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 紅衣主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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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十點,顏穆安排好保鏢們的住處后,親自駕車帶著顏筱安到了U國的別墅。 得知顏穆要來,老管家囑咐廚房多備了餐飲,又領(lǐng)著二十個傭人到大門口迎接。那陣仗,恨不得拉張橫幅似的。 結(jié)果顏穆看都沒看,一進院子就彎腰把硬撐著走路的少年給抱進了懷里,而后便徑直往人兒的臥房走。 顏筱安沒有制止,那就說明他的臥房位置并沒有發(fā)生變化——畢竟他和顏筱安還是主仆關(guān)系的時候,曾經(jīng)在U國彼此陪伴了對方不短的時間。 在顏穆還未曾得知自己的身世之前,他甚至覺得U國的那些日子,會成為兩人終生難忘的記憶,是特殊的對彼此都獨一無二的存在。 只可惜,當他離開顏筱安的轉(zhuǎn)眼之后,顧明便出現(xiàn)了。 . 空氣里漂浮著各色花朵的芳香,尤其玫瑰,攝人心魂。 顏穆記得花園有個小角落,當時他和顏筱安在那兒種了一株茉莉,只是現(xiàn)在好像連個影子都看不到了。這種感覺實在讓人悶得慌,顏穆加快了腳步,將人兒抱緊了些。 到了臥房,顏筱安要下去,顏穆不肯,兩人兒于是又身子挨著身子,臉貼著臉地親熱了一番。當然,被動的,顏筱安成了顏穆的Omega之后,根本無法反抗這種生理性壓迫。 顏穆一挨得近了,他就要心跳加速,臉紅氣悶,有時候底下還會濕。夜深人靜的時候顏筱安甚至?xí)?,自己是不是被顏穆這樣索求無度的方式給弄壞身子了。 畢竟從前和顧明在一起的時候,自己可從來不這樣啊。 但想歸想,顏筱安天生氣傲,即使再擔憂,這種事情也是不會擺到明面上說的。只是一旦顏穆又做出想要他的舉動,顏筱安便會裝作乏力,軟乎乎地趴在男人身上,拒絕男人進一步的動作。 其實顏筱安也很明白,不管怎么樣,顏穆都是心疼他的——只要他服軟,顏穆恨不得把他捧在手心里,含住嘴里,比從前還要寶貝他。 畢竟,他現(xiàn)在,可是顏穆的Omega,還是一次成結(jié)的那種。 而且,他也明白,因為血緣的關(guān)系,只要他默認顏穆的舉動,他們就算是親上加親。盡管聽起來很變態(tài),也實在枉為人倫,但確實,那樣兩個人都不必像現(xiàn)在這樣痛苦。 只是,顏筱安從小受到的教育便是以家族為先,貴族利益,當然要延續(xù)家族的命脈。 如今父母已去,顏家直系只剩下他和顏穆,他是個優(yōu)性O(shè)mega,在顏穆還沒出現(xiàn)的那些年里,顏筱安早就做好了為了家族利益招攬夫婿或者強強聯(lián)手的打算。但后來顏穆認祖歸宗,還是個優(yōu)性Alpha,這個擔子按道理來說理應(yīng)交還給他。 畢竟這個世界,Alpha才是掌權(quán)人。只是,現(xiàn)在的情況,顏穆和他成了這般關(guān)系,又干了那樣齷齪的事,明明是親兄弟,居然進行了完全標記還成了結(jié)。 顏筱安雖然是個學(xué)畫畫搞設(shè)計的,沒有學(xué)理工文史的那么正統(tǒng),但也不是糊涂傻子——近親繁衍對下一代有極大的危險性這種常識,他清楚得很。換言之,顏穆可以沒有家族觀念,畢竟從前顏家沒有對他盡到任何應(yīng)盡的責任,可顏筱安到底是從小就被當做顏家唯一的繼承人長大的,他沒法允許自己做出有違顏家恩德的事情。 