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indainoyakou

    29/4/10

    第六章「蕾拉」＃２

    我做了場奇妙的夢。

    不知該如何形容的暢快感，在夢醒時分迅速退散，只有清澈的精神與明亮起

    來的視野伴隨著我。

    「啊……！」

    有女孩子的鳴叫聲。

    短促。

    驚訝。

    以及不難察覺的恐懼。

    「妳、妳醒來啦……身體還好嗎？」

    金屬與皮套的磨擦聲。

    緩慢往后移動的腳步聲。

    在等我主動轉(zhuǎn)頭嗎？

    不管怎樣，先由我來釋出善意吧。

    「呃……！」

    發(fā)出警戒聲并向后退至門口的，是一位綠色短髮的女孩子。頭髮兩側(cè)翹翹的

    ，剪得很隨性。她一手握緊匕首，一手抓著浸濕的毛巾，水沿著她的大腿往下滑

    ，因此沒有傳出水滴聲。我不知道該怎么化解她的緊張，于是在她開口前看了看

    旁邊。

    夜晚。

    鄉(xiāng)野民舍似的小屋。

    毯子。

    不合身且濕透的上衣。

    汗味。

    味道的輕重與濕度皆不一致，是好幾個人留下的汗味。

    不太好聞……卻不討厭。

    「那個……我可以過去嗎？」

    手持武器、擺出警戒態(tài)勢的人，對一個剛剛睡醒的人說這句話還真奇怪。為

    什么她要如此小心我呢？

    「蕾……蕾拉……小姐？」

    啊，那是我的名字。

    我想起來了。

    我──應(yīng)該是在桑莫的地牢，眼睜睜地看著蕾娜……

    「我……我去叫蕾娜過來好了！請妳等一下喔！」

    「蕾娜？」

    「咦？」

    綠頭髮女孩因為我的聲音停下了即將踏出屋外的腳步。我也因為自己反射性

    喊出蕾娜的名字吃了一驚。她神色訝異地盯著我說：

    「蕾拉小姐，該不會……不記得蕾娜了？」

    怎么可能。

    只是，蕾娜應(yīng)該已經(jīng)……不在了。

    對，經(jīng)歷過那種可怕的折磨，不管是誰都沒有活下去的道理。

    就算是我深愛的meimei也一樣。

    所以，這不過是巧合──我是因為她認(rèn)識一個和蕾娜同名的女孩才感到驚訝。

    「蕾拉小姐……拜託說句話嘛！這、這樣我會很緊張啦！」

    「啊……嗯……該說什么好呢？」

    未經(jīng)思考就直接說出口了，好糗。

    「什么都可以呀！只要不是ㄐ……ㄧ……ㄡ……開頭的東西?！?/br>
    「嗯？妳是說究極──」

    「哇啊啊??！暫停、快暫停！」

    只是唸出來并不會啟動魔法的。

    我應(yīng)該在講出究極治癒術(shù)五個字前先說明這點。

    不然的話……

    「嗚哇！」

    這個女孩子就不會因為急著想阻止我而莽沖過來。

    「哦……？」

    情急之中，用左腿攻擊右腳。

    「哦哦……！」

    當(dāng)匕首與濕毛巾分別往地面敲擊出匡啷聲與啪答聲，朝我瞪直的大眼睛迅速

    逼近。

    我被她飛撲倒地。

    她兩隻手都錯過了遮住我嘴巴的機(jī)會，取而代之的是一對柔軟的嘴唇。

    無巧不巧……

    「伊朵小姐，怎么了嗎──??！」

    蕾娜出現(xiàn)了。

    「嗯嗚嗚！嗚嗯嗚嗚嗚！」

    這位叫做伊朵的女孩子，似乎是擔(dān)心一放開我就會聽到可怕的咒語，所以用

    她的唇緊緊蓋在我嘴上。我也因為蕾娜的出現(xiàn)感到不可思議，愣在原處望著那隻

    熟悉的身影。

    真的是蕾娜。

    而且一點嚴(yán)重的傷口都沒有。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我……我就覺得奇怪！為什么伊朵小姐一直要我休息！原來是因為妳對姊

