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一夜屠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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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邊境的靈脈并不比其他界域那般豐富蓬勃,不過好在原一丁今日出發(fā)時是難得的白天,盡管在尋找靈脈上花費了點功夫,但沒有那些夜行生物的威脅,倒是少了不少危險。 “這條靈脈太小了,雖然有金的信物為引,但不見得能順利的到達(dá)金身邊?!背踉偃_定了靈脈的力量之后擔(dān)憂的對原一丁說道。 “沒事,黑暗邊境本來就靈脈稀疏,我們能在不到一天的時間里找到這么一條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要是再拖到晚上,以我的能力怕是根本不能自保?!痹欢÷砸徽遄弥筮€是決定在這里展開魔法卷軸,“萬一中途落在其他界域,大不了我們再尋找當(dāng)?shù)貜?qiáng)大的靈脈施術(shù),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離開這里?!?/br> 其實初原的想法和原一丁相差不多,但是看著不久前還事事猶豫瞻前顧后的青年此時變得如此果決,初原心中多少還是有些觸動。 原一丁此時沒工夫也沒心思去注意初原的心事,他將自己之前做好的卷軸在靈脈匯聚之處攤開,一邊將魔力注入卷軸一邊低聲念著早已爛熟于心的咒文。 魔力的流入經(jīng)過咒文的催動,成功的將卷軸上的魔法陣與靈脈相連。復(fù)雜的法陣以卷軸為中心擴(kuò)大,每一個字符都在這片過分貧瘠的土地發(fā)著明亮卻不刺眼的光芒,直到將原一丁所在之處全部覆蓋才停止了擴(kuò)張。 原一丁見魔法陣順利的生效,忙從懷中掏出金先生的眼鏡放在魔法陣中心。 法陣中涌出的魔力像是一條條觸手一般將那副單片眼鏡包裹在其中,像是要將眼鏡帶走一樣。 “靈脈銜接成功了!快!握住眼鏡不要松手!”初原見狀連忙提醒。 原一丁這才猛的回過神來,當(dāng)即伸出手將金先生的眼鏡牢牢握在手中。 然而握住眼鏡的下一刻,原一丁便像是突然墜入什么深不見底的深淵一般被一股不安的失重感所虜獲。 原一丁知道自己此時已經(jīng)進(jìn)入了靈脈,然而靈脈中凌厲的風(fēng)刮得原一丁幾乎睜不開眼,他除了能隱約感覺到四周是一片刺眼的白光,再多卻是什么都看不出來了。 原一丁一手牢牢握住眼鏡,一手將身側(cè)的挎包牢牢捂在懷里。包里的小兔鳥縮成一團(tuán)牢牢的扒著包和書本避免被靈脈中的風(fēng)吹跑,而同行的幾只書靈和初原則藏在兔鳥厚厚的絨毛里不敢露頭。 然而這種在靈脈中穿行的感覺并沒有持續(xù)多久,當(dāng)肆虐的狂風(fēng)突然消失的瞬間,原一丁和包里那一群小東西們便知道自己離開了靈脈。 然而當(dāng)原一丁雙腳重新踩在地面,雙眼重新睜開的時候他卻呆住了。 原一丁曾設(shè)想過,當(dāng)自己穿過靈脈立刻黑暗邊境后會看到什么。初原曾經(jīng)給原一丁的知識里,寫滿了各種不可思議的種族和奇妙的界域—— 住在沼澤深處的前身曾是光之精靈的暗精靈;棲身于天空之城以奇妙的羽石在空中建筑城池的翼族;藏匿于叢林之中擁有著出色戰(zhàn)斗天賦的獸人;隱居于群山之中天生就是工匠的地靈族;群居于海底有著呼風(fēng)引浪之力的海妖;安居于湖泊與河流之中鮮少出世的水精……亦或是盤踞與平原擅長建筑與學(xué)習(xí)的人族。 原一丁想過自己落入任何一個界域和族群的可能,卻唯獨沒有想到自己才踏出黑暗邊境就看到這樣一幅人間煉獄般的景象。 才一入眼,便是一片駭人的尸山與血海映著漫天血紅的晚霞。 張牙舞爪的火焰仿佛在夜風(fēng)中嘶吼,目及之處全是鮮血與斷肢,斷壁殘垣之間隱隱能看出這座城池還未覆滅時的繁榮。 原一丁被眼前的景象嚇得動都不敢動,好一陣后才在初原的叫喊聲中回過神來。 “長夜城……這里是長夜城?。 背踉粗矍岸逊e如山的尸體和破百的城墻與廢墟,最終在一尊破碎的神像前確定了這座被血洗的城池的名字,“怎么會這樣……不應(yīng)該啊……不該啊……” 在初原的記憶里,長夜城是距離黑暗邊境最近的城市之一,因為地界靠近黑暗邊境所以夜晚總比白日長上許多。 