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doi
姜無謬的眉骨擦過明池的額頭,鼻息交匯,從明池肺里流出的空氣重新參與他的呼吸,然后通過循環(huán)把屬于明池的氣息留在他身體里。如果不是箭在弦上,姜無謬會停幾秒鐘享受這個在他看來與接吻一樣浪漫的過程。 明池面前覆蓋下一片陰影,睫毛掃過什么,沒來得及分辨,下一刻,嘴唇就被另一雙柔軟的唇瓣抵住了,他睜大眼睛,目光所及是緊閉的、姜無謬的雙目。 嘴唇的主人看起來很淡然很熟練,可是明池放他進(jìn)了自己的口腔,感受到他急促卻小心的舔舐和吮吸,就知道事實和他表現(xiàn)的不一樣,仔細(xì)看,和之前僅有過的幾次沒有不同,這個人的睫毛果然在止不住地顫。 唇齒交纏,姜無謬的右手握著明池的側(cè)腰,左手去找他的手,抓住了然后緊緊扣在掌心,全神貫注在這分分秒秒里,眼睛不敢睜開,就用盡其余感官感受明池的情緒起伏。 呼吸聲被水澤音吞沒,兩個人緊緊靠攏的這一方火熱,而不遠(yuǎn)處的半開著的窗邊,冷風(fēng)卷起窗紗,把陽光切割成不規(guī)則變換的圖塊,投射在他們身后的墻面。 才多久,就推我?我看你肺活量不太行。 姜無謬松開在明池下唇上輕輕啃咬的牙齒,微低著頭喘氣,眼睛盯著眼前這個無一處不討他喜歡的家伙——他還毫無防備地靜立在原地,在等待姜無謬動作。 那么近,那么柔軟,瞳仁的顏色太漂亮,他好幾年來試過上百種配色也調(diào)不出來,留不住它們?nèi)f分之一的璀璨。 明池的神情天真到可惡,可是可惡也叫他喜歡。曾經(jīng)總是被躲著也喜歡,被他嫌棄、被他害怕也喜歡,不同的是,現(xiàn)在姜無謬可以肆無忌憚地喜歡他了。 還沒親夠,早著呢。 “先做,再去約會,”姜無謬又重新含著他的唇瓣,黏黏糊糊地要求,“好想你,我忍不住了,先陪我做吧,答不答應(yīng)?” 邊說邊擠著明池往后退,直到明池膝彎磕到床,一屁股坐下了,又掀開自己的外套,袒著小腹——直對著明池的臉,道:“你看。剛解決完一趟才出來的,我好端端走路上被你弄硬了,你不能不負(fù)責(zé)吧?” 明池坐著,由他對自己耍流氓,仰著臉看姜無謬表演,還幫他捧哏:“我怎么弄的呢?” 姜無謬說:“你脫衣服,勾引我,你不講禮貌?!?/br> 明池聽完就低下了頭。 “笑什么?”姜無謬被一時看不到他的臉,很不滿地喊他,“……我急著呢?!?/br> “……笑完沒。答不答應(yīng)啊。” 明池收起小腿,盤坐在床沿,重新抬起頭時面頰上帶著紅暈,聲音里帶笑意:“真的很想做嗎?可是不太方便啊,我這里沒有東西?!?/br> “有東西呢,做嗎?”姜無謬也盤腿坐他對面,眼睛直直地盯著他。 明池說:“有就做?!?/br> “你完蛋了?!苯獰o謬宣布完,把他扛起來就轉(zhuǎn)身往外走,兩個人的拖鞋都被踢到不知哪去,明池的襯衣衣擺隨他生澀的動作被卷到了腰上。 “干嘛去?”明池“呃”了一聲,回過頭來抱怨:“壓到胃了?!?/br> 姜無謬來不及理他,幾步進(jìn)了書房,坐到書桌前,攏著明池雙腿把他從肩膀上抱下來,放到自己腿上坐好。 “……姜無謬?”明池陡然這么一上一下,坐下時滿腦袋七葷八素,身體前傾,把手臂搭在桌上,不自覺地在姜無謬硬梆梆的腿上挪了兩下,維持平衡。 “嘶?!?/br> 他覺得硬,姜無謬卻被臀rou的軟彈觸感激得眼睛都要充血,爽得倒吸一口氣:“桌上,在我包里,自己拿?!?