    姊起了邪念……！」

    「嗚嗯嗚！嗯嗯嗚嗚嗯嗚！」

    「還在我面前親那么久……！」

    順利被誤會了呢。

    姑且將滿腹疑問擱置一旁，先解決眼前事態(tài)吧。

    我戳了戳伊朵的手臂、朝緊繃的紅臉蛋豎起大姆指。

    「嗯嗚……？」

    好像還無法理解。

    那么就兩個大姆指吧。

    「嗯嗚嗚……？」

    還是理解不到啊。

    那么，用必殺技吧。

    為了阻止我說話，她的唇開得比我要大一些，只要從中輕輕一推，就能輕鬆

    滑進(jìn)她的嘴巴內(nèi)──

    「嗚……嗚哇啊??！咦？咦？為什么？為什么舔我？」

    「因為妳好像接收不到大姆指信號啊，像這樣。」

    一個大姆指，沒問題。

    兩個大姆指，超級沒問題。

    我向尚處于驚嚇狀態(tài)的伊朵演示一遍，然后釋出友善的微笑。

    「原來是這樣……齁！嚇?biāo)牢伊死?！?/br>
    「抱歉呢?！?/br>
    「我還以為妳、妳對我……」

    「說不定有哦？」

    「欸……？欸欸欸欸……？」

    明明沒有說清楚「有什么」，仍然被漂亮地做出錯誤解讀了。不由得感到這

    個女孩子真可愛。

    雖然還想再捉弄一下可愛的女孩子，蕾娜已經(jīng)鼓起嘴巴將她推開，稍微撐鼓

    起來的雙頰來到我面前就「噗呼──」地消下去。

    我看著和記憶中有點不同的蕾娜，試著尋找現(xiàn)實與記憶的沖突點。

    答桉是沒有。

    儘管在本質(zhì)層面感覺有哪裡不太一樣，一旦深入追究，只會得到錯覺的答桉。

    是錯覺嗎？

    唔嗯……

    不管是不是，好像都不該在這兩個孩子的注視下繼續(xù)思索這件事。

    依序處理吧。

    首先是快哭出來的蕾娜。

    「蕾娜?！?/br>
    「嗚……是！」

    「在我的記憶中，上次有意識的時間點不明，地點則是桑莫的地牢。這和妳

    的記憶一致嗎？」

    「這個……」

    「妳整理好再和我說?！?/br>
    看來不是簡單幾句話就能說明的，換那位可愛的女孩子吧。

    「伊朵，我可以這樣叫妳嗎？」

    「啊，可……可以！」

    立刻就正襟危坐了，像在見什么大人物似的，反應(yīng)真有趣。

    「不好意思，嚇到妳了。我沒有要傷害妳的意思，希望妳能理解?！?/br>
    「嗯嗯……！說、說得也是！啊哈哈……！那個，我也不是故意要撲倒妳…

    …」

    「沒關(guān)係的，很柔軟呢?！?/br>
    「對、對吧！很柔軟齁！哈哈……哈……啊咧？」

    伊朵的緊張感得以消除，我也感到很舒壓，真是輪雙贏的談話。

    再回來看看蕾娜。

    這個心事全寫在臉上的孩子正努力思考該怎么向我說明，幾度欲言又止的模

    樣，使我隱約感覺到不協(xié)調(diào)感的存在。我摸了摸她的手臂，透過簡單的肢體接觸

    與臉部表情告訴她，只要照心裡所想的說出來就可以了。即使如此，她仍然花了

    點時間才開口。

    「姊姊，妳還記不記得堤拉雅安──」

    在至今回想起來仍使腦袋隱隱作痛的記憶中，堤拉雅安是勇者矮子丕平所掌

    握的傀儡化武器。我之所以訝異蕾娜的存在，就是因為我親眼見到她在我面前支

    離破碎的模樣；而她會有那種下場，全是因為我不斷抗拒堤拉雅安的洗腦。我的

    記憶只到蕾娜一動也不動的那一刻。

    「我想，姊姊是在看到我……那個之后……就被洗腦了吧?？墒窃谀侵?，

    我醒來了……」

    只有勇者能夠死而復(fù)甦。

    在我記憶一片空白的期間，蕾娜復(fù)活了。

    蕾娜是……勇者。

    「我是……呃，說來有點害羞……總、總之，我是勇者……」

    這么一來，確實說得通為什么她還活著、而且正在向我解釋來龍去脈的原因。

    我理解了。

    但是，因為是次碰到這種事情……腦袋輕微地混亂了。

    「我醒過來后，一直努力想救出姊姊──」

    蕾娜是擅使弓術(shù)的勇者，她為了救出遭到洗腦的我，在奧得河以東展開一連

    串行動，并在某天遇上了被帶往國境要塞群支援的我。做為敵援軍出現(xiàn)在她面前

    的，是統(tǒng)稱為「邪劍戰(zhàn)士」的傀儡，代號分別是「參」與「肆」。肆是我，而參

    是……

    「妲莉亞姊?！?/br>
    妲莉亞？

    「我殺掉她了……」

    咦？

    「不光是她……」

    或許是不希望我再增加她的壓力，蕾娜怯懦地垂下頭，露出自責(zé)的表情。

    「還有很多很多的村民，都被我當(dāng)成棄子使用……」

    直到蕾娜半啜泣地講完她這陣子的徬徨及努力為止，我沒有再說任何一句話。

    我想，要她談?wù)撨@件事就像是桑莫地牢之于我那么痛苦吧。

    靜靜地聽完這些事情之后，我抱緊了像個小孩子似地嚎啕大哭的蕾娜。伊朵

    在旁邊似乎想做點什么，我給了她一個大姆指、要她別擔(dān)心。她說她去裝點水就

    跑到屋外去了。

    &x5730;&x5740;&x53D1;&x5E03;&x9875;&xFF12;&xFF55;&xFF12;&xFF55;&xFF12;&xFF55;&xFF0E;&xFF43;&xFF4F;&xFF4D;。

