“早跟你說過要你別多管閑事,你就是不聽,費力不討好了吧?叫你再去多事!” 和尚沒有反駁,也不迎合,只默了半響忽地轉回最開始的問題:“那日你怎會也在那里?” “我在那里摘花??!”紫衣男子坦坦蕩蕩的回答他,“受那位神靈的影響,整座城池就那座山頭的花是開得最好最艷麗的,我平時折花都是去的那里。” 說著他頓了一頓,又道:“不過最近我去不得了。那神靈近日在那座山頭附近都布下了結界,像是防止外人再靠近。” 防的很明顯就是他這個外人,和尚無話可說,便默默的繼續(xù)給他捶腰。 一邊錘著,一邊看著懷中靠著他緩緩睡去的年輕男子,和尚卻是慢慢的皺緊了眉。 阿金,貧僧怎么覺得你似有事相瞞。 你要瞞貧僧任何事都可以,但萬萬不能涉及傷天害理之事,否則貧僧只能…… 只能。 只能什么,他卻說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