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與初見
“為什么要我去?” 穿著白色西裝的男人優(yōu)雅地拿起咖啡杯抿了一口,燦金色的眼睛看著前方空無一人的座位,白色長發(fā)扎成高馬尾,幫男人清冷的面容捎上了一層鋒芒。 “系統(tǒng)判定你最合適,而且你又不吃虧?!?/br> 冷漠的機(jī)械音聽不出男女,男人嘴角微揚,說道:“難道不是他們幾個威脅你?” 空氣安靜了幾秒,機(jī)械音再次響起,“玉爻,你也知道,我們系統(tǒng)也是要吃飯的?!?/br> 玉爻沒有說話,他垂眸看著自己手上的戒指,碎鉆在陽光下熠熠閃光。 “我只想好好完成上邊布置下來的任務(wù)?!?/br> 玉爻輕笑一聲,淡淡說道:“機(jī)器果然是機(jī)器,如果你直接來求我,他們又敢說什么?” “玉爻,請接收任務(wù)?!?/br> “算了。”無奈地嘆了口氣,玉爻接下了任務(wù)。 再陪他們好好玩玩吧,畢竟這段時間工作確實繁忙,也確實是冷落他們了。真是小孩子心性。 玉爻一邊心想著,一邊感受著身體的失重感,幾秒后,系統(tǒng)音再次響起。 “玉爻,原炮灰攻,癡情于主角受,最后因愛而不得發(fā)瘋,想要將主角受囚禁,最后被主角攻們殺死?!?/br> 玉爻簡單地看了下人物介紹,有些疑惑地挑了挑眉,自言自語道:“炮灰就是炮灰,這么好的身世,這么好的條件居然還能讓主角攻把主角受搶了?” “不過,這次就沒主角受什么事了?!?/br> 玉爻在柔軟的大床上醒來,清早的陽光被窗簾遮得一點不剩。 “哥哥,醒了嗎?” “叩叩”的敲門聲響起,門外的人說話輕柔,敲門的聲音也不大。玉爻側(cè)過頭看了看不遠(yuǎn)處門,故意沒有說話。 門外安靜了一會,輕柔的敲門聲再次響起。 “哥哥,一會我要去演講了,你再不起床,我就見不到你了?!?/br> 門外的聲音溫溫柔柔,接著說:“我今天想見見哥哥。” 玉爻伸了個懶腰,不顧身上還穿著睡衣,赤著腳就走過去開了門。 “阿易,早?!?/br> 門外的人看上去剛二十出頭,淺金色的短發(fā)被陽光鍍上一層柔光,同樣金色的眼正溫柔地笑著。 “哥哥,早上好?!?/br> 玉易將手中溫?zé)岬呐D踢f給玉爻,然后看到了自家哥哥光著的腳,微微皺起了眉。 “哥哥,你這樣會弄臟自己的?!?/br> 玉易拉著玉爻的胳膊把人帶回床邊,然后從柜子里拿出一條絨巾,蹲下身子幫玉爻擦著腳。 “哥哥總是不愛惜自己。” 語氣像是責(zé)備又像是無奈,玉爻看著玉易毛茸茸的腦袋,不經(jīng)想起了自己養(yǎng)在家里的貓,于是伸手揉了揉。 “因為有阿易在啊?!?/br> 聽到這句話,玉易眼神暗了暗,語氣也冷了下來,“那哥哥還要走?!?/br> 玉爻聽著明顯變化的語氣,心中想著這孩子未免把什么心事都寫在臉上。 “阿易是要繼承玉家的,父親不會讓我威脅到你的。與其到時候被請走,不如就擺明了我對繼承權(quán)沒興趣。而且,我是去當(dāng)經(jīng)紀(jì)人,又不是當(dāng)明星,阿易想我時隨時都可以來看我,我想阿易了,也隨時都可以回來,不是嗎?” 玉易將柜子里的拖鞋拿了出來,一邊幫玉爻穿上鞋子,一邊溫柔地回了聲“恩”。 玉易語氣如春風(fēng)般溫柔,臉上卻是陰冷異常,不過這一切都不會讓玉爻看到,他在哥哥眼中,該是溫柔懂事的,不會給哥哥惹麻煩,不會讓哥哥不開心的。 玉爻看著笑道恰到好處的玉爻,心中不禁表揚了一下他的演技。 好,不愧是我弟弟! 等玉易幫自己收拾后,玉爻站起來一把抱住玉易,冷香環(huán)繞在玉易鼻前,他覺著自己有些渴了,就連說話的聲音都比之前啞了一點。 “哥哥?” 玉爻抱得更緊了些,他張了張口,說道:“阿易,我要走了。” 