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零章 裝傻
圖南無力地倚在薛云奕懷里,累到只有翻白眼兒的力氣 忽然,兩個聽力都很好的人,聽見酒店走廊另外一側(cè)傳出一聲驚恐的尖叫:“??!——你、是、誰???” 那女聲里飽含著委屈,不接,恐懼,憤怒,以及深深的厭惡 之后就是一陣嘈雜,圖南聽得不真切了,她看見薛云奕還在瞇著眼聽,八卦之魂燃起:“怎么了?聽到了啥?” 薛云奕淡定道:“你昨晚不是要去撕逼嗎?來,老公教你如何高級地打擊對手” 圖南湊過耳朵去聽,不一會兒,就露出了五彩繽紛的表情 圖南一臉黑線:“寶貝兒,沒想到你還有腹黑體質(zhì)” 薛云奕神清氣爽,套上了褲子:“哪里哪里,都是蕭玦帶壞我,近墨者黑” 薛云奕閃出了房門,圖南慢吞吞地洗漱,整理了一下一縷一縷的頭發(fā),如果仔細聞,上面甚至還有jingye的味道 幾分鐘后,高跟兒鞋“登登登!”的聲音響起,然后那女人瘋狂地按響了門鈴 圖南把門打開,定睛一看,只見甜美教主李玉琪李小姐,此刻再也沒了淑女風(fēng)范,眼下烏青,頭發(fā)凌亂,神態(tài)瘋狂,脖子上還有大片的吻痕,看上去有些猙獰 圖南露出驚訝的表情:“李小姐?您怎么在這兒?”,她扶著腰,一臉縱欲過度的神色走了出來 李玉琪一看她的樣子就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她剛剛?cè)デ芭_查過,薛云奕昨晚是訂了這個房間沒錯,那這個女人又是誰?! 李玉琪冷冷問道:“薛云奕呢?” “哦?李小姐怎么知道薛先生昨晚在這兒?”圖南低頭,露出了羞恥的神色:“我是酒店的服務(wù)員,昨晚我是來送客房服務(wù)的,不知道怎么就這樣了……薛先生忽然好主動,然后……哎呀,其實我是愿意的……” 李玉琪聽得額角突突直跳:“到底怎么回事兒?” 圖南“嚇得一縮”,顫抖道:“昨天薛先生和您喝完酒,就送您回房間了啊,然后他助理給他另外開了一間房,就是這里,早上他給我留下一筆封口費就匆匆走了,其他的我也不知道” 李玉琪想明白了前因后果,知道自己一番努力全為他人做了嫁衣,氣得眼前發(fā)昏,她完美尖利的指甲,顫抖著指圖南的臉:“你!你——小賤貨!” 這一下怒氣爆發(fā),縱欲加上氣憤,李玉琪終于不支,暈了過去 圖南退開兩步,任由她砸在了地上,露出了解氣的神色 她老神在在地踢拉著拖鞋,溜達著上了車 薛云奕坐在奧迪的駕駛室里,挑眉沖她一笑:“感覺怎么樣?” 圖南陷進座椅里:“別說,這裝傻充楞的綠茶招數(shù),對付情敵真是爽” 薛云奕淺笑一聲,發(fā)動了汽車:“總算承認她是你情敵了?記得在云南的時候,還幫莉婭套路我” 圖南“嘿嘿,嘿嘿”干笑兩聲:“幾個月前的老黃歷了,還提它作甚么” 車子拐進他們原本住的酒店停車場,兩人啪了一夜,拖著最后的意志力沖了個澡,然后雙雙倒在床上睡死過去 直到天色漸暗,兩人才慢慢醒轉(zhuǎn),一時間看著天色,還沒反應(yīng)過來今夕是何夕 圖南伸了個懶腰,要說這溫鼎決帶給她的最強福利之一,就是耐cao,要不然這一晚上折騰下來,不得三天下不了床? 