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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帽武林之yin亂后宮】(031)

    3

    程心素見我這樣說,臉色一變,冷哼一聲,這才緩緩道:"無憑無據(jù),你說

    我們種毒就種毒?我看你分明就是想進(jìn)行誣賴!"我冷笑道:"是不是種毒你們

    自己清楚,當(dāng)日我殺了田敬龍之后,從他房間里搜出來的賬本里,就記載了你們

    聞香教的無恥勾當(dāng),你們以女體為鼎爐,淬煉陰元,致使她們都中了陰毒,又以

    交合的方式吸取陰元,陰毒才會有所緩解,然后繼續(xù)種下陰毒,周而復(fù)始,借此

    來提升內(nèi)力,在你們眼里,那些女子不過是一個個會走路的鼎爐,虧你還敢大言

    不慚地說為了天下蒼生。"程心素聽了臉色閃過一絲驚慌,繼而故作平靜道:"

    原來那田敬龍是你殺的?"我正色道:"怎么樣,沒想到吧?這yin賊披著醫(yī)生荼

    毒了多少無辜婦女,一刀結(jié)果了他,算是便宜了他,萬幸的是他有寫筆記的習(xí)慣,

    將你們的丑事都披露出來,不過你身為女子,不為天下女子討一個公道,卻加入

    聞香教助紂為虐,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我看你文采非凡,必定讀過圣人文章,

    怎么就不懂餓死事小、失節(jié)事大的道理?"程心素聽了格格嬌笑起來,看我的眼

    神充滿了鄙夷,不屑地說道:"又是一個被所謂圣人文章毀了的書呆子,我原以

    為你是練武之人,多少比那些捧著圣人文章的偽君子好一點,原來你竟比他們有

    過之而不及,男歡女愛本是最平常不過之事,你們這些偽君子非要條條框框地規(guī)

    定這不行,那也不行,殊不知上古時候我們的祖先才活的最瀟灑,青春男女自行

    婚配,分分合合全憑本意,可惜自先秦以來,多少女子為一紙婚約所困,至死只

    能守一人而終,否則就是yin娃蕩婦,多少青春年華被白白辜負(fù),換來的最高榮譽

    也不過是塊貞節(jié)牌坊,我教自創(chuàng)立以來,所作所為都是為了打破這個牢籠,讓天

    下女子不為陳規(guī)陋習(xí)所困,自在追求想要的快樂,種下陰毒也不過其中小小手段,

    借此打開心扉,追求至美人生才是我教最終的追求。"我不想與她再多做理論,

    偷兒也能說出偷的道理來,當(dāng)即仗劍道:"歪理邪說一大堆,你真當(dāng)我是那些不

    懂事的yin婦,三言兩語就被你給說服了?此番落在我手里,管教你后悔不及。"