玉易拍了拍玉爻的背,不解道:“哥哥不是會回來嗎?” 這不是要去攻略主角攻了,恐怕以后就沒你戲份了,我的乖寶貝喲。 “因為會很久見不到阿易啊?!?/br> 玉爻捏了捏玉易的臉,軟乎乎的,手感可好了。 “沒關(guān)系,不會見不到的?!?/br> 玉易拉著玉爻走到樓下,早餐早已準(zhǔn)備好放在了桌上,牛奶面包的醇香,還有果醬的甜美。 “哥哥這次也不打算暴露身份嗎?” “不了?!?/br> 玉家是整個國家的頂梁,不同于其他三家,玉家是能以一己之力翻云覆雨的存在,但是祖輩傳訓(xùn),低調(diào)做人,高調(diào)做事,所以玉家的子孫輩不會被眾人所知,保密工作絕好。 玉易是不一樣的,他是被父親對外宣稱的唯一繼承人,早早就開始接手家族中事,再過幾年他就是玉家的主人。 至于玉爻,除了本家人之外,沒人知道他的存在。所有人都知道玉易是玉家唯一的子輩。 玉易看上去有些不開心,沉默地咬了一口沾滿果醬的面包,低垂著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對了,阿易,和紀(jì)家小姐談得怎么樣了?。俊?/br> 氣氛rou眼可見地陰沉了下去,玉爻宛如不知道自己在雷區(qū)蹦迪一樣,笑得那叫一個溫柔。 “我不喜歡她,我只喜歡哥哥?!?/br> 玉易像在訴說一件很平常的事,而在不遠(yuǎn)處打掃衛(wèi)生的女傭也沒在意他的話,畢竟二少爺從小就喜歡粘著大少爺,試問整個玉家誰不知道? 別問,問就是兄弟情,親兄弟。 “二十多的人,怎么還跟小孩子一樣?” 玉爻輕輕笑了一下,擺足了溫柔哥哥的人設(shè),但其實內(nèi)心已經(jīng)嘴角飛上天了。 好家伙,直球,白切黑,不愧是你,真不錯真不錯。 “呵,真不知道紀(jì)家那老東西懷的什么心思,他們?nèi)衣?lián)姻共同爭取利益就算了,居然把主意打到我們家頭上,該說他天真呢還是愚蠢呢?!?/br> 玉易的眼睛像蒙了一層冰霜,語氣陰冷又低沉。玉爻抬眼看了他一下,若無其事地把自己面前的牛奶推到他面前。 “多喝點,你還在長身體?!?/br> 玉易好似才反應(yīng)過來,眨了眨眼,然后撅了下嘴,說道:“哥哥,我比你高哦?!?/br> 玉易把牛奶推了回去,拿起旁邊的餐紙擦了擦嘴,銀叉與瓷盤碰撞的一瞬間,守在不遠(yuǎn)處的女傭已經(jīng)過來準(zhǔn)備收走餐具了。 “我?guī)透绺缡犷^發(fā),好不好?” 玉易站起身走到玉爻身后,一邊說著,一邊托起了自家哥哥雪白的長發(fā)。白發(fā)如上好的綢緞,披在身后更像遙遙雪景,不染一點污穢。 他的哥哥就該是這樣的。 平日里哥哥不怎么出門,所以用來束頭發(fā)的細(xì)絲綢一直綁在自己的手腕上。 哥哥每次出門都會提前告訴他,哥哥的頭發(fā)一直都是他給梳的,他不想讓別人碰他的哥哥。 玉易梳頭發(fā)的手法很溫柔,但其實也不用他怎么梳,玉爻的頭發(fā)向來順滑柔軟。 哥哥的身上有一股香味,清淡冷然,像是雪山上的雪蓮,不染塵埃,卻生性柔軟,讓人不免想去采摘,想去保護(hù)。這種香味只有湊近了才能聞到,玉易很喜歡,因為至今為止,除了他還沒人知道哥哥身上有這種味道。 就像是自己與哥哥單獨的小秘密。 長發(fā)被高高束起,原本溫柔的臉變得有些鋒利。玉易喜歡這種發(fā)型,因為披著頭發(fā)的哥哥太溫柔了,而束起頭發(fā)的哥哥,不笑的時候就像鋒利的刀刃,散發(fā)著生人勿近的氣質(zhì)。 玉爻不知道為什么玉易一直喜歡給他束高馬尾,不過他自己也挺喜歡束高馬尾的,因為簡單方便。但很明顯,玉易不會是因為“簡單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