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章
沈然第二天清晨就被經(jīng)紀(jì)人接走了,褚顏目送轎車揚長而去,站在原地發(fā)了好久的呆,才滿臉悵然若失地返回家中 被窩還是溫?zé)岬?,其間遺留著沈然身上好聞的味道,褚顏把臉埋進枕頭里,抱著愛人換下來的睡衣,闔眸補眠。 沈然進組之后接連數(shù)天毫無音訊,褚顏內(nèi)心越煩躁表面就越沉靜,白天還好,沉浸到工作中就不會胡思亂想,可一到夜晚,思念就泛濫成災(zāi),翻來覆去難以入睡。 日歷翻至賀雋約沈然見面的那天,約定時間是傍晚六點,所謂的老地方是B大三號門出去左轉(zhuǎn),直行500米左右的公交站牌底下。 從那里乘坐71路公交,經(jīng)三個站就能到達晨坪中學(xué)——沈然的高中母校。 沈然離開前把賀雋知道號碼的手機卡摳給了褚顏,近來每天都能收到sao擾電話,還有一些頻繁挑戰(zhàn)褚顏忍耐限度的短信,內(nèi)容極度下流猥瑣。 褚顏還有好幾份學(xué)生的實驗論文待處理,并不打算和賀雋浪費時間,踩著點趕往目的地,路口等紅綠燈的時候就鎖定了公交站牌下的人影,眸色愈發(fā)晦暗。 紅燈跳綠,他突然改變了主意,調(diào)轉(zhuǎn)方向,把車停在路邊,拿出手機給賀雋發(fā)了條短信變更見面地點,然后親眼看著對方上了出租車。 新地點約在萬彩街,那一片燈紅酒綠魚龍混雜,三步一酒吧五步一旅館,是個消遣放縱的好去處。 褚教授本不想用暴力解決問題,奈何賀雋此人過于膈應(yīng),不揍一頓實在難解心頭之恨。 賀雋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對上經(jīng)常健身的褚顏自然毫無還手之力,雙手被反剪在背后,挨了拳頭的肚子和臉一陣悶疼,還被揪著頭發(fā)連續(xù)往墻上砸,額頭磕出了血,淌遍了整張臉。 “狗雜種……我cao你媽……”賀雋面容猙獰,嘴里一股鐵銹味,這種境況下仍舊嘴臟得令人發(fā)指。 褚顏面無表情,低聲問:“照片呢?” 賀雋笑了,眼珠緩慢轉(zhuǎn)動,聲音嘶啞,“想要?” “不然?”褚顏反問。 “跪下來求我啊。” 褚顏驟然松開了對他的禁錮,漫不經(jīng)心地卷著袖子,沉靜的眉眼在漸暗的天色中好似蒙了一層薄霧,波瀾不驚地注視著賀雋,淡聲道:“你再說一遍。” 賀雋被疼痛激起了脾氣,暴躁怒吼:“我他媽讓你跪下!跪下來求我!聽不懂嗎?!狗雜種!我cao你……啊啊啊啊?。。?!” 凄厲的慘叫響徹窄巷,賀雋面部扭曲變形,額頭和頸項經(jīng)絡(luò)突起,他顫抖著拽住褚顏的褲腿,想把被對方踩在腳下的手指抽回來,卻反被愈加用力地踩踏碾壓。 褚顏神色平靜,但眸底深沉幽暗,他蹲下身,用食指和拇指掐住賀雋的下頜,逼迫他抬起頭。 賀雋恍惚間以為看到了魔鬼,也好似預(yù)見了自己的下場。 . 沈然兩周后終于有了消息,彼時褚顏剛走出病房門,兜里揣著從賀雋手里拿到的照片備份。 “教授!”鏡頭拉得遠,屏幕上的沈然看起來又瘦了一些,梳著古代發(fā)型,衣服卻是單薄的短袖白T,裸露在外的皮膚欺霜賽雪,好似發(fā)著光。 他的背后是大片的山川綠野和蔚藍晴空,景色陌生,褚顏無法判斷出他在哪里。 沈然眉眼彎彎神采飛揚,聲音被風(fēng)聲吞掉大半,“有沒有想我???” 褚顏的眼神剎那間柔軟下來,點頭說:“嗯,我很想你?!?/br> 沈然聞言笑得更燦爛,說:“我下周就回影視城了,到時候你可以來探班。” 褚顏愣了一下,低笑道:“小騙子?!?/br> 沈然說:“山里信號太差了,我們昨晚才轉(zhuǎn)到這兒來,怕打擾你睡覺就沒第一時間聯(lián)系你?!?/br> 褚顏心說不打擾,因為近來想你想得睡不好覺,“嗯?!?