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一章 萬事俱備
回到家中,小蘿莉規(guī)規(guī)矩矩地從書包里掏出禮物,圖南自從跟了四位皇二代,眼界逐步提升,自然能看出寶物價值,這是一整塊兒夜泉般純透的翡翠雕成的送子觀音,無一絲雜色,堪稱絕品,也多虧小孩兒是個妖族,不然半大孩子背著這價值連城的玉雕,跑了半個北京城,也挺讓人后怕的 “我爹說了”,令綏心小臉正色:“玉雕呢,是面子上的禮物,更實在的后面會送來,聽聞嫂嫂得了金烏弓,神弓開弓沒有回頭箭,但其實不管是竹箭還是神箭,都一個性質(zhì),我們九尾狐族精攻各種弩箭類的設計制造,專門為神弓打造了一批能搭配的箭,雖然不能和人皇耗費百年的心血結晶相比,但也不會墜神弓威名” 圖南連忙道謝,心中咋舌,這老丈人送禮還真是硬核,跟要上戰(zhàn)場一樣 事實上他們也的確該去“上戰(zhàn)場”了,自從圖南生產(chǎn)完,育兒的忙著育兒,閑暇時間,墮落神域這個終極挑戰(zhàn),也逐步被提上日程 四大超神器已經(jīng)湊齊,包括靳元的戰(zhàn)神槍,藍田的三叉戟,蒙太乙的玄武盾和圖南的金烏弓,當初從玄鳥族中死記硬背帶出來的典籍,被三人分別默寫下來,交給令會林和白鶴軒統(tǒng)一分門別類,管理研究,據(jù)說他們確實發(fā)現(xiàn)了很多關于神域的新線索 說起來家里的四個男人,靳元的武力值不用說,最近一邊養(yǎng)孩子一邊狂用功準備突破,蕭玦在逐步體會青龍印帶給他的變化,連薛云奕也因為朱雀印實力暴增,他的靈羽鏢已經(jīng)進化成了一級神器,光論契合度,已經(jīng)達到了如臂指使的地步了,但是令會林呢?他既沒有神印可以繼承,又沒有提升神器的方法,于是干脆忽視了自己實力的提升,全副身心都放進了研究和思考里,打算把自己的智力優(yōu)勢發(fā)揮到極致 有時候他沉浸在研究中,三天三夜都不出門,連雙修都得圖南追著他,顯然已經(jīng)進入忘我狀態(tài),這倒是沖淡了許多令綏心的到來帶給他的麻煩 在眾人緊鑼密鼓的準備之下,立冬當天,已經(jīng)逐步走向暖冬的北京城,竟然破天荒地飄落了幾片雪花 靳元睜開眼睛,眸光如炬,看向天際 圖南被他氣息引動,放下兩人連接著的雙手,喉嚨發(fā)緊:“要到了嗎?” 靳元集中注意感受,一不小心就說了古語:“三個時辰之后” 圖南一算,六小時后,那就是天亮時分,她深吸口氣:“那我……” 靳元按住她的肩膀打斷了她,聲音帶著罕見的柔和:“不是早就商量好了嗎?在家看好元寶……等我” 自從上次蕭玦突破,圖南跟過去,身心受到巨大打擊之后,靳元就已經(jīng)跟圖南劃下規(guī)矩,他突破的時候,絕對不許圖南過去看了 圖南嘆息一聲,知道拗不過他,只用力捏了捏他的手 冬天還沒真正到來,飄雪很快就變成了雨夾雪,夜空昏沉一片,接天連地的黑中,一絲光都透不過,潔白的雪花剛一接觸溫濕的地面,就“噗”地消散了,只余下臟污的水,混合在城市的塵霾中,匯入了下水道 如上次蕭玦突破時一樣,天氣異常壓抑,圖南握著門框,目送靳元離開,人才剛消失在視野里,就已經(jīng)快望穿秋水了 蕭玦垂下眼簾,朝薛云奕揮了揮手,示意他孵蛋去,才上前攬住圖南的肩膀:“進來喝杯熱水” 圖南依依不舍地被蕭玦帶了進去,雙手習慣性地搓了搓,這是她緊張焦慮時的小動作,蕭玦把水杯放在她面前,放緩了聲線:“靳元一定能成功的” 圖南抬起眼:“可是……他……” “噓!——”,蕭玦一根食指放在嘴唇上,打斷了她:“其實,上次我能順利突破,傳承青龍印,都是你的功勞” 圖南滿是焦急的臉上掛上了一絲疑惑:“……我?” 蕭玦抿嘴笑了一下:“沒錯,是你……當然是除了生蛋那種鼓勵之外的,真正意義上的幫助” 圖南臉紅了紅:“我這心里跟油煎一樣,沒心思和你開玩笑” “我沒有開玩笑”,蕭玦喝了口紅酒,正色道:“只要你想幫靳元的決心和意念夠深,你就能幫他” 圖南瞪著泛紅的眼睛,眼巴巴地看著他 蕭玦雙手往沙發(fā)靠背上一放:“過來” 圖南乖順地靠進了蕭總裁懷里,他一手摸著圖南的頭發(fā),慢慢地說:“你有多想幫他,你就能幫到他多少,現(xiàn)在,集中注意力” 圖南被他這么抱著,眼前鼻子里都是這個男人,忽然讓她集中注意力想另一個,還費了會兒力,最后心念擰成一股繩,全副心思都在如何幫靳元突破上 蕭玦也不再說話,靜靜地等了十幾分鐘,低頭一看,果然,圖南已經(jīng)睡了過去 