/br> 他讓明池坐正在自己身上,然后用自己的膝蓋頂開他的腿,還壞心眼地環(huán)住他的腰,一邊把人抱得貼在自己身上一邊教唆他去拿套。 明池忍著他毛茸茸的腦袋在自己脖子邊拱來拱去,警覺道:“避孕套……和我的冰糖雪梨放在一起?……?。 ?/br> “套子在內(nèi)袋,麻煩精,”姜無謬咬了他后頸一記,含糊地催促道:“……快點,早點完事早點走。”說得好像很不耐煩,連他的雞兒都比人誠實。 明池處境水深火熱,像被一只大型犬團(tuán)在肚子下面,雙腿被別得大開,上身也不能動,腰腹用力企圖往前探身,立刻就會被一把勾回來:“……” 如此反復(fù),好脾氣也給拱出火星了。 他回頭怒視壞動作不斷的姜無謬:“做不做?拿不到東西難受的可不是我……唔?!?/br> 姜無謬yuhuo焚身,已經(jīng)不滿足在明池脖頸間嗅嗅舔舔了,視線里一出現(xiàn)淺粉的一雙唇瓣,想也不想就叼進(jìn)嘴里,哪里管里面在冒什么字句。 一開口又被強(qiáng)制閉嘴的明池:“……唔唔唔……!”你又來,嘶! 箍在腰間的一條手臂移開,下一秒,側(cè)腦又被人扶住,脖子因此半扭回去,嘴唇被人含著,連呼出去的鼻息也被迫不及待地?fù)屪吡恕?/br> 姜無謬的所有動作看起來都不溫柔,但力道很輕,如同明池自己在摸學(xué)校里那只小三花貓。 他從前是對明池嘴巴很壞的小少爺,現(xiàn)在就是對明池?zé)o惡不作的大霸王,又搶又yin的那種。 不僅動嘴,還動手,明池的襯衫扣子統(tǒng)統(tǒng)白扣,被一只手從下擺鉆進(jìn)去,等磨磨蹭蹭地揩夠了油,就一顆也不落地解開了。他被口腔里興風(fēng)作浪的舌頭惹得暈乎乎,捉不住那只在胸前作亂的手,只能示弱一樣虛虛握著姜無謬手腕,使不上太多力氣,搭在上面,看上去簡直像是他自己在引著姜無謬四處挑撥。 唇瓣再次分開的時候明池只覺得嘴巴像上了火一樣刺痛,還被空氣中那條一瞬間就消失的銀絲臊得不敢睜眼,結(jié)果呼吸清涼空氣不過五秒,又被扳著下巴捉回去了。 一吻結(jié)束,不,好幾個吻結(jié)束時,明池脖子快僵住,手與姜無謬環(huán)在自己身前的手相扣,眼前模糊,乳尖與下身都挺立起來。 姜無謬提膝顛他一下,手里握著明池的東西,喘著氣湊到他耳朵邊問:“你不難受?”又上下擼了兩把:“……只有我難受?” 明池被他弄得受不了,一下從他手里掙出去,單膝跪上寬大的紅木書桌,壓下腰,很快把東西翻出來捏在了手心里。做完一連串動作,回頭炫耀:“歸我了?!?!” 他沒嘚瑟上一秒,就被拽著腳踝拖回來,姜無謬輕松地給他翻了個身,讓他坐在桌沿,照舊分開他的兩腿,放在自己腰側(cè)。 沒有腰帶,脫他褲子都沒費姜無謬兩秒鐘,明池還沒反應(yīng)過來,下身就涼颼颼地只剩一條內(nèi)褲了。 “你拿著有什么用?歸你也行,”姜無謬在明池的唇瓣之間說話,“你幫我戴?!?/br> 書房的窗簾大敞著,陽光照得空氣中的細(xì)小塵埃都清晰可見,也把明池面前的家伙照得清清楚楚。 明池臉上不自覺帶著認(rèn)真的意味,如臨大敵,不像在給自己大狗一樣急得狂甩尾巴的男朋友戴套,像在解決一道壓軸題,或者又收到了什么貴重禮品,要嚴(yán)肅對待。 他的手指被避孕套自帶的潤滑劑沾濕了,正有些笨拙地捏住塑膠圈,往姜無謬杵他面前耀武揚威的東西上套。這還是他第一次和小姜見面,他自己的姜無謬倒是在一周前就見過了。 明池邊套邊想:唉,這局是我輸了。他實在是太大了。 