他更無法允許顏家因為他和顏穆的茍合而斷后,從此一闋不振落成往后上流社會的笑柄。 同時,他也害怕。畢竟這些年來,顏筱安到底對父母之事還是頗為在意的。曾經(jīng)的短短的年歲里,母親因為父親的懷疑而日夜煩悶最終自殺,父親因為心病而一蹶不振,時而暴怒時而頹喪,有時甚至冷熱攻擊,他便莫名其妙地成了出氣筒。 但那些看起來都不算什么,顏筱安被顏家好吃好喝好用地養(yǎng)著,從來都是跟著貴族模板走的,在物質(zhì)方面沒受過虧。雖然在教科書上知道貧困地區(qū)的孩子過著怎樣悲慘怎樣無依無靠的生活,但到底不是親身經(jīng)歷,無法感同身受。那些年的顏筱安,不管精神上滿足得如何,人總之沒出過太大的差錯。過著過著,母親去世,父親去世,喜歡的人成了親哥哥。 命運總在和他開玩笑。 顏筱安有時候都覺得習(xí)慣了。 但冷靜下來,到底只是“有時候”,只是“覺得”,顏筱安總是無法接受顏穆成了自己的親哥哥,哪怕這確是一個不爭的事實。 “在想什么?” 顏穆?lián)崦倌甑哪橗?,又白又嫩,額頭上的傷結(jié)了痂,剛才給人換了藥,一片銹紅,看得他心口疼。結(jié)果一低頭,顏筱安又在發(fā)呆。 “沒什么。”顏筱安回過神來,調(diào)轉(zhuǎn)話題,問:“哥你什么時候放我回學(xué)校?” 這聲哥叫得顏穆心頭發(fā)澀,一股難言的苦味登時彌漫在喉間。 “你想什么時候回去?你若不撞這么一下,我昨天就該帶你回來?!鳖伳逻€是不放心顏筱安一個人,現(xiàn)在則更擔心人兒碰壞這處傷。 “……誰讓你啃我一身?!鳖侒惆残÷曕止玖艘痪洌南肽氵€好意思提。 害得他苦思冥想也沒想到個好法子避一避,畢竟他那會兒可是在發(fā)情期。 顏穆耳力極好,自然是聽了個清楚,男人想想前因后果,這下簡直無奈又生氣,但又想到前些日子自己對顏筱安的態(tài)度,確實是惡劣了些。 說人的話最后便咽回了肚子,顏穆俯身親了親顏筱安的眉心,“即是這樣,你便讓我節(jié)制一些,我又不是不聽……” 顏筱安簡直想翻個白眼。 試問哪個Alpha會在床上聽Omega的話?要是真有,那絕對是個真正的笑話。何況顏穆還是個優(yōu)性Alpha,等級越高,支配欲越強,顏穆這話說的,可不是瞎話嘛。 顏穆瞧著顏筱安那反應(yīng)便是知道對方心里在鄙夷自己剛才說的那番話了。心下又是一嘆,連忙告誡自己下回注意,可千萬別給小祖宗身上啃出太多印子,惹人嫌棄。 “那現(xiàn)在去樓下吃點東西?”顏穆看著人兒起身,忙跟上去。顏筱安卻腳步一頓,回過身來,蹙眉:“所以,你打算守我多久?” 顏穆沉默,少頃,斂了情緒,微笑道:“打算?那自然是一輩子?!弊詈?,下輩子也是。 他從未貪心過什么,就這一次。 他想用這二十多年來所有的不貪心,換這一回。 顏筱安哼笑了一聲,顏穆聽不出里頭的情緒,可能是不屑,也有可能是無語。 總之沒有開心。 也許經(jīng)歷了身份的轉(zhuǎn)換,安安是真的接受不了,這并不能怪他。 顏筱安轉(zhuǎn)過身,不再看顏穆,徑直往樓下走去。結(jié)果剛走沒幾步就開始顯出些異樣,忽地,顏筱安腿一軟,差點踩空摔下樓梯——但又趕緊抓住扶手穩(wěn)住了身形,看得后面緊跟著的顏穆眼圈發(fā)紅緊張得要命,他真是不知道顏筱安何必如此。 就算不喜歡他,把他當仆人,什么都好,為什么要無視他呢。 真的沒必要。 太倔強了。 他有時候,真恨顏筱安有這樣的性格。 但其實顏穆也很明白,若不是顏筱安這個性格,他當年也不會愿意留在對方身邊。 