/br> “你在干嘛???” “準(zhǔn)備去實驗室?!?/br> 聊了沒幾分鐘,就聽得沈然那邊有一道大嗓門在喊:“三少爺!三少爺!” 三少爺是他所扮演的角色,沈然扭頭應(yīng)了聲:“哎!來了!” 又對褚顏道:“我得去拍戲了,先微信聯(lián)系,等我下戲再打視頻?!?/br> 太倉促了,這么幾分鐘褚顏根本不能滿足,但沒辦法只得放人,“好,我等你?!?/br> 這一等就等到了凌晨兩點,雖然沈然中途有發(fā)微信讓他別等了,但褚顏沒能睡得著。 枕邊的手機震了一下,他立即睜開眼睛,拿過手機解鎖。 然然:教授晚安,愛你。 褚顏:晚安。 然然:?。?!你怎么還沒睡? 褚顏:想你,睡不著。 這條發(fā)過去之后約莫過了兩分鐘,沈然打了視頻過來,入目卻不是他的臉,而是一輪清晰可見的半圓月亮。 “教授。”沈然的語氣雖然愉悅,但難掩疲憊,“給你看月亮。” “我想看你?!?/br> 沈然便把鏡頭調(diào)回來,月光和屏幕的亮光照著他,能讓褚顏看清楚他的臉。 果然難掩倦容。 褚顏心疼的隔著屏幕描摹了一遍他的眉眼,柔聲說:“去休息吧。” “什么啊,我專門跑這么遠,這才說了幾句話你就趕我?!?/br> “不是趕你?!瘪翌亣@了口氣,“就是看你太累了,心疼你?!?/br> 沈然彎起眼睛笑,“看見你就不累了?!?/br> 褚顏呼吸一窒,心跳陡然加速,無可奈何地跟著笑起來,“然然,怎么辦?我想抱你。” 相伴三年,一朝陷入熱戀,這個人以及這份得到回應(yīng)的感情,皆讓他神魂顛倒。 他曾無數(shù)次幻想過彼此互通心意后的生活會有多幸福,可當(dāng)它真實到來之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當(dāng)初的想象何其淺薄。 “嗯……抱不到,親一口吧?!?/br> 沈然響亮地啵了一口手機屏幕。 褚顏的內(nèi)心柔軟不已,也學(xué)著他回了一個吻。 聊了半個小時,褚顏戀戀不舍地催沈然去睡覺,掛斷電話后他原以為會睡不著,沒想到后半夜竟然奇跡般的好眠。 劇組返回影視城第二天,褚顏就迫不及待地跑去探班了,等了四個小時才終于能見到人。 沈然比視頻里看著還要瘦,臉上為了凸顯病弱而畫的妝還沒卸,面色青白瘦削無力,感覺脆弱得風(fēng)一吹就會倒。 褚顏小心翼翼地抱著他,生怕一用力就抱碎了,皺著眉輕聲責(zé)備:“怎么瘦成這樣?” “還行吧?!鄙蛉环笱軒н^,微仰起頭跟他接吻,嘴唇碰到一起的瞬間雙方y(tǒng)uhuo遽然怒漲,互相突破齒關(guān)讓兩條舌頭相遇,瘋狂汲取彼此的津液。 不一樣,不一樣。 愛與不愛,喜歡與深愛,終究是不一樣。 褚顏激動得忍不住發(fā)抖,托著他的臀部把人抱起來放到床上,急切的親吻從脖子開始,密密麻麻地壓下去,所經(jīng)之處衣衫盡褪。 沈然抱著他的頭,挺起胸膛迎合,十指穿插于發(fā)間不停摩挲,雙腿則纏住他的腰,整個人好似八爪魚一般黏黏糊糊地貼上去。 褚顏的手摸過脊背和腰肢,鉆入他胯間時房車的門突然被敲響,經(jīng)紀(jì)人咬牙切齒的聲音傳進來,聽上去像是要吃人:“沈老師,您是不是還沒卸妝?!化妝師等著您呢!” 褚顏動作一頓,但沒停下。 沈然喘得厲害,臉上的妝被細汗和生理淚水暈得亂七八糟,他煩躁地皺起眉頭,又因褚顏的愛撫舒展開,情不自禁溢出一聲動情的哼吟。 “啊嗯……” 經(jīng)紀(jì)人:“……” 他這是造了什么孽? 沈然全身都被扒光了,褚顏一心二用,koujiao的時候還不忘玩他的rutou,沒輕沒重的揪扯摳弄,又疼又爽。 “你、你去拿東西來……我自己卸……” 經(jīng)紀(jì)人再三深呼吸,反復(fù)告訴自己不要生氣不要生氣,怕有人趁他不在過來打擾這兩位祖宗,用了這輩子最快的速度去取卸妝用品,然后折回來為他們守門。 