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種程然很久沒體會過的感覺，失去父母，失去弟弟，失去眼睛，他一度以為自己已經(jīng)沒什么可以失去的了，他也不用時時刻刻忍受失去的煎熬，一無所有的人最無堅不摧。

    但是陸豐給他的世界帶來了太多色彩，沒有陸豐的話，他的生活只有黑色，是殘缺破損的。

    他只是眼睛看不見了，但此刻連聽覺都有點恍惚，那群人的聲音忽高忽低，隱隱約約，飄渺無比。等到陸豐回來帶著他回到辦公室的時候他還是覺得身在夢里。

    失去視覺的人很容易產(chǎn)生現(xiàn)實與夢境分不清的錯覺，他抓著陸豐的衣服啞然地張張嘴，最后只是攥緊了陸豐肩膀處的衣服喃喃地說：“我是在做夢嗎……”

    等這場夢過去，我醒過來，我仍然躺在家里的沙發(fā)上，只是做了一場很長的夢。

    ＊

    自從上次出門回來程然又變得興致不高的模樣，再提到出門都只是懨懨的樣子，沒有什么興趣也沒有太大抗拒，只是喜歡抱著圈圈自言自語，陸豐一靠近他就不說話了。

    陸豐一根筋習(xí)慣了，想要問些什么也是干巴巴的，到最后都是兩個人滾到床上去。程然在床上總是很乖的，不會總是那么憂郁惆悵的樣子，他會摟著陸豐要親要抱，一副死心塌地，交付出所有自己的樣子，好的壞的，真誠的假裝的，坦蕩又純粹。

    在每一下的進入和律動里，可以掌握程然所有的情緒和愛戀，而不是深刻的無力和心疼。

    程然像一片海，可以溫柔地包容陸豐的所有，但是自己的情緒卻總也不鮮明。在遠(yuǎn)處看的時候常常風(fēng)平浪靜，只有越靠近越深入，才會發(fā)現(xiàn)寂靜之下的涌動。他喜歡那樣的程然，生動鮮活。

    程然沒有告訴陸豐他聽到的議論，他有幾次想開口說，告訴陸豐自己心里的顧慮和害怕，但是最終還是什么也沒有說，這段岌岌可危的關(guān)系維持下去已經(jīng)是不易，很多事情又何必分得那么清楚。如果手心里有一顆注定要丟失的糖，與其惴惴不安不如抓住機會多舔幾口，記住味道。

    所以等陸豐再提出想和程然一起出門的時候程然很快就同意了。

    陸豐心里也隱隱覺得是別人的議論讓程然傷心了，特地讓朋友找了個偏遠(yuǎn)一點的一個度假村，有個溫泉，程然應(yīng)該會喜歡。

    出門那天的天氣算不上好，有點冷，陰雨綿綿，像是小孩憋著氣嗚嗚地在哭，讓人心里也壓抑無比。好在溫泉在室內(nèi)，加上微涼的天氣泡著溫泉也比較舒服些。

    這邊為了保障用戶體驗，特地安排了獨立的房間，陸豐帶著程然往他們預(yù)定的房間走時碰到了熟人。

    路過一個房間的時候里面?zhèn)鱽砑?xì)細(xì)密密的呻吟聲，由于聲音實在太過熟悉，陸豐忍不住偏頭看了一眼，那房間的門不知道是忘了關(guān)還是被風(fēng)吹開，他的角度可以看到里面抱在一起的兩個人。

