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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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昭駕馬剛到府門,便見蘇少艾濕漉漉的身影快速消失在大院,意外之下,連忙跟著他去了順園。 “王君,你怎么……” “去準(zhǔn)備熱水我要沐浴。”蘇少艾清冷的嗓音帶著一絲顫抖,幽竹收起擔(dān)憂的目光,立馬去廚房提水了。 王君怎么出去一趟,就搞成這樣?衣服都濕透了…… 蘇少艾見幽竹走遠(yuǎn),伸手扶了扶房門,頭昏昏沉沉的,腳步虛浮,小腹更是刺痛的緊。 “吱~”,推開房門,步履踉蹌,險些摔倒在地。 “你怎么了?”秦昭一把接住搖搖欲墜的蘇少艾,黑曜石般的眸子因擔(dān)憂沉沉的像一潭水。 蘇少艾抬眼見是秦昭,聽聞他滿含擔(dān)憂的聲音,心下踏實了許多。輕輕的搖了搖頭告訴秦昭他沒事。 在閣里他迷迷糊糊的聽到范侍臣讓人把他送出去,一向不喜陌生人接近的他在當(dāng)時也只能任由身份不明的人將他抱起。憑著最后一絲清醒的意識,跳入冰冷的湖中,冰涼的湖水讓身體的灼熱消散不少,意識又恢復(fù)清明,他便急急的趕了回來。 “告訴我,出什么事了?”秦昭眼帶急切,即使蘇少艾不告訴她,她也能查的到,但是她就是想聽他親口告訴她,否則兩人之間還談什么信任? “熱……”蘇少艾眼神迷離,水蒙蒙的一片,媚眼如絲。秦昭見狀愣了愣,這明明就是情動的模樣,難道…… 秦昭見蘇少艾臉色迅速升起一片潮紅,便也明白他發(fā)生了什么事。鳳眸頓時漆黑如夜,暗紅的蟒袍無風(fēng)自動,秦昭這是……生氣了。 將蘇少艾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幫他把濕衣服脫下,才看到蘇少艾里面穿了一件鮮艷的紅杉。衣衫褪盡,原本白皙的肌膚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淡淡情欲的粉紅。 “君上!”幽竹引著幾位提水的下人恭敬的停在門口向秦昭行禮,得到秦昭允許,才將熱水送到偏房準(zhǔn)備好。 秦昭用薄被將蘇少艾裹著抱去偏房,對著躬身隨侍在門外的幽竹道:“去請個男醫(yī)官來!” “是?!?/br> 撩開偏房的門簾,秦昭點了蘇少艾的大陵xue,幫助他壓抑藥物給他帶來的欲望。小心翼翼的將他放在榻上,試了試水溫,不冷不熱,剛好合適。 解開薄被,褪下裘褲,秦昭才發(fā)現(xiàn)蘇少艾下身淋淋的血跡,顯然是剛才才有的。 鳳眸被鮮艷的顏色刺痛,沒在蘇少艾身上看到霜遲,秦昭仍感心口傳來一陣又一陣的刺痛,看到蘇少艾受傷,給秦昭的疼,比毒發(fā)還難以讓人忍受。 忍痛將蘇少艾抱去沐浴,而蘇少艾此時雙眼緊閉,竟是睡著了。 秦昭將蘇少艾放進(jìn)浴桶里,小心的將他靠在桶壁。纖長而帶有薄繭的手指撫上他緊皺的眉,這東西,讓你睡也睡不安穩(wěn)。 秦昭輕輕的為蘇少艾擦著身子,看著這愈來愈紅的水,瞳孔猛的一縮,好似誰狠狠掐著她的脖子一般,不能呼吸! …… “爹爹,不疼,爹爹不哭!” “孩子……” “爹爹不哭,爹爹不哭……”nongnong的白霧里傳來孩子越來越遠(yuǎn)的聲音,蘇少艾好像睜開眼睛看看她在哪里,可拼盡了全力卻也睜不開這被萬鈞壓著的眼簾。 “孩子……” “爹爹,爹爹!” “爹爹,我不要走!” “孩子……” “爹爹!” “孩子!” 蘇少艾猛的做了起來,蒼白的臉上全是冷汗。 “少艾!”秦昭聽到動靜,連忙走到床邊握著蘇少艾的手。 見他臉色褪去了潮紅,知道他藥效是解了,但是那涔涔的冷汗卻不由讓她擔(dān)心,“做噩夢了?” 蘇少艾蒼白著臉搖了搖頭,抽出被秦昭握著的手,撫著小腹,眼里似有驚恐。