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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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元元年十二月二十日,秦王兵襲陳州,陳州守備黃綺云開門投降,陳州不攻自破! “王將軍,飛鷹傳書顧將軍,于將軍和陳王,五日后夏都會師!” “是!”王將軍神情激動,領(lǐng)命離開。 秦昭看著眼前插滿了紅旗的沙盤,眸光一閃,原本凌厲的眼神片刻化作柔情。抬眼望向遠處殘陽映照的天空,心里也有了些急迫。 年關(guān)將近,少艾,等我回來。 …… “皇上,陳王傳來捷報!陳王與顧將軍、于將軍成功攻下臺州、袞州、欽州,先三軍正拔營前往夏都與秦將軍回合!” “朕知道了,下去!” “是!”令兵離開,寧青辰拆開手上的軍報,眉間有些許詫異。太快了,快到讓人不敢相信,夏國將覆!本來她還以為這是一場持久戰(zhàn),可秦昭卻告訴她,沒有那么久。夏國本來就被秦昭架空,那她為何還要與自己合作,親自去參演這一出亡國大戲? “皇上,那個人要見您。” 寧青辰回神,看著面前的親信便知她口中所說的那個人是誰了。范侍臣,要見她做什么?寧青辰不解歸不解,卻還是道:“帶路!” “是!”來人躬身,待寧青辰從高臺上下來,又從懷里摸出一封信件恭敬道:“那人叫屬下將這封信先給您看看?!?/br> 寧青辰聞言從來人手里接過信件,微瞇著雙眼慢慢瀏覽這信上的內(nèi)容,俄而釋然一笑,“走吧!” “是!”來人不知那信上寫了什么讓自家主子這般高興,卻也不敢多加猜測,恭敬的走在右上首引路。 秦昭啊秦昭,你就愛這么怕我忌憚你嗎?竟然把你最珍惜的人都送到我這兒來表明態(tài)度了,哈哈,有意思!明明有坐擁天下的勢力卻甘心俯首為臣,當真是看不透你的心思??! 蘇少艾,好久不見了! …… 而正被人記掛著的少艾此時卻和秦昭的影衛(wèi)們趕著路,但是蘇少艾對寧青辰不信任,因此趕路的速度嘛,比出門旅游還慢了點。所以,找借口拖延路程的蘇大美人此時正坐在一田園農(nóng)家不急不躁的賞著雪啦。 “來,這邊,這邊也掛上!” “嗯,好的,三牙子,快再去給你娘拿個燈籠來!” “好叻,娘等著?。 泵腥雷拥男∨⒙牭阶约河惺伦?,立馬撒丫子的跑去做了。 “呃,先生好!”小姑娘見自己差點撞到眼前的貴客,心虛的吐了吐舌頭。微微看了看眼前人的臉色,見對方并沒有生氣才微微放下心來,眼睛瞥到對方微微隆起的腹部,關(guān)心道:“外面天冷,先生還是多穿一件衣服再出來吧……” “先生!”破冷冷的聲音從后傳來,小姑娘見是這冷的像石棺的女人,立馬跑了,“先生,我還有事先走了!” 蘇少艾看著小姑娘怕怕的樣子,面紗下的嘴角不由微微勾起,手輕輕放在微隆的腹部,轉(zhuǎn)首對一直不敢離開他半步的破道:“你嚇到了那孩子了?!?/br> “屬下知罪!”破連忙躬身請罪。 “你有何罪?” “屬下……”破沒想到不愛說話清冷非常的蘇少艾竟然這么問她,一時口拙,支吾了半天才道了句,“屬下有罪,屬下嚇到那孩子了?!?/br> “呵,”蘇少艾聽到這話,忍不住笑出聲來,“哈哈哈,若影衛(wèi)都是你這般有趣該多好!” “屬下不敢!”聽到自家主子的心頭rou掌中寶說自己有趣,破頓時嚇到了,連忙下跪。 蘇少艾見狀,也不好在開她玩笑,轉(zhuǎn)身看著前方那正在掛著紅燈籠的夫婦,喃喃的道:“不知不覺就要過年了,本以為這一年可以和秦昭一起過,可是我連她現(xiàn)在的具體方位都不知道。”