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黑夜已至,守望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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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點,北青路銀鴉酒吧……” 蘇合按照姚云欽發(fā)來的地址提前來到了北青路,這會兒天還沒完全黑,穿著時髦的雄子雌蟲在街上閑逛調(diào)情,手里拎著大大小小的紙袋,各式的品牌logo在燈光照耀下閃爍著金錢的厚重氣息。 星落城最繁華的購物中心就選址在北青路,蘇合之前被帶著來過幾次,現(xiàn)在光腦里還有十好幾張奢侈店的電子會員卡,逢年過節(jié)總能收到一大堆sao擾推送。 不過相比起被導(dǎo)購追著屁股后面推銷,蘇合還是更喜歡網(wǎng)購,一鍵下單當(dāng)天送達不香嗎? 因為很少來這邊,蘇合跟著導(dǎo)航轉(zhuǎn)了兩圈才找到酒吧的正確位置,他看著眼前這扇因為年代過于久遠而包漿到有些發(fā)黑的窄小木門有些發(fā)愣。 不對呀,酒吧不應(yīng)該有五顏六色的燈光、一群年輕蟲狂魔亂舞才對嘛?這個……也太復(fù)古了吧。 疑惑的視線在這扇看起來充滿腐朽與年代氣息的破舊木門上巡視幾圈,蘇合注意到門框左上角釘著個歪歪扭扭的黑色烏鴉裝飾牌。 名字里帶個烏鴉,門框上有個烏鴉,應(yīng)該就是這里了? 蘇合歪了歪頭,心里還是有些顧慮,就蹲在路邊觀察了一會兒,十分鐘過去,這扇發(fā)黑的木門被推開了兩次,第一次是位身形高瘦戴著黑色高禮帽的紳士,帽沿投下的陰影遮蓋了他上半部分臉頰,在離木門還有一米遠時,他突然從懷里掏出了一個黑色面具戴在臉上,而后快步走到門前擰開把手,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門內(nèi),只留下一聲令蟲牙酸的吱呀聲在空氣中快速消散。 第二次是一位面容有些稚嫩的雌蟲,聞起來應(yīng)該是剛成年沒多久,還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身上的信息素氣息,對方的動作看起來鬼鬼祟祟,時不時抬起眼觀察四周,顯然是有些緊張,在走到門口時對方先是情緒暴躁地用口型罵了句什么,而后從口袋里摸出一個抑制手環(huán)和一個黑色面具,擼起的袖管下還藏著另外一個抑制手環(huán)。 連著兩位都是黑色面具愛好者,搞得像是地下黨接頭開會,蘇合瞄了眼,又瞄了一眼,心里開始犯嘀咕,但又忍不住生出好奇,想要進去看看里面到底在做什么。 拍了拍一直擋在身前開啟光學(xué)迷彩的球球,蘇合將縮小后的球球塞進包里,踮著腳離開了這里。 片刻后,一位身披灰色斗篷,戴著五星幣買來的黑色面具的嬌小蟲族走到了木門前,白皙柔軟的右手搭在門把上,隨著門扉的小幅度開合,這個有些矮小瘦弱的蟲族消失在了門后。 在蘇合進入之后,破舊的小木門像是被按了時光加速器,開始開裂破碎,沒幾秒就化成了一堆灰黑色粉末,隨著周圍的幻像一同消散,原本木門的位置出現(xiàn)了一扇高大華麗的雙開門,“銀鴉酒吧”的霓虹招牌掛在上方閃爍光芒,招呼來客的侍者熱情微笑,莫名其妙突然打了個噴嚏。 