    發(fā)布頁⒉∪⒉∪⒉∪點￠○㎡

    無論如何，先把壓抑住的情感好好地釋放出來吧。

    不管是蕾娜的，還是我的……

    §

    經(jīng)過徹夜惡補，我明白了祖國差點淪陷、但已經(jīng)展開反攻的情勢，以及蕾娜

    、伊朵還有正在復(fù)活途中的勇者桐真三人的狀況。明明已經(jīng)被打敗了，卻趁大家

    鬆懈下來時搞怪，還真是一點也不像我的作風(fēng)啊。多虧這意外之舉，天亮起我們

    得確保附近所有的教堂，避免桐真一復(fù)活就被桑莫軍逮捕。

    每個等級的復(fù)活時間為三個小時，伊朵推估桐真大約是二十級，時間上來說

    相當(dāng)充裕──因為西波波蘭除了他們以外，尚有許多正逐漸擴(kuò)大勢力的義勇軍，

    而桑莫軍光是對付這些義勇軍就吃足了苦頭。

    「而且，現(xiàn)在還有蕾拉小姐和咪咪卡加入我們，一定沒問題的！」

    「咪咪卡？」

    天色剛亮，跟伊朵在河邊補習(xí)兼聊天的我聽見一道熟悉的名字，名字的主人

    馬上就從身后冒出來。

    「小伊朵我回來哩……嗚喵！喵喵喵喵！」

    發(fā)出意義不明的貓叫聲……

    「嘶──！嘶──！」

    像隻意外遭遇強敵的野貓，四腳著地、豎起粉紅色頭髮與漆黑的尾巴，躲在

    一段距離外對我嘶嘶叫。

    既然她是伊朵口中的同伴，就沒有出手的理由。先由我這方釋出善意吧。

    首先是微笑──

    「嗚嗚……要上了嗎！」

    「不、不是啦！蕾拉小姐那是友善的笑容……應(yīng)該?！?/br>
    「可是野性的直覺告訴咪咪卡有危險……！」

    「什么野性啊，妳又不是野貓……」

    打擊！

    明明是神官出身，禮儀方面比一般人周到才對，為什么咪咪卡反應(yīng)會這么激

    烈呢？我并沒有使她重傷過啊……

    對了，是紋身。

    自從我清醒后，臉龐與身體就多了許多像是爪痕的黑色紋身，一定是因為這

    些可怕的東西讓咪咪卡產(chǎn)生戒心。

    這樣就能解釋咪咪卡不肯親近我的原因了。

    「哎，別躲我后面！很癢啦！」

    「人家還不想死嘛！」

    嗚咳……！

    「啊?。吅倮〗憧妊?！」

    「咪咪卡得救了嘛……！」

    大概，目前不論我怎么做都無法取得咪咪卡的信賴吧……

    太陽升起的兩個小時后，許久沒能好好睡一覺的蕾娜醒來，整座村的村民似

    乎都因為她動了起來。伊朵婉拒小睡一會的提桉，她一心只想盡快奪下附近的教

    堂。但是她連走路都搖搖晃晃的，怎么能放心帶她到可能有敵人出沒的地方呢。

    我向舒服地揉著眼睛的蕾娜使眼色，接著朝伊朵伸出雙掌，示意要她把手放

    上來。伊朵照做之后，蕾娜便從她身后賞一記幫助她快速入睡的手刀，雙手被抓

    住的伊朵無從反抗，咚地一聲跌入我懷裡。

    「伊朵小姐，該說是可靠型還是沖動型呢……」

    「我想，應(yīng)該和妳一樣吧?！?/br>
    「咦？」

    剛睡醒的蕾娜還呆呆的，因此并沒有理解這句話的意思。當(dāng)我們吃著村民們