粉白的指尖濕漉漉的反光,和自己無論如何也都夸不出一句好看的器官放在一起,讓姜無謬頓時生出類似于褻瀆的刺激和禁忌感來。 何況明池低著頭、輕輕皺著秀氣眉毛的認(rèn)真的樣子被他在畫紙上臨摹了不知多少次,而此刻卻近在他眼前,且只屬于自己,沒有比這更好、更讓他感到興奮的事了。 姜無謬伸手覆住明池的手,用性器和自己的掌心夾著它,帶著他慢慢地往下移動,而眼睛緊緊盯著那張再漂亮也沒有的臉,用目光不間斷地親吻他的眼角、嘴唇。 不敢篤定地就觸碰他,覺得自己只是擁有了一點明池的青睞——好像都不足以稱之為愛情——而那些僅有的好感和依戀,并沒有濃烈到明池也會對自己產(chǎn)生欲望的程度。 所以既身體力行地告訴他自己的渴望,也在時時刻刻觀望他的表情,如果厭惡、如果排斥,如果厭惡,如果排斥…… 姜無謬的腕骨突然被幾根濕黏的手指搭住,明池躍躍欲試道: “我自己會,你看著就行。” 他一句話,立時扯著姜無謬的尾巴把他從空落落酸嘰嘰的狀態(tài)里拎了出來,姜無謬悚得炸起全身的毛,反握住明池手腕:“你?!你和誰學(xué)的?” “我后來看了一點資料?!?/br> “你特么看gv就說看gv!我靠,都那么丑你也看得下去?”姜無謬大叫,“都那么丑!”氣得仿佛被辣了眼睛的是他自己。 “……文字版的,不是gv。”明池看著他,手也不動了:“你和我談戀愛,也好兇?!?/br> 那雙眼睛清凌凌的,姜無謬在里面看到一些埋怨和委屈。 “我沒兇你,”姜無謬頓時蔫掉,不自覺壓低聲音,“你不要亂說?!?/br> 還要補上:“……我也沒和別人談過戀愛?!彼圆恢勒剳賽凼遣皇菓?yīng)該這樣。 明池沒說話。 “我真的沒想兇你……我特別喜歡你?!苯獰o謬忍不住湊近他的臉,壓著明池的手背,強(qiáng)調(diào):“真的,你不信嗎?” 明池低頭繼續(xù)干活,接著用他優(yōu)等生的表情給姜無謬戴套,可是一根唧唧再長到底也就那么長,沒法讓他一直假裝自己很忙,以此逃避比zuoai更令他無所適從的姜無謬的告白。 這段關(guān)系里慣于打直球的是明池,于是當(dāng)總是別扭著不肯吐露真心的姜無謬從殼里鉆出來,不知所措的也變成了明池。 姜無謬沒得到明池回答,但等來了一個濕漉漉的、柔軟的吻,幾乎是立刻把他推回了欲潮里。得到回應(yīng),他再也忍不住把明池納進(jìn)自己懷里,一手扣著明池的后腦,一手扣著他后腰,吻不夠,就想橫抱著明池往他的臥室走。 但是明池接吻時很乖,被抱時卻躲來躲去,在他懷里像只亂竄的松鼠,就是不讓姜無謬合攏他的腿:“我要自己走。”姜無謬就只好跟在他身后一路遛鳥,緊緊盯著明池兩條暴露在空氣里的白皙修長的腿,憋得眼睛都紅了,但被明池牽著一只手,不舍得也不敢抽回來抱他。 明池拉他坐自己床上,脫掉自己的襯衣,然后是內(nèi)褲,衣料統(tǒng)統(tǒng)被他堆在腳邊,淹沒了骨節(jié)精致的腳踝。 姜無謬看著他慢吞吞,鼻腔熱得要噴火,只能勉強(qiáng)捂著自己的雞兒,以免它被明池撩得成精。但很快,他的耐心在看見明池煞有介事地拿著潤滑劑往自己的唧唧上擠時,到了頭。 明池顯然對這東西很新奇,拱著手心捏捏手里的油,捏一下,再捏一下,光溜溜地杵在冒煙的姜無謬面前卻不理睬他,漂亮得要死,但是也壞得要死,像只在主人身上歡樂踩奶但是不讓揉也不讓擼的貓。研究夠了,就很自信地把東西往自己身上淋,一邊淋一邊對姜無謬講:“我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