門后是一條長長的窄小走廊,頭頂?shù)膲γ婷扛粑迕装惭b有一個簡陋光源,昏暗發(fā)黃的燈光在地面投射出一個圓形的亮斑,圓與圓之間有一小段完全黑暗的距離,在踏入黑暗時蘇合聽到周圍隱約有悉悉索索的聲音,而在身處燈光之下時,耳邊只有一片寂靜。 面對這類與恐怖片無比相似的場景,蘇合不免有些害怕,做了好久的心理準(zhǔn)備才有勇氣踏入下一片黑暗。 這次蘇合移動的速度很快,耳邊也沒再聽到那些沙沙的聲音,正當(dāng)他舒了口氣順手想要撩起額前有些凌亂的碎發(fā)時,眼角余光瞄到一個紅色的影子,蘇合慢慢放下手,表情變得有些驚訝,他的手腕上不知什么時候被纏上了一節(jié)花枝,墨綠色的枝條如手環(huán)一般牢牢卡在手腕處,其上點綴著朵朵嬌艷的紅色小花。 蘇合用力扒拉了幾下這個莫名其妙突然出現(xiàn)的手環(huán),花朵都被捏得變了形,可就是怎么都取不下來。 沒過幾秒,因外力而變得扭曲的花朵從花枝上脫落,從原先的位置重新長出一個紅色小花苞,嬌小玲瓏的花瓣迅速綻放,竭盡所能向蘇合展現(xiàn)自己的美麗。 望著視線盡頭的下一扇木門,蘇合回頭看了看來時的門,一種抓心撓肺的好奇感催促著他繼續(xù)前進,不要折返。 蘇合把球球從斗篷下拿出來頂在頭頂,命令它開燈。 “球球,來點光?!?/br> 球球動了動身子,暖白色的燈光以球球為中心亮起,但卻絲毫照不亮前方的路。 “殿下,這里的墻壁和地面有些特殊,用的應(yīng)該是有吸光特性的材料,普通燈光無法照亮。”球球伸出幾根圓圓長長的水母觸手緊緊抱住蘇合的腦袋和脖子,生怕因為什么突發(fā)情況被迫和蘇合分開。 蘇合心中的疑慮越來越重,他覺得自己可能是找錯了地方,但來都來了,現(xiàn)在回去……好像不大行。 與前進時的感覺不同,回入口的路程變得無比艱難,空氣中像是有一群rou眼看不見的東西在阻礙蘇合的腳步,每邁出一步都十分費力,燈光無法照亮的黑暗環(huán)境中,蘇合唯一能看見的只有自己。 隨著回程距離的縮短,蘇合開始聽到四周有沙沙的聲音,像是有什么東西在黑暗中潛行。 蘇合才剛剛感到害怕,數(shù)條墨黑色的藤蔓就已經(jīng)纏上了他的身體,托著他向著下一扇門快速移動。 藤蔓纏在蘇合身上的力度不大,像是怕弄傷他,蘇合好不容易掙開一條腿,轉(zhuǎn)眼卻又被數(shù)條藤蔓纏上。 在托著蘇合路過有燈光照耀的區(qū)域時,所有暴露在燈光下的藤蔓都開始變得萎靡干枯,白色的細煙從藤蔓上升起,散發(fā)出淡淡的鐵銹味。 藤蔓在微弱地顫動,似乎這燈光會給它們帶來巨大的痛苦,趁著機會蘇合用力掙扎著,幾根干枯得厲害的藤蔓經(jīng)不住力氣接連斷裂,蘇合的身形驟然下落些許。 藤蔓們像是被嚇到了,齊刷刷僵住動作停滯了幾秒,而后,更多的藤蔓從黑暗中伸出,托舉著蘇合的身體向前移動。 不斷有干枯的藤蔓落在地上碎成一堆粉末,白色的細煙猶如水霧般縈繞在蘇合周身,每有一根藤蔓斷裂,黑暗中便會伸出一根新的藤蔓接替。 短短幾十米的路程硬是被這些墨黑色的藤蔓走出了悲壯的氣氛,蘇合被輕輕放回地面,多余的藤蔓緩緩縮回黑暗中,只剩下燈光照耀下的一地灰黑色余燼。 蘇合扶著門緩了一會兒,撲通撲通的心跳漸漸平緩下來,他咽了口唾沫,用腳尖碰了碰癱軟在地面像是死機了的球球。 “殿、殿下……”球球的水母觸手蜷縮在一起,先前散發(fā)著暖白色光芒的身體恢復(fù)成了默認狀態(tài)下的淡藍色,“您需要進去……拿一件、很重要的東西……” “球球?”聽起來球球的意識似乎還保持著正常,沒有被什么奇怪的東西入侵,蘇合連忙蹲下身將球球抱起,“拿什么?” 球球發(fā)出幾聲無意義的電子雜音,而后圓滾滾的水母身體開始縮水,最后變成了只有拳頭大小的藍色橢圓狀物體。 這下蘇合可傻了眼,只能先把球球放進包里,拿出光腦準(zhǔn)備喊救兵。 “不可能啊!”無信號的警告欄浮現(xiàn)出來,蘇合用力戳著光屏,眉頭皺在一起。 孤立無援的感覺讓蘇合有些心慌,既然無法后退也沒法聯(lián)系別蟲,蘇合只能硬著頭皮繼續(xù)前進。 用力擰動門把,刺眼的光芒從門縫里傾斜出來,蘇合瞇著眼有些不適應(yīng)。 第二扇木門后是一處類似于大廳的地方,整個大廳呈現(xiàn)圓形,璀璨閃耀的吊燈掛在空中緩慢旋轉(zhuǎn),精致復(fù)雜的壁畫鋪滿了高處的墻面,繁復(fù)細膩的花紋地磚看得蘇合一時間眼暈。 “你還好么?”一位穿著考究的雌蟲正好在入口附近,看蘇合站在原地愣了許久,便貼心地走上前詢問。 幾乎每一位參會者在剛從門里走出時都是一副狼狽崩潰的模樣,見怪不怪。 “要不要來一杯?”雌蟲半開玩笑的舉了舉手中的酒杯,臉上帶著善意輕松的笑容,“放輕松些,不用這么緊張,斗篷可以先脫下來交給那邊的侍者?!?/br> 蘇合用手指抓緊斗篷的邊邊,警惕地看著來蟲,渾身上下都寫滿了“我不信任你”這幾個字。 雌蟲聳了聳肩后退幾步,不再自討沒趣。 蘇合環(huán)視四周,本打算找個小角落蹲著好觀察情況,結(jié)果看了一圈,僅有的幾個偏僻角落都被別的蟲早早占據(jù),蘇合只得找了個墻邊杵著。 在場的蟲族少說也有上百個,大部分都是雌蟲,穿著平整華貴的禮服,戴著能把整張臉都遮住的各種黑色面具。 偶爾也有幾個嬌小的雄子身影在蟲群中穿梭,蘇合盯著其中最眼熟的一個瞥了好幾眼,那背影有點像懷葉。 不過懷葉怎么可能會在這呢?蘇合只當(dāng)是自己看錯了,低頭看了眼光腦,依舊沒信號。 現(xiàn)在是下午五點半,蘇合倚著墻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但比起周圍蟲來過于嬌小的身形還是讓他引起了雌蟲們的注意,探究克制的目光一掃而過,雌蟲們并不想嚇到這位疑似雄子的蟲族,看過一眼后便主動遠離,給這位緊張的小雄子留一點緩和的空間。 五點五十時,原本有些嘈雜的大廳漸漸安靜下來,所有蟲都站在原地不再移動,目光來回掃視,似乎是在期待什么。 接近六點鐘時,緊張的氣氛達到了最高峰,蘇合努力壓低頭,長時間的站立讓他感到有些疲憊,左右腳一直在悄悄輪換支撐身體。 六點鐘整,太陽落下地平線,落日的余輝被黑暗蠶食殆盡,那扇不知什么木種的木門被緩緩?fù)崎_,露出門后如黑洞般無垠深邃的黑暗。 大廳內(nèi)的燈光一盞接一盞熄滅,黑暗一點點籠罩了整個大廳,伴隨著最后一點亮光的消失,一道深沉厚重的聲音從門后傳出: “黑夜已至,守望黎明?!?/br> 緊接著,大廳內(nèi)的所有蟲族面向木門低下頭,齊聲誦念“黑夜已至,守望黎明?!?/br> 蘇合強壓著緊張也跟著做了做口型,在重復(fù)了三遍口號后,黑暗中傳來吱呀吱呀木門轉(zhuǎn)動的聲音,隨后是一聲門扉關(guān)閉的巨響,嚇得蘇合差點蹦起來。 “感謝各位的前來。” 