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停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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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咔咔響的聲音啞然而止,外面有很多南宮嵐聽不懂的口音。營帳外面揚著繡有格桑的大旗,在晚風(fēng)的吹動下烈烈地擺動著,明亮的火光映著那面旗子,刺得南宮嵐眼睛疼。 班主大聲吆喝著大家把馬車上的東西卸下來,戲臺早就有了,他趕著大家去后臺上妝,至于坊里來的女孩不再戲臺上唱戲,她們在塞北人的宴會上表演歌舞,琵琶跟琴都放在最末尾的馬車里。 場面一片混亂,南宮嵐下車后愣了一會,錦錦早就跑到后面馬車里去拿她的琴了。南宮嵐前面一直有人跑來跑去,衣裙紛飛。 南宮嵐打算跑到前面去找上官林,但他的繡花鞋里面電得很高,走倒是可以,但跑不快。 突然有人在南宮嵐身后一拉,南宮嵐猝不及防地就撞進了一個人的懷里,熟悉的溫度讓他知道是上官林。 上官林抱著他運起輕功就往外跑到了路道旁邊的林子里,有一棵樹下拴著一匹馬,馬看到上官林的時候大鼻子吹著氣,跺了跺馬蹄子,把腦袋偏到一邊。 “好啦好啦,讓你在這等太久了是吧!”上官林摸了摸馬頭,隨即撈過樹下的干草喂給它吃。 “你的馬還,挺有靈性......”南宮嵐看著跟上官林鬧脾氣的馬,想起了宮里的纖離,是父皇的坐騎,父皇如今不在了,纖離不知道會被那些人怎么處置。 “哈哈,它叫白烏。脾氣不太好?!?/br> “看出來了......”南宮嵐看著這匹大黑馬淡淡道,“那它會讓我坐嗎?” “讓的,不然也不會讓你靠近,早就撅著蹄子要踹你了?!鄙瞎倭纸o白烏喂完草看向南宮嵐,“我抱你上去吧,它太高了!” “不用,我自己可以......”說完南宮嵐便拉著馬鞍縱身一躍上了馬背。 “皇子殿下可真厲害......”上官林眼里都是欣賞。 “我早已不是什么皇子,你也快上來吧!皇城雖在東臨南部,但要去南宇還要過十幾個城池......” “著急也無用,我們有一個半月的路程呢!” “如果是你自己,你去南宇需要多長時間?” “......半個月吧!”上官林愣了一下道。 “按照你的進程來,我不會當你的累贅......”南宮嵐看著上官林說。 上官林朗聲一笑跳上馬,拉著韁繩,雙腿夾住馬肚子,喊道:“白烏,我們走......” “你還小,沒有功夫傍身,半個月到南宇你吃不消的?!?/br> “我學(xué)過的,身體沒有那么差......” “行......”上官林摸了摸南宮嵐的腦袋抄林中的小道向南邊奔去。 在白烏向前跑時,南宮嵐轉(zhuǎn)頭看后面離他越來越遠的火光,咬著唇憋回了自己的眼淚。上官林察覺不對,連忙問他:“怎么了?” “耶律蒙,在里面嗎?”南宮嵐用了極大力氣才念出這個名字。 “他在怎樣,不在又怎樣,你還想殺了他?你現(xiàn)在可還沒有這個實力?!?/br> “我沒想現(xiàn)在殺他,我就是問問。” “噢,他不在......” 不在......不在駐地里還能在哪里?南宮嵐攥緊了手,指甲刺著掌心,疼在了他心里。 “我會殺了他......” “嗯,我信你!”上官林捏了捏南宮嵐的臉蛋,“不過有的事情,不可cao之過急,你得先讓你自己強大起來。愿意跟我習(xí)武嗎?” 南宮嵐聽到這話頓了一頓,知道上官林是問他愿不愿意拜師了。如果他應(yīng)了,那就是一輩子的事情,而他也可能,不會去南宇了。 未曾謀面卻是讓母后和外祖父信任的舅舅,救他于水火之中,武藝高強,而且對他也不錯的上官林。 他該不該點頭呢? 上官林見南宮嵐垂眸思索,也不催他,“不用現(xiàn)在給我答復(fù),你還有很多天的時間可以考慮,在我們到南宇國都之前都可以?!?/br> “我現(xiàn)在就可以給你答復(fù)?!