秦昭啊秦昭,我們在一起的第一個年頭,注定要分隔兩地嗎? “主君,主子說她過年會趕回來陪您?!?/br> “今天都已二十五了,還有五天,能結(jié)束嗎?” “能!”破毫不懷疑自家主子的能力。夏國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她們做暗衛(wèi)的,比誰都清楚。夏國幾乎一半以上的守城官僚都是主子的人…… “爹,娘,燈籠拿來了!”三牙子興奮的聲音從蘇少艾耳邊呼嘯而過,蘇少艾看著眼前這絲毫不受戰(zhàn)爭影響的農(nóng)家百姓,不由想到了此時正遭受戰(zhàn)亂的夏國百姓,夏國雖不是他的故國,但是作為一個領(lǐng)兵作戰(zhàn)多年的將帥,最不愿意見到的就是戰(zhàn)爭。那是血與淚堆積起來的地獄,百姓若是不抵抗直接投降還好,若是殊死抵抗,則對誰都沒有好處! “啾~” “主君,是主子的信鷹!” 蘇少艾聽到此語,抬頭看著天空上盤旋的蒼鷹,眼里爬上一抹急切,“召它下來!” “是!” “娘,你看有老鷹!” 一身著樸素,膚色黝黑的女人順著自己女兒的手指看著天上盤旋的蒼鷹,長大了嘴道:“好大的老鷹啊!” “看,它下來了!”三牙子的爹驚呼,同樣瞪大了雙眼看著天空上的老鷹漸漸盤旋而下落在自己院落里。 “主君!”破取下鷹腳的信件交給蘇少艾。 不遠處瞪大了雙眼看著這一切的一家三口長得老大老大的嘴一直沒閉上,“竟然是這位先生的老鷹!” “先生好厲害??!”三牙子崇拜的拍著手,本來想跑過來看看這只打得出奇的老鷹,卻懾于破的氣場不敢靠近,只得遠遠看著。 蘇少艾仔細瀏覽著信件,不肯放過上面的任何一個字。 我已在歸程,大業(yè)相聚,勿念! 蘇少艾看著這遒勁的字跡,眼角勾起。你回來了! …… 乾元元年十二月二十五日,華軍圍城,夏危。 乾元元年十二月二十七日,?;逝杉w辭官,太子黨內(nèi)亂,夏都民心不穩(wěn)。 乾元元年十二月三十日,?;逝蓱K遭鎮(zhèn)壓。 乾元二年正月十五,夏都糧倉大火,三日不絕,夏都糧斷。 乾元二年正月三十,華軍圍城月余而不攻,夏都糧絕百姓嘩變。 乾元二年二月三日,戾太子夏靜瑜于太子府自刎。 乾元二年二月十日,夏都守將開門投降,夏亡。 而這一切,都是后話…… 乾元元年二十一日,秦家軍主帥秘密離開軍營,只身趕赴華都大業(yè)。 “駕!駕!駕!”冬日的夕陽烈焰收斂,溫吞如水。一名身穿暗紅長衫的女人正在這冬日的冰雪中,駕馬前行。 今日已是除夕,秦昭一心想著陪蘇少艾共同度過他們在一起的第一個新年。但是陳州離大業(yè)有一個月的車程,秦昭駕千里良駒,不知疲倦的趕了十日的路也不過才到了寧國的徐州!離大業(yè)還有十幾日的路程,根本就趕不到! 好在,蘇少艾接到他的傳信之后,回信告訴她他現(xiàn)在就在徐州的臨城! “駕!駕!”今天晚上就能見到你了,少艾…… 華都,大業(yè)某別院。 范侍臣沉著臉面無表情的領(lǐng)著寧青辰向后院走去,原本擔著監(jiān)視一角的親信也被寧青辰揮退,只余下她和范侍臣二人。范侍臣見她將人支走,便帶著她,這座別院的原有主人去了后院。 地牢?寧青辰見范侍臣引他去她曾經(jīng)建造的地牢,不由挑眉。能在她眼皮子底下藏人,是徐赫失職,還是這男人太厲害? “到了,寧皇,請!” 寧青辰眼角微抬,看著面前這黑黢黢的鐵門,熟練的按了按門上的暗格,厚重的鐵門應(yīng)聲而開。而門后一身著白色裘衣的女人也漸漸出現(xiàn)在她的視野之內(nèi)。 