    面對我的威脅,她不但沒有半點恐懼,還笑嘻嘻地道:"你武功的確不錯,可惜

    的是,你還沒有領(lǐng)教我真正的實力。"說畢她大喝一聲,接著臉上紅光乍現(xiàn),身

    上竟騰起陣陣白霧,我定睛一看,她居然用內(nèi)力直接沖破xue道,又恢復(fù)行動自如

    的狀態(tài)。

    我大吃一驚,方才我可是用了十成功力在她曲池、氣海、檀中等要害部位點

    了xue道,而且還用了不同的手法,有峨眉點xue手、點蒼封xue訣、紫英鎖氣術(shù),都

    是各門各派精妙手段,就連先天高手中了這些招式也極難在短時間解開,而她居

    然輕描淡寫就給破了,也不知用了什么奇怪的內(nèi)功心法。

    她見我發(fā)愣,不由嘻嘻笑道:"幼稚!再厲害的點xue手法也不過是封堵陽xue

    陰脈,使二者無法交融,豈不知我聞香教內(nèi)功心法最重陰陽交合之道,可無視天

    下最厲害的點xue功夫,你用在我身上算是白費力氣,接招吧!"說著她拿起一杯

    酒倒在手心,只見白霧騰騰中,那手心里的酒居然凝結(jié)成冰,她握住拳頭將冰塊

    捏成碎渣,突然向我一揮,只見無數(shù)冰渣向我激射過來,我一直凝神防備,翻起

    地上的桌板一擋,那冰渣打在木板上噗噗作響,有的竟然扎入木板數(shù)寸,冰鋒透

    過木板,威力驚人。

    我拿起桌板向她扔去,她整個人卻彈射過來,將桌子撞成兩半,手上簪子向

    我扎來。

    我仰身向后飛去,那簪子卻如影隨行,離太陽xue不過數(shù)寸距離,我退的越快

    她追的更快,身后窗戶被我撞碎,接連撞破幾個窗戶后,只覺身下一空,兩個人

    竟然都已離開木樓,此時已身在樓外半空之中,雙雙往街上掉下去,我在半空中

    轉(zhuǎn)了身,回身就是一掌向她肩上打去,她身形一變,簪子向我手心扎去,我早料

    到這一招,改掌為指,夾住她的簪子一擰,登時將那簪子折成數(shù)段,她只得丟了

    簪子,紅唇一動,向我狠狠吐了一口,那唾液竟然被她凝結(jié)成薄薄冰片,呼嘯而

    至,我未料到她還有這一招,大驚之下連忙散出護(hù)體真氣,將那冰塊擋在面前,

    又使出奇正式,雙掌翻飛,接連向她各處要害打過去,她也使出怪異的掌法,與

    我纏斗在一起,兩個人以快對快,掌影翻飛,等到落在地上的時候已經(jīng)連過數(shù)十

    招,最后兩人各退數(shù)步,凝神換氣,準(zhǔn)備下一輪對決。

    正僵持中,有一群持刀的人包圍了過來,有人喊道:"快保護(hù)老爺。"我一

    看是左向明領(lǐng)著我家的一群護(hù)院,連忙對眾人道:"你們走開,別白白送命,回

    去請碧如jiejie來。"左向明聽了手一揮,兩個家丁便快速往自家方向跑去。

    程心素笑道:"怎么?打不過想去叫幫手,只怕你沒那個時間等幫手來。"

    這時王子茗、蔡紀(jì)勛等人也被驚動,跑到樓下來道:"趙大人、程大家,你們兩

    個怎么好好的動起手來?"我怒道:"裝什么裝?原來你們是聞香教同黨,把我

    引到這里來是要刺殺我!你們難道就不怕被朝廷抄家滅族?"眾人愣了一下,繼

    而齊聲道:"冤枉啊趙大人,什么聞香教?我們根本不清楚,想必你和程大家有

    些誤會,咱們放下刀劍慢慢來澄清。"程心素冷哼道:"是我要殺你,你扯其他

    人干什么?"正要動手,只見那蔡紀(jì)勛卻走了過來,一邊走一邊道:"二位聽我

    一言,有什么事咱們好生坐下說,動刀動槍的干嘛呢?"我連忙沉聲道:"大舅

    哥,你別過來,這地方不是你能來的。"那蔡紀(jì)勛卻不加理會,搖頭說:"妹夫

    我不是說你,程大家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怎么可能會刺殺你?殺了你她也

    沒什么好處吧。"一旁的王子茗拉他不住,說著他已經(jīng)來到我和程心素之間,試

    圖以一己之力勸和,而我們兩人的護(hù)體真氣正好在此處交匯,已經(jīng)激發(fā)出陣陣氣

    浪,他一步踏入,只聽啵的一聲巨響,他登時被彈飛開來,身體如一片落葉飄在

    半空,最后重重落下,口角流血,兩眼一閉昏迷了過去,眾人吃了一驚,連忙去

    扶他。

    蔡紀(jì)勛的幾個持刀護(hù)院齊齊怒道:"何方妖女,敢傷我家少爺!"說畢揮刀

    沖了過來,誰知半道上又殺出一隊持劍的白衣侍女,那些侍女對程心素道:"教

    主放心,我們來幫你。"這些人顯然是聞香教教徒。

    我聽了心頭一震,原來程心素就是聞香教教主,難怪武藝如此高強(qiáng)。

    只見程心素傲然道:"取我武器來!"話音剛落,一個侍女抱著一個物件給

    她扔了過去。

    這物件包著一層油布,也看不清到底是什么玩意,我扭頭對左向明道:"我

    這里你們別管,趕緊去幫蔡家人。"左向明領(lǐng)命而去,與蔡家護(hù)院一起合戰(zhàn)那群

    白衣侍女。一時喊殺聲大起,只見這些侍女個個武藝不俗,人數(shù)雖然比我們這邊

    少了很多卻能以一敵三。

    正在胡思亂想,程心素已經(jīng)揭開油布包裹的東西,原來是一架七弦古琴,琴

    身為桐木所制,有極其罕見的雪花斷紋,顯然彈奏者內(nèi)功高深,才能造成如此斷

    紋,龍池鳳沼與普通七弦琴大不相同,鳳沼竟然比龍池大的多,有顛倒乾坤之意,

    這種不按常理打造的七弦琴世人一般稱之為妖琴或魔琴,彈出來的曲子往往激烈

    而暗含殺機(jī),一般音律大師也根本不愿彈奏。

    聞香教離經(jīng)叛道,教主彈這種魔琴倒也純屬意料之中,不過現(xiàn)在我和程心素

    正在生死大戰(zhàn),她現(xiàn)在展露魔琴顯然不是要一展琴技,莫非她要以音律作為武器

    殺人?