    坐在床上的男人手撐在床上，另一個男人站在他胯間，捧著床上男人的臉忘情地吻著。那個嘴唇曾經(jīng)也這樣吻過陸豐，雙手也擁抱過陸豐。

    “陳智旻？”陸豐難以置信地看著，沒想到會在這里碰見他。

    里面的陳智旻猶如受到當(dāng)頭一棒，愣愣地轉(zhuǎn)過來，不知道是太過震驚還是害怕，全身都有點顫抖。

    床上那個男人反應(yīng)更快，過來就馬上把門關(guān)上了，一扇門隔開了四個人。

    陸豐還記著之前的事，正想去教訓(xùn)一下他就被關(guān)在門外，門內(nèi)很快就傳來兩人茍且的聲音，陸豐氣得牙癢。

    “是誰？”程然小聲地問。

    陸豐猶豫了一下還是告訴了程然，“前男友?！钡撬麤]把那些前塵往事說出來，太丟臉了。

    “哦?！背倘粵]再說話，乖乖地牽著陸豐的手跟他到房間里。

    ＊

    房間的水溫溫的，全身浸泡在里面像是被仔細(xì)按摩了每一處，愜意無比。房內(nèi)還彌漫著淡淡的馨香，程然即使看不見也能感覺到頭上晃眼的燈光，因為他眼前比平時都要稍微亮一些。

    他靠在邊上雙手扶著岸邊，小心翼翼摸索著往前走。他只穿了一件貼身的短褲，陸豐遞給他褲子時還盯著他換，雪白的皮rou在燈光下晃眼地勾人，陸豐掐了一把他的腿rou，笑嘻嘻地乘人之危，程然看不見，毫無還手之力。

    水波蕩在胸前，又隨著他的動作泛起漣漪和波瀾，晃蕩的水面印著兩個人的身影，陸豐挨著他，一只手扶著他一只手往褲子摸去。

    “不想。”程然癟癟嘴，推了推陸豐。

    “怎么了？嗯？”陸豐沒個正形，親昵地湊近他親吻，手上的動作卻沒停。

    程然想問剛剛碰見的那人的事，一時又氣惱自己看不見，也不知道那男人什么模樣，陸豐喜歡的是哪樣的人呢？自己和他比起來又怎么樣呢？

    他憤恨地咬了一口在陸豐的肩膀上，陸豐這下被他弄得更加興奮，在水底的手順著褲縫就扒了進去。

    程然今天是真的不想做，他分不清自己最近是怎么了，對陸豐不斷患得患失，又開始隱隱對自己的眼睛自卑了起來。上次出現(xiàn)的那個秘書，今天出現(xiàn)的陸豐的前男友，都讓他覺得心慌意亂，加上出門離開家，他的不安全感又加深不少。

    陸豐的手指在他臀縫里抽動，溫泉的水順著手指撐開的縫隙灌了進來，和平時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呃……啊——”程然扭動了一下身子，卻被陸豐按在岸邊，他雙手扒著岸邊的石頭，下身和陸豐緊緊相貼，水波一蕩一蕩的。

    他隱隱約約意識到自己真的喜歡上陸豐了，可是這份感情有多少是寄托了自己的孤獨，又有多少是真情實意為對方心動呢？

    他沒辦法確定。

    陸豐的手指探入臀眼，其他指頭把臀縫掰開，食指順著甬道一點點擠進去，混著溫?zé)岬乃鲗訉舆f進，帶來熱辣的快感，圈圈褶皺收縮著不斷翕張，卻吞進更多的水和陸豐的手指。

    程然閉起眼睛又想到了附近房間里剛剛碰見的人，這一刻他甚至羨慕對方有一雙明亮清澈的眼睛，可以清楚地注視著陸豐，而不是像自己和他認(rèn)識了幾個月，連模樣都不知道。

    羞于表達(dá)的情感和難以抑制的自卑讓他很多話都說不出口，可自己心里卻始終擱著塊石頭，每每心里涌起波瀾時，撞上這塊石頭，掀起滔天巨浪，可陸豐永遠(yuǎn)不知道。

