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陽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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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遲?”秦昭腳步頓了頓,除了名玉霜遲,她還不知道有其他藥草名叫霜遲的。不過,比起藥引,她更想知道的是他是何時中的毒,“本王中毒多久了?” 這……張穎猶豫了一下,躬身道:“二十年。” 二十年?!范侍臣一驚,那不是自出生起就中了此毒? 秦昭眼眸暗了暗,二十年?二十年前會給她下毒的人都有誰?秦昭想著,腳步不停,到了外間便見一藍衣老婦伏跪在地,揮袍高坐上首,范侍臣、張穎二人隨侍左右。 “本王的要可是你負責(zé)煎熬?” “是?!崩蠇D恭敬的答道,言語冷靜,沒有像其他下人般見到秦昭就顫抖不止,顯然是這府中的老人了。秦昭也不由對其多添了一分信任。 “在你熬藥期間可有其他人接近藥膳房?” “回君上,除了張大人,要進藥膳房必須得經(jīng)過奴婢允可?!?/br> “哦?”秦昭抬眼看了眼張穎,得到確認不由對堂下的老婦刮目相看了幾分,能得到此信任的,除非她是影衛(wèi)中人。 “你是哪兒人?”想到這兒,秦昭不由問起了暗語。 “超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生于弱水彼岸?!崩蠇D語無波瀾的對出下句。 秦昭又看了張穎一眼,心道:原來是張穎麾下之人。張穎同屬影衛(wèi),但是卻是護門之人,專司研藥治傷,以彼岸花為符。 如此這般,秦昭卻不知該如何處置了,影衛(wèi)的衷心不容置疑。若是不在藥里放藥引,那又該在何處? “起來吧?!?/br> “謝君上?!崩蠇D起身,恭敬站在一旁。 秦昭捏著下巴思索著哪里出了漏洞,三人不敢打擾。同樣的,也在思考秦昭身中劇毒一事。 冬藏,冬藏,果真是藥如其名,竟然在秦昭身體里潛伏了二十年,那到底是誰給她下了如此劇毒? 范侍臣眼里暗芒閃過,與張穎對視一眼,見她點頭不由堅定了心中的想法,不管誰給她下了毒,首要之急是找到是誰引發(fā)鄰里秦昭身體里的劇毒。 見韓青點頭,范侍臣微有詫異。兩人皆是懂醫(yī)理之人,自然知道霜遲是何物。只是令他詫異的是張穎竟然也猜到他的想法還默許了。 你,不怕?范侍臣眼神示意到。 放心,你不是一個人。張穎不正面回答他,卻也讓范侍臣得到了更多的信息…… “師姐,此事我為你查吧!”范侍臣出聲打破了這短暫的寂靜。 秦昭見范侍臣目光懇切,眼神卻意外的有些猶豫,心里莫名的不想讓其他人插手此事。藥引、霜遲,藥引、霜遲…… “張穎。” “在!” “無事,下去吧!”秦昭話到嘴邊卻又咽了下去,“本王要進宮,你們都下去吧?!?/br> “是!” 老婦領(lǐng)命退下,張穎看了秦昭一眼,眼里劃過一樣的光芒,主子,你明明猜到卻不愿承認嗎? “師姐?”范侍臣也以為秦昭會將心中的疑問問出口,卻沒想得到的是這逃避的答案,不解的看向秦昭。 這天下根本沒有名為霜遲的藥物,而且,你今日唯一相處甚久的人除了他,還有誰?你難道真的愛上了那個不知道是否愛你的人了嗎??? “師姐,寧皇遇襲的事想必你也得知了吧,如今強敵環(huán)飼,紛紛不惜代價的陷害于你。你……” “我相信他?!鼻卣牙渎暣驍嗔朔妒坛嫉脑?,拂袖離開。 范侍臣被這話驚得愣了片刻,俄而嘲諷的笑了笑,相信他?師姐,竟然你相信他,我們不相信又有何用呢? …… 蘇少艾從幽竹那兒得知秦昭是從宮里受傷的,又聞秦昭帶兵圍了寧皇行館,二者一聯(lián)系,他也便知道發(fā)生了何事。更讓他震驚的是,秦昭也因此兵權(quán)被收,徒留尊貴無比的封號…… 但是,秦昭又怎會公然找寧青辰的麻煩?到底是發(fā)生了何事? 又想著秦昭受了重傷,還使用輕功,想必今日所聞到的血腥味是因為她背上的傷口裂開了吧。