    這讓我想起以前江湖上關(guān)于魔琴的傳說,當(dāng)年江湖上一對親姐弟結(jié)為夫婦,

    為世人所不容,受盡所有人的嘲弄侮辱,姐弟二人含怨在心,發(fā)誓破掉世間一切

    清規(guī)戒律,女子持天魔琴、男子拿地邪簫,以琴簫為武器,奏出的音律中暗含層

    層內(nèi)勁,擊敗江湖中無數(shù)好手,這些失敗者當(dāng)時雖不會被殺,但卻會被逼與親人

    交合,妻女也會被逼成蕩婦,一無所有的人則會被調(diào)教成喪失人格的性奴,許多

    人事后自殺,當(dāng)然也有一些無恥之輩竟然奉為春意老祖,總之極盡yin邪之能事,

    女的被稱為弄梅客,男的則叫踏雪翁,江湖人多稱他們二人為魔音二怪,武林正

    道深以為害,少林、武當(dāng)、紫英、峨眉、衡山、華山等派多次對魔音二怪進(jìn)行圍

    剿,最后在華山之巔損失了兩位掌門、二十幾位頂尖高手之后,才將弄梅客擊落

    懸崖,踏雪翁大悲之下也隨之墜崖,二人生死不知,但從消失到現(xiàn)在將近六十多

    年,就算活著也該八十歲了,駐顏有術(shù)再厲害也藏不住歲月的痕跡,絕不會是程

    心素現(xiàn)在這個樣子,我連忙對她道:"你和魔音二怪是什么關(guān)系,手里的是不是

    當(dāng)年那架天魔琴?"程心素笑道:"算你還有點見識,居然也知道這件神兵的真

    名,天魔琴已經(jīng)封塵六十年,如今重出江湖,個就是來對付你,你應(yīng)該感到

    莫大的榮幸才是!"我無奈笑道:"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你與魔音二怪到底

    有什么關(guān)系,手里怎么會有天魔琴,而且地邪蕭與天魔琴是一對兒,那么地邪蕭

    又在那里?"程心素冷哼道:"你以為你是誰,憑什么我告訴你這些,先領(lǐng)教一

    下天魔琴的威力吧。"說畢她席地而坐,將天魔琴橫放在膝上,略略撥了一下琴

    弦,只覺魔音入耳,如蜂鳴耳,如刀刮rou,直透靈魂,背脊竟然滲出一陣?yán)浜梗?/br>
    剛才還打的火熱的兩撥人馬登時偃旗息鼓,各自捂住耳朵。

    我大驚,如果任由她彈下去,只怕今天小命不保,不待她再彈,我使出移形

    換影身法,以極快的速度向她沖去,她不聞不問,低頭再撥琴弦,只聽嗡的一聲,

    一股氣浪以她為中心爆炸開來,塵土彌漫四周,我連忙運功拼命抵御,使出千斤

    墜,兩只腳在石板上踩出一個窩,這才堪堪穩(wěn)住那股氣浪的沖擊,就算這樣身體

    中氣血也翻涌不已。

    這時天上雨點般掉落許多黑東西,定睛一看竟然是一群麻雀,再回頭一看,

    周圍所有人都倒在地上,有的竟吐出血來。

    程心素正色道:"本教門人聽令,此處不需要你們,速去打開城門為闖營大

    軍進(jìn)城掃清障礙!"那些侍女聽了連忙從地上爬起來道:"謹(jǐn)尊教主法旨!"說

    畢向城門口沖去。

    我心里大驚,連忙對地上的一群護(hù)院家丁道:"你們快跟去阻止這些人,再

    派人通報秦將軍。"眾人聽了也領(lǐng)命而去。

    這里王子茗等人也從地上爬起來抖衣而道:"原來程大家真的是邪教首領(lǐng),

    真是讓人想不通,好好的花魁不去做,為何要當(dāng)叛黨呢,要誅滅九族的。"程心

    素眼睛一瞪,王子茗等人立刻閉嘴,我朝他們道:"你們帶著其余人遠(yuǎn)遠(yuǎn)離開這

    里,這天魔琴威力非同小可。"王子茗等人聽了巴不得一聲,背著昏迷的蔡紀(jì)勛

    飛快地離開這里,圍觀的青樓姐兒、嫖客、老鴰、鬼奴等人方才已經(jīng)領(lǐng)教了天魔

    琴的威力,也跟著他們一起跑開,一時整條煙花巷只剩下我和程心素二人,她淡

    然而坐,威風(fēng)吹拂起她的衣袖,竟然頗有些高雅的味道,而我則心驚膽戰(zhàn),不知

    為何碧如還不來,難道她去了別的地方?縱然是寒冬臘月,卻已經(jīng)汗流浹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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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沷怖2ū2ū2ū、