一點米粒大小的燈光在漆黑的大廳中亮起,一位身披黑色斗篷的雌蟲不知道從哪里突然冒出,托著一盞微弱的燭火沿著大廳的墻邊移動。 黑色斗篷身后,接連又亮起兩盞燭火,三位蟲族呈三角站位緩步向前邁進。 蟲群為這三位手捧燭火的蟲族讓出一條道路,隨著他們的前進,熄滅的吊燈又再次逐一亮起,只是亮度比之前暗了許多。 蘇合跟著大多數(shù)蟲族一起退讓到一旁,黑斗篷三蟲組在路過蘇合身旁時,手捧的燭臺突然爆出一個小小的燭火花,突然的一幕讓蘇合整顆心都提了起來,雙手死死抓著包里的東西,預(yù)備隨時丟出去御敵。 領(lǐng)頭的黑斗篷雌蟲偏過頭看向蘇合,微微點頭示好,“你很不錯?!?/br> 蘇合只覺得全身都僵硬了,下意識也點了點頭回應(yīng),好在對方除此之外沒有別的反應(yīng),略微停頓了一下后便繼續(xù)沿著大廳邊緣前進。 后兩位蟲族中站在左側(cè)的那位雌蟲在路過蘇合時以微小的幅度轉(zhuǎn)頭看了蘇合一眼,微不可聞的茶香被掩蓋在黑色斗篷之下。 期間燭火花又陸續(xù)炸開兩次,每一次那位走在最前的雌蟲都會停下來向某位蟲族點頭示好,然后繼續(xù)前進。 仔細觀察過后發(fā)現(xiàn)另外兩名蟲族和自己的應(yīng)對方式都差不多,蘇合的心悄悄安定一些,目光跟著那三位黑斗篷蟲族不斷移動。 當(dāng)大廳所有的燈光都重新亮起后,三位與眾不同的蟲族走到了大廳正中的位置,領(lǐng)頭的雌蟲摘下兜帽,露出一張俊美溫柔的面龐,溫和的視線慢慢掃過眼前的所有蟲族,“多了很多新面孔呢……我是十二逐光者中的辰,我身后這兩位分別是未和申?!?/br> 另外兩位身著黑色斗篷的蟲族一前一后點頭示意,但并沒有摘下兜帽。 辰保持著微笑繼續(xù)說道:“首先,我代表王蟲使閣下歡迎各位的到來,感謝各位對晨曦教會所做出的巨大貢獻。今日召集各位前來,是希望大家能夠配合我,完成王蟲使閣下交待下來的任務(wù)……點到名字的請上前來,游陳,奧卡姆,懷葉,安嵐……” 在聽到懷葉的名字時,蘇合整個蟲都愣住了,表情變得難以置信,好在臉上有面具擋著,不然怕是立刻就要被周圍蟲族察覺到不對勁。 剛才聽那個叫辰的雌蟲客套了一大堆,蘇合早已猜出這里大概就是晨曦教會的秘密基地,但是他怎么也沒有想到,身邊竟然就潛伏著一個晨曦教會的臥底! 被一個執(zhí)著于尋找蟲王幾百年的組織知道了身份會是什么結(jié)果,蘇合用腳趾頭想都能知道,抓捕囚禁生蟲蛋,總之沒一個好結(jié)局。 蘇合緊緊繃住身體努力抑制本能的顫抖,緊張慌亂的視線掃過整個大廳,試圖尋找可以離開的出口。 “怎么了?”視線敏銳的雌蟲終于還是發(fā)現(xiàn)了蘇合的異常,一只手掌輕輕搭在蘇合肩膀上,能很明顯地感覺出手掌下的身軀在輕微顫抖,雌蟲驚訝地挑眉,手上稍微用了點力氣。 蘇合本就是驚弓之鳥,被雌蟲這么一拍頓時就嚇懵了,再見周圍另外幾個雌蟲也注意到這邊的情況,蘇合不再猶豫,轉(zhuǎn)身就往來時的木門跑。 反應(yīng)過來的雌蟲立馬追了上去,一伸手就抓住了蘇合身上的斗篷,蘇合被拽了個趔趄,尖叫道:“別碰我!” 數(shù)根墨黑色的藤蔓突然刺穿地磚阻擋在想要追擊蘇合的雌蟲身前,抓著蘇合斗篷的雌蟲被迫松了手,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與襲擊自己的藤蔓纏斗。 