    溫水涌入體內(nèi)的感覺和平時很不一樣，他涌上一股奇異地飽脹感。他伸手摸向自己的肚子卻平平的。

    程然小時候和其他男孩子一樣，喜歡玩悠悠球，還沒有巴掌大的球在自己手心滑落，幾番輾轉(zhuǎn)又順利收回，全盤在握的掌控感令人滿足。現(xiàn)在他覺得自己就是那顆小球，被陸豐不斷拋下又抓回，起伏和呻吟都在陸豐手里那根線的控制之下。

    他們之間，他好像從來都是弱勢的那一方。

    陸豐咬著他的耳廓，輕輕舔著耳垂，耳朵上酥酥麻麻的感覺讓他縮了縮脖子，他伸手抓著石頭就要往上爬。進入到緊致甬道里的手指被迫抽了出來，在水里發(fā)出幾不可聞的聲響，陸豐有些不滿，一只手用力按著他的肩膀狠狠往下——

    “啊——”程然扶著石頭的手都在抖，陸豐的手指全部進入到了體內(nèi)，深得讓他想吐，他指間都用力到發(fā)白。

    “不想做嗚嗚嗚……”程然心里得委屈也不小，雙手用力扒拉著石頭不防。房間里放著音樂，程然聲音又小，陸豐沒有聽見，以為程然在鬧著玩，心里覺得倒是挺有情趣。

    水里有浮力，程然的雙腿很容易就被抬起來，兩條白生生的腿夾在腰間，腳丫子來回亂擺，一副任人宰割的魚rou樣。

    程然心里委屈，努力往前爬了些許，粗糙的石頭磨破了肚子附近的肌膚，程然被拽著往下掰著屁股直接就捅了進去。

    “啊啊——”又粗又長的yinjing直接貫穿下體，程然毫無準(zhǔn)備，一下子尖叫起來，指尖上都是細(xì)細(xì)密密的小擦傷，肚子附近磨破的肌膚一下子浸入水中帶來絲絲陣陣的疼痛，像是皮膚在砂紙上摩擦的痛感。

    程然是一汪抓不住的水，只有在愛欲之中才能化為實體，真真切切地短暫擁有，陸豐不愿意放過每次這樣的機會，總是干得格外用力認(rèn)真。

    程然一邊挨干一邊心里想著陸豐真是個混蛋，說好帶自己出來適應(yīng)，結(jié)果每次都搞這種事情，自己說了不要了還要強上，就是個披著人皮的禽獸。

    然而他的屁股被揉得通紅，腿分得大開，rou縫像一張小嘴急急忙忙地吞吃著陸豐的火熱。

    浸泡在水里的身體像是鍍上一層薄紗，每個動作都若隱若現(xiàn)勾人無比，晃蕩的水波是流動的紗衣，層層翻滾帶著氤氳的朦朧，明亮的燈光下流光溢彩。

    陸豐心里可惜著這番美麗的景象程然居然不能親自看到，俯身在程然耳邊喘息著說了句“可惜你看不到?！?/br>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程然的心幾乎是一瞬間就涼了下來，聲音里都帶上了哭腔。

    “是啊，我看不到?！甭曇衾锏奈家绯鰜砹?，大腿內(nèi)側(cè)卻劇烈抽搐起來，xue里也夾得更緊，陸豐倒吸一口氣，yinjing被吸得都有些疼，狠狠地又往里面撞了幾下，像是要把這磨人的小洞干熟了似的。

    程然被干得受不了，又哭又顫，幾乎是癱倒在邊沿的石頭上，雙腿要不是陸豐抓著都要站不住，全身疲乏又昏沉，前面的yinjing更是射了一次又一次。

    陸豐把他翻過身來摟著自己的脖子，不斷地嘬他的嘴唇，程然擋都擋不住，兩片唇瓣被吸得又紅又腫。程然吊在他懷里，不上不下，哭得要斷氣，一張臉潮紅無比，又白又整齊的牙齒還咬著下嘴唇努力不發(fā)出聲音。