那里,平坦的讓人不安。 “她有沒有事?” 秦昭知道他說的“她”是誰,看著蘇少艾眼里的急切、忐忑、驚慌,一向果斷利落的秦昭卻不想告訴他,他肚里的孩子已經(jīng)沒有了。 秦昭默不作答,而沉默卻是最好的答案。 蘇少艾似乎又聽到那一聲聲清脆的呼喊,“爹爹”兩個字,砸的他生疼。 秦昭看著連嘴唇都慘白慘白的蘇少艾,秦昭找不到什么語言去安慰他,他們的第一個孩子,就這么沒了,她的痛,不比蘇少艾少。但她卻不能給蘇少艾說,他現(xiàn)在只想讓蘇少艾哭出來。 可是蘇少艾只是緊緊抓著她的手,手指泛白卻也不松開,像是抓著生命的稻草,一松開就什么都沒了…… “告訴我,發(fā)生什么事了?!?/br> 秦昭親吻著蘇少艾的額頭,給他無聲的安慰。 蘇少艾水眸動了動,慘然一笑,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錯。 懷疑著范侍臣,卻沒有真正的防備他。 酒后口渴,無意間,隨意就在陌生的地方,毫無防備的喝水,呵,自找的,自找的…… 蘇少艾自嘲。 若真的要說是誰的錯,也只能說,活在軍營,長在軍營,被士兵的單純好爽所感染的蘇少艾,即便再善戰(zhàn)睿智,也是沒有防備心的。 更何況,沒有人會在自己的茶里放那種藥,除了勾欄院。范侍臣見慣了,也便不喝了。 “沒事,是我自己不小心?!碧K少艾勉強(qiáng)的勾唇一笑,他知道秦昭會查的,但是他相信秦昭查不到。 范侍臣的隱瞞,他到底要不要告訴秦昭…… “少艾,”秦昭暗暗嘆了一口氣,盯著蘇少艾的眼睛道:“哭出來吧?!?/br> “不想哭?!碧K少艾搖了搖頭,心里壓抑難受的很,他卻哭不出來。 見蘇少艾這么說,秦昭心里更是堵得難受。心下嘆了一口氣,道:“天也晚了,你好好休息,我吩咐醫(yī)官在偏房伺候著,有事就叫他,我先回去了?!?/br> 心口又是一陣糾疼,秦昭知道自己這是毒發(fā)了。本打算今晚陪著蘇少艾,但是她更怕蘇少艾知道他中毒而東想西想。 蘇少艾已經(jīng)知道秦昭中毒一事,現(xiàn)有聽見秦昭這么說,他不難猜到秦昭定是毒發(fā)了才不愿陪著自己的。 “今晚你陪我吧?!碧K少艾拉著秦昭的手,失了色彩的眸子里帶著絲絲乞求。 這樣的蘇少艾著實讓秦昭招架不住,而心臟的痛處也越來越強(qiáng)烈,眉頭皺了皺,眼神有些猶豫。 “你的事我知道了,今晚,”蘇少艾頓了頓,看著秦昭那黑沉沉的眸子,道:“我們聊聊吧。我不想我們直接再有什么誤會隔閡,秦昭,我好累,今晚,我把我知道都告訴你,你不要走好不好……我知道你中了毒,我也知道你毒發(fā)是為了我。 你為了我?guī)状稳c寧青辰鬧翻,你這次又因為我徹底與寧青辰?jīng)Q裂,我還害得你失了兵權(quán),你……” “別說了?!鼻卣汛驍嗔颂K少艾的話,定定的看著蘇少艾,方才還想讓他哭出來,可是現(xiàn)在看到他的眼淚,她卻想對他說“別哭了,少艾?!?/br> 秦昭抱著蘇少艾,下巴抵著他的秀發(fā)。少艾,有些事,暫時不能對你說啊,對不起。 “睡吧,我不走?!?/br> 聽到秦昭的回答,蘇少艾愣了愣,眼里閃過受傷的神色,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你瞞了什么不能對我說,可我想對你說啊。 情動刻骨,死生相付。秦昭,我愛你,我認(rèn)輸。 從此刻開始,愛也罷,恨也罷,利用也罷,不論你待我如何,我蘇少艾都任憑你處置…… “霜遲是夏靜淑給我的……”蘇少艾話音未落,便感覺身旁的人僵了僵,呼吸似乎都聽了下來,簡約的寢房有清冷的月光灑下,“她是我的jiejie,親jiejie,呵,好笑吧,我竟然是夏敏辰的兒子。” 倆人背向而臥,秦昭聽得蘇少艾語中的凄楚自嘲,壓下?lián)硭霊训男乃?,聽他繼續(xù)說。 “那天在別莊遇到夏靜淑來查二十幾年前的事,她說我很像一個人,他的父妃十八年前丟掉了一個孩子,而那個孩子,是我。