獝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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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的最初時間,少狂見得最多的就是白色。爸爸mama叔叔阿姨,還有周圍的屋子什物都是雪白雪白的。除開雪白的世界,少狂還記得的就是那些成堆的玻璃瓶,有時候叔叔阿姨還會給他兩個作為獎勵。 四歲之前,少狂在白白的地方玩著玻璃瓶慢慢長大。 就在即將過四歲生日的時候,少狂認(rèn)識了一個同齡的伙伴,卻不知那個有著水藍(lán)色眼睛的小朋友給他白色的世界帶來了毀滅性的災(zāi)難。 那天一大早,少狂自己起床收拾好了床鋪,拿著放在床頭的早點來找他的小伙伴吃。找小藍(lán)一起吃早飯,是這些天養(yǎng)成的習(xí)慣。 “小藍(lán),你起來了么?”少狂咬著面包,喝著牛奶,看著小藍(lán)睡眼迷蒙的模樣滿足得笑瞇了眼。 “恩?!闭诏B被子的小藍(lán)不是怎么熱絡(luò)得回應(yīng)著,不過少狂知道,這是他的新朋友在不好意思。mama說過,小藍(lán)和自己是一樣的,一樣的聰明,一樣的沒有朋友。 “小藍(lán)待會兒我們一塊兒去玩吧?”看小藍(lán)小口小口的吃著面包,少狂努力邀約著。他想讓自己唯一的朋友和他一起玩,分享他喜歡的東西。 “不是又去作數(shù)學(xué)題吧?”慢吞吞吃掉手里得東西,小藍(lán)皺起好看的眉反問道,他搞不明白這個綠眼睛為什么喜歡“玩”那個。 “嗯!那個最好玩了,小藍(lán)一起去吧!”開心的點頭,少狂完全沒看出下藍(lán)的不情愿。 “那個……我今天還要檢查身體,你先去吧!”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小藍(lán)想出了個拒絕的借口。 “啊……那等你檢查完了就來找我哦!”少狂一臉失望的走出了小藍(lán)房間,他以前也檢查過身體,知道要很久。無奈,只能預(yù)約小藍(lán)檢查完的時間了。 看著少狂離開是失望的模樣,小藍(lán)有些好笑,這個人,跟弟弟的感覺好像。 “水寒今天心情不錯???”推門進(jìn)來的是身穿白衣的張博士,也是今天為“小藍(lán)”檢查身體的人。 “恩?!睊焐?,小藍(lán),噢不!在博士們口中,他叫水寒。水寒臉上得笑已經(jīng)變做了淡淡有禮得疏離,不若之前的童真。 不過,張博士并不在乎這個,水寒是他們最新找到的天才,比少狂的智商更高。他對今天要做的檢查更為感興趣,希望這個六歲大的孩子真的有他mama說得那么聰明。 一整天的檢查和測試下來,水寒真沒有讓張博士失望。IQ高達(dá)200不說,邏輯思維也很強(qiáng),這樣的天才實在是百年難得一見。之前的少狂雖然也很聰明,小小年齡就已經(jīng)展露了數(shù)學(xué)方面的天分,很多難解得題目到了他那兒沒多久就可以搞定。本以為那已經(jīng)是少年天才的極致,但這個水寒更讓他驚喜,數(shù)學(xué)生化類的東西他都擅長,簡直是個全才。 看著水寒在很快的時間內(nèi)完成了那張數(shù)學(xué)測試,張博士誘導(dǎo)得問:“水寒你喜歡這個么?”興趣是學(xué)習(xí)得關(guān)鍵,張博士非常明白,他拿起水寒的數(shù)學(xué)測試題滿意得點頭。 “不喜歡?!贝蛄藗€哈欠,水寒淡淡的回應(yīng)著。 “那之前的那個小試驗?zāi)阆矚g么?”不死心的張博士繼續(xù)追問著,數(shù)學(xué)不喜歡還可以搞生物嘛。 “不喜歡。”