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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不過陽華在我剛從地上摸出來第一個散落的小包裹時就讓我停了手。 于是我屁顛屁顛從雪地上爬起來,抖抖裙擺站好,等他差遣。 陽華盯了我半天,終于判斷出來一件事:我是徹頭徹尾的廢柴,身上的靈力連匯聚都難,更不必說修練。所以若是陽華現(xiàn)在取回幻境,同要了我的性命沒太大區(qū)別。 他要是想在不傷害我的前提下取回幻境,至少得讓我的修為到達金丹的階段。 怎么說呢,我自己認為這是沒多大可能的一件事情。畢竟這就好比你想叫一個半殘廢的人,例如我,徒步攀登上晴雪峰。 聽著就挺難。 我是想放棄的,但陽華的劍光一閃,我又點頭如搗蒜般地屈服了。 沒想到我最后是就這么在晴雪峰住了下來,同陽華和那印瓊璣的身軀一起。 不過陽華除了每日逼迫我練氣筑基,倒也不干什么事。他的生活中,大半時間都守在那冰棺邊上,不是修練就是造幻境,無趣得很。 我連著觀察了他幾日,最終又因為這枯燥的規(guī)律生活而放棄了。 這樣被迫上進的時間持續(xù)了約莫有三個月。 在第三月的某個早上,我沒被陽華早早叫醒修練,一覺睡到了日出。 這事情極為不尋常,以至于我第一反應竟是惶恐。 我一挺身抖落了身上的積雪,睡意全無,又愣了許久才意識到陽華給我搭的護罩也不知什么時候消散了。眼下我坐在滿天飛雪之中,只覺得冷意刺骨而來。 我慌慌忙忙地起身,cao縱者那點稀薄的靈力探尋起陽華的蹤跡。 然而四周都是白茫茫的雪色,在長時間凝神搜尋之后,除了晃得我眼睛發(fā)疼,沒能給我?guī)砣魏问斋@。 我愣了許久,才想起來系 統(tǒng)的存在,于是我又抖抖腦袋,整理了一番措辭,向系統(tǒng)問起陽華的去向。在等候系統(tǒng)回復的時間里,我在遠處瞥見了一道閃過的劍光。 是陽華。 只不過他御劍的身影忽上忽下,儼然是一副狀態(tài)不好的樣子。 我踉踉蹌蹌飛奔過去,險些踩到自己的衣擺。 然而邁出步子后我才想起來,以我的能力,又能幫到陽華什么? 我腳步一頓,便看著陽華緩緩收起了御劍的手,落在了我的面前。 我嗅到了他身上極為濃烈的一股血腥氣味,混著融雪的冷香,叫我一時說不出話來。陽華盯著我還未來得及梳理的亂發(fā),語氣平平,又支使我去修練。 如果陽華說這話時沒在雪地上落下絲絲縷縷的血痕來,我一定會立馬照做。只是眼下我盯著他染血的下擺和仍舊在向下滴落鮮血的指尖,不知怎么地忽然生出一股勇氣來。 我搖了搖頭,拒絕了他的要求,一面呼喊系統(tǒng),一面在自己的袖口出摸了摸,讓系統(tǒng)配合著給我倒出點靈丹妙藥來。 我盯著陽華的眼睛,看見他似乎愣了一瞬才回過神。 或許那是個拒絕的信號,但我仍舊固執(zhí)地一伸手,把東西塞到陽華沒帶傷的手中,又重重地拍了拍他的那只手掌。 我其實有些想問他今天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想開口關心關心他,然而思及自己的處境,我終究不敢放肆。于是我張口,只得胡謅說這是我從晴山派帶來的。 然而陽華冷笑了一聲,無情拆穿了我的謊言。 因為他說,今早來攻山的人,也正是晴山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