蘇合匆匆回頭看了一眼就繼續(xù)向前跑,他所處的位置本就離那扇木門不遠,有了藤蔓的幫助,蘇合很順利就到達了來時的入口。 “停!”辰高聲喝道,一股無形的氣場從中心向四周爆發(fā),藤蔓攻擊的動作頓時慢了許多,但之前拖延的那點時間已經(jīng)足夠蘇合跑出去了。 門后的道路與蘇合先前走的有些許不同,同樣的光圓,同樣的黑暗,但卻多了無數(shù)的岔口,蘇合先是沿著直線跑了一會兒,卻怎么都找不到進來時的那扇破破爛爛的門。 身后的木門發(fā)出一聲牙酸的吱呀聲,蘇合回頭看去,兩位身披黑斗篷的雌蟲就站在門口,那一瞬間蘇合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像是獵物被天敵盯上,本能的恐懼催促著蘇合趕緊躲起來。 蘇合慌不擇路,隨便選了個岔口拐進去,七拐八拐,最后自己都記不得路線。 氣喘吁吁的蘇合靠著墻壁身體慢慢下滑,他實在是跑不動了,每條岔路都長得一模一樣,無論跑多遠都好像沒有盡頭。 蘇合吸了吸鼻子,眼眶有些發(fā)紅。 卡在蘇合手腕上的墨綠花枝手環(huán)輕輕動了幾下,每朵紅色小花都長出兩片小小的綠葉,齊刷刷指著某個方向。 蘇合用胳膊擦干臉上的眼淚,抽抽搭搭地扶著墻站起來,向著葉片指著的方向前進。 左拐右拐再左拐,走了大概十多分鐘的路程后,蘇合進入到了一個面積不足五平方米的小屋,小屋正中央生長著一株數(shù)根枝條交纏在一起的暗紅色植物,枝條與枝條間卡著一個巴掌大小的金屬盒子。 蘇合小心翼翼地靠近,試探著伸手慢慢接近盒子。 盒子內(nèi)部向外散發(fā)著一種熟悉的精神波動,和花園里那根純白小觸手給蘇合的感覺很類似,這也是蘇合鼓起勇氣靠近的原因。 盒子被從枝條縫隙中拿出來的瞬間,這株暗紅色的植物好像突然從沉眠中驚醒,不由分說地迅速纏上了蘇合的脖子。 蘇合以為自己會被這株植物勒死,抓著盒子用力砸向伸過來的枝條,但細長的枝條只是撬開了蘇合的嘴巴,頂端沾了一點唾液后便松開了。 暗紅色的植物恢復(fù)了初見時那副安靜的姿態(tài),仿佛剛才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蘇合捂著嘴巴一頭霧水,眨了眨眼慢慢退出房間,隨后在小葉子手環(huán)的指引下離開。 蘇合離開后沒多久,循著氣息追過來的辰和未站在房間門口停留了幾秒,屋內(nèi)那顆原本暗紅色的母株已經(jīng)逐漸褪成了墨綠色,和蘇合手腕上那個開小紅花的手環(huán)顏色一模一樣。 辰先是沉默,而后一拳砸在了墻壁上,墻壁頓時出現(xiàn)一個放射狀的凹痕,滴滴血珠滾落。 “是王上……執(zhí)行‘籠中鳥’計劃!”辰死死咬著牙,此刻的情況顯然超出了他們先前的所有預(yù)案,任誰也不會想到作為傳送教會成員工具的空間樹母株會引誘王上進入,這么多年來母株為了避免感染擴散一直保持著沉睡狀態(tài),每一次清醒都面臨著自身毀滅的風(fēng)險,到底是什么讓母株敢冒著死亡的危險篡改傳送入口?又是誰把蟲王出現(xiàn)的情報透露給了母株? 辰皺著眉頭心中一團亂麻,追蹤王上的任務(wù)交給了更擅長應(yīng)付藤蔓攻擊的未去完成,辰自己則是回到基地,安排著執(zhí)行最終計劃,同時還要將現(xiàn)在的所有情況匯報給晨曦教會的最高首領(lǐng)——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