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站】35初戀情人走錯了房間
沈雁秋很心虛。 她從沒想過會在異國他鄉(xiāng)遇到老熟人。 雷炎彬,他們從小學便是同學,到初中,再到高中。 然而即便同學多年,兩人卻從不曾有過什么交流。 在沈雁秋看來,雷炎彬體格強壯,學習成績極差,身邊圍著不少奇裝異服的混混,不好相與; 而在雷炎彬看來,沈雁秋就像是一碰就碎的水晶娃娃,說話如蚊子叫,聽都聽不清,那小胳膊細的,隨手就能掰掉。 兩個完全不一樣的人,卻在高三那年,成了同桌。 一個是不拘小節(jié)的豪爽大哥,一個是溫柔嫻靜的乖乖女,剛開始因為相處不來、鬧了不少笑話,可后來,讓人驚掉下巴的事情出現(xiàn)了,雷炎彬改邪歸正了。 他不再遲到早退,雖然偶爾還是忍不住大呼小叫,但只要沈雁秋柔柔的看上一眼,就如同熄了火的炮仗。月考時,成績也從顫顫巍巍的倒數(shù)第一名,飄到了倒數(shù)第二名。別看只是一個名次,分數(shù)卻穩(wěn)穩(wěn)上升了50分。 雷炎彬好不自豪,在一眾小弟的吹捧中,剛有點飄飄然的跡象,便在沈雁秋帶著霧氣的眼眸中徹底慌了神。 沈雁秋板著小臉,哪怕考了全校第一,她臉上也沒有絲毫喜氣:“雷炎彬,你是故意的嗎?我看了你的考卷,有8成的錯題我都給你講過,為什么還會錯,從倒數(shù)第一到倒數(shù)第二,你是在羞辱我嗎?你讓我怎么跟陳老師交代?” 雷炎彬急了,幾乎是脫口而出:“你講題的時候,我滿眼都是你,哪有功夫看那些破題!” 這下,兩人都紅了臉。 半響后,還是沈雁秋鎮(zhèn)定心神:“那我會和陳老師請求,給你換個小老師,你也不用再送我回家了,我看那些混混都不敢再來了……” 聽聞此言,從來都是吆五喝六、意氣風發(fā)的雷老大,塌了肩、苦了臉,他心中難受,也就沒發(fā)現(xiàn),沈雁秋的臉色同樣算不上好看。 沈雁秋本以為這件事到此為止,卻不曾想,第二天,班級前二十的同學都像是被人威脅過,誰也不愿意做雷炎彬的小老師……再然后是晚上,沈雁秋再度遇到了幾個月前相似的場景,七八個混混堵著她…… 不過這一次,這些混混了全都哭喪著臉,像是背臺詞一般念著“要欺負她”的話,跟她的距離足足三米。 但凡沈雁秋往前走一步,那些混混們就蒼白著臉,急急往后退。 這幅場景,沈雁秋不由產(chǎn)生了一種錯覺,是她在欺負他們。 再然后,雷炎彬不出意外的從天而降,打跑了這群人。他眼神閃爍的跟沈雁秋表示:“壞人太多了,以后還是我送你吧!” 這么一場蹩腳的戲碼,沈雁秋能數(shù)出其中十幾處錯漏,卻終究順水推舟,裝作毫無發(fā)現(xiàn)。 后來的很多年里,沈雁秋慢慢明白,當一個聰明人自愿犯蠢時,真正淪陷的,絕不是智商。 可是呢,有些時候,人與人之間,總是差那么一道緣。直到后來嫁做他人妻,偶然時候,沈雁秋還會想,如果時光不是那么造化弄人會怎么樣?如果雷炎彬家不會出事、他不曾遠赴國外會怎么樣?如果他們勇敢一些、互相表明了心跡會怎么樣? 不過那也都是假設罷了,事實上,她現(xiàn)在是蘇牧的妻子,家庭和睦;而雷炎彬呢,剛剛在樓下遇到,他手里已經(jīng)牽著另一個女人。 在異國他鄉(xiāng)驟然相見,兩人眼中劃過驚喜后,終于還是互相說出: ——“好久不見,這是我的……女朋友小蕊……” ——“好久不見,嗯……我在等我老公和女兒” 生活在現(xiàn)實背景下的人,實在不可能因為一段年少青澀的曖昧,而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可即便如此,當聽到隔壁房間有zuoai的聲音響起時,沈雁秋心中還是一驚,不由猜測,雷炎彬是和他女朋友來的,這會不會就是…… 等聽清那男聲,發(fā)現(xiàn)不是雷炎彬后,沈雁秋整個人愣住,她在做什么?她身側躺著的是老公,可卻在在乎別的男人是否…… 出于這樣的愧疚心理,發(fā)現(xiàn)蘇牧的呼吸比平時更粗重,情緒也極為混亂后,沈雁秋主動詢問“需要做嗎?”,這句話,其實是在告誡自己,絕不可生出些莫須有的心思。 但等蘇牧拒絕并去了客廳后,沈雁秋的情緒是很復雜的。 蘇牧確實很優(yōu)秀,是她生平遇見過的最優(yōu)秀的男人,要說她對這樣一個人沒有動心過,那是不可能的。 曾經(jīng)她也嘗試過,去接近這朵高嶺之花,但時間久了就會發(fā)現(xiàn),蘇牧這人是自帶結界的。如果他自己沒有放下那層心防,不論別人做多少事情,都不過是無用功罷了。 而蘇牧的那份情,不在自己身上。 意識到這一點后,沈雁秋便不再困擾自己,只要她認真當蘇太太,日子總是和睦的。 這一刻,蘇牧的離開,再度讓沈雁秋意識到,蘇牧并不愛她,心頭失落的同時也悄悄松了口氣。 可隨著隔壁聲音越來越響亮,聽著一聲又一聲歡愉,沈雁秋的心思還是有些浮動的,主要是有些好奇。 那件事,真有這么歡暢嗎? 在她的記憶里,卻總是伴隨著疼痛的。她和蘇牧相敬如賓了太多年,也從來不覺得有什么不對,更不會詢問彼此的感受,探討其中的章法。 被那叫聲折騰了大半夜,沈雁秋好不容易睡了過去,迷迷糊糊間,有人推開了房間門,沈雁秋下意識地覺得是蘇牧回來了,也就完全沒有在意。 那人壓在了她身上,扯掉了單薄的空調(diào)被,寬大灼熱的手掌四處游走,沒一會兒便將她揉捏的渾身火熱。 沈雁秋本就只穿了睡衣,又是半睡半醒間,被這般一揉捏,身體不自覺軟了下來,竟比白日里做馬殺雞時還要舒暢,神智飄飄然,理智也連不上線。 直到雙腿被分開,直到一個頭顱趴在自己身下,她才猛然驚醒,蘇牧,蘇牧是絕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的! 也就是說,趴在她身上的人,壓根就不是蘇牧。 正在沈雁秋想要尖叫出聲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含含糊糊的響起:“小蕊,今天怎么睡這么早?不是說等我嗎?” 是雷炎彬,小蕊不是他那個女朋友嗎?他走錯房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