寧青辰瞇眼打量著面前這被鐵鏈拴住的老女人。說她老女人并不為過,面前這人頭發(fā)虛白,一張布滿刀疤的臉在長長的頭發(fā)下若隱若現(xiàn),而她的眼睛布滿了紅絲,好似幾日沒有合過眼。蒼白丑陋的面容,冗長的頭發(fā)及血紅的雙眼湊在一起,這模樣與地獄里的惡鬼似乎并無區(qū)別。 “呵呵?!崩吓税l(fā)出粗噶的呼吸聲,寧青辰聽到這刺耳的聲音,眼里劃過一絲明了,這人聲帶似乎被人割斷過。 “這人是誰?”寧青辰問,她確信此人她沒有見過。 “呵呵,不認識我?!”老女人嘲諷的笑著,但是那嗓音著實讓人覺得耳朵刺疼! 范侍臣聞言,沒有立刻回答寧青辰。而是從鞋子里拔出一把匕首慢慢向那女人走去,刀尖在女人頭發(fā)上舞蹈,不一會那人雜亂的頭發(fā)便被割落在地。一張越發(fā)丑陋的臉暴露在空氣中。 “你放肆!”女人大怒。 范侍臣看著女人惱怒的樣子,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容,轉(zhuǎn)身對著寧青辰介紹道:“這人真名秦雪。” “秦雪?”跟秦昭有何關(guān)系? 范侍臣看出寧青辰所想,道:“這人本來只是秦伯母在隱世的對頭,若她不給蘇少艾下毒,她也不會給師姐扯上什么關(guān)系!” “是不是讓蘇少艾流產(chǎn)的落紅?”寧青辰想起秦昭得知蘇少艾流產(chǎn)時那強壓下去的憤怒與傷心,看這秦霜的眼神隱隱帶上些許殘虐?!八趺磿涞侥闶掷??” “哼!”范侍臣聽到這兒,不由冷笑一聲,轉(zhuǎn)身看著怒瞪著雙眼的秦雪,不屑道:“若不是她自不量力去刺殺秦伯母,怎么會被秦伯母抓到?以前我調(diào)查喋血十二騎的事被秦伯母發(fā)現(xiàn),她為了測試我與蘇少艾,想把這事往師姐身上引。好在早在夏都我就接了師姐的囑托,一直在調(diào)查蘇少艾流產(chǎn)一事,一時沒有花大心思去調(diào)查喋血十二騎一事。秦伯母發(fā)現(xiàn)我竟然沒和師姐鬧開,好奇之下就去查了我,才知曉我在調(diào)查蘇少艾一事。秦伯母得知自己竟然平白失去了一個孫女,大怒之下派隱世之人助我調(diào)查此事,才查出來給蘇少艾下藥的真正兇手。而這老女人也真夠蠢的,竟然傻傻的去撞了槍口,所以秦伯母一抓住她就將她送到了此處?!?/br> 聽到范侍臣這長長的解釋,寧青辰不得不正眼看了看眼前這面容桃花的美麗男人。若是普通人,聽到范侍臣這話只會覺得這男人啰嗦,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而不直接說重點。但是寧青辰卻從他的話里聽出了幾個重點:一、此人很重要;二、他寧可放下被喋血十二騎刺殺一事也不愿與秦昭有嫌隙;三、這人能在她眼皮子底下還能不聲不響的被關(guān)到這兒,不是他的能力而是秦霜的本事;四、坐擁隱世的秦霜強大而恐怖。 總結(jié)到這兒,寧青辰心里卻對喋血十二騎的真正歸屬產(chǎn)生了興趣,因此問道:“喋血十二騎到底是誰的勢力?” 一向冷漠的寧青辰話里那nongnong的好奇及她對重點的不在意生生讓范侍臣掉了下巴!好在范侍臣吃驚歸吃驚,還是挑重點般的簡短而明確的回答了寧青辰的問題?!班┭T是夏伯父的人,后來卻送給了秦昭。但是究竟是誰下了刺殺我和蘇少艾的命令,一直查不出來。” 還有這等事?寧青辰這下是真有些好奇了,“喋血十二騎現(xiàn)在何處?” “刺殺我們的那一批全部被殺,所以才是死無對證?!?/br> 誰下的命令,誰有能力殺人滅口以至于死無對證,查無所查?