安安這個人,倔是倔,看起來也不太好相處,卻正因為如此,顏筱安對待感情之事萬分慎重。也是因為如此,他實在無法割舍從前和顏筱安相處的那些年頭。 對方要往后退,沒關(guān)系,那便由他來往前走。 顏穆想帶給顏筱安真正的心安,男人太清楚顏筱安的心里放不下的是什么——家族利益,優(yōu)性繁衍,無非不是這兩件事。 只需要再給他一點時間,等他拿到他和顏筱安的基因檢測報告。 再給他一點時間,他會解決好一切。 . 莊嚴華麗的歐式古堡內(nèi),金燦燦的繽紛禮花灑落滿屋,空氣里飄散著食物的芳香,紅酒和香檳的氣味尤其出重。 “Cheers??!” 玻璃相觸時發(fā)出清脆悅耳的聲響,作為主人公的男人卻穿過喧嘩的人群獨自走到外頭的露天花園,徘徊一陣后,靠進冰涼的石椅上,抬頭仰望著天空。 快中午了,天氣還算明媚,有風(fēng),陽光溫暖。 但不比國內(nèi),這里的空氣總是偏冷的。 更冷的還是左胸腔里的那東西,撲通撲通,慢悠悠的,平靜緩慢得如同不存在一樣。 過了會兒,有人尋過來了,一件大衣默默地搭到他身上,身后傳來不滿的聲音:“明哥啊,你過生日一個人跑這里來做什么?而且居然又在發(fā)呆?!?/br> “你出來做什么,外邊冷,進去玩兒吧?!鳖櫭鲗⑷藘荷w過來的大衣給人兒還回去,漂亮俊俏的金發(fā)少年登時眉頭一蹙,“什么啊…明哥你嫌棄我?” “說什么胡話?!鳖櫭鳠o奈地扯了扯嘴角,對上人兒淺綠的眸子:“回去吧,我也回去?!?/br> . 顏穆和顏筱安終于真正意義上地同桌吃飯了,還是面對面的那種。 這樣坐的結(jié)果便是顏穆一個勁兒地給人兒夾菜,又是剝蝦又是剝蟹,再加上貼心地切牛排,倒果汁,簡直恨不得直接上手給人兒喂飯。 顏筱安本來開頭便想制止,結(jié)果硬是被人熟絡(luò)的架勢給堵得心口發(fā)熱,話到嘴邊兒又咽下去了。最后便是顏穆給他夾什么,他便吃什么。 畢竟顏穆實在太了解他了,專挑他喜歡的菜夾不說,還能準確無比地選中他想要的那一部分。 既然如此,那也只好恭敬不如從命了。 一頓午餐雖然吃得久了點,但總體來說雙方都還是很愉快的。也只有這時候顏穆才能得到顏筱安從前的注視,那種熟悉的,伴侶一般的能夠被依靠的目光。 不管怎么樣,男人覺得值得,這便夠了。 . 午餐過后,顏筱安照例去花園散步,顏穆便跟在后頭,兩人相隔不到半米,稱得上是亦步亦趨。 U國氣候溫暖濕潤,草木繁盛,院子里的花架上鋪滿了紅衣主教,往前走是香檳玫瑰,濃郁清甜,兩相夾融。顏筱安垂眉觀花,顏穆便靜靜地打量著人兒的臉龐,光色柔和,連同翹卷的睫毛也被鋪上了一層金光,他總覺得顏筱安這樣一個人就好像畫里走出來的。 如同無意墜落凡間的圣潔天使。 這樣安靜地走了小半個鐘,顏筱安覺得有些乏了,便坐進了一邊兒的休閑椅里,兩眼一閉,將臉蛋對著陽光,顏穆默默地坐到人兒旁邊,側(cè)身看著。 花園里飛來蝴蝶。清甜的芳香和恰到好處的溫暖陽光,還有舒適微涼的空氣,一切都顯得如此寧靜美好。兩個人兒并排坐在一張長椅上,隔著不遠的距離,彼此心神交匯。 “我還是接受不了?!鳖侒惆驳吐曊f,閉著眼睛,溫柔的光線讓他眼前泛出一片暖和的橘紅。 “我沒法接受你成了我哥,”少年的聲音帶著蒼涼的笑意,“mama走了,父親也走了,如果連你也…我真的無法接受。” “我覺得我們應(yīng)該好好談?wù)?,”顏筱安睜開眼睛,轉(zhuǎn)頭,正對上男人透著光的眸子,少年靈動的美眸閃著冷靜的光輝:“我們需要好好談?wù)?,顏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