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章勿點
圖南出來的時候,看見靳召和令會遷并排坐在門口的臺階上說話,圖南捧著盒子走上前去,說道:“令大哥,我有話想單獨跟你說,行嗎?” 令會遷站起身:“走吧” 兩人行到角落,令會遷妖力恢復(fù)不少,撐起一個小結(jié)界,隔絕了聲音 圖南打開盒子,深呼吸了一下,解釋道:“令大哥,這個……是我修煉一年來,本命靈力凝成的精華,人生老病死是天命,天命不可違,但這個靈果……可以讓大嫂延壽十年” 令會遷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接著又流露出狂喜,接著就是患得患失,一時間心里五味雜陳,像做了過山車,他聲音顫抖:“這……這是真的?” 圖南堅定點頭:“真的” 令會遷原地神經(jīng)質(zhì)般地轉(zhuǎn)了兩圈:“這……我,我……” “拿去吧,令大哥”,圖南雙手遞上盒子:“令會林以身擋箭,救我一命,這個,就當(dāng)是我報恩了” “不,不……”,令會遷雙手抓住圖南的肩膀:“你和令二的感情,是你們的事,這樣的神藥,對我來說,是再造之恩,以后有用得到我的地方,令會遷萬死不辭!” 圖南看著令會遷眼眶里激動的淚,露出了寬慰的笑容:“嗯!” 令會遷捧著盒子,簡直一刻都等不及,只來得及沖靳召喊了一句:“靳老二我走了”,就往大門外跑 圖南追了兩步,喊道:“誒——你自己傷還沒好,不治啦?!” “再說再說”,令會遷速度極快,“哐!”地一聲帶上了門,看那樣子,新郎官入洞房都沒他著急 靳召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來的目的已經(jīng)達成,又囑咐了靳元兩句,也離開了 誰都沒有看見,屋里的暗影中,蕭玦的睫毛在臉上打下一片陰影,他沖站在陽光底下傻笑的圖南招招手:“跟我進屋” “嗯?什么事?來了來了……” 圖南步子輕快,結(jié)果門剛關(guān)上,就被蕭玦猛地壓到了墻上,他眼神陰郁,質(zhì)問道:“你和令老大說了什么?” 圖南眼神飄忽:“沒說什么呀……” 蕭玦掐著她的下巴,逼她看著自己的眼睛:“全世界能讓令家老大高興的事,就只有一個,老實交代,你到底干了什么?!” 圖南看他神色,知道自己瞞不過,小聲囁喏道:“是……是能讓令大嫂延壽十年的……” “十年?!”,蕭玦瞪大了眼睛:“她快死了,你能給她十年……你,你付出了什么!” 圖南故作輕松:“沒什么,我本命靈力罷了,能恢復(fù)的” 蕭玦湊上前,逼視著她:“你知不知道,你撒謊的時候,神態(tài)跟平時完全不同” 圖南眼神立刻躲閃了起來,蕭玦嗤笑一聲:“你這些鬼話,騙騙沖昏了頭腦的令老大還可以,別想騙我!逆天改命的神藥你都能做出來?那你早就是天神了” 蕭玦看圖南沉默,忽然瞪大了眼:“你該不會是,拿自己的陽壽換的吧?!” “沒有沒有!”圖南趕忙擺手,急得擠出了一滴眼淚:“你別問了,蕭玦!” 蕭玦不為所動,狀若瘋狂:“說!到底是什么?” 圖南被他的樣子嚇到,喊了出來:“是提升我突破成功率的圣果!” 蕭玦頓住,靜默兩秒,看她狼狽的神色,忽然就住手了,他斂下睫毛,把眼底深處的情緒藏得很深:“你從來都最偏愛那個小的,他是為了救你,重傷垂死不錯,可是你也是豁出命才救了他,你不欠他們令家人的……現(xiàn)在又要拿自己突破的圣果去給徐素之續(xù)命,你可以為令家人去死,但你從未想過,我的感受” 他忽然露出疲憊的神色,頹然松開手:“罷了,我沒法改變你的想法,不過你記著,你要是死了,上窮碧落下黃泉,我也要找到你的轉(zhuǎn)世,等你長大,再接著cao你……你下輩子,下下輩子,都休想擺脫我!” 圖南被蕭玦厲鬼般的神色嚇到了,她沒想到,蕭玦對自己有這么深的執(zhí)念 蕭玦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轉(zhuǎn)身欲走 圖南掙扎半天,聲音變調(diào)地喊住了他:“蕭玦” 蕭玦頓住腳步,但沒回頭,圖南看著他的背影,顫抖問道:“如果我真有轉(zhuǎn)世,也已經(jīng)不是頂級爐鼎了,你還找我干嗎?” 蕭玦轉(zhuǎn)過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沒答話,徑直離開了 圖南猶如被那陰郁深沉的目光扼住了咽喉,深呼吸了兩下,才壓下劇烈的心跳 圖南窩在地上,靜默了數(shù)十秒,輕微的腳步聲才響起 薛云奕嘆息著抱起了她,微撫了撫她通紅的眼眶:“傻子,值得嗎?” 