你知道我是怎么到的燕國嗎,夏靜軒,你的生父,派人將我擄去了燕國,將真正的蘇少艾殺死,然后讓我頂替了他的身份?!?/br> 蘇少艾徐徐的話語難以抹平秦昭心里的震驚,兩人不約而同的轉(zhuǎn)過身,秦昭看著蘇少艾平淡如水的眸子,聲音有些沙啞,“你什么時候知道的?” “在別莊,那里藏著那么多秘密……我甚至不敢相信你不是故意讓我去那里的。” “……” “但你,還是把哪兒毀了啊?!彼肫鹈艿览锬莕ongnong的硫磺,參雜了多少無辜的鮮血。 “我……” “你不要解釋,”蘇少艾伸出手堵住秦昭的嘴,“我也非良善之輩,我懂?!敝皇强床粦T,你手上沾那么多血罷了,情愿,雙手沾滿鮮血的人是我…… “少艾,對不起。”有些事,真的不能告訴你。 “咚、咚、咚?!碧K少艾聽著秦昭堅強(qiáng)有力的心跳,從秦昭懷里出來,淡淡的道“睡吧,說出來,我好多了。” 秦昭聽蘇少艾這么說,指尖顫了顫,俄而喉間動了動,道:“好?!?/br> 蘇少艾背向秦昭而臥,秦昭心里的苦澀道不出,看著蘇少艾卷縮成嬰兒般的姿勢,執(zhí)拗的將他擁在懷里,埋首在他頸項。 灼熱的氣息撩的蘇少艾癢癢的,嘴角勾起一抹淺笑,閉眼,安心的睡去…… 翌日 蘇少艾比秦昭先醒來,悄悄的轉(zhuǎn)過身,仔細(xì)瞧著秦昭英氣的眉眼。睡著的秦昭,臉上不再有平常那冷峻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饜足的溫和。 饜足? 蘇少艾眼里劃過一絲疑惑,她得到了什么,連睡夢中都是如此的喜悅滿意? 環(huán)在自己腰間的手動了動,蘇少艾呼吸放緩,生怕秦昭醒了過來發(fā)現(xiàn)他在偷偷瞧她。 少艾。 秦昭嘴唇動了動,蘇少艾卻看出來,秦昭是在喚他。 猛然間清醒,突然間明白秦昭那饜足的表情是為何,心里像被人喂了一罐又一罐的蜜糖,甜甜膩膩。 我在,秦昭,我在。 不求山盟海誓,只求你習(xí)慣我的存在。因為,再多的山盟海誓,終究也敵不過“習(xí)慣”二字! …… 夏日的天亮的較早,但是秦昭已沒有官職在身,既不用上朝,也不用處理公務(wù)。下人們也不敢早早就叫醒她,因此,已是卯時三刻了,兩人還在床上躺著。 蘇少艾因中毒,復(fù)又受冷導(dǎo)致流產(chǎn),身體虛弱需要養(yǎng)著眾人也不奇怪。但是秦昭今日還未起床,著實令人好奇。 蘇少艾中途醒了幾次,見秦昭仍是睡著,也隨她一起睡。但是現(xiàn)在他已無絲毫睡意,秦昭卻仍然沉睡,心里的不安越來越大。 “秦昭?秦昭?”蘇少艾連喚幾聲,秦昭仍是沉睡不醒,仔細(xì)瞧她臉色,蘇少艾才發(fā)現(xiàn)秦昭臉色全無。心“咚咚”直跳,連忙起身吩咐下人將張穎叫來。 “秦昭?秦昭!”蘇少艾有些著急,將秦昭平躺,微微顫抖的玉指探了探她的鼻息,呼吸極淺,若有若無。 想起秦昭中毒一事,便也明了。只是,區(qū)區(qū)一兩日竟讓秦昭這般厲害之人昏迷不醒,可見這冬藏之毒的迅猛! 秦昭身種冬藏之毒二十年而未發(fā),卻因自己所攜之霜遲害她至此。而霜遲乃夏靜淑之物,這之間,又有何聯(lián)系? “主子,張大人來了?!?/br> “進(jìn)來!” 張穎得了允許,才敢踏入蘇少艾的寢房,躬身向蘇少艾行了一禮,便直接為床上的人把脈就診了。 下人不知何故,皆恭守在門外。蘇少艾心里雖急,也不敢打擾張穎的治療,安安靜靜的等候在側(cè),雙眼卻自始至終的沒有離開過秦昭蒼白的面頰。 “王君,君上是否有吐血?”張穎向蘇少艾詢問著病癥。 “沒有?!?/br> “那君上昨晚就寢前可有異狀?” 異狀?不想待在此處怕他擔(dān)心,是算的。 “有。” “王君,”張穎定定的看著蘇少艾,目光灼灼帶著殺意,“君上,時日不多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