蹦蠈m嵐抬眼看上官林,但卻看到了上官林的下巴,他離上官林遠了一點,才能看到上官林的臉。 “那你的選擇是什么?” “你帶我去南宇吧!” “不再考慮下?拜我當師父可不虧?!?/br> “我不會拜一個我不認識的人當師父?!?/br> “哎,瞧你這話說的,咱們都認識多少天了,你現(xiàn)在說不認識可真太傷我心了。難道南宇那邊的人你就認識了?” “......”渾身像謎一樣的男人,他哪里真正地認識他過。 見南宮嵐不語,南宮宇也沒有強迫他,只是裝模作樣地長嘆兩聲南宮嵐是個小沒心肝的。 “謝謝你......”南宮嵐很真誠地看著上官林說。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跟我說謝謝呢!”上官林輕笑。 “那我以后經(jīng)常跟你說......” “小嵐兒你可真貼心哈哈~” 小嵐兒?這是什么亂七八糟的稱呼。罷了,由他去吧! 南宮嵐出城的時候灰衣人一直躲在暗處偷看,待看到南宮嵐被官兵追問時,擔憂得整顆心狠狠提起。 直到南宮嵐出城,他再也看不到南宮嵐的身影一顆心才落下。拿灰撲撲的袖子拭干眼淚,灰衣人才轉(zhuǎn)身離去。 相府被層層官兵圍著,糞車今夜已經(jīng)出過一回,沒有再出第二回的道理?;乙氯诉h遠看著相府,遵著相爺?shù)膰诟?,掏出懷里的信號煙火,拉出閉環(huán)點燃。 嘭地一聲,黑藍的夜幕中炸起了一朵白色的梅花圖案,幾瞬后,焰火落成星星點點的火光,消散在無垠的天際。 這個信號,該看到的人,不該看到的人,都看到了。但那又能怎么樣呢! 白冰茹依舊穿著鳳袍,手上拿著蠟燭,在宮殿四處點著,這時候深夜,監(jiān)守士兵最疲憊的時候,一時半會發(fā)現(xiàn)不了。 guntang的辣油滴到白冰茹白皙的手背上,但將死之人,這點痛也算不得什么! 四周很快燃起熊熊大火,白冰茹聽到宮外吵鬧嘈雜的聲音,過不了多久他們就會提著水沖進來。但那也救不了她了,她可不需要那些人來救,什么都救不了她,只有死, 只有死才能救她。 發(fā)黑的血從白冰茹嘴角留下,劇毒的藥跟稀薄燥熱的火氣將會帶走她的姓名,恍惚間她好像在火焰中看到南宮微的影子,他向她伸出了手,那是他的陛下...... 他來了......她要走了! 嵐兒也安全離開了,她什么都不怕了! 第三日的一個晚上,上官林在一家客棧前停下。 “趕三天路了,我們今晚休息一下?!鄙瞎倭职涯蠈m嵐抱下馬。 南宮嵐哆哆嗦嗦地站著,在馬上坐久了,大腿酸得厲害。這三天他們風(fēng)餐露宿,幾乎沒有怎么休息過。南宮嵐的頭發(fā)被風(fēng)吹得亂糟糟地搭在額前,水潤的汪汪大眼也瞇了起來,困倦得看不清路,眼縫里面夾著淚水。 上官林就是看南宮嵐累了今晚才找了間客棧歇腳,這三天他完全是按照自己的速度趕路的,南宮嵐沒喊過一聲累。而且給他什么吃什么,還會幫他處理獵物,雖然南宮嵐自己也什么都不懂,但拔鳥毛這樣的活計看自己做多了也能學(xué)會。 “兩位公子是打尖還是住店???”小二熱情地迎上來,后面也來了一個人來牽白烏去馬廄里休息,白烏知道自己是去吃飯的,很欣然地讓伙計牽著自己走。南宮嵐此時早已換回了男子的裝束,是上官林給他準備的,沒想到那人看起來還挺細心,什么都能弄得那般齊全。 “住店。” “好嘞!要一間房還是兩間房?” “一間.....”上官林拿出一錠銀子放在柜臺上,再拿過小二遞來的房號鑰匙上樓,“去準備兩桶水上樓......再準備些吃的。” “行,您先等著,我們很快就送上去.....” “為什么不要兩個房間?”進了房間后南宮嵐問。 “兩個房間多費錢,你有錢給我?”上官林反問得南宮嵐啞口無言。 “......”南宮嵐看了看四周,“那我今晚睡榻上吧,你睡床?!笨紤]到上官林腿長的緣故,南宮嵐很貼心地把床讓給了他。 “沒必要那么麻煩,一起睡就好了!” “我只跟我爹娘睡,你是我爹?” “切,跟誰稀罕跟你睡似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