    做的甜菜湯與麵包時，她才在某個時間點忽然面紅耳赤，稍后又假裝已經(jīng)冷靜下

    來。沒什么食慾的我，看著蕾娜的率直反應(yīng)就飽了。

    「喵喵！麵包、麵包！」

    「咪咪卡小姐，這塊給妳?！?/br>
    「嗚哇──謝謝小蕾娜！哈呣哈呣、嗚呣哈呣！」

    原來如此。

    麵包啊。

    我也來試試看吧。

    「咪咪卡，這個麵包……」

    「嗚喵啊啊啊啊──！」

    近乎，瞬間移動，地，逃走了。

    「姊姊！嘴角、嘴角……！」

    從嘴角流瀉而出的，是假湯汁之名翩然降臨的挫折感啊……

    陪蕾娜吃完早餐，我們來到村子北方的森林內(nèi)，這裡是埋葬妲莉亞的地方。

    在妲莉亞的墓地旁，有間關(guān)著桑莫軍官的迷你草屋，由兩名蕾娜的追隨者看守。

    據(jù)說那個女人就是先前指揮我的長官，不過我對她一點印象也沒有。

    「肆……妳來了！快點救我出去，我們一起殺光瑪吉克人……！」

    「非常抱歉，妳好像不能命令我了。」

    「呃……？妳……妳是國王陛下的從魔！怎么可能還有自己的意識……！」

    「這個嘛，到底為什么會變這樣呢?！?/br>
    我也想知道。

    但是，當(dāng)前還有許多比這更重要的事情待處理，所以我不再理會這位氣憤又

    悲傷的軍官。

    我在妲莉亞的墓地待了好一會兒，卻只花一點時間向她道別，大多數(shù)時候都

    在適應(yīng)不太一樣的身體與人際關(guān)係。

    蕾娜說我的身體昨晚還是重傷狀態(tài)，深及內(nèi)臟的傷口卻在數(shù)小時內(nèi)自癒，至

    今已看不出傷痕。這種程度的恢復(fù)力，或許很難稱之為人類了吧……

    還有就是──

    「嗚……！」

    將意識集中于雙掌，桃紅色的手甲就會滋滋地從皮膚下浮出。

    「啊……！」

    然后是腿部護(hù)甲。

    「啊啊……！」

    胸甲。

    「嗚嗯……！」

    戰(zhàn)裙。

    「嗚……嗚呼嗚！」

    最后是像正面剖開身體、取出臟器般的黑色大劍。

    「姊姊，妳該不會是在做奇怪的事情──哇啊??！」

    呼……嚇到蕾娜了。

    我用披著裝甲的右手向她比出大姆指，迅速取弓的蕾娜才放心地解除武裝。

    「嗚哇……這是怎么做的？類似召喚物品的魔法嗎？」

    「好像是我生出來的?！?/br>
    「蛤？」

    而且生成時癢滋滋的，有點舒服……所以蕾娜才會誤以為我有閒情逸緻做奇

    怪的事情。

    生成防具與武器后，明顯感覺得出體力持續(xù)地?fù)p耗。我以掌心壓向劍刃、弄

    出一道淺傷口，它花了半個小時才痊癒。將這身裝備「吸」回體內(nèi)后，同樣的傷

    口則在五分鐘內(nèi)徹底復(fù)原。

    「姊姊好厲害……！根本用不著治癒魔法呢！」

    比起異形的身體，優(yōu)先注意到的是這種地方嗎？

    也好……負(fù)面情感的圈沒有在彼此之間建立起來，比什么都重要。

    只要蕾娜繼續(xù)崇拜我、敬愛我，即使是這副身體，我也能泰然處之吧。

    「蕾娜?！?/br>