    程心素冷笑道:"剛才我不過只是試音而已,還不算真正的出手,難道你怕

    了?"我聽了更加無語,勉強(qiáng)道:"誰怕了?你有能耐別用天琴魔,咱們憑真本

    事好好打上一架,就算你用天魔琴殺了我,我心中還是不服的。"程心素聽了哈

    哈大笑道:"你果然還是怕了,就別死撐了,你有劍為兵器,我以琴為兵器,大

    家都是平等的很,不見的是我欺負(fù)你吧,不過我見你已經(jīng)有了悔意,就給你指條

    活路,只要你肯投降,助我殺掉秦麗華,毀掉賬本,引闖營大軍入城,獻(xiàn)出你所

    有的妻妾,我可以破格提拔你為本教教徒,從此跟隨本教主共習(xí)男女雙修之法,

    破除世間一切清規(guī)戒律,共享生命之大福報,怎么樣,你答不答應(yīng)?"我不聽則

    已,一聽便將方才的恐懼忘的干干凈凈,勃然大怒道:"賤人,休想讓我跟你做

    那無法無天的惡事,有本事現(xiàn)在就殺了我!"程心素聽了臉色一冷,咬牙道:"

    這可是你自己找死!"說畢雙手在琴弦用力一撥,緊接著一股又一股氣浪連綿不

    絕地襲來,我持劍迎面而上,只覺罡風(fēng)凌冽,一道道勁風(fēng)夾雜著嘶嘶魔音卷席著

    激蕩著,仿佛要將一切撕碎,我分明看見紛紛落葉被震蕩成粉末,手中劍被震碎

    為數(shù)段,衣服也裂開大口子,身上出現(xiàn)道道血痕,耳朵、腦袋疼的快要爆炸,忍

    不住大喝一聲道:"夠了!"誰知這拼命地一喊,魔音竟隨之消弱了許多,身上

    壓力頓消,心中一喜,看來以音制音才是正道。

    程心素按弦道:"沒想到你還能撐到現(xiàn)在,那么接下來如果你能繼續(xù)撐住,

    我就饒了你的命。"說畢她從容戴上護(hù)指,將所有內(nèi)力聚集在雙手上,濃烈的真

    氣竟讓她的雙手發(fā)出隱隱紅光。

    我亡魂大冒,只覺這次無論如何也抵擋不住她的雷霆一擊,想逃只怕已經(jīng)來

    不及。

    這時忽然有人喊道:"邪教妖女休得放肆!本將軍在此!"我登時大喜,只

    見秦麗華帶了一大隊人馬快速跑來,她指揮弓箭手站成一排,指著程心素道:"

    給我亂箭射死這妖女!"一時漫天箭雨呼嘯而至,程心素冷然一笑,待如蝗的箭

    矢飛至面前,發(fā)紅的雙手撥住琴弦凝而不發(fā),登時漫天的箭矢竟然紛紛停在她面

    前,像是撞到無形的氣墻,過了片刻,她琴弦一松,如潮水般的聲浪席卷過來,

    箭矢紛紛被彈飛,許多已經(jīng)被震斷成數(shù)節(jié),如漫天枯草一樣隨風(fēng)而舞。

    秦麗華還要指揮弓箭手再射,氣浪過處,弓弦紛紛被震斷,弓箭手也被掃倒

    一大遍,她自己也才勉強(qiáng)站穩(wěn),仍不甘心,指揮一隊重鎧長矛手一擁而上。

    "給我殺了她!重重有賞!"秦麗華怒喝道。

    程心素冷笑道:"憑這些軟腳蝦就想取我人頭,你怕是癡人說夢!"她說畢

    左手抱琴,凌空而起,一邊飛一邊朝下面的擁擠的人海打出一波又一波,凝聚的

    聲浪從天而至,一時人仰馬翻,我分明看見身穿重鎧的甲兵被她的氣浪打的頭盔

    都凹了進(jìn)去,這頭盔可是精鐵所制。

    一時傷亡巨大,秦麗華氣得直跺腳,又命一隊投槍兵涌過去,這些投槍兵個

    個都是八尺高的壯漢,齊呼一聲,用力朝著半空中的程心素扔出投槍,這投槍又

    重又鋒利,一定距離可以穿透兩層鎧甲,程心素冷哼一聲,單手飛快地?fù)芘傧遥?/br>
    竟然出現(xiàn)重重幻影,使人看上去她有十根手指一樣,一道道凌厲的音波澎湃而出,