小孔雀也哼唧一聲,雙手撐著床把自己支了起來,眼睛還沒睜開,就抱怨一聲:“好餓” 圖案的肚子適時地“咕嚕——”一聲,可不是餓了么,從昨兒晚上到現(xiàn)在,還沒吃頓飯呢 十幾分鐘后 全能明星助理蔡星源蔡同學(xué),拎著大包小包的外賣敲開了房門,遞過東西之后還點了個頭,言簡意賅地說道:“視頻剪輯好了” 圖南從薛云奕背后探出個頭:“什么視頻?” 蔡星源瞥了她一眼:“少兒不宜的視頻” “切”,圖南翻翻白眼:“你才2000多歲,換算到人類的歲數(shù)兒,還不到20吧?小弟弟——” 蔡星源額頭鼓起青筋,決定不和這女人一般見識,扭頭走了 兩人埋頭苦吃,薛云奕呷呷嘴:“吃!不怕肥,飯后老公帶你去‘運動’一下” 圖南以為是遛彎兒,沒在意,頭都沒抬 飯后半小時,直到薛云奕把她往沒人的舊片場帶,圖南才升起一絲疑問:“云奕,你要去哪兒遛?這里有點兒陰森” 薛云奕把她抱進懷里,攬著走:“還記得令狐貍給你那一堆東西嗎?你想學(xué),老公教你” “哈?”,圖南花了好幾秒,才理解這句話的含義,她嘴角抽搐道:“這中間是不是有什么誤會?誰說我想學(xué)這些來的?” 這下薛云奕也懵了:“靳元說的啊,令狐貍告訴我的” 兩人面面相覷,看到彼此臉上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算了”,薛云奕性格不拘小節(jié):“來都來了,試試看吧,你看,到了” 圖南自從溫鼎決突破了第四層,已經(jīng)能隱約感受到靈力波動了,她呷呷嘴:“連幻陣都布好了,準備真充分” “有備無患”,薛云奕攬著圖南踏入了幻陣:“今天不需要隔靈陣,因為老公要教你真功夫,家傳絕學(xué),不外傳的,因為你是我媳婦兒才有這個福利“ 他撿起地上的一包暗器:”你看小蔡都走了,連他都不能學(xué),現(xiàn)在是不是內(nèi)心充滿了期待呢?” 圖南露出復(fù)雜難言的表情,最后組成一個尷尬的微笑:“哈哈,是……是啊,好期待” 薛云奕在袋子里挑挑揀揀,拿出一把飛刀,他細瘦的手指十分靈活,穿花摘葉般的,絲毫沒有受毒的影響 這個師傅顯然走的是放養(yǎng)風(fēng)格,他大次次地把飛刀刀柄向外,遞給了圖南:“拿著,先試試手感,別割著自己” 圖南顯然是嫌棄那毒,伸出食指和大拇指夾住了刀柄,僵硬地懸在那兒 令二出品,必屬精品,圖南發(fā)現(xiàn)這飛刀極輕,柳葉般的弧度,力量均衡,配色低調(diào),翻動之間竟然不反射任何光,拋開它是殺人的利器這一點來講,賣相倒是極不錯的 圖南還沒欣賞完,薛云奕就露出了嫌棄的神色:“時間緊迫,也就打了一批勉強能練手的,等你功夫長進了,再打新的” 圖南:“……”,事已至此,她只好露出虛心求教的神色:“這……這個要怎么用?” 薛云奕不在意地笑了笑:“哦,其實也沒什么,就隨便甩就行,只要能命中目標,愛怎么扔怎么扔” 圖南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這個家傳絕學(xué)……還真是隨意啊……” “每個人的手,都是不一樣的”,薛云奕正色些許:“就像你們藝術(shù)家,即使師出同門,或者臨摹同一幅畫,畫出來的感覺也不一樣,我們每個人的手,肌rou組織,骨骼構(gòu)造,都是獨一無二的,我甩出的弧線,和你甩出來的,必然不一樣” 