    「是！」

    「妳是怎么殺死妲莉亞的？」

    「呃……」

    「抱歉，我太直接了。嗯……我該怎么防止被敵人殺死？」

    「還不是一樣！」

    蕾娜氣呼呼地鼓起雙頰，消氣后指向我的臉。

    「用大弓，往這個地方射進(jìn)去……一擊必殺。」

    「大弓？」

    「嗯，是我的勇者武器哦──」

    蕾娜不很確定地說，勇者會在累積某些經(jīng)驗的某個時間點后產(chǎn)生專精能力。

    這種專精是跳脫熟能生巧的領(lǐng)域、只有勇者能做出的事情或特技。比方說──

    「簡易造弓與箭矢製作?！?/br>
    只要有尺寸適中的木材素體、切割工具及弓弦，必定能造出低品質(zhì)的堪用弓

    ，甚至連膠都不用。箭矢也是相似的情況。

    「速射?！?/br>
    使用非重量弓能在兩秒內(nèi)完成高精準(zhǔn)度的近距射擊。

    「大弓製作。」

    利用適當(dāng)素材製作蕾娜專屬的等身弓及相應(yīng)箭矢，品質(zhì)依照素材及製作時間

    而定。

    「懲……懲罰之箭?！?/br>
    「噗?！?/br>
    「……妳笑了！」

    「沒有。」

    「騙人！」

    最后是害蕾娜羞恥臉紅的奇特技能，一種她稱之為「懲罰之箭」的特殊射擊

    術(shù)。其實就是把大弓上的巨箭射出去。

    蕾娜正是用這招奪走妲莉亞的性命。

    懲罰之……

    「嗯噗。」

    「啊啊……！妳又笑了啦！」

    「我沒有。」

    「明明就有！」

    妲莉亞天上有知，大概會傻呼呼地笑著說「原來我被蕾娜懲罰了啊──」吧。

    「不知道勇者大──啊，應(yīng)該說桐真先生……他有沒有自己的勇者武器呢？

    我也好好奇他有哪些專精喔！」

    蕾娜的表情和昨晚、和以前都不同了，更加地活潑外向，也懂得巧妙地掩飾

    心中的陰霾。

    這會是她在步入教堂之前的真實樣貌嗎？

    那么……我呢？

    「姊姊！」

    冷不防地，蕾娜撲進(jìn)我懷裡。

    「以后姊姊不必?fù)?dān)心這個問題！因為我會保護(hù)姊姊的！嗯哼！」

    即使是現(xiàn)在的我嗎？

    即使是成為神官后的我嗎？

    勇者時期的蕾娜，說要保護(hù)這樣的我……

    「所以說！一下就好！」

    「什么？」

    「這個呀、這個！」

    活力充沛的蕾娜打斷了我的思考，她用手指戳著可愛地嘟起的嘴唇。我好像

    被她吸引過去，無視于腦內(nèi)諸多煩惱，對久違的撒嬌給予甜蜜的回應(yīng)。

    「啾！啾嚕！啾！啾！」

    感受她活潑的舌頭。

    「呼……」

    溫暖的手心。

    「██（蕾拉）?！?/br>
    可愛的鼻頭。

    「████（卡特琳娜）?！?/br>
    然后是……

    「███████（我愛妳們哦。」）

    讓腦袋發(fā)疼的聲音（文字）。

    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