褚顏有備而來,擠出潤滑液抹在他的臀縫和xue眼,手指也弄濕,耐心按壓把xue口揉開一些,而后輕車熟路地往里鉆。 里頭緊致干澀,手指被熱情的腸rou緊緊包裹。他認(rèn)真細致地開拓抽插,逐漸增加手指數(shù)量,隨著抽插得愈發(fā)順暢,沈然呼吸越亂,情難自禁地扭動腰臀配合他的侵犯,眉眼濕潤,意亂情迷地叫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地說愛他。 “老公……我好想你……干我……” 該如何形容現(xiàn)今的心情呢?褚顏不知道。 他已經(jīng)溺死在沈然給予的愛情里了。 他粗喘著揉了兩把雪白的臀rou,再稍微往旁邊掰開一些,性器嵌入臀縫上下滑動了兩次,抵著xue口快而輕地戳刺,在沈然的催促下緩慢插進那個征伐過無數(shù)次的熟悉領(lǐng)地。 沈然弓起脊背,攥緊床單,前幾下身體尚且緊繃,等后xue適應(yīng)了入侵者的尺寸和力度才緩緩放松,腰身下塌,徹底沉浸到這場靈rou交融的性愛當(dāng)中。 褚顏掐著他的腿根,蠻橫且快速地沖撞,不講究技巧,只想不顧一切的占有。 “唔嗯、嗯、啊嗯嗯……嗚……”畢竟不是在家里,沈然不敢叫太大聲,只能斷斷續(xù)續(xù)的悶哼,白皙光裸的軀體搖來晃去,臀尖粉紅,抽插后xue帶出來的黏膩汁水順著大腿往下流淌,甚至有部分因為過于激烈的動作而胡亂飛濺。 后入的姿勢干了百來下,褚顏抽出性器,摟著他的腰變換姿勢,面對面的再度插入xue內(nèi),握住他的小腿抵近大腿,對折到胸前,聳動腰部猛插sao浪的xiaoxue。 沈然又是無力捶床又是抓空氣,嗚咽著求他慢一點,yinjing早一步到達高潮,有幾滴jingye在外力的作用下落到下巴處,后xue死命絞緊,卻被粗暴地cao開,抽插未停,絲毫不給他任何緩沖的時間。 “啊哈……啊啊啊……太快了……教授唔唔……”神智混亂至虛無,他的聲音再也無法抑制,迷亂的呻吟一聲高過一聲,褚顏連忙俯身吻他。 可憐的守門經(jīng)紀(jì)人臉色乍青乍白,一身濕汗半冷半熱,神經(jīng)兮兮地轉(zhuǎn)動眼珠環(huán)視周圍,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聽得聲音弱下去才稍微松了口氣。 為了方便接吻,余下的時間褚顏基本選擇正面干他。 沈然的兩張嘴都被堵住,下面那張咕滋咕滋響,上面這張嗚嗚嗯嗯,不僅呼吸和口水被掠奪,連聲音都被吞噬了。 今晚的褚顏亢奮到近乎瘋狂,半盡興地射了兩次,射過了還不算,俯身摟緊幾近脫力的沈然,意猶未盡地在鎖骨以下四處種草莓,著重疼愛了腰腹和大腿內(nèi)側(cè),小草莓連成了串,乍一看還有些形似鎖鏈。 他套上褲子去和門外的經(jīng)紀(jì)人拿卸妝水,回來仔仔細細給沈然卸掉殘妝,然后抱著他去洗澡。 沈然腰腿打顫站都站不穩(wěn),把身體的全部重量都交給罪魁禍?zhǔn)?,啞聲控訴:“你好兇……” 他明天還拍得了戲嗎? 褚顏心無旁騖地給他沖干凈泡沫,裹上浴巾擦頭發(fā)的時候才說:“這是懲罰。” 沈然軟乎乎地打了個哈欠,眉眼染著朦朧水汽,表情流露出困惑,語氣有些委屈,“什么懲罰?我做錯什么了嗎?” 褚教授淡聲問罪:“瘦成這樣,你覺得還行是嗎?” 原來第一句話就錯了。 不過沈然想了好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忍不住笑,略捏起嗓子,尾音上揚:“心疼我?。俊?/br> “知道還問。”褚顏給他套內(nèi)褲,拍了一下他挺翹的小屁股,披上薄毯把人暫時安置在沙發(fā)上,轉(zhuǎn)頭去換弄臟的床單被罩。 床有些小,但絲毫不影響兩個人一起睡,畢竟沈然幾乎全部埋進褚顏的懷里去了。 