    陸豐猙獰的rou棍在下體之中不知疲倦地往內(nèi)攀爬，空氣里彌漫著濃重的麝香味。陸豐cao起人來像瘋狗一樣，不管不顧的，程然氣都要喘不上來，胸前白生生的rou一半陷到了水里，紅艷的rutou沾著水顏色鮮嫩，引人去蹂躪。

    程然皮白rou嫩的身子讓人沉淪，他被刺激得屢屢尖叫出聲，底下陸豐的東西不斷在動，腿跟一直被掐著，暖黃燈光下水波粼粼，他感到自己真的像小舟一樣在水面晃蕩，陸豐都不需要用力抓住他的腿，借著浮力雙腿就自然浮起來，cao起來也省力不少。

    濕漉漉的睫毛上還帶著眼淚，這一刻好像任何陰郁的情緒都被驅(qū)散，程然只是情欲手里的俘虜，心甘情愿被套上枷鎖，陸豐看著他喉嚨干啞，眼皮的跳動頻率和劇烈起伏的心跳一樣。

    一切又銷魂又痛快，程然帶著這份快痛交織的感覺達(dá)到高潮，夾著陸豐的腿都繃直了，整個人像一張弓，耳朵紅得要滴血。下身迷靡艷麗，陸豐的東西從體內(nèi)滑出些許，白顫顫的臀rou夾緊著，兩邊凹陷進去，xue眼里黏糊糊地流出汁水融在水里，大股的jingye從邊沿被帶出來，yin靡色情。

    程然扶著岸邊的石頭羞得滿面通紅，高潮以后的身體還在不應(yīng)期，微微顫抖著，陸豐這邊已經(jīng)重振旗鼓壓了上來。

    程然伸手抵住陸豐，滿臉潮紅，頭發(fā)都貼在額頭上，露出幾分脆弱之感，瑩白的身體被水汽和情事蒸得通紅，四肢的推拒也柔軟無力，他只能微微搖搖頭表示夠了。陸豐才射了一次，哪里足夠，他黏黏糊糊地吻著程然，像小狗一樣。

    陸豐精力旺盛，食髓知味，程然卻受不住，被壓著又入了幾回，翻來覆去顛來倒去狠狠地cao，前邊根本射不出東西來險些失禁，他羞憤得要哭，臉皺成一團要打人了，陸豐才意猶未盡把他放開了。

    上岸時程然一下子起身，溫泉里的水一下子從身上滑落，他跌跌撞撞手腳并用往岸上爬去，剛剛被內(nèi)射過的臀縫還有白濁往下流，陸豐又從后面進去了一次，程然被嚇得跌了一跤，陸豐的性器進入更深，已經(jīng)腫得有些痛的后xue更是不堪承受。

    “剛剛爽不爽？”事后陸豐給程然擦頭發(fā)，一邊還要逗他。程然被這瘋狂的性愛弄得意識都要混亂，還有點渾渾噩噩，聽了陸豐的話身體僵了僵，想到了前面在門口聽到的陸豐前男友的呻吟，扭頭不應(yīng)陸豐的話。

    陸豐只當(dāng)他害羞，捏捏他的臉心里想著面皮可真薄。

    這回做得實在太過太猛了，程然下床要去吃飯的時候雙腿都站不穩(wěn)，不住地打顫，陸豐扶著他才能好好走路，只是姿勢別扭奇怪，明眼人一下就能看出這個年輕俊秀的男子剛剛被狠cao了一頓。

    傍晚的時候陸豐出去買飯，這邊比較偏遠(yuǎn)，不好叫外賣，度假村里的東西程然吃不習(xí)慣，中午根本就沒胃口，陸豐就開車到附近的店鋪買點吃的，程然活動不便，就留在了房間里。

    有客人敲門的時候程然沒打算去開門，他縮進被窩里把被子蓋上頭當(dāng)作聽不見。但是門外人開口對他說了幾句話，他就忍不住走去開門。

    他小心翼翼爬下床，調(diào)整了一下姿勢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正常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