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驟然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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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原一丁和金先生跨過了最后一道防線后,兩人日常的相處更是多了一種讓外人難以插足的氛圍。 原一丁覺得這比自己過去每一次陷入的熱戀都更加濃郁,更重要的是面對金先生,他沒有對待以往其他戀人時的種種猜疑和不安。光是這一點,就足以讓原一丁心里充滿了安全感。 而最近原一丁除了在苗圃里忙活和喂養(yǎng)小兔鳥之外,更是多了一樣活動——那就是和金先生學習一些簡單的魔法。 雖然獲得魔力的過程有些難以對外人啟齒。 今天金先生交給原一丁的魔法是如何讓枯敗的植物恢復生機,大概是因為好奇和興趣,聽講異常認真的原一丁竟然是第一次就成功讓花盆里枯萎的花苗迅速恢復生機并開出了一朵漂亮的花。 鮮紅的花瓣沐浴在月光下,原本熱烈的顏色竟然平白有了幾分清冷孤寂的味道。 金先生有些意外的看著眼前的花,忽然笑道:“你大概是我教過的學生里對生命魔法最有天賦的一個了,就連我曾經(jīng)最好的學生,也很難第一次就做的這么完美?!?/br> “還從來沒有人這么夸過我……”得到金先生的夸贊原一丁有些臉熱,但他很快就從金先生的話語里聽出了別的內容。 “金先生你以前還教過別人?” 金先生輕輕揉了揉原一丁的頭發(fā)后有些懷念的說道:“我在進入這座塔之前……不,應該說是在我吞噬那三本世界書之前,我曾是一名魔法導師?!?/br> “那時候各個族群之間并沒有特別深的隔閡與偏見,哪怕是惡魔一族也可以和精靈,甚至是人族友好的生存在同一片土地上?!?/br> 這是原一丁第一次從金先生口中聽到他的過往,盡管說的并不多,但他也依舊對自己未曾見過的那個金先生充滿了好奇。 然而金先生卻是搖著頭嘆了口氣:“其實……我自己對過去在塔外的事情記得也不是很多。三本世界書的力量太過強大,那時的我根本無法與之抗衡。以致于我在自己都沒有意識的情況下做出很多……罪不可赦的事。更可笑的是,我甚至連自己當初為什么要吃下三本世界書的原因都忘了。等我回過神來,我便已站在尸山血海之上,雙手沾滿了骨與血的殘渣……” 沒有意識?忘了? 原一丁腦海中突然出現(xiàn)一個大膽的想法,可當他看到金先生臉上滿是懊悔和痛苦的神色時,他又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開口。 畢竟那只是自己無憑無據(jù)的猜想,要是毫無證據(jù)就貿(mào)然說出怕是只會讓金先生更加焦慮。 而且金先生這樣聰明的人,怎么可能沒有想到過那種可能呢? “所以金先生你將自己鎖在這里,是為了懲罰自己嗎?”原一丁伸手覆上金先生手腕的鐐銬,冰冷的觸感令他的靈魂都為之戰(zhàn)栗。 金先生垂下眼簾不語,但原一丁卻能清晰的感覺到他心中深藏的悔恨和無助。 看到這樣的戀人,原一丁再也忍不住的貼身上前將他狠狠的抱在懷里。原一丁的身形較之金先生要小上一圈,可此時此刻他的擁抱和體溫對于身形高大的惡魔而言卻是無比的堅實溫暖。 這樣一個溫柔的人,怎么可能毫無原因的做出那么殘忍的事情呢? 原一丁心疼的擁著戀人,暗自下定決心,若以后有機會走出這座高塔去這個世界的其他地方,他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去找出當年的真相。 “我曾經(jīng)想如果可能,我愿意用我的一切去彌補我當初所犯下的過錯?!