瞇了瞇眼,水寒趴在了書桌上,突然警報器響起了報警聲把他嚇得站起了身來。 “警報響了,不知道是什么事,我去看看,水寒你先回你的房間。”聽著聲音似乎是有外人入侵,張博士急忙往一樓大廳跑,離開得時候不忘叮囑水寒回到那個防水防火防震得屋子。 “警報?”看著張博士急急忙忙的樣子,水寒想起了與他相似的某張小臉。皺眉想了想,水寒決定去找他的新朋友。 “小藍(lán)!”聽到敲門,少狂放下手中的數(shù)學(xué)題去開門,開心得看到自己的小伙伴。 “你一個人么?”水寒進(jìn)了屋,看著四處散落的演算紙,奇怪得問。前些天陪少狂來“玩”的時候,都有一個穿白衣服的大人在旁邊看著,今天卻沒有人。 “剛才響警報了,爸爸就去看看。小藍(lán)已經(jīng)檢查好了么,那我們一起玩吧?”解釋完沒人陪伴的原因,少狂舉起手中的數(shù)學(xué)題獻(xiàn)寶似得對水寒道。 “呃……我……”有些懊惱著自己的“自投羅網(wǎng)”,水寒思考著另一個不用做題得借口,他實在是不太喜歡這種“玩”法。 “老大,這里有兩個小孩!”一個穿黑衣服的人沖了推門進(jìn)來,剛好打斷了水寒的冥思苦想。 “都帶走?!备M(jìn)來的另一個穿黑衣的男人,冷冷的看了看滿地的紙張,命令道。 “你們是新來的叔叔么?”被高大的黑衣人抱起來,少狂奇怪得問著,他有些不明白,為何白色的世界里會出現(xiàn)穿黑衣服的叔叔。 “是啊?!备邆€子看了眼抱著水寒的老大,接收到離開的手勢,點點頭。 “叔叔要帶我和小藍(lán)去哪里?小藍(lán)為什么睡著了?”看小藍(lán)不知道什么時候睡在了另一個叔叔懷里,少狂有些擔(dān)心得問。 “這里有壞人,叔叔帶你離開,小藍(lán)暈倒了?!备邆€子好脾氣得解釋著,抱緊了少狂,準(zhǔn)備也向老大那樣從窗戶跳出去。 “叔叔!”還有其他的問題沒來得及問,少狂就看到旁邊又有一個不認(rèn)識的叔叔沖了過來??磥砣伺e著板凳兇狠得模樣,少狂害怕得驚呼出聲。 “啊!”被猛烈得敲擊弄倒,高個子完全顧不上懷中小人安危,掙扎著爬起身和那個人廝打起來。 “疼……”少狂頭暈暈得看著高個子叔叔和兇兇的叔叔一直打架,劇烈得疼痛不斷從后腦勺處傳來。瞇上眼睛前,少狂看到那個高個子叔叔滿臉是血得跑過來對自己說著什么…… 十四歲的少狂,猛得驚身而起,看著墻上斑駁的光影,愣愣得喘息著。 夢境里的鮮紅顏色,似乎還未從他眼中退卻,閉了閉眼,少狂努力平復(fù)著不穩(wěn)呼吸。張眼看了看床頭時鐘,五點多一點,昨天任務(wù)回來是凌晨兩點,他才睡了三個小時。這么久沒有再做那個夢了,少狂心里有些煩躁得想著。 十年的時間,物是人非,他的世界已經(jīng)從天堂來到地獄。白色,已經(jīng)永遠(yuǎn)停留在了彼時的夢境里。低頭看著自己雙手,嗅了嗅,總覺得有淡淡血腥味無法退去。摸了根Marlboro點上,濃烈的煙草味彌漫了整間屋子,掩蓋掉了若有似無的鐵銹氣息。 “狂哥哥,你又在當(dāng)煙囪???”身著雜色小花睡裙的身影悄悄來到他房門口,探頭探腦得模樣讓少狂堅硬的心不由軟了軟。 “小丫頭這么早就起來啦?”放柔了臉部線條,少狂趕緊掐滅香煙,下床來到門前,抱起可愛的她。 “天哥哥說他要下午要出去上班,所以早早起來準(zhǔn)備一天的點心?!贝蛄藗€小小的哈欠,女孩把小小的腦袋放到少狂肩膀,嗅著熟悉得煙草味,迷糊得回應(yīng)著。 “小丫頭還想睡么?”抱著她回到床上,少狂拉過薄被蓋住兩人。 “恩……哥哥們都沒回來……”瞇著得小眼臉微微顫了顫,女孩抱怨著進(jìn)入夢鄉(xiāng)。 “哥哥們只有洗干凈了才會回來?!笔站o雙臂,吻了吻懷中小人兒光潔的額頭,少狂滿足得閉上了眼。淡淡牛奶味道充斥著鼻翼,總纏繞在身邊的血腥味就這么被生生壓了下去,美夢造訪,少狂睡著前臉上都帶著微笑。 