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我準(zhǔn)備去上班，打開屋門，屋外站著兩名身穿制服的男警察。

    “你是沐音霜嗎？”

    剛硬的語氣讓我心中一驚，我茫然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有人舉報(bào)你的文章涉黃，跟我們走一趟吧?！?/br>
    “什么?。俊蔽乙幌卤牬罅搜劬?。

    警察的眼神就像是在對待犯人一樣，言語不耐煩道：“跟我們走?！?/br>
    我被他們強(qiáng)硬地帶上警車，沒多久就被關(guān)進(jìn)了警署。

    人生初次進(jìn)警署，一切都是未知的。我被關(guān)在一間狹小的審訊室里，只有一個(gè)老警察坐在我的對面，他右手食指不停敲著桌面，向身后另一名較為年輕的警察問話，“小左呢，怎么還沒來？”

    “已經(jīng)在催了，馬上就到?！?/br>
    老警察做作地嘆了一口氣：“我最討厭審這種長得漂亮的小姑娘了，一不小心就被投訴性sao擾。你說是不是?！?/br>
    “是。這種嫌疑人就該讓左霄來審，他法子多，后臺硬?！?/br>
    “嘖。”

    年輕警察本想隨聲附和，誰知卻損了老警察的心情。

    門外響起兩聲干脆的敲門聲，老警察一副舒坦了的樣子坐起身，拍了拍與他換班的男人的肩，“小左，這案子就交給你了?！闭f著，老警察甩手走了出去。

    白熾燈刺眼的審訊室內(nèi)，我看清了即將審訊我的男人的臉，他見到我也露出了微微的驚訝。

    原來他叫左霄。

    回想起那夜把我從少年混混手中解救出來的年輕警察，我只覺得緣分這種東西太不可思議了。

    左霄拉開前方的座椅，坐在我的對面，“沐音霜？”

    他在確認(rèn)我的名字，我默默點(diǎn)了點(diǎn)頭。

    “這是你的文章涉黃的證據(jù)，要是都對得上，就在這認(rèn)罪書上畫押吧?！?/br>
    我拿起左霄放在桌上的紙張，一張張細(xì)看，的確是我描寫過的成人片段。但若說這正常的性交描寫涉黃，我不敢認(rèn)同。

    “是誰舉報(bào)我？”

    “無可奉告。”

    “這些正常描寫能算涉黃嗎？”

    “也就是說，你承認(rèn)這是你寫的了？”

    “是我寫的沒錯(cuò)，只是我不知道哪里是你們認(rèn)為的禁區(qū)?！蔽铱粗渲幸粋€(gè)描寫片段，念道：“是‘他把手滑進(jìn)她的大腿間，在她的內(nèi)褲下不停摩挲’，還是‘他揉著她胸，啃上她性感的鎖骨’？這些事情難到你們沒有對自己喜歡的女人做過嗎？”

    聽到我的話，在一旁記錄對話的青年警察睜圓了眼看向我，我無視他的反應(yīng)，直盯著左霄那張英氣的臉。左霄勾唇一笑，好像不是很在意我把這些話擺上臺面。

    “鑒于你是初犯，還有擔(dān)保人保你，你只需要簽字就可以出去了?！?/br>
    “擔(dān)保人？”

    “是個(gè)大金主，這么大一筆保證金也付得起?！?/br>
    我蹙起眉心，怎么也想不出有誰會保我出去。

    “我的擔(dān)保人是誰？”

    “你作品的投資方?！?/br>
    的投資方……季晨寰！？

    “我不認(rèn)為我作品里的描寫有哪里不妥?！?/br>
    “小姐，現(xiàn)今時(shí)代不允許你寫這么露骨的片段，會教壞小孩，你觸犯了就該受罰。是商業(yè)化作品，要罰得更重?！?/br>
    “沒有正視性教育才是這個(gè)時(shí)代的錯(cuò)誤?！?/br>
    我把手邊的認(rèn)罪書揉成一團(tuán)，扔到墻角。在這狹小壓抑的環(huán)境里，我的情緒有些失控了。

    左霄對停下打字的手的年輕警察使了個(gè)眼色，“你先出去?！?/br>
    “可是……”

    “叫你出去?！?/br>
    左霄的話帶著難以違抗的壓強(qiáng)，年輕警察猶豫著出了審訊室。

    左霄翹起長腿，深亮的雙眼似笑非笑。我被他盯得不太自在，心里一下沒了底，“盯著我干什么……”

    他抬起唇角，笑意邪魅勾人，“你描寫得不夠刺激，我想親手調(diào)教你?！?/br>
    “什么？”