苯鹣壬念^抵在原一丁的肩膀上悶聲說道,“可我還是小瞧了孤獨的力量,所以我在得知有一扇門可以逃離孤獨的時候,才會毫不猶豫的打開它。我的懦弱使我卑鄙的將你留在身邊,用媚術誘惑你,用虛偽的溫柔體貼哄騙你……” “那就一直騙下去吧,”原一丁打斷了金先生的話,“我知道你需要我,所以這點無傷大雅的小騙術于我而言根本無所謂。” “還有,金先生,”原一丁微微后退與金先生額頭相抵,“對自己自信一點,對于你這樣美麗的外表,哪怕不需要媚術我也會被你誘惑。” 金先生搭在原一丁腰上的手一顫,卻是摟得更緊了??删驮谠欢∫詾樽约旱难黄嗔说臅r候,金先生突然將他松開。 “我相信你,所以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币步o我一個機會。 原一丁一時沒有明白金先生話語里的意思,可當他看到金先生身后漸漸浮出的那扇門時,他的心突然狠狠的顫了一下。 “對你而言我并不是一個好的選擇,這一點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這一次,我交給你自己選擇?!?/br> 金先生克制的將手從原一丁身上松開,rou眼可見的電光由雙腕處那雙鐐銬流遍他的全身。 “你讓我選什么?”原一丁幾乎沒有猶豫的抓住金先生漸漸松開自己的手,嗓音里帶著一絲發(fā)酸的哽咽,“你?那扇門?這種根本不需要做出選擇的事?還是說后悔的其實是你?” 頭一次,原一丁以一種陌生的強硬面對別人。他狠狠的盯著金先生躲閃的雙眼,神色之中有著一絲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偏執(zhí)。 “我不選!我不會放棄我的世界!但這不代表我就一定要放棄你!你說你和我不合適,那你告訴我什么才是合適的?除了你之外的男人女人?乖乖遵循著所謂的合適麻木僵硬的活下去這就是你們所說的合適嗎?” 原一丁深深吸了口氣,盡管他抓著金先生一股腦的說了一系列沖動任性的話,他心底也依舊帶著難以擺脫的不安和膽怯。 原一丁成長的過程中被否認了太多太多,他聽過太多周圍的人飽含善意的“不合適”和“辦不到”,放棄過太多的喜歡和和向往。家人用厚厚的海綿將他是真實的世界隔絕開來,不讓他受傷也不讓他成長,以至于二十多歲還依舊保留著過分的溫柔和敏感——他的懦弱,正源于此。 所以他無法接受金先生的說辭,明明不久前才互訴愛語耳鬢廝磨,轉眼卻要自己做出有可能放棄他的選擇?這讓才品嘗到這份關系中的甘甜的原一丁怎么肯做出取舍? “金先生,你聽我說,這個選擇根本沒有意義?!痹欢⊙氏潞韲抵械乃釢?,以自己少有的勇氣和固執(zhí)強撐,“就算我要踏過那扇門,那也得是你陪著我一起。你不能……不能才吻過我就說放我走了。你不能,我也不能……” 原一丁話還沒說完,就被金先生按住后腦狠狠的吻住。 這是原一丁第一次知道,甜蜜的親吻居然還有如此苦澀的味道。 白色的電光如不息的浪潮洶涌,似繭一般將兩人包圍。 然而就在原一丁以為可以稍微放下些心的時候,鐐銬中流出的電光突然一改之前的慘白,變成了刺眼的鮮紅。 不光是原一丁,就連金先生都沒有料到這個變化一樣被驚的愣在遠處。金先生甚至沒來得及做出對策,那雙黑色的鐐銬居然砰的一聲瞬間化為齏粉。 黑色的魔角背后漆黑的rou翼和那粗壯的獸尾眨眼間掙破金先生的衣服,原一丁幾近呆滯的看著面前這一幕,卻只能從那雙眼白都變得漆黑的金眸中看到一絲幾近湮滅的理智。 “怎么可能……怎么……不……不!?。。?!” 完全獸化的金先生怒吼著不知意味的詞句,雙手已然成為可怖的利爪,黑色的鱗片飛快的爬滿他的肌膚。 “金!怎么回事!埋葬塔的召喚陣怎么被……金!”