明明是他自己引導圖南這么想的,結果看她真的入定了,還是吃了口陳醋,蕭玦把圖南從自己懷里扶起來,規(guī)規(guī)矩矩地放到沙發(fā)上,退到了禮貌社交距離,搖晃著紅酒杯,眼神暗涌,好像很期待,又很復雜 等了足足半個小時,室內(nèi)的空氣突然變得沉重了,蕭玦手一揮,結界瞬間形成,而就在下一刻,黑色的云霧從圖南手指尖飄散開來,而她也終于睜開了眼睛 兩人對視一眼,竟都沒有說話 玄女深吸了口氣,打破沉默:“好香,當初那個時代,人類還釀不出這樣的美酒” 蕭玦整個人都很放松,他露出了幾分調(diào)侃的笑意:“可惜啊,嗜酒如命的玄殿下,現(xiàn)在‘剛生完孩子’,還不能嘗” 玄女沒接茬,反諷了一句:“小家伙思念白虎家的后輩,才把我召出來,你心里有醋,也不用在我這兒撒嬌” 蕭玦微微一愣,仿佛從渾身上下的盔甲里,終于冒出了一絲人氣兒,那羞惱的神色只是一掠而過,可惜逃不過玄女的眼睛 在玄女帶著笑意的注視下,蕭玦足足干了兩杯酒 “好了,我時間不多,下次再逗你”,玄女呷呷嘴,好似還在可惜沒能嘗到那美酒:“這次,是為了那只小老虎的突破吧?” 蕭玦負氣地哼了一聲:“知道還問” 玄女:“嘖,你這什么求人的態(tài)度?當初我教你的,可是寬以待人” 蕭玦扯出一個假笑:“那對不起,誰讓你‘死了’幾千年,我已經(jīng)長成這樣了” 玄女無奈地搖搖頭,似乎很可惜,當初那個可愛乖巧的小蟲,怎么就歪成現(xiàn)在這個大尾巴狼了,可她還是盡職盡責地解釋道:“白虎的突破,問題不在于沒有神印繼承,而在于他有兩條路可走” “沒錯”,談起正事,蕭玦也放下了酒杯:“如今,我們知道的神印一共有兩種,一種是薛云奕和我繼承的神獸之印,依據(jù)血脈傳承而來,由身體進化而激發(fā),另一種則是藍田領悟的海神印,由超神器溝通神明之靈,從而召喚神祗的投影現(xiàn)世,助他戰(zhàn)斗,而靳元既有白虎血脈,又有戰(zhàn)神槍傳承,所以他一直沒弄明白,該走哪條路” “你說的對,只可惜還漏了一點”,玄女饞酒,拿起空酒杯,陶醉地聞了聞:“還有一種,是圖南和我之間的關系,她是我的轉(zhuǎn)世,覺醒的又是我創(chuàng)造的功法,所以與我的聯(lián)系最深,和你們那種隔了不知多遠的傳承,不是一個檔次的” 蕭玦額角跳動:“……行,您最棒,現(xiàn)在可以指條明路了嗎?英明神武的玄殿下?” “這還差不多”,玄女坐直了身體:“我的意見就一句話:以白虎的天賦,雙神印,也未必不可能” 說完,她可能是懶得跟蕭玦斗嘴,也可能是神力耗盡,直接閉眼歪進了沙發(fā)里 蕭玦眼睛一亮,把她妥帖放平,蓋上毛毯,急匆匆地出了門,匯入接天連地的雨雪之中 小毛崽三個月大了,早就能下地亂跑,比人類嬰兒不知好帶多少倍,他感覺到父親的氣息消失了,站在沙發(fā)下面,嗷嗚了一聲,無人應答,只好卯足了勁兒,努力了三次,才成功跳上沙發(fā),在親媽身上不客氣地走了兩步,最后心滿意足地窩進了她懷里,睡了 那天晚上,北京的天格外壓抑,蕭玦趕到的時候,踏著一地泥點子,攔住了正打算上山的靳元,急匆匆跟他說了句什么 靳元思索了一會兒,而后眼神堅定下來,蕭玦知道,這個從沒讓任何人失望過的義弟,已經(jīng)做出了他的決定 那一夜,荒山中的結界簌簌顫抖,幾乎被里面直沖天際的尖銳妖力割破,小妖們顫抖著躲到了遠方,即使結界隔絕了里面的氣息,但是那王者骨子里的威壓,還是讓他們膽寒心驚 虎嘯聲、金屬聲、狂風聲連成一片,整個荒山猶如被臺風過境,山尖上已經(jīng)沒有了一棵完整的草,暴風如刀,金鐵交鳴,陣陣戰(zhàn)鼓聲響于耳畔,似乎是那傳說中的戰(zhàn)神在世,又要率神兵神將,討伐兇獸! 次日晨,靳元和蕭玦掛著一身晨霜走進了鼎云公館的大門,靳元渾身衣服爆裂,披了件蕭玦的風衣,尺寸有些小,顯得很格格不入,大冬天光著腿也不畏寒 就在他們走進院門的瞬間,圖南感受到什么,睜開了眼睛 她被“孵”在了一個巨大的“羽毛被”下面,元寶窩在她左邊,金蛋躺在她右邊,一家人睡得整整齊齊,不知是昨夜什么時候被移到了床上 她蹦起身,不停薛云奕的勸,草草披了件衣服就沖了出去—— 小院中央,靳元單手拎著戰(zhàn)神槍,這槍重逾千斤,此刻他卻像拎著個沒有重量的東西一樣輕松,人和槍再不分彼此,他站在那里,人即是槍,槍即是人,額頭上,純白的玄奧烙印還在閃光,配上古銅色的皮膚,和棱角分明的臉,狂霸四方,威嚴不可侵 妖族歷史上,第一位傳承了雙神印的大妖就此誕生,前無古人,后,也許沒有來者 作者: 哈哈,沒想到吧?。ㄊ謩颖砬榘?/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