一想到她受傷,心里的氣也消了不少,心里唯一的念頭是想知道她現(xiàn)在怎樣了…… “少艾?”秦昭換了身衣服,剛走到前院便見蘇少艾也換了身紅衣在前院,似乎是在等她,微有些意外,不過心情卻也因此好了不少。 “怎么不休息一會兒,來這兒等我?” “嗯。”蘇少艾不是扭捏之人,直言承認了自己的目的。 “要找我去輕風(fēng)閣便是,你在這兒等了多久了?”秦昭將手搭在蘇少艾肩上,也不管前院有多少下人,動作親昵,讓見慣了冷然嚴(yán)肅的秦昭的下人不由吃驚的愣在原地。 “沒多久?!北贿@么多人看著,蘇少艾微有不自然。 “呵呵?!鼻卣研α诵?,在他額間映上一吻。 蘇少艾心思聰慧,知道秦昭在這大庭廣眾之下的親昵行為是做給四周忙碌的下人看的。因為秦昭對他的態(tài)度極為反復(fù),以致這些王府的下人不把他當(dāng)回事,況且自己還是被“打入冷宮”之人,雖說又被秦昭接了回來,這些人也盡量當(dāng)作沒見到他,故意忽視。 雖說自己不在乎這些,但是秦昭此舉卻不由不讓他感動。 “你的傷……” “不嚴(yán)重,”秦昭摟著蘇少艾的腰走至大門口,側(cè)身道:“我有事要入宮一趟,你在府中好好休息,我晚點在來看你?!?/br> “不……”蘇少艾見秦昭不滿的盯著自己,把拒絕的話語吞進了肚子里,沉眸道好,秦昭才滿意的騎馬去了皇宮。 沒行多遠,便感覺心口一陣巨疼,咽了咽喉間的腥甜。轉(zhuǎn)頭見一襲紅衣的人還站在門口目送自己,頓覺心口的劇痛也不過耳耳,嘴角勾起一抹幸福的笑容。 少艾,我相信你不是故意的…… 皇宮,養(yǎng)心殿 窗簾被放下,偌大的宮殿昏昏暗暗。 “暗衛(wèi)來報,寧青辰在崇州遇襲,是你做得吧?!?/br> “是,喼喼。”暗處的老婆子沙啞著嗓子怪笑兩聲,直言承認道。 “她在本國遇襲,你這不是在給我找麻煩嗎?”夏皇不滿道。 “哼,”老婆子冷笑,“麻煩的可不是你,是秦昭?!?/br> “哦?”夏皇直了直背,顯然對這話感興趣,“何解?” “我派人假裝秦昭的人刺殺寧青辰,況且護送的人我已全部滅口。華國不會找上你,要查也只會查到秦昭的頭上,到時,華國定會要求你讓秦昭抵命,如此,秦昭必死無疑。即便要逃,這天下也難有她容身之地!” “若華國以此為借口,開戰(zhàn)又當(dāng)如何?” “哼,你什么時候也這般依賴秦昭了?”老婆子毫不客氣的嘲笑著鳳椅上的女人,“你得明白,控制她可比殺她難多了!” “但是,”夏皇反駁道:“現(xiàn)如今確實是沒有她不行?!?/br> “哼!”老婆子冷哼一聲,默不作答,俄而似想到了什么,陰笑道:“既然你屬意靜瑜為儲,何不為她培養(yǎng)些軍中的實力?” “但……” “但什么?!”老婆子有些不耐煩,甩了甩玄色的衣袖道:“反正你的態(tài)度也讓那些大臣們知道了,而且,”老婆子想夏皇走近了兩步,沉聲道:“難道你還以為你那三皇女是個沒腦子的草包不成?哼哼,不如放手讓她們斗吧,反正最后得益的都不是你嗎?” “我隱藏這么多年,一夕之間就沒逼了出來。若是沒控制好,得益的還不知道是誰呢?”夏皇看了一眼渾身上下都泛著戾氣的老婆子,繼續(xù)道:“鳳后是支持老三的,秦昭又支持十六,雖說現(xiàn)在秦昭兵權(quán)被收,但是為了十六終究得給她。而秦昭雖說手握重兵,但是朝堂大多是鳳后一族把持,兩邊斗起來誰輸誰贏還不一定。我不想讓十六冒這個險!” 老婆子聽到這兒,狠狠瞪了夏皇一眼,心里甚至生出一股后悔的感覺來,她當(dāng)初怎么就“輔佐”這么一個一根筋的人登基稱帝???不過,老婆子瞇了瞇眼,也正是因為她一根筋好控制自己才幫助她的不是嗎? “把兵權(quán)交給十六皇女,不要再交給秦昭了。”好不容易才收回來,又輕易交出去?老婆子一翻白眼,老娘已無力吐槽你的智商了…… “鳳后一族不會不知道十六皇女的最大支持者是誰,你只管看好戲便是?!?/br> “秦昭、老三、鳳后,何不讓她們都鬧起來?” “什么意思?” “呵呵,”夏皇故作神秘輕笑兩聲,并不回答。 “皇上,秦王殿下請旨后宮!”守在門外的安碌高聲稟告著。 秦王去后宮做什么?