感覺到異常的初原火急火燎的找了過來,卻只來得及看到獸化的金和呆如木雞的原一丁。 像是被初原的聲音叫回了一絲神智,金先生一把將面前的原一丁推,與此同時數(shù)十條黑色的鎖鏈從地上不知何時出現(xiàn)的魔法陣中竄出,將金先生捆住并一寸一寸的拖入其中。 “金先生!金先生!”被嚇傻了的原一丁這才反應過來,他沖到魔法陣抓住金先生還未被吞噬的手臂和那些黑色的鎖鏈試圖將他從魔法陣中拖出??赡呛谏逆i鏈仿佛被燒滾的鐵一樣,才一拽住原一丁便感覺到手心傳來令人難以忍受的燒灼和疼痛。 “走……你快走……走……”金先生的面容愈發(fā)猙獰扭曲,可殘留的理智卻仍然在阻止原一丁以身涉險。 然而就算如此原一丁也仍然不愿放手,而他的力量似乎也過于弱小,以至于他用盡了渾身的力氣無法阻止金先生被這詭異的魔法陣和鎖鏈吞噬。 原一丁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叫著,直到金先生整個沉入魔法陣中。 若大的收藏室中只剩下跪坐在地上的滿目無措的青年和一旁以初原為首的書靈們。 原一丁看著呆呆的看著面前魔法陣消失的地方,那里掉落著金先生的單片眼鏡。而就在他身后,那扇通往回家之路的門正在漸漸消失。 原一丁不敢想象,幾乎就在幾分鐘前金先生還在親吻自己,還在自己面前露出少見的脆弱的一面。這才眨眼的功夫,人就這么不見了……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原一丁癱坐在地上,掙扎的伸出手將不遠處的單片眼鏡小心的攏在手里,茫然而無助的看向面色凝重的初原。 “初原!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啊?” 初原看著原一丁被魔法烈焰燒灼的血rou焦糊的雙手,垂在身側的雙手狠狠握成拳頭,就連那對翅膀都垂了下來。 “有人用了禁咒破壞了金的禁制,將他召喚到了外界?!北M管初原面對眼前這個并不堅強的青年有一絲憐憫和惻隱之心,但他還是狠心將真相說了出來。 “很多年前人族為了與其他更有優(yōu)勢的種族抗衡,創(chuàng)造了可以強行奴役驅使其他種族的禁咒。為此人族曾與各族在很長一段時間里有過數(shù)不清的戰(zhàn)爭。但所謂的禁咒并不是沒有條件了,除了足夠與目標比肩的強大魔力,施術者必須要有與目標相關的媒介。咒術媒介可以是目標的毛發(fā),血液,也可以是目標的魔法樣本?!?/br> “因為金的力量來源于世界書,而世界書的力量都是同源的,所以只要有咒術師以其他的世界書為媒介并付出足夠龐大的魔力,金就有可能性成為那個咒術師的傀儡。為此,金用那副禁制將自己在這里鎖了千年,不僅是為了壓制在力量下瘋狂的自己,也是為了封印體內的世界書?!?/br> “金是我見過最有魔法天賦的存在,他的禁制本應該是完美的,可他卻親手為你摘了下來?!背踉瓕⒆约褐赖囊磺卸颊f了出來,他知道原一丁會因為自己的話而自責,可他必須告訴原一丁,“是我和他大意了,時間麻木了我們的危機感,我甚至都忘記了外界那些總也無法停止的戰(zhàn)爭……” 然而當原一丁知道金先生之所以露出破綻不過是因為自己隨口一個要求,他幾乎想都沒有想開口就說。 “我要去找他?!?/br> 初原的目的達成了,原一丁如他所想的決定去找金,但他并不為此感到慶幸。 “你可要想好,”初原有些僵硬的說,“你對外面一無所知,甚至還要面對那個強行將召喚走的咒術師,這一路的危險……” “初原,我說我要去找他。”原一丁看著手中被自己的血染臟的眼鏡,重新接好鏡鏈將它戴在脖子上。 “無論金先生在哪里,”原一丁發(fā)誓,“我都一定要將他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