這話倒有點道理,圖南點點頭 古裝布景的老舊片場里,一棵老槐樹長得枝繁葉茂 薛云奕指著那棵樹:“你甩一個我看看” 這師傅別出心裁,還沒教,就讓徒弟先練一個,圖南無力吐槽,不知所措,只好學(xué)著自己看過的古裝武俠劇,把飛刀舉到面前,瞇著眼睛瞎JB瞄準了一下樹干,然后丟了出去 圖南扔得隨意,她沒注意到旁邊的薛云奕眼神一凝,仿佛有光芒閃過,超強的動態(tài)視力把她甩手時的動作和肌rou活動全部印在了腦海里 “啪嗒”一聲,飛刀毫無意外地偏離八萬里,打在了院墻上,然后落在地上 圖南尷尬地清了清嗓子,薛云奕卻盯著她的手,認真說道:“不錯,手很穩(wěn),孺子可教” 圖南簡直三觀崩塌:親愛的,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手很穩(wěn)”的? 薛云奕站立在那里,忽然渾身開始以一種奇妙的方式抖動起來,好像每一片肌rou都在參與運動,但卻不知道是如何運動的 他抖了十幾秒,直到渾身的肌rou激活,才看向圖南:“看清楚了” 這時候,他仿佛才真正變了氣質(zhì),不再是那個親切的愛人,而是個嚴肅的師傅,圖南仿佛看見那埋在溫柔的刀鞘里的匕首,緩緩拔出,露出攝人的寒光,致命又危險 天色晚了,夜色彌散開來,漸漸吞吃了夕陽的光線,晚風(fēng)吹過,帶起久無人打掃的,院中的落葉 薛云奕閉著眼站在院子中央,靜靜地感受著風(fēng)的方向,以及落葉劃過的軌跡 圖南不忍打破這沉默的氣氛,正在疑惑間,薛云奕突兀地出手了 電光火石的剎那,圖南進化過的動態(tài)視力都難以捕捉他的動作,仿佛只是身形一閃,一切就塵埃落定了 她定睛看去—— 九根飛鏢均勻地呈豎線排列在樹干上,每一把飛鏢的刀尖上,都插著一片落葉 圖南看著全程連眼睛都沒有睜開的薛云奕,一時間失去了語言 薛云奕睜開眼,凌厲的氣勢收起,仿佛又變回了那個小可愛,他眨眨眼:“現(xiàn)在,想學(xué)嗎?” “學(xué)”,圖南咽下口水:“這……這個要練多久?” 薛云奕走到樹前,一根一根地拔下了飛鏢:“靈羽鏢,我的本命武器,一百年一根,我已經(jīng)練了九百年,才算大成” 圖南流下一滴汗:“恕我直言……我可能活不了那么久” “你也不需要練成我這樣,畢竟你也不需要做孔雀王”,薛云奕把靈羽鏢上的落葉撫落:“所以你的暗器淬了毒,只要能蹭到敵人,就夠了” 他摸摸圖南的腦袋,把她丟在墻角的那片飛刀撿起來遞給她:“再試試?” 圖南接過:“好!” 蔡星源走在橫店大街上,啃著卷餅,哼著小曲兒,低著頭發(fā)郵件,發(fā)完之后哼笑一聲,把手機扔進了下水道里 李玉琪和圈兒里的朋友們正在KTV聚會,一個剛小火的歌手把著麥唱歌,有人已經(jīng)漸漸醉了,開始吆喝,李玉琪揉了揉疼痛的太陽xue,如果不是因為有一個制作人今天在場,她無論如何也不會來 忽然手機郵件提示音響起,她打開一看,臉色驟變 慌忙之中,手機差點掉在地上,她驚慌地掃視一眼周圍,還好,沒有人注意到她的失態(tài) 此刻,她再蠢也明白了,有些人,是你不能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