夏皇不解,看了老婆子一眼,老婆子自是知道是何意,閃身離開。 離殿門一丈遠的秦昭隱約感到空氣的波動,看著大門緊閉的宮殿,鎖眉深思。 安碌循著秦昭的視線,臉色微微一變,小跑至秦昭面前道:“秦王殿下,皇上準(zhǔn)了?!?/br> 秦昭睨了安碌一眼,轉(zhuǎn)身徑直去了后宮。 …… 御花園 自寧青辰不告而別到今日不過三四日,對夏御離來說好似有千萬年之久,雖說再有幾日便是他嫁入華國之時,但是沒有得到寧青辰的音信,心里總是隱隱約約的不安。 恰好今日的烈陽已過,此時正是一天中最好的出行時刻,但他除了到御花園散散心,也別無去處。 夏御離撇了宮侍的跟隨,沒有十七皇子的刁難,一個人在蓮池邊欣賞清香怡人的夏日雅蓮,也樂得自在。 看著眼前的濯濯白蓮,不由感慨,“開花濁水中,抱性一何潔!朱檻明月中,清香為誰發(fā)?” “六皇子?!?/br> “參見秦王!”夏御離轉(zhuǎn)身,見是秦昭,驚訝的愣了一下,連忙下跪行禮。 “不用多禮,”秦昭虛扶一把,環(huán)視左右確定沒人才對夏御離道:“隨我去涼亭,我有話對你說?!?/br> 夏御離見秦昭這態(tài)度,也收起疑慮慎重的點了點頭,“好。” …… 另一邊,十七皇子得知秦昭來了宮里,驚喜的不知如何是好,連忙叫宮人把自己最漂亮的衣服拿來,穿的像個花孔雀是的,高高興興的獨自去了御花園。 未走到蓮池,便隱約看到蓮池旁的涼亭里影影綽綽的有兩個人影。 那一襲暗紅的標(biāo)志色彩,宣示了那個筆直挺拔的女人是誰,而那一襲水藍色著裝的男人,除了即將遠嫁的夏御離還有誰?! “該死的賤人!”夏懷玉暗罵一聲,想靠近卻怕被秦昭發(fā)現(xiàn),因此只能躲在假山后面盡力伸長了脖子偷聽他們在說什么。 “我說的話你相信嗎?”秦昭放緩了語氣,臉色卻絲毫未變。除了在蘇少艾面前,似乎她對其他人永遠是這般嚴(yán)肅,不假辭色。 “我……”夏御離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消息對他來說太過震撼!原來母皇不喜歡他,是因為他根本不是母皇的親生孩子!他竟然是戾皇子北靜軒的孩子,這不可能! “你……” “不可能!”夏御離失神的倒退兩步,防止秦昭的靠近,他怎么可能會是戾皇子的遺腹子??? 秦昭一手背于身后一手握拳與胸前,皺了皺眉,夏御離的這個反應(yīng)令她猶豫到底要不要告訴他接下來的事。 但是,有些事卻必須要他的幫助…… “這個!”秦昭拿出懷中的一封經(jīng)過整理的絕密信件,若是你不相信可以看?!鼻卣颜f著,將信件放在桌上轉(zhuǎn)身離開,“寧青辰遇襲,生死不明。你成親一事我會向皇上說,取消?!?/br> “不要!”夏御離聽到這話,立馬清醒了過來,抱著秦昭的腿撲跪在地,大聲道:“我答應(yīng)你,我答應(yīng)你!” 秦昭聞言一震,夏御離不說我相信,而說我答應(yīng)你…… 秦昭仰了仰頭,掩下眼里的復(fù)雜情緒,以他的聰慧,他怎么會不懷疑自己突然找他是帶著利用他為自己辦事的目的? 呵,秦昭,連自己的親大哥都要利用啊…… 秦昭自嘲的勾了勾唇,轉(zhuǎn)身看著眼眶紅紅的夏御離,又掃了一眼桌上的信件,那里面她并沒有提到自己和他的血緣關(guān)系…… “我想知道她現(xiàn)在……現(xiàn)在……”夏御離難忍充盈的眼淚,哽咽著說不完一句話。 怎么可能遇襲,難怪,難怪她答應(yīng)自己一定會給自己音信卻接連幾日都得不到她絲毫的訊息,他還以為她走的那么匆忙,是不想要他了,不想要他了…… 秦昭看著身前為寧青辰哭的梨花帶雨的男人,突然有些羨慕起那個花心的女人來,那么個女人到底有什么地方值得他的癡心相待…… “我會查的,她不會有事,你先起來?!鼻卣褯]見過夏御離為了一個不過一面之緣的女人這么失態(tài),眼神閃了閃,終究是對自己這世上唯一的親人有些不忍,出聲安慰道。 “大婚之日,我會向皇上請旨送親,你先好好準(zhǔn)備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