    密密麻麻的投槍槍頭竟被打的火花四濺,偏離了原本的方向。

    我正看的入神,忽然有人道:"老爺接槍!"我回頭望去,只見楚薇不知什

    么時候已經(jīng)趕來,后面還跟著蔣英、沈雪諸女,就是不見碧如的身影。她拋過來

    的槍正是我收藏的火槍,我連忙接住火槍,心頭大喜,也不及招呼眾人,對著程

    心素就放了一槍,心想這回你總該死了吧,這玩意連先天高手都擋不住。

    那邊程心素正屠殺官兵,聽得火槍一響,還來不及反應(yīng),鉛彈已用rou眼不可

    見的速度射到面前,那鉛彈旋轉(zhuǎn)著呼嘯著正對著天魔琴,彈頭輕而易舉地突破一

    層又一層氣浪,最后撞在一根又一根的琴弦,一連撞斷六根琴弦后,竟被第七根

    琴弦給彈飛,我大吃一驚,沒想到天魔琴如此兇猛,連火槍也能擋下來。

    驚慌中連忙填裝彈藥,不過火槍重裝彈藥非常耗時間,要先用通條清理槍管,

    再咬開定裝火藥包倒入槍管,完畢之后再放鉛彈進(jìn)去,用通條壓緊,最后才是擊

    發(fā),一連串的動作必須步步到位,否則就有炸膛的危險,等做完之后,半刻鐘也

    只怕已經(jīng)過去,所以槍射中目標(biāo)非常重要。

    程心素果然對火槍十分忌憚,看見我這邊冒著nongnong的火藥白煙,丟開別人,

    抱著天魔琴殺了過來,楚薇等人連忙擋在我面前道:"老爺放心裝藥,我們替你

    擋著。"程心素將天魔琴往背上一背,撿起地上的長劍和楚薇、沈雪、蔣英、羅

    蕓、沈雨、蔡瑤六女戰(zhàn)成一團(tuán),一時眾女嬌喝之聲不絕于耳,程心素以一敵眾卻

    游刃有余,秦麗華連忙命官兵將所有退路封死,她又跑過來對我道:"你沒受傷

    吧?"我笑道:"沒事,都是一些舊傷。"她檢查了我身上的傷口后紅著眼道:

    "你也真是倒霉,舊傷未好又添新傷。"我搖頭笑道:"沒辦法,這江湖越來越

    險惡,好不容易托你的福,做了芝麻綠豆大一點的官兒也有人來行刺。"兩人正

    說著,那邊戰(zhàn)況越來越激烈,只見程心素力戰(zhàn)六女,劍網(wǎng)密織,刀光閃耀,不時

    有格擋的叮當(dāng)聲傳來,眾女之中就屬楚薇最難對付,招招不打人而去打天魔琴,

    程心素顯然愛琴心切,就算快擊倒敵人,往往為了護(hù)琴而不得不撤劍防守。

    楚薇竟靠著這個法門漸漸占了上風(fēng),而此時我手中的火槍也已經(jīng)快裝填完畢,

    正當(dāng)我將通條拔出槍管的時候,那程心素忽然大吼一聲道:"趙羽!你毀我天魔

    琴,從此咱們不死不休,山水有相逢!"她說畢之后朝我狠狠瞪了一眼,接著施

    展輕功快速上墻,四周圍觀的官兵或者放箭,或者投擲投槍,也有用鐵骨朵的,

    那么多武器一起投擲出去,密密麻麻的根本無處可躲,然而卻被她輕而易舉地用

    內(nèi)力震落在地。

    眾人不禁看得目瞪口呆,只能眼睜睜看著她跳躍了幾下,瞬間就消失茫茫夜

    色之中。

    秦麗華還要派官兵去找,我攔著她道:"沒必要了,就算找到了你們又拿她

    沒辦法,況且她老窩只怕還有高手,你們討不到便宜的。"秦麗華只得作罷,于

    是讓官兵們收埋尸體,治療傷員,見她忙個不停,我也不好打攪。

    只見整條煙花巷狼藉不堪,到處都是散落的刀槍棍棒,街旁花草樹木像被人

    用梳子梳過,掉的一枚葉子也不剩,光禿禿的沒有一塊樹皮是完好無缺的。夜鳥

    被震死而掉落的尸體四處都有,而所有聽過天魔琴的人多多少少都受了點內(nèi)傷,

    就連原本整潔的石板路也像被人用鐵枝丫掃過,留下密集的傷痕。

    天魔琴真是一個可怕的存在,我都開始懷疑碧如能不能抗得住,今晚我只不

    過毀了六根琴弦,她估計很快就能修好,我們得必須討論一下對付天魔琴的辦法,

    不然今日僥幸逃過,下次估計就沒這么好運。

    程心素離開之后,眾女圍過來對我噓寒問暖,我連忙問道:"怎么不見碧如

    jiejie呢,她去了那里?"楚薇對我道:"碧如jiejie已經(jīng)回慈悲庵了,她臨走之前

    說擔(dān)心流賊對慈悲庵不利,所以回去守護(hù)她的師門。"我點頭嘆息道:"她常說

    只怕世間再無敵手,這天魔琴重現(xiàn)江湖卻被她給錯過了,也不知她能不能打得過

    這神兵利器。"楚薇聽了嘆道:"誰知道呢,剛才我看程心素只怕還未使出全力,

    我們卻已經(jīng)被她弄的這般狼狽,你說你嫖個娼也能嫖到這種魔頭,也不知走了什

    么狗屎運。"我詫異道:"你們怎么知道今晚的事?"楚薇笑道:"方才我過來

    的時候遇到王子茗,他把事情都給說了——我看你以后還敢不敢進(jìn)青樓?"我搖

    頭唏噓不已,帶著眾女往家里走,蔡瑤和馨兒仍回蔡府,我回頭清點人數(shù),發(fā)現(xiàn)

    沈雨不在,于是問沈雪道:"你meimei跑那里去了,這么晚還不回來要干什么?"

    沈雪道:"方才她說遇到一個熟人,我也不認(rèn)識,她說過一會兒就回來。"我心

    中不喜,沉聲道:"這兵荒馬亂的你怎么能讓她瞎跑,趕緊帶人去找她回來。"

    沈雪聽了,只得又去找沈雨。

    當(dāng)晚回家以后,我洗好澡就在楚薇房里打坐調(diào)息,心想火槍果然犀利,就是

    裝填速度太慢,下次帶兩把在身上,遇到程心素就連放兩槍,雖然勝之不武,為

    了保命也只能出此下策。

    楚薇仍舊對我進(jìn)青樓之事耿耿于懷,抱怨道:"家里的這么多姐妹那個不是

    天姿國色,再不然還有丫頭給你去火,你非要去那種骯臟地方,以后別碰我。"

    說畢側(cè)過身不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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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沷怖2ū2ū2ū、