再次醒來,因為胸口由著些許涼意,對于少狂這種常年生活在黑暗中的人,這已經(jīng)足夠讓他驚醒了。瞧瞧造成自己胸前“水災(zāi)”的元兇,少狂放松了緊張得神經(jīng),輕笑著把頭抵在懷中小人兒頭頂。凝視著天棚上的陰角線,線條上繁復(fù)得花紋把他的思緒牽引到了不知名遠(yuǎn)方。 “少狂,小公主在你這兒么?”不知過了多久,房間門被猛得推開開,少狂這才從沉思中回過神來。 “你們昨晚都不在,小公主當(dāng)然要過來找我睡覺咯!你干嘛不敲門啊?嚇我一跳!”看清楚來人得水藍(lán)色眼眸之后,少狂笑著抱怨了下。 “小天他們把早飯做好了,讓我叫小公主起床,結(jié)果我整個屋子找了一圈都沒找到……差點就要按警報器了。”水寒微笑著來到少狂床前,半點不客氣得坐了下來,帶著稚氣的帥氣臉龐有著nongnong得疲憊。 “要不要去睡一下?下午再起來陪公主玩?”擔(dān)心得皺眉,少狂對這個自小相伴的兄弟好心提議道。 “等我陪月兒吃過早飯后再去睡?!辈紳M血絲的雙眼帶著溺寵得微笑,水寒和長天他們一樣,把她當(dāng)成了心中的寶貝。 “我覺得紫夜和小天把我們潛移默化了?!毙⌒牡梅稣聝核说念^,少狂有些無奈道。 “是??!”含笑看著少狂少有得溫柔,水寒低聲在月兒耳邊道,“小公主,起床啦!”溫?zé)岬臍庀姷叫∶廊四樕希秘澦乃镏旎蝿恿讼律碜印?/br> “水寒小朋友,你這樣怎么可能叫得起來她?我來吧!”在廚房等了半天都沒見人來,紫夜不耐煩的來找人了。 看他那模樣,少狂趕緊阻止道:“夜哥你別嚇到丫頭,我?guī)ハ窗牙渌樉秃昧恕!闭Z畢即刻起身,繞過坐到床邊的水寒,他抱著睡眼迷蒙神志不清的月兒往浴室走去。 “耶?我又不是怪物,怎么就嚇到她啦?明明都是一個爹生的,血緣差不多??!”茫然的皺眉,紫夜朝著一旁抿嘴偷笑得水寒抱怨。 “哈哈……夜哥,別說了,你也知道月兒是大家的寶貝??!”看紫夜難得耍寶,水寒終于忍不住大笑出聲。起身拍了拍紫夜肩膀,心情愉快的往廚房走去。 “比我還疼她……也不知道誰才是她哥哥……”聽著浴室傳來少狂和月兒的嬉鬧,看著離去水寒的背影,紫夜搖頭嘆息。他希望,meimei這種生活可以長久一點,就這么一路幸福到生命盡頭。 世事無常,往往是用在突發(fā)事宜上的。少狂看著對著他們的那些個M12S沖鋒槍,不知道是不是應(yīng)該用上那個成語。 明明是大好的清晨,大家都在吃早飯,結(jié)果一聲巨大的爆炸之后就沖進(jìn)來了這么群全副武裝的雇傭兵。除了摟著小月吃飯的少狂外,大家都極快得進(jìn)行了反應(yīng),不過也僅僅是大家盡可能的把少狂掩護(hù)在人墻后而已。 “孩子給我,饒你們不死?!惫蛡虮鳤用發(fā)音有些怪異得語調(diào)說著,舉著的M12S稍稍往上抬了抬。 站在前面的紫夜和長天對視了一眼,默契得蹲下了身子摸出椅子下藏著的手槍準(zhǔn)備突襲??上В奂獾墓蛡虮鴤兪就缘慕o了幾槍,紫夜和長天只能乖乖坐以待斃。 “別做無謂抵抗了,我們并不想傷人?!眲傁牍律碜訌暮箝T逃走,卻聽到背后有個冷冽的聲音響起。少狂詫異得轉(zhuǎn)過頭,另一隊高大的雇傭兵出現(xiàn)在他身后,看樣子他們已經(jīng)被包圍了。 “你們想怎樣?”水寒慢慢轉(zhuǎn)過身去,與少狂靠背而立,這是他們遇敵時的習(xí)慣:保護(hù)伙伴的薄弱處。 “只要那個孩子?!蓖瑯永淅涞穆曇?,似乎又低下了幾分,伴著四周子彈上膛的咔嚓聲,氣氛整個降到了冰點。 知道事情已無法挽回,少狂決定放手一搏。橫腿一掃,前面站的那對雇傭兵齊齊退了一小步。趁這個空擋,水寒他們也開始反擊行動,踢腿舉拳十分敏捷。可惜無論再怎的功夫高超在子彈面前,仍如同螳螂擋車不堪一擊。 