寧青辰很想問,但是看到范侍臣有些不耐煩的神色,也知道今天來此不是為了這件事。即便此刻她心里也有了懷疑的對象,那個最有實力,最有動機滅口的人,除了那個愛弗如命的女人還有誰! “這人,”寧青辰指了指色厲內(nèi)荏的秦雪問道:“你讓我來此處,是想讓我來處置她?” “嗯?!?/br> “這人對蘇少艾做了那種事,讓秦昭來處置豈不更好?” “秦伯母既然將人送來了這里,便沒打算將她交給師姐?!?/br> 秦霜這是什么意思?寧青辰眸子沉了沉,不想讓秦昭他們知道這罪魁禍首已經(jīng)落網(wǎng)了嗎,想讓那兩個人心里一直膈應(yīng)著,一直帶著殺子之仇,喪子之痛過一輩子? 看到寧青辰眼里的不滿,范侍臣雖說也不理解秦霜的做法,卻不得不服那人的意思。于是對寧青辰道:“這人有個女兒,名字叫夏靜瑜。” “夏靜瑜是她女兒?那她更應(yīng)該交給秦昭處置才是!” 聽得這話,范侍臣修養(yǎng)極好的壓下自己欲翻白眼的沖動,轉(zhuǎn)身直接就將手里的匕首推進了秦雪的胸膛??粗匮┠球嚾坏纱蟮碾p眼,冷冷的道:“煩勞寧皇將此人已死的消息帶給師姐!” 寧青辰聽得此話,噎的不行,一時不知該說什么了! …… “主君,天色已晚,你還是先行會客棧休息吧?!?/br> “不用了,秦昭要到了,我在這里等他!” “那請主君加件衣服,您身子要緊!” “沒事,我有內(nèi)力護體!你先下去準備好熱水,待你家主子回來也好沐浴?!?/br> “是!”破見勸不動蘇少艾,只好領(lǐng)命離開。 破一走,蘇少艾為了看得更遠些,直接飛身上了房頂。遙望著漆黑的遠處,期待著秦昭踏夜而來! “噠噠噠!”片刻,不遠處傳來噠噠的馬蹄聲,蘇少艾聞聲豁然站起,雙眼眨也不眨的看著馬蹄聲傳來的方向。 “駕!”熟悉的聲音傳來,蘇少艾看著遠處快與黑夜融為一體的女人,眼里的喜色怎么也掩飾不住,想大聲叫喊她的名字,想沖上去緊緊擁抱她。蘇少艾心撲通撲通的跳動著,終究沒有將心里的想法實現(xiàn),只是垂在身側(cè)的手不受控制的顫抖著。 倒是遠處馬背上的女人發(fā)現(xiàn)了他,難掩喜悅的大喊一聲:“少艾!” 聽到秦昭叫她名字,蘇少艾再也忍不住直接運起輕功想秦昭飛去。秦昭見狀也輕點馬頭,飛至半空將蘇少艾接住,抱著他重返馬背。 “少艾!”秦昭一把將蘇少艾抱進懷里,死死擁抱這他,似要將他一寸寸的揉進骨血里,與她合為一體,一輩子都不會分開!“少艾,我回來了!” 蘇少艾忍著激動,深吸一口氣凝視著秦昭的眼睛道:“秦昭,我想和秦昭在一起……” “好……” “你先別說好,”蘇少艾打斷她,看著秦昭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我說的秦昭,不是那個叫秦昭的秦王,也不是那個叫秦昭的秦家軍主帥。我說的秦昭就是你,一個普普通通的人,沒有官職,沒有負累你的責任……”蘇少艾說到這兒,有些不確定的問道:“你懂嗎?” “哈哈哈,”秦昭聽到這兒笑出聲來,“我若不懂,又怎會拋下三軍只為與你相聚?少艾,從今天起,我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這一輩子再也不與你分開半步!” 但是,保護你的力量必須得有! “好!”蘇少艾語帶顫音,主動的吻上了秦昭溫熱的唇。 漆黑的冬夜,溫柔的月亮終于從云層的束縛中探出身子來,如水的月華溫柔的披在月下那對相擁的夫妻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