    我無奈地解釋道:"王子茗他們硬要拉我去,他們又都是本地鄉(xiāng)紳,我既然

    當(dāng)了官,辦事就要靠他們這些人支持,不然寸步難行,再說了,我們過去也不過

    是聽個曲兒,那里就會一定做那皮rou勾當(dāng),你也把人想得太沒品了,你既然不高

    興,以后我叫他們都在茶館客棧吃飯。"楚薇這才轉(zhuǎn)過身來道:"那你可得說話

    算話,那王子茗不是好東西也就罷了,蔡瑤的哥哥蔡紀(jì)勛也跟著胡鬧,那里有聽

    說過大舅哥帶著妹夫一起去青樓的,真是喪心病狂,改日我見了他的老子,一定

    要當(dāng)著蔡老先生的面評評理,他身為本縣僅有的幾個舉人,怎么卻教出這么個無

    恥之徒來。"我聽了登時有些頭疼,拉著她道:"你夠了啊,蔡紀(jì)勛看著是有些

    紈绔,不過也是出于好心,今晚他也夠倒霉的,打腫臉充胖子,硬要站在我和程

    心素之間勸架,搞得我都以為他是深藏不露的高手,誰知他根本不會武功,差點

    死在當(dāng)場,幸而當(dāng)時我和程心素還沒準(zhǔn)備以死相搏,不然只怕五臟六肺都會被震

    成rou醬。"楚薇鄒眉道:"你管別人那么多干嘛,先自己看看有沒有受內(nèi)傷,只

    怕以后還有許多架要打,你是家里的頂梁柱,這個時候可千萬別倒下。"我點點

    頭,閉目打坐,用一股真氣游走奇經(jīng)八脈探視,當(dāng)時就嚇了一跳,全身竟然有十

    幾處經(jīng)脈受損,盡管傷的不重,卻傷的太多,不及時療傷只怕會越來越嚴(yán)重。

    我不愿楚薇擔(dān)心,也就只說傷不重,于是服下幾粒師兄留下來的療傷藥,打

    坐到天明。

    次日情況略好,我照舊起床吃飯,全城也開始大搜查,我和秦麗華各帶著一

    隊人馬,分頭搜羅闖營和聞香教細(xì)作,收獲還真不少,一下子抓了十幾個人,又

    對這些人嚴(yán)刑拷問,根據(jù)這些人的口供,一下拉出五十多人,算是將敵人在城里

    的細(xì)作網(wǎng)絡(luò)一掃而空。

    忙完這些,我又開始安置流民,按照楚薇的辦法修窩棚、開粥棚,設(shè)里甲,

    同時還兼顧招募守城鄉(xiāng)勇,籌措軍糧等等,忙的腳不沾地,待到第三日的時候剛

    剛有些放松,城頭號角聲大起,同時各處鐘聲也敲了起來,我心頭一顫,流賊終

    于準(zhǔn)備完畢,開始攻城。

    我心急火燎地登上城墻,看見秦麗華在將領(lǐng)們的圍繞下,正坐在主樓上喝茶,

    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心里也就跟著一陣放松,眾將見我來了,紛紛行禮,我走

    到她身邊,探頭往城下望去,只見旌旗獵獵,馬蹄隆隆,數(shù)不清的人頭竄動,一

    直綿延到天邊。

    闖營人馬在離城墻一里的距離停下,不一會從陣中走出許多衣衫襤褸,面有

    菜色的饑民,這些人被刀斧手壓到陣前,足有五千多人,每人身上都扛著一個袋

    子,三通鼓之后,這些饑民扛著袋子漸漸往城墻這邊走來。

    我連忙問秦麗華道:"他們這是要干嘛?"秦麗華冷笑道:"還能干嘛?那

    背上的袋子都是土,他們想把護(hù)城河填平。""靠這樣填平護(hù)城河?"我難以想

    象,這樣會造成多大的傷亡,可是流賊根本沒有把這些百姓當(dāng)做人來看。

    這些人表情麻木,一舉一動像行尸走rou,不知是誰起了個頭,隊伍中漸漸響

    起嘹亮的歌聲來:"發(fā)如韭,剪復(fù)生;頭如雞,割復(fù)鳴。吏不必可畏,從來必可

    輕。奈何望欲平。"這是歷代叛軍最愛的造反民謠,從東漢黃巾起傳唱了一千多

    年,多少王朝被淹沒在這歌聲里,那歌聲越來越大,最后五千人開始齊唱,聲音

    中帶著決絕之意,聞?wù)邿o不心驚。

    有人道:"這些百姓都是靈璧縣的青壯,被流賊裹挾到此,我們該怎么對付,

    請將軍示下。"秦麗華道:"還有什么好說的,一旦他們踏入射界,我們照殺不

    誤,這些人雖然是手無寸鐵的老百姓,現(xiàn)在卻已經(jīng)成了闖營的幫兇,如果就此不

    敢動手,那我們這仗也沒法打了,還不如趁早棄城。"說畢喝道:"傳我將令,

    靈璧百姓甘做流賊爪牙,視同流賊,人人皆可斬殺。若是他們能頓悟,回頭擊殺

    流賊,則可免其從賊之罪。"眾將轟然領(lǐng)命,秦麗華又對我道:"趙副使,這幾

    天辛苦你了,沒想到你這么快就招募了這么多守城勇士,現(xiàn)在各處人手充足,咱

    們擊退流賊也大有把握。"我連忙行禮道:"多謝秦將軍提拔,幸不辱使命。就

    是不知大將軍那邊有沒有消息?"沒辦法,我們兩個雖為情侶,在眾人面前卻必

    須以上下級的姿態(tài)相處,這樣才能保證她作為一軍主帥應(yīng)有的威嚴(yán)。

    秦麗華見我問起,于是揮退眾人,只留我和她在房間里,她神色黯然道:"

    姑媽那邊已經(jīng)和另一支流賊打了起來,看來流賊用的是圍城打援的戰(zhàn)術(shù),我們現(xiàn)

    在也只能盡量拖延時間,爭取到姑媽的援軍來救,還好城內(nèi)的糧草充足,堅持一

    年半載不成問題,我現(xiàn)在反倒不擔(dān)心城池能否守住,而是擔(dān)心姑媽他們糧草不多,

    也不知能不能挺過來。"我安慰她道:"白桿軍是我見過最強(qiáng)的軍隊,老秦將軍

    又是有勇有謀,你只管放心。"秦麗華看著我道:"羽哥哥,要是咱們?nèi)f一守不

    住,城破之前你帶著家人盡量離開,我是不能丟下兄弟們不管,你要體諒我。"