懷里的人除了大腿和屁股,摸到哪兒都是骨頭,褚顏眉頭皺得大概能夾死蚊子,心里盤算著要如何才能把他養(yǎng)胖一點。 拍戲耗神zuoai耗力,沈然很快就墜入夢鄉(xiāng),但睡前還咬著褚教授的耳根說了一句我愛你。 臉紅心跳的褚顏懷疑這小壞蛋就是不想讓自己好好睡覺。 第二天醒來,沈然感覺腰部以下貌似是廢掉了,隨便動一下都酸痛不已。他趴在床上哼哼唧唧的讓褚顏揉腰捏腿,成功把對方給喘硬了。 八成是故意的,因為他看到褚顏腿間的帳篷還淺笑著伸手去摸。 褚顏沒有制止他的動作,一只手有條不紊的按摩,另一只手扯開他的內(nèi)褲,并攏兩根手指,不由分說地插入xiaoxue。 按摩插xue兩不誤,褚教授游刃有余,倒是某只先撩人的小壞蛋偷雞不成蝕把米,被弄得淚眼模糊,難耐地磨蹭著床單。 幸而褚教授良知未泯,插得他射了一回便不再折騰。 助理來催促沈然去化妝,他摟著褚顏的脖子和對方接吻,一手握住粗大鼓漲的性器,引導(dǎo)著guitou抵住xue口,然后放松身體嘗試吞食。 褚顏用了點力不讓他動作,低聲說:“來不及?!?/br> “插五十下,我數(shù)著?!鄙蛉粓远ǖ厝砍韵氯ィ蹨I和情欲都擋不住滿溢出眼眶的愛意,“啊……教授,抓緊時間。” “……”褚顏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理智幾乎被這份愛意燒成了灰燼。 沈然今天的戲格外順利,一再將病弱的三少爺演繹到了極致。 褚顏特意和學(xué)校那邊請了假,再多陪他一天。 “10月份開始又要到處跑取實景?!鄙蛉欢酥缓兴麚凭徛M食,說:“到時候或許得殺青才能見面了?!?/br> 這就意味著未來有四個月不能見面,國慶、元旦乃至沈然的生日都沒法在一起,褚顏眼神陰郁。 沈然湊過去吻他,嘴里帶著梨子的清甜。 綿長繾綣的一吻結(jié)束,褚顏被他安撫了情緒,啄他的眼尾,嗓音低沉溫柔:“然然。” “嗯?” “去我家過年吧,我爸想見你?!?/br> 沈然差點打翻了保鮮盒,瞪大眼驚道:“你爸??” 褚顏想了想,說:“是咱爸?!?/br> 重點不是這個好嗎?!沈然結(jié)巴,“見、見我干嘛?” 褚顏覺得新鮮,笑著刮了一下他的鼻梁,解釋說:“賀雋的事我找他幫忙,他知道我們倆的事了。” 這信息量未免也太大了,沈然備受沖擊,哪個都想聽細節(jié),但糾結(jié)不知先問什么,嘴唇張合就是說不出話來。 當(dāng)初他們閃婚,除了結(jié)婚證什么都沒有,褚顏也建議兩家人見面吃個飯,但被沈然拒絕了。 后來褚顏就再也沒提過。 他耐心地告知,“照片的問題解決了,過程有點麻煩,我爸幫了很大的忙?!?/br> “他問我和你的關(guān)系,我沒隱瞞。他倒是沒有不高興,就讓我過年帶你回去,不用緊張,他看過你的電影,很喜歡你,還想要你的簽名呢。” 沈然還沒能緩過勁兒來,“真、真的?” “真的。你要是不信,我現(xiàn)在就給他打電話,你……” “不了不了不了!”沈然連忙制止,“我信,我信?!?/br> 褚顏接著問:“所以,你的決定是什么?” “我沒問題!”沈然率先變態(tài),下一秒氣勢稍弱,“但我家里人可能會有問題?!?/br> 褚顏微愣,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沈然解釋說:“我爸媽也想見你。” 褚顏心頭一顫,眼底越來越亮,“然然,你……” “嗯,我也把我倆結(jié)婚的事跟他們說了?!鄙蛉谎鄣组W過一絲異色,但轉(zhuǎn)瞬即逝。 這一天來得遲了,卻并不晚,褚顏緩慢地收緊手臂,額頭抵著他的,唇角笑意熱烈,“然然,我好高興。” 沈然被他的愉悅心情感染,也跟著笑:“我也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