因為靠近黑暗邊境的關(guān)系,各族為了防止黑暗邊境之中的怪物和妖魔逃出,所以各自都出了不少戰(zhàn)力強(qiáng)大的族人作為守護(hù)者駐守在這座城池中。一旦長夜城受到攻擊,各族戰(zhàn)士都會將危機(jī)傳達(dá)給自己的族群。 而這城池建立之初的目的,正是為了防止被封印在黑暗邊境之中的金逃出來作惡。各族為了銘記他們聯(lián)合對抗惡魔的歷史,特地鑄造了一尊融合了各族特點的神像。 神像下身為獸,上身為人,有著海妖的雙耳,額間嵌著水精一族特有的魂石,背上長著翼族的雙翼,一手握著地靈族標(biāo)志的巨錘,一手拿著精靈族擅長的弓箭,腳下踩著面目猙獰的惡魔。 初原沒想到這座城池居然延續(xù)了上千年,更沒想到這座延續(xù)了千年的城池居然就這么在自己面前覆滅。 “初原!初原!這里有活人!這個孩子沒死……沒死!” 在神像面前失神的初原被原一丁帶著顫抖的呼喊叫回了神,他轉(zhuǎn)過身飛到原一丁身邊,這才發(fā)現(xiàn)原一丁正一身是血的將一個小孩從重重尸首之下抱出。 這個被原一丁抱在懷中的孩子看上去像是人族與獸族的混血,雖然身形看上去是人類小孩的模樣,但卻有著一雙獸耳,身后也墜著一條毛茸茸的大尾巴。 只是孩子身上全都是血,耳朵和尾巴上的毛被半干的血液凝成一縷一縷,看著就像一個受過虐待的小貓一樣。也許是因為不久前受到太大的驚嚇,這孩子在看到活人后才一抽一抽的哭泣凄哀。瘦小的身體在原一丁并不強(qiáng)壯的懷抱之中顫抖,貪圖著原一丁身上屬于活人的溫暖。 原一丁愣愣的抱著懷中抽泣的孩子,心中有著千千萬萬種不好的猜測,可每一種猜測都和金先生脫不開干系。 然而面對懷中幸存的孩子,原一丁縱使有再多的疑問此時也問不出口。這個孩子身上壓著那么多的尸體,說不準(zhǔn)其中哪一具便是他的親人。 原一丁就是再擔(dān)心這一切是否與金先生有關(guān),也無法讓一個孩子在現(xiàn)在這種情況下去回想親人如何在自己面前被殺死的記憶。 “原一丁,火要燒過來了!帶上這個孩子走!”初原見火勢越來越大連忙催促到。 “不行!”原一丁抱著孩子的手突然一緊,“不能走!萬一……萬一還有幸存者呢!萬一還有被壓在下面的孩子呢!” 說著原一丁便著魔了一樣去翻路邊那些尸體,他耳邊仿佛總是有著小孩的啼哭聲和求救聲,讓他無法甘心離開。也不知是不是原一丁運氣太好,還沒幾步居然又讓原一丁發(fā)現(xiàn)一個被藏起來的孩子。然而令初原擔(dān)憂的是,周圍的火勢不過瞬息之間居然更旺了。而原一丁卻似乎沒有察覺到威脅一樣,還在不停的尋找著幸存者。 “夠了原一??!你以為你是誰!你救不了所有人的!你再這么耽誤下去這兩個孩子包括你!都要一起燒死!” 初原的話像是一道驚雷劈醒了原一丁,原一丁被血染紅的雙手緊了緊,最后一言不發(fā)的抱起那兩個幸存的孩子避著越來越大的火勢沖出了城。 逃離了長夜城的原一丁撐著一濁氣,在帶出來的魔法用品的幫助下找到一處水源。 小書靈們和原一丁給那兩個昏睡過去的孩子處理好傷口喂了藥,而那小兔鳥則潛入水里用尚不熟練的風(fēng)系魔法拋出兩條魚來作為他們的晚餐。 原一丁拖著疲憊的身體架起了篝火做了些簡單的事物,卻半天吃不下一口。 此時勞累了大半天的書靈們和兔鳥都睡了,只有心事重重的初原和原一丁還守著篝火醒著。 原一丁看著一旁那兩個被火光映紅了臉的孩子,好一陣后終于將心理的話說了出來。 “初原,長夜城的事情……會和金先生有關(guān)系嗎?” “不好說……”初原收起翅膀坐在原一丁肩頭,“這么多年以來金一直在找將世界書的力量徹底融合的方法,雖然一直以來見效甚微,但他多少也有能暫時壓制的力量暴動的能力?!?/br> 聽到這,原一丁交握的手一顫。 “如果金還擁有理智,以他的為人絕對做不出這種事情??梢撬娴氖Э亓恕背踉穆曇舻土讼氯?,卻是再說不下去了,“不過現(xiàn)在最重要的事情是這兩個孩子,我們得找個地方把他們安頓好,才好繼續(xù)去找金?!?/br> 原一丁低聲嗯了一句,不再開口。 眼前的火苗不停的跳動,原一丁眼前又一次浮現(xiàn)起剛才在長夜城所看到的景象。 恐懼、不安、疑惑、焦慮……種種負(fù)面情緒隨著黑夜寂靜一同將原一丁淹沒。 幾近窒息的無助讓原一丁自心底發(fā)出一種滲骨的寒意,也讓他更加懷念金先生那炙熱到幾乎將他灼傷的體溫。 “金先生……”原一丁拉低兜帽,無意識的呢喃著心心念念的那個人。 而落在一旁的初原則出神的看著面前的火焰,面色在火光的映照與陰影下晦暗不明。