圖南在他懷里還在微微發(fā)抖:“云奕,你不知道……當(dāng)初,在海里,我親眼看見,他胸口開了那么大一個口子……那么大,我當(dāng)時真以為,他要死了” 薛云奕沒有答話,只把溫暖的懷抱又收緊了些,安撫著她顫抖的身體,圖南喃喃道:“我難以想象,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愛人快死了,卻無能為力的感受……所以,只想盡我所能吧”,她抬頭看,發(fā)現(xiàn)薛云奕不說話,著急地抓住了他的袖子:“云奕,我一定好好修煉,沒有圣果,我也能突破的,你相信我!” 薛云奕嘆了口氣:“你修煉以來,一直順風(fēng)順水,唯一的一次危機,也被器靈化解了,所以不知道這里面的兇險”,他輕輕地,來回撫摸圖南的頭頂:“我們妖族修煉,突破,就是渡劫,都是在鬼門關(guān)走一遭,所以每次百年大劫渡過之后,我們兄弟四個都要聚起來喝酒,連靳元那個不喝酒的都會喝上兩杯,慶祝我們……又一次活下來了” “我明白,我也知道蕭玦為什么生氣”,圖南吸了吸鼻涕:“我只是,實在做不到見死不救……” “好了,木已成舟,多想無益,還是勤加修煉吧”,薛云奕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不說這個,今天還上班嗎?” 聞言,圖南悵惘的心思消失一大半,翻了個白眼:“上” “行,那你準備準備,八點多了”,薛云奕拍了拍她的屁股示意起來,然后說道:“我新戲也要開機了” 圖南動作頓?。骸澳阌忠吡藛幔俊?/br> 薛云奕看她的神色,露出一個笑顏:“這次就在北京附近的影城拍,你隨時可以來看我” “行”,圖南心里這才好受些,她套上裙子:“這兵荒馬亂的,我一直沒問問你,新戲是演什么角色啊?” 薛云奕支著下巴看她,淡淡地答道:“癮君子” “?。俊眻D南瞬間回頭,瞪大了眼:“這種角色很容易招黑的啊”,演癮君子,不僅要完全拋棄偶像包袱,形象、表情管理全毀,而且出力不討好,一不小心,還會被無良媒體猜測是不是真的吸過毒,才會演得這么逼真,最重要的是,這種題材的電影,現(xiàn)在在國內(nèi)的大環(huán)境下很難公映,這是薛云奕大熒幕的處女作,圖南沒想到,他會走這一步險棋 薛云奕挑了挑眉:“怎么,擔(dān)心你老公我的實力?” 圖南也露出一個淺笑:“怎么會呢?”,之前那部古裝戲,因為男女主角的人氣未播先火,播出之后,更是有一大批路人觀眾,本來對偶像明星嗤之以鼻,看過之后也紛紛表示“真香”,薛云奕把一個背負著國仇家恨的將軍形象演得淋漓盡致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自從圖南進入了四個男人的生活,他們隨時可能在任何一個房子里過夜,于是現(xiàn)在每個人家里的東西都混在了一起,你可以在這個人的衣柜里找到那個人的衣服,尤其是薛云奕和令會林,私服風(fēng)格很相似,甚至可以偶爾穿穿彼此的衣服 薛云奕系好領(lǐng)帶,問道:“我送你?” “可千萬別了大明星,你的車都一個比一個招搖”,圖南擺擺手:“去吧,開車慢點兒” “行”,薛云奕笑著親了她一口,然后轉(zhuǎn)頭出門了,直到走過玄關(guān)拐角,他臉上溫和的笑意才被陰沉所取代,薛云奕在原地焦躁地轉(zhuǎn)了兩圈,終于忍不住情緒,一巴掌拍碎了一個桌角 蕭玦冷淡的聲音從陽臺傳來:“你沖桌子發(fā)火有什么用” “是沒什么用”,薛云奕聞言,踏步走上陽臺,咬牙說道:“萬年鯨膠,有改變體質(zhì)的神效,我覺得正適合拿來給圖南突破” “是啊”,蕭玦磕掉煙灰:“虎鯨族的寶貝,給游慎吃可浪費了” 薛云奕握著欄桿扶手:“該有個了斷了” 蕭玦眼神悠遠:“半個月后,海洋議會大選,是該有個了斷了” 薛云奕轉(zhuǎn)身往回走,經(jīng)過蕭玦身旁的時候,伸出手,兩個男人面無表情地擊了個掌,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暗流洶涌 薛云奕走后,蕭玦一個人站在陽臺上,立秋了,風(fēng)吹動了他的風(fēng)衣衣擺,蕭玦拿出打火機,燒掉了一張紙條 那紙條上字跡很潦草,一看就是慌亂之中,臨時寫的,紙條上說:“紅發(fā),黑瞳,食人,喜怒無常,性情暴虐,容貌艷美,猜測血統(tǒng)極高” 那紙條燒成的灰隨風(fēng)飄散,蛇族親信隱藏在暗影中,一句話都不敢說 蕭玦轉(zhuǎn)身離開,走之前交代了一句:“查,徹查所有紅發(fā)血統(tǒng)的妖族” 蛇族親信點頭答道:“是!少主” 【小劇場】 圖南:要是我的轉(zhuǎn)世是個男人,你怎么辦? 蕭玦:那我就變成女人,去勾引你 圖南:……你還能變成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