    我頓時(shí)覺得身下一緊，身體僵硬了起來。

    他走到我的身邊，一手撐住桌面，一手扶住我身后的椅背，微彎下腰，在我耳邊低語：“你覺得警局里的調(diào)教戲碼怎么樣？”

    挑逗的吐息擦過耳瓣之際，我猛地把身體往一旁縮，躲開左霄，卻近距離對上了他那雙英俊眉眼。

    “這里有攝像頭……”

    左霄笑了笑，這個(gè)笑容像極了惡作劇的孩童，“我審訊的時(shí)候從來不讓開攝像頭，所以我現(xiàn)在對你做什么，他們都不會知道。”

    “你敢在我身上留指紋，我就告你！”

    我本以為自己防衛(wèi)地很好，誰知左霄從褲兜里掏出一雙黑色軟皮手套，在我眼前晃了晃，“放心，我沒那么蠢?！彼咨鲜痔?，還不忘用潔白的口齒咬緊下擺。

    我慌忙從椅子上逃到墻邊，這白墻圍筑的審訊室讓我不知道該往哪里逃。

    左霄就像是在狩獵的獵人，而我是被他盯上的那只可憐的小兔子。

    一道涼風(fēng)掠過臉頰，左霄雙手撐墻，把我困在了墻壁與他的臂膀中。

    “你要干什么??？”

    我掩飾不住自己的慌張，呼吸變得急促，“你要是敢在我身上留痕跡，我一樣可以告你！”

    “我不吻你不就行了。”

    我今天穿的是職業(yè)裝，左霄的手摸過被黑絲包裹的我的大腿，工裝裙被他逐漸上移的手折疊撩起。我的雙手被他一只手緊緊鎖住舉過頭頂，掙脫不開，只好夾緊雙腿，但他的手毫不費(fèi)力地就觸到了我的私密處，裙子和絲襪被他一手扒了下來。

    “放開我！”

    審訊室的隔音很好，無論我怎么叫，都傳不到外面。

    左霄松開我的手，摟住我的腰，放在腿下的手挪到了我的胸部，我睜著濕潤的眼瞳，雙手用力地捶打著他那寬厚的雙肩。

    胸前的襯衫紐扣被解開了，皮手套貼著我光滑細(xì)嫩的肌膚伸到了內(nèi)衣里。

    “你平時(shí)就這么審人的嗎！？”

    “當(dāng)然不是，我從來不這么對待犯人，只能說你讓我很感興趣?！?/br>
    “我要告你！”

    “答應(yīng)做我女朋友，我現(xiàn)在就能無罪釋放你?！?/br>
    “滾！”

    “這么兇，小心找不到男朋友?！?/br>
    左霄往后退了兩步，摘下手套，我忙把衣服穿好。

    “不想我再碰你，就乖乖過來簽字。”他拿起地上被我扔掉的紙球，攤開放回桌上。

    我再怎么主張自己無罪，在他面前只會讓自己吃虧。我抽泣著迅速在紙上簽了字。

    左霄滿意地勾起唇角，把我?guī)С隽藢徲嵤摇?/br>
    警署外，一輛黑色邁巴赫停在路邊?？吹匠棠驹谲囘叄荫R上跑到他的身邊。見我眼眶通紅，他露出了擔(dān)憂的模樣，“怎么了？”

    我揉了揉眼，搖了搖頭。

    程墨為我打開了車門，上了車，我才發(fā)現(xiàn)季晨寰坐在車?yán)铩?/br>
    邁巴赫默默行駛上了柏油路，路上季晨寰一句話都沒說，始終面色沉冷。

    我不時(shí)吸著鼻子，左霄羞辱我的場景還歷歷在目。

    靜默得出奇的車?yán)?，程墨的手機(jī)響了，他接起電話，僅簡短的幾句對話，他轉(zhuǎn)過頭對季晨寰說道：“找到舉報(bào)沐小姐的人了。”

    我睜著微潤的雙眼，先季晨寰一步問道：“是誰？”

    “的作者，荊諾諾?！?/br>
    我怎么也沒有想到自己會被同行舉報(bào)。

    程墨繼續(xù)說道：“剛才警局門口蹲著幾個(gè)記者，應(yīng)該是被買來，想報(bào)道對沐小姐不利新聞的?！?/br>
    聽著程墨的話，季晨寰依舊面色冷淡。他拿出手機(jī)撥打了一個(gè)電話，對方很快就接聽了。

    “認(rèn)罪書幫我撕了嗎？”

    “……”

    “左霄，你犯規(guī)了。”