不過一瞬間,弄月小小的身體被傭兵甲抱走,少狂四人,全被制住無法動彈。 “撤退!”另一個帶隊的傭兵下了命令,傭兵們?nèi)酉乱粋€帶昏迷作用得煙霧彈,少狂他們頓時陷入昏迷。 看著陌生的傭兵,再瞧瞧躺在地上沒了動靜的哥哥們,弄月想要回到地面。抱著她的傭兵甲,因為她得動作已經(jīng)耽擱了自己行動,于是很不爽得怒吼:“不準(zhǔn)亂動!” “嗚嗚——哥哥——哥哥——”被嚇著的弄月哭鬧著想要回到自己熟悉得懷抱中,掙扎中的小小身體引發(fā)了傭兵甲的不耐。 “閉嘴!”傭兵甲惡狠狠得想要喝止弄月的哭鬧,卻發(fā)現(xiàn)適得其反,小女孩嚇得又哭又鬧又翻騰。 努力伸長胳膊,弄月想要回到哥哥們的懷抱中。再多次努力未果得情況下,她便更加大了嗓門哭喊道:“嗚嗚——哥哥——我要哥哥——” “哼!”傭兵甲再也忍不住魔音穿耳,狠狠一個手刀劈暈了她,世界終于安靜了。 傭兵的腳步聲已然消失,原本應(yīng)該在昏迷中的紫夜騰得坐了起來對著地上的同伴問道:“走了么?” “應(yīng)該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緊接著,少狂也坐起了身子,從口袋中掏出了個小型跟蹤器。屏幕上閃爍著的紅點正是此刻弄月所在的位置,離他們這里已經(jīng)有幾公里遠(yuǎn)了。 “看樣子又是黑煞那邊干的!”雖然打扮成傭兵模樣,但長天還是可以從他們的行動方式中看出端倪來。黑煞是夜摩的宿敵,總會三不五時的組織對他們的襲擊。以往也就罷了,這次竟然把主意動到了小公主身上,看來黑煞是想集體到閻王殿旅行了! “翟仁他們什么時候回來?”水寒慢慢坐起身,先動了動四肢,自我檢查了下,然后開始給其余人收拾起傷口來。一面包扎著紫夜的傷口,水寒一面問道:“那這次一起行動吧?” 點了點頭,紫夜等到水寒包扎完之后才起身道:“那小天來計劃一下,我去給上面報告。”說完就進(jìn)了餐廳一旁的那個雙開門冰箱,其實那個是密室的入口,那里有他們聯(lián)絡(luò)夜摩高層秘密儀器。 包扎完小天和少狂的所有傷口,水寒對少狂道:“少狂你頭上的舊傷口需要好好檢查一下!” “等這次把小月救回來再說吧!”雖然頭已經(jīng)疼得快要爆開,少狂仍不想退出這次的營救任務(wù)。剛才弄月軟軟身體被抱離自己懷中的感覺刺激著他,那種沒能保護(hù)好她的自責(zé)感讓少狂無論如何也要補(bǔ)救。 “少狂,別逞強(qiáng)!”小天和水寒對視一眼,然后道,“小月的事情不能怪你!這次你還是留在家里讓水寒給你做個全面檢查吧!前些日子你不是老說自己頭痛么?” “小天,我想親自抱回丫頭!”皺著眉撥開小天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手,少狂對長天吼道。 “少狂!”小天還想說什么,卻被水寒扯住了衣袖,看了看水寒的眼神,小天只能轉(zhuǎn)變語氣道,“那你要注意點,這次不能當(dāng)前鋒!” “好吧!”對于這點少狂并未堅持,前鋒與否在正式行動中才能知道,現(xiàn)在說什么都嫌太早。 “我們?nèi)ダ系胤胶偷匀仕麄兗?,大家?guī)霞一铩!睆拿苁依锍鰜淼淖弦挂幻嫱约悍块g走,一面對三人說道。 三人也不多話,紛紛轉(zhuǎn)身回房收拾裝備,從他們利落的動作可見,三人已經(jīng)是“老手”了。 全身武裝卻隱藏在普通衣飾下,四個男生一同來到平日集合地點,翟仁與陶然已經(jīng)等在了那里。六個男生一起坐上Hummer H2,一陣塵土飛揚(yáng),車子往黑煞總部駛?cè)ァ?/br> 夜摩的六大殺手一起出動,黑煞總部這次看來是惹到大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