    我聽了連忙道:"這怎么行,要走大家一起走,我絕不丟下你獨自偷生。"秦麗

    華拭淚道:"有你這句話我心里就知足了,聽我一句勸,你還有嫂夫人他們,總

    不能讓她們陪著你死吧。"我連忙掩住她的嘴道:"大戰(zhàn)將至,你說這些喪氣話

    干什么?告訴你,咱們不但能守好城池,還能打的流賊落荒而逃!事后咱們就結(jié)

    婚,生他十個八個小孩子,過逍遙自在的生活。"秦麗華聽了臉色泛紅,用粉拳

    打我道:"誰要跟你生孩子,不要臉。"兩人正說著情話,城下歌聲又起,這一

    回唱的是:"殺牛羊,備酒漿,開了城門迎闖王,闖王來時不納糧,吃他娘,穿

    他娘,早早開門迎闖王。"秦麗華聽的怒火大起,與我一同來到城墻上,她向傳

    令兵吼道:"傳我命令,給我開炮,狠狠打這群愚民!"那傳令兵聽了,在高處

    揮動令旗,其余各處令旗也跟著揮動起來,不一會兒,城墻上炮聲大起,十多門

    紅衣大炮同時開火,噴出一道道燦爛的火焰,一時煙霧彌漫,這些燒紅的實心炮

    彈有的落在淤泥之中,一動不動,有的直接砸在饑民正前方的硬地上,彈跳著滾

    入人群,直接滾出一個血rou胡同來,將整個隊伍打穿,連后面的闖營也有騎兵被

    擊倒,一時慘叫聲連連,歌聲也隨之一停。

    闖營那邊大旗一揮,號角聲響起,饑民們?nèi)绯彼话銢_了過來,秦麗華這邊

    也下令弓箭手居高臨下射擊,一時箭如飛蝗,饑民們身上毫無防護(hù),被射倒了一

    片又一片,有怕死的剛回頭,就被躲在后面的監(jiān)陣兵當(dāng)場斬殺,這些人不得不硬

    著頭皮繼續(xù)前進(jìn),他們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哭嚎著被逼到護(hù)城河面前,將包袱

    里面的泥土倒入護(hù)城河里,然后回頭繼續(xù)去帶泥土。

    有許多人直接被射殺在護(hù)城河邊上,尸體也成了填埋護(hù)城河的工具。

    城樓上的弓箭手發(fā)射了二十幾輪箭,大部分人已經(jīng)雙手發(fā)抖,力氣不繼,秦

    麗華于是讓大家休息,所有人只得眼睜睜看著饑民們一袋又一袋將泥土倒入河中,

    很快半條河都被掩埋了。

    我問她道:"為什么不繼續(xù)放箭?"秦麗華道:"殺這些饑民沒什么大用,

    咱們留著力氣殺流賊才是要緊。"人多就是力量大,一條河被填平也不過只用了

    半個時辰,這時饑民紛紛退到后方,流賊陣營出現(xiàn)二十三隊披著重甲的精兵,每

    隊有數(shù)十人,舉著盾,抬著云梯小心翼翼地避開滿地的尸體移動過來。

    秦麗華見此精神大振,喝令開火,方才一直沉寂的大炮又重新噴出火焰來,

    不過這些火炮準(zhǔn)頭太低,連發(fā)五輪炮才擊毀三架云梯,再之后大炮就不能再發(fā)射,

    因為炮身太熱,必須冷卻一個時辰才能繼續(xù)裝填。

    很快二十架云梯被送到城墻下,豎起來往城墻上靠,云梯末端有鐵鉤子,重

    重地嵌入墻頭,一般人很難將其推倒,流賊見此歡呼起來,以重甲兵為頭陣沿著

    云梯爬了上來。

    秦麗華大喝道:"桐油準(zhǔn)備!狼牙拍準(zhǔn)備。"待眾人準(zhǔn)備完畢,秦麗華一聲

    令下,一直掛在城頭的大桶桐油如瀑布般潑灑了下去,澆的流賊滿頭滿臉,緊接

    著數(shù)百斤重的狼牙拍被幾個赤膊壯漢托舉到云梯前,這狼牙拍也被涂滿了桐油,

    點燃后瞬間成了一個超大火棍,沿著云梯一路往下滾,一路碾過去無人可擋,流

    賊紛紛滾落云梯,同時火焰也點燃了方才傾倒的桐油,登時城下成了火海一片,

    凄厲的慘叫不絕于耳,一時間空氣中充滿令人作嘔人rou焦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