    熟悉的名字如雷轟頂，我睜圓了眼看向季晨寰。季晨寰掛斷電話，讓司機(jī)送我回家，路上看都不看我一眼，無論我怎么向他搭話，他都不理我。

    正式上線，我告別季晨寰，辭了陸氏集團(tuán)的工作，打算離開這座城市，忘記這短短幾個(gè)月里遇到的人和發(fā)生的事。

    我拖著行李箱走出公寓，樓下一輛黑色邁巴赫擋住了我的去路，車上下來幾個(gè)黑衣男人，把我拐上了車。我迷迷糊糊地被他們蒙著眼帶進(jìn)一個(gè)不知名的地方，但是房間的香味讓我立刻就認(rèn)出這是陸廷湛在市中心里的那套豪華公寓。只聽兩個(gè)熟悉的男人的對話聲。

    “的反響比要好，是你贏了?！?/br>
    “那她應(yīng)該也屬于我?！?/br>
    “你忘了我們的規(guī)則？論收視量是你們贏了，但我們?nèi)齻€(gè)都和沐音霜發(fā)生了關(guān)系，你們沒有碰荊諾諾，這次是平局。”

    “雖然沒有規(guī)定，但我們向來是不碰賭局的女人，你們怎么改戰(zhàn)術(shù)了？”

    “不是戰(zhàn)術(shù)。連我也覺得意外，好久沒有遇到能讓我認(rèn)真起來的女人了，祾序和小淺都很喜歡她?！?/br>
    “廷哥，她是我的研究對象，世界上可能就這么一個(gè)?！?/br>
    “祾序哥，音霜又不是你的小白鼠。我不會像你們那么粗暴，我可疼她了?！?/br>
    蒙在我眼睛上的飄帶被解了下來，我瞇起眼盡力適應(yīng)外界刺眼的光，眼前晃入了七個(gè)風(fēng)格不一的男人。

    為我解下眼帶的人是陸遲淺，他的身后站著的是陸廷湛和曹祾序。季晨寰坐在沙發(fā)上，程墨站在他的身旁，明亓云坐在他的對面。落地窗前站著一個(gè)背影高大的男人，察覺到我的視線，他回過身，我這才看清他的臉。他微微彎下眼角，英氣的面龐透出稚嫩的戲笑，“作為這場游戲的裁判，我判定是平局。”

    “左霄，你在警局吃音霜豆腐，別以為我不知道。”

    “你這么會吃醋，看來我要多玩玩她?！?/br>
    “不行，她是我的。”陸遲淺一下把還暈乎乎的我抱進(jìn)懷中。

    “她不是拒絕你了嗎?！泵髫猎破鹕沓易呓戇t淺嫌棄似的說道：“我有得是機(jī)會，你少打音霜主意?！?/br>
    “以前不見你這么護(hù)著女人，這次是怎么了？”

    “你們?nèi)ノ锷麓螌Q的作品和女人吧，我有音霜就夠了，不玩了。”

    “我也不打算繼續(xù)玩這個(gè)游戲了，最近馮家大小姐的事煩得很，這次就當(dāng)是最后一次吧?！?/br>
    “廷哥，妻管嚴(yán)？”

    “就憑她？我連和她在一起的欲望都沒有，別說結(jié)婚了。”

    陸廷湛蹲到我的面前，托起我的臉頰，“還是音霜好?！?/br>
    “你不會是真的動心了吧？”季晨寰把視線定在陸廷湛的身上，陸廷湛只是抬唇笑了笑。

    “音霜，你怎么哭了？”陸遲淺溫柔地替我拂去臉上的淚珠，“你別怕，我會保護(hù)好你的。”

    再溫柔的話在我聽來全都是謊言。我顫抖著唇，“你們在做什么？”

    陸遲淺天真一笑，“在玩游戲。我和哥，還有祾序哥VS晨哥、墨哥哥、亓云。判定標(biāo)準(zhǔn)除了兩部作品的收益，還包括奪取對方的作者?！彼袷穷櫦拔业男那椋a(bǔ)充道：“我們玩的是健全游戲，從來沒有對那些女人下過手，你是個(gè)例外?！?/br>
    從程墨邀請我的那時(shí)起，我就跌入了這群貴公子哥的惡趣味中。我憤恨地扶墻站起，牙根被我咬出了血。

    明亓云扶住踉蹌的我，我抬起朦朧的淚眼盯著他，“明亓心的病是假的嗎？”

    “是真的?！泵髫猎圃频L(fēng)輕地笑了笑，“我很感謝你救了她?！?/br>
    溫和的